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与礼不合

　　杨家粥场这边自有人出面，白素梅和杨继业在住棚中，听到外面动静，知道方家动手。但白素梅不知具体情况，很担心。将杨继业的手挪开，准备起来到外面看情况。
她是粥场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外面闹起来，没有理由不出现。而睡在外间的两女，听到动静，早已经出去了。
“少爷，我得去看看。是不是又有人来捣乱，这些人不知怎么想的。”白素梅恨生说。
“不急，有他们处理。现在外面死了不少人，还是先别去看吧。”杨继业知道，这一次不会给方家留情。对方既然要自寻死路，那就成全他们。
抓着白素梅的某处不放，白素梅有些无奈。可听杨继业说会死人，心里还是惧怕。外面也传来了惨叫和血腥味，白素梅之前在逃离寨子后，一路上也是目睹悲惨，但真正杀死一片的情形却没看到。
等白素梅出来，外面被杀掉精壮已经被移开。斩杀这些人可以，但不能让流民们见死亡过多，不然，流民会以为杨家粥场满手血债。
杨继业不露面，乘黑到粥棚去。里面正在审理方修和方城南，方修最初挟恨而来，要将杨家粥场一举灭掉。这时候被擒，一开始还没弄清情况，叫嚣着方家不会放过谁。但被打断一条腿，正准备将第二条腿也打断，他立即就怂了。
方修将方家所有的事情，全部吐出来。说完后，这边要方修画押。方修哭着说，“饶命啊，都是我二叔和我大哥大意是，他们逼着我过来的。我本来就不想做这样的事，我要和方家割断关系，不再做方家的人……”
方城南倒是硬扎一些，挺过一轮鞭打，等天亮后，蛮族军有探子过来，这些人对于审讯有各人的专长，然后方城南就扛不住了。将方家所有的打算、安排，涉及到方家的哪些人，都供认不讳。
方修在得知方城南的供词中，再次哭喊着，表示以前自己是年轻不懂事，现在会痛改前非。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黑大地所带来的一千蛮族军已经列阵在宁城外三百步，宁城城墙上的守军，看到城外的情况。立即示警，并将城外的情况往知州廖云贵处禀告。
不过，蛮族军带着军旗的。宁城这边即使没见过蛮族军，却也知道蛮族军的军旗式样。等廖云贵站到城墙上，看着城外整齐的蛮族军队列，心里发怵。
早些天，他已经接到知府大人唐俊词传过来的政令，得知蛮族军会挥师前来宁城。但宁府一地倭寇猖獗，廖云贵对蛮族军这样做，还是呈质疑态度。另外，蛮族军之所以来宁城，是对宁城这边安抚流民的工作不满，让廖云贵也是很抵触的。
这时候，见蛮族军已经呈兵城外，虽说只是一千军兵，没有传言中的三千人，心中在琢磨，是不是蛮族军在路上遇到倭寇，战损了？如此一来，倭寇会不会被引导宁城外来，围困、攻占宁城？
不过，平倭军是客军，也是来帮苏杭评定倭寇之乱的。知府大人对平倭军的态度，廖云贵这个知州还是明白的。当即让人喊话，问城外的军兵是不是蛮族军。
黑大地见城内的人喊话，便派人将书信射上城墙。廖云贵当即让人出城，与蛮族军接洽。
到来的人是知州衙门里的一个文官，到蛮族军这边显得傲气。黑大地自然不搭理他，说军兵要进城，接管宁城的城防。
对方也不理会黑大地的要求，说，“小将军，这可能与礼不合。你们平倭军是客军，守城的职责在地方驻军这边。对了，据说王府军从祥山镇那边过来，是三千兵马，怎么目前只来了一千军兵？是不是在途中遇上倭寇了？”
“你这官儿还很聪明啊。”黑大地说，“竟然猜到我们在半途遇上倭寇了。是的，我们分兵力，其他的军兵都在处理倭寇的事情……”
“倭寇势大，不会有倭寇过宁城这边吧。”那文官显然心中发虚。
“倭寇过来，到宁城来？他们敢吗。”黑大地大声地说，让那文官更为不满。
“小将军，王府军可驻扎在城外，具体驻扎哪里。全凭小将军做主吧。小将军，如果无事，我返回宁城去复命，知州大人在城墙上等我。”
“大事没有，小事倒是有一桩。”黑大地说，“昨晚我军抵达宁城外，掐好遇见一群贼人，顺手擒杀了。主犯在城中，我们得进城抓人归案。”
“主犯在城中？是为何人？这种事情，小将军该将人证转交衙门来处置才是。”
“这是军中之事，你宁城要插手了？”黑大地自然不肯将方家的事情说出来。蛮族军这边处理方家，那也可从中得到不少好处，至少，将方家的囤积放仓，那流民也会感谢蛮族军的。
文官自然要辩驳，军队不插手地方的事情，这是文朝的管理和规矩。地方案件，也是地方官衙的事务。
文官不知昨晚发生什么事，但牵涉到宁城城内的人，自然不能让军方处置。“小将军，但凡牵扯到宁城的人，都有知州衙门来分理。”
“王府军军务，你宁城知州也要插手？”黑大地冷笑起来。文官见黑大地一副油盐不透的样子，也头痛。
“平倭军不能进城，城里的事，知州衙门会断清楚。”文官也是斩钉截铁地说，不留余地。
“不能进城？你说的啊。”黑大地也有些火，声音大起来。
“不能进城，我这样说，宁城衙门都这样说。”文官说，见黑大地丝毫不将文官放在眼中，也是一肚子怒火。
“好，你不要后悔了。”黑大地不为所动，文官见黑大地一副笃定的样子，心里好笑。一个带兵的小头目，居然敢这样同文官说话，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这些军兵是外来的军队，素或这边也无法统属对方。文官一肚子不满，返回城内。正准备将不满诉说给廖云贵得知，却见大人的表情完全不同平日，是目瞪口呆的模样。
“大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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