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雾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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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江睡了几个小时, 中途苏清怕他没睡够,又强硬地逼着他继续睡。
他睡着的时候地面一直在震动,等震动停止, 祁江立马醒来。
包里准备有便携漱口水和一次性洗脸巾,祁江起来后背上包:“我先走了,你赶紧回去休息。”
苏清摇头,快速把地上的毛毯团成一团抱在怀里, 跟着他走到派粮点, 发现远处开来一辆汽车, 便知道这是来接人的。
他们说好了六点集合, 但因为看不见, 所以不少人这会儿还没到, 苏清想亲自看着祁江上车, 也留在这里和他一起等。
祁江却不敢让他待太久:“先回去吧。”
“我送你。”
祁江却怕自己舍不得走,回头轻轻抱了他一下,因为刚起床,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不用送了, 你回去休息,乖。”
苏清张了张口,等祁江放开他才有些不舍地点头:“那你路上小心,凡事别逞能,安全为上, 最多咱们就不要那一百积分了。”
“好, 回去吧。”祁江轻轻推开苏清,见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动, 心里的不舍又浓了几分, 最终还是逼着自己转身, 心里暗骂这操蛋的世界,面上却很清朗洒脱地挥手,“回去吧。”
他加快步伐走入人群之中,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挡住了他大半个身影,苏清走几步就回头看看,见祁江也在看他便弯起眼睛挥手。
祁江也露出笑,心里却有些发苦:傻苏清,你再不回家我就真的不去了!
最终,苏清还是在祁江临阵脱逃之前进入了小区。
六点半,派粮点中传出点名的声音,苏清在阳台上往下看,因为关着窗所以没办法探出头找祁江,但他很快就听到了军官喊:“祁江!”
祁江冷峻沉稳的声音想起:“到!”
苏清弯起眼睛笑,过了一会儿,应该是人都到齐了,军官没有训话,带着人上车,很快就离开派粮点。
两条军犬在前面开道,遇到转弯和人便喊起来,车子精准地避开所有障碍顺利地离开苏清的视线。
意识到祁江真的要离开好几天,苏清的精神有点发蔫,以往还有山山在陪着他,现在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屋子里倒是放满了物资,但他依旧觉得有些空。
苏清是害怕孤独的,但也习惯了孤独,回到房里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等空虚的情绪过去之后,他才轻叹一声躺下来睡觉。
一觉醒来,外面天光大亮,他坐起来的时候感觉头有点晕,喉咙有些痒,坐了一会儿便知道自己又感冒了。
轻咳两声,苏清进到浴室洗漱,随后到阳台洗好锅准备生火。
阳台需要通风,苏清抬头看向窗户,发现缝隙处有一撮黑色的,米粒大小的虫子,这会儿还精神地动来动去,让他感觉有些恶心。
这些虫子太小,不好拍死,苏清皱起眉,立马生火,等火烧得很旺时,拆下玻璃窗,用烧火钳夹了一块烧红的碳,将炭火压到纱窗前。
滋滋几声,一股恶臭味传来,苏清将头转到旁边猛地咳了好几下,咳得脸色发白才停下来。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苏清拿着钳子翻找虫子尸体,他视力好,虫子只要动一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仔仔细细全都烧死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将虫子扫掉,怕有漏网之虫干脆就扔到火里毁尸灭迹。
苏清仔细检查阳台,如法炮制烧了几堆虫子,恶臭味持续了好一会儿,呛得苏清越发难受。
一阵风吹来,臭味散去,苏清这才烧水做早餐。
须知吃得好才能身体好,他一直以来就是这么给自己调养身体的。
虽然感冒了,但只要有精神,苏清对自己的吃食从来不会凑合,他买有不少馄饨皮和饺子皮之类的东西,花了点时间弄一碗香菇肉馅便坐在阳台上包馄饨。
怕自己再着凉会加重感冒,他披了一件外套,阳台上也时不时传出几声咳嗽。
馄饨很快就包好了,煮了几分钟就浮起来,苏清立马盛一碗端到屋里吃饭。
大概吃了二十几个,他感觉胃里暖洋洋的,确定这会儿吃药不会反胃吐出来才开始吃药。
感冒对苏清来说是常有的事,以前还经常发烧,现在发烧次数少了,他更不觉得感冒有什么,也就是有些使不上力气,有些没精神而已。
吃完早餐,苏清洗刷好锅,潲水积了小半桶,平时都是晚上祁江飞下去倒掉的,今天只能他自己来了。
回到房间里,苏清给自己收拾好一个小背包,他本来是准备中午前先飞到香烛街那边,等办完事情,今晚再找机会飞回来。
哪曾想一觉睡到中午,他也没那个体力走过去,只能待会儿去派粮点问问有没有顺风车了。
