第539章 约 战

　　五义庄所在的山有些类似鹰巢山的结构，山谷以上五六十米，是陡峭的石壁。再往上，成馒头形状，就比较适合生存。而登上山，显得平坦。
山上有林子、有住户、有耕田和种地，规模不大。山寨结构比较稀疏，但山寨一侧，是一个宽大的操场。操场一侧，竖起两杆旗帜：一是五义庄，另一是演武场。
进聚义厅后，这边上茶。北地的茶自然不能与南边相比较，茶是专营之物资。粗茶相对而言才是比较普遍的，价格也平民化。山寨上，自然是大碗茶。
张靖海面不变色地喝着茶水，听雷义介绍五义庄的情况。另外就是，山寨这边在杀羊，接待客人。
跟随张靖海等人上山的蛮族军并不多，六十人，其他的人都分散在山下，也是对五义庄保持着警戒。
如果说，五义庄真想谋图他们，蛮族军内外夹击之下，攻破五义庄那没什么压力。
对于张靖海等把带来的马和货物都留在山下，着十几个人看守着，雷义也不提出异议。客人第一次到北地，与五义庄还是交战后才被邀约上山的，自然会防备一些，这很正常。
等饭期间，一剑镇西关蔡平生心里一直在盘算，如何让他的匪兵与蛮族军军兵们较量一番。见交谈过了，笑呵呵地站起来，说，“张先生，孩儿们还在宰羊，山寨没什么可看。我想请张先生指点一番山里操演，可好？”
“指点谈不上，说到操练，我们少爷才是真正大才。”张靖海平和地说，“我不过是一个书生，对军伍所知不多。到五义庄来，既有操演军士，倒是可学习一番。”
蔡平生听张靖海如此说，自然不信。来人就是以张靖海为头，黑小弟也是这一群人的首领之一，文朝文尊武卑，这些人自然得听张靖海的。
“那就请张先生指点一番，”蔡平生随即大声说，“雷鼓，操练起来。”
立即有人到演武场那边的一面大鼓，操起鼓锤，擂动起来。鼓声传响，倒是有些氛围。在鼓声中，五义庄的小匪们迅速地跑进演武场，列队。
等列队完成，黑小弟暗中计时。觉得五义庄的人还不错，至少，列队的时间只是蛮族军的一倍样子，放在文朝军兵中，算是精锐之兵。
列队完成，蔡平生比较满意，微笑地看着魏进，说，“魏壮士，你看我们的军兵如何？”
“还不错，队列整齐，军兵神气内敛，看得出是操练很久的。”魏进肯定地说，“五寨主，魏某之前也不接触军兵，对军演不知。前两个月才投奔少爷，见识过少爷的军兵，相比之下，也算各有所长……”
蔡平生见魏进这样说，觉得对方是故意抬高自己而贬损五义庄，当即心中又有怒气。说，“张先生，魏壮士，那请几位好汉指教一番。”
随后走到演武场，手持旗帜，挥动起来。五义庄演武场中，这时候有着千人的规模，跑动起来，形成一种一种变化，演化着军阵之战。
演变一刻钟样子，蔡平生转看着张靖海等人，见这些人面色平静，似乎不为五义庄山匪的精锐所动，不知是这些人真不知兵，还是故意小看外人以保自身名誉。
旗帜再变，千人规模的小匪分为两队，然后噼里啪啦对战起来。这样的对战，冲砍腾跳，不过是模拟而已，实际上的战场，自然不会如此。
黑小弟带过来的人，主要是斥候兵种，他们是训练后和经历与倭寇对战，表现优异的军兵。这时候，也在围观五义庄的军演。
这些军兵看着五义庄小匪的情况，都不出声，面色平静，也不露出轻蔑之色。但在蔡平生看来，这些人就是在藐视五义庄之人。
令小匪们列队后，蔡平生到魏进他们这边，说，“张先生、魏壮士，你们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还请提点一些缺漏。”
“五义庄确实很强，很不错，都是精锐。”张靖海自然不会直接说打击的话，相对于文朝其他军兵，五义庄这边的人马固然是精锐，但不能与蛮族军对比。
蔡平生听出一些敷衍，再看魏进，见魏进的神态就更直接来。说，“魏壮士，要不要请你们点一些人来，让小的们过过手？”
“五寨主，这个得问少蛮主才行。军兵所有指挥权限，都是少蛮主来的。”魏进微笑地说，“要过过手，我想没什么不好吧。”
蔡平生再问黑小弟，张靖海先说，“军兵交流也没什么不可，雷寨主，你们操演军兵，是准备与鞑子对战吗？”
“张先生，五义庄虽说不在北地要津，但北地群雄有召集令。只要鞑子过来，我等必定与鞑子血战到底。”雷义沉声说，也听出他的决心，“五弟之前曾在边军，操练军兵是他所长，而五弟想与鞑子较量、拼杀的决心更急。这两年来，召集收拢一些四周的青壮，进行演练，就是为开战做准备……”
“五寨主有心杀敌，令人敬佩。”张靖海说，“那这样吧，让军兵们用木刀、竹枪对战，演武，不伤和气。你看如何？”
“好。既然是演武，那中刀中枪者，当即下场，不得再战。”蔡平生也知道这些交战规则。
“竹枪前包上石灰，木刀口抹上石灰。对战中，只要身上有石灰点，就算被击毙。五寨主，你看如何？”黑小弟说。
“可。”蔡平生说，“你我两方，人数如何确定？”
“五寨主既然有心，我看啊，这样行不行？先单人对战，各方出十人。伤者退下，直至一方没人为止。另一种则是团队战，我方十人，五义庄这边出三十也可五十也可，对战，最后谁家存有人在，谁胜。”黑小弟微笑地说。
“一对三、一对五？少蛮主是看不起五义庄了？”蔡平生怒声说。
“五寨主，我没看不起五义庄的意思。不过，战过后，我们输了，留下一些马给五义庄，确实没问题。你看如何？”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张先生，你怎么说。”蔡平生怕张靖海赖账，先要他开口，论定。
“没问题，军兵的事情，全在少蛮主做主。”张靖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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