拿好存折,苏清翻了一下柜子上的鸟蛋,发现其中有一个出现了一条小裂缝,有一股淡淡的臭鸡蛋味传出来。
这是那个他之前就觉得没有生命波动的蛋,苏清拿起来仔细确认,发现是真的臭了,只能遗憾地拿出去丢到垃圾桶里,准备等今晚和潲水一起扔掉。
另一个鸟蛋依旧是好的,而且波动很是明显,苏清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这只小家伙的发育前所未有的好,而且正处于一种很关键的时刻。
他拿起蛋仔细看,发现上面多了一条红色的丝线,在淡金色的蛋壳上显得有些明显,看起来像是一条燃烧着的细线一样。
看了几眼,苏清轻咳着走出房间,戴上菜篮子下去买菜。
现在排队的人很多,遮遮掩掩的人也多了很多,这些变异人大多都有些紧张,看见和自己打扮相似的人也从不会上去打招呼,但眼神有些微妙。
按理说这样的人在人群中很突兀,但整体数量又不算太少,个人在人群中一下子就显得不算太突兀了。
不过,不少人还是下意识离他们远了一些,有些人还在嫌弃地嘟囔着什么。
有人说是不是毁容了,但暗土红虫一直没消失,身上脸上有疤的人也不少,最开始还有些人挡着脸,现在却习以为常,也不至于挡着脸穿那么厚。
也有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病毒,或者是又出现了什么病,甚至不少人跑去派粮点问。
不过,派粮点各个窗口的工作人员却一问三不知,当然,看他们的眼神并非全然不知,只是上面没有吩咐,他们不会乱说而已。
也有人嫌恶地想要赶这些变异人出去,不让他们排队,生怕自己沾染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但很快就会被执勤的士兵警告。
这样的举动给了变异人不小的安全感,其他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了,也不敢在执勤人员眼底生事,大家就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嘀嘀咕咕的人不少,出手闹事的人也有,但整体来说比较平静。
排到苏清的时候,他买了自己的米和肉,就去任务处那边问有没有顺风车。
“顺风车有,但你说的那个方向没有,抱歉啊。”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道。
苏清轻轻点头,转头咳了两声才问:“那有去市中心的顺风车吗?”
市中心距离城西和城北都更近,如果能去到那边,也更有机会找到去香烛街的顺风车。
工作人员见他真要去,再看他虚弱苍白的脸,下意识放轻声音劝道:“顺风车不出围墙线的,你要去香烛街只能自己租车去,但出了围墙线不是很安全,我建议你别出去,就算要去也等养好身体再说。”
苏清再问了租车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发,听到是明天中午便有些失望,轻声道谢,提着菜回家。
回到家,他将东西都放到空间里,无力地躺到沙发上,摸了摸有些晕的头,皱着眉咳嗽。
他最近一直很注意保暖,就算是干活也不会让自己累到,十分有分寸,而且还有祁江分担,怎么就感冒了呢?
昨晚没有起风,就算是起风了也不会让他着凉,因为他就算是晚上出门也会穿上外套,哪怕是去广场那边等地震停止,他也会再披上一张毛毯。
现在的温度也不算高,虽然有点热,但也没到三十度,不会让他感觉身体不适。
这么看来,要么是病毒性感冒,要么是要换季了。
可是,换季应该是早就发生了吧?
三月气温升高前他就感冒了,那会儿不就是换季吗?
“难道是病毒性感冒?”苏清有些怀疑,想来想去还是去医院那边看一看比较稳妥。
正好下午没事干,苏清便又拿上存折下楼,等了半小时就等到一辆顺风车。
这是一辆牛车,上面坐着八个人,前半截用防雨布盖着,看起来像是什么箱子,还有两个戴着口罩的士兵在看着。
苏清爬上牛车,坐在角落里咳嗽,牛车不是很稳当,他坐在上面咳得更厉害,不过车上的人都是要去医院的,也不只有他一个人咳。
除去两个士兵,剩下六个人有三个人在咳嗽,而且还没戴口罩,苏清微微蹙眉,借着颠簸坐远了些。
牛车走走停停,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大半小时才走到医院。
再次造访医院,这会儿大门敞开,不像上次他来那样戒备森严,不少感染了暗土红虫的人包着纱布走出来,数量不算很多。
苏清拿着存折和身份证去挂号,等待的时候发现大厅里咳嗽的人很多,还有不少人在流鼻涕,发烧,甚至还有人在抽搐。
苏清定睛一看,发现这些人大多都皱着一张脸捂着某个地方,他扫了一圈,才从几个人那里发现他们捂着的是一些细小的伤口。
有些伤口能够肉眼看出来,有些连他都得仔细看才能看见。
有些伤口的颜色比较奇怪,要么发白要么发黑发紫发青,有些没什么奇怪的颜色,但却发肿发硬。
苏清又被吓到了,猛烈地咳嗽起来,仔细思索自己身上有没有这样的伤口。
家里防护得好,有没有可能是去广场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咬了?
但他想了想,还真的没印象,身上也没哪里难受就放下半颗心来。
就在苏清坐在这里等待的一个小时里,有好几个人身体抽搐,医生护士很快就过来推着人离开。
因为大家都在咳嗽,每多一个人被推走,苏清心里就慌一点,脸色也更差了一点,好不容易等到自己,他赶紧去找医生。
进去之后,苏清意外又惊喜地发现医生是熟人。
“诶?小苏?好久不见。”陈医生笑着打招呼,很是熟稔地问,“是什么症状?”
“咳嗽,头晕,喉咙痒。”苏清一连说了三个,说的同时还咳了一声。
陈医生的笑容慢慢消失,严肃地问:“这几天有被虫子咬过吗?”
苏清摇头:“没印象,家里清洁很到位,出门……咳咳,出门我也都很注意,每次都喷上消毒水。”
陈医生也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消毒水味道,他还是有些了解苏清的,知道他不会像某些病患一样因为自己的猜测而隐瞒病情。
“除了喉咙,那身上有没有哪里觉得痒或者疼?亦或者有什么发肿发硬的地方?”
苏清还是摇头,陈医生再问了一些问题,这才给他量体温,把脉的时候顺便解释:“最近虫害严重,不少人不注意就被虫子咬到了,医院差点忙不过来,严重的都得住院,但现在机器坏了很多,毒素和治疗方法都比较难确定。”
苏清咳了一下,看到陈医生的眼神便换一只手:“我看市里没有大规模消杀,是药不够吗?”
“嗯,生产机器停了,修好第二天凌晨又坏掉,生产半个月前就跟不上消耗了。”陈医生压低声音,“本来消毒液的需求量就很大,现在虫害严重,需求量又再加大,杀虫剂那边也不够,没办法安排大规模消杀,只能每天提醒市民注意虫害,估计后续情况会更严重。你回去多注意,家里的地板和窗户能检查就检查,床垫床板各种家具也别放过,听说好些虫子的繁衍能力比得上暗土红虫,可别等虫卵孵化才注意。”
苏清微微点头,收回自己的手:“我的感冒严重吗?”
“不严重,回去注意保暖。”陈医生低头写着什么。
“您是什么时候调到第二医院的?”
“两周之前,家里搬到这边,干脆就申请调过来。”
苏清点头,犹豫几秒后小声问:“陈医生,我之前发现有些人身上有些不对劲,排队的时候好多人穿的衣服跟要去做贼似的,您知道怎么回事吗?”
陈医生一顿,声音压得极低:“知道,医院也接了不少这样的病人,差不多半个月之前出现的第一例,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病,后来发现这些人食量增大,身上还多了一些类似野兽部位的东西,现在都是让他们在家好好吃饭,实在是没得治,听说是暗物质搞的鬼。”
“那有什么指示下来吗?”
“不知道,没有准确的说法。”陈医生也不太清楚,“但瞧着不像是会针对的样子,毕竟军中和咱们体制内也出现了不少例,现在都处于观察期间,估计得再等一段时间才有通知。”
苏清微微点头,陈医生把药方给他,顺便塞了一张纸条:“养好身体可以去坐坐,你嫂子在家总说无聊。”
苏清眼底露出暖意,微微笑了:“好,谢谢陈医生。”
“没事。”陈医生也笑着点头,扬声道,“下一个!”
陈医生开的药都是苏清有的,他就不去医院拿了,离开医院打开纸条,发现居然离天碧园不远,就几条街之外,便收好纸条打算找个时间去做客。
坐顺风车回到天碧园,苏清发现队伍中变异人多了不少,算算时间,现在也四点左右,很多人都会早点下来买菜,这个时间平时排队的人不会太多,但如今看,人数还真的不算少。
他只看了两眼便回去,爬了个楼梯他也累得虚脱,倒了两杯温水喝下去,疲惫少了些许。
他有些困了,又怕自己一觉睡到大晚上,干脆就现在做好饭,顺便也把明天一天的饭也做好放到空间里。
做完这些,他想起自己好久没有吃水果,又切了几个火龙果和半个西瓜,分成几个食盒放好。
困意越来越重,苏清随便吃了几口水果便回到房间里休息。
如他所想,他这一觉直接睡到大晚上,等他醒来,外面的天全都是黑的,肚子饿得不行,感觉感冒更重了。
苏清咳了几下,起来量了体温,见没发烧松一口气。
点了根蜡烛,苏清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饭,因为精神不好,他吃了一碗垫了垫肚子便又忍不住打起瞌睡。
苏清强忍着睡意吃饱饭,怕胃不舒服,逼着自己在客厅里走了半小时散步消食,洗了澡才倒水吃药。
怕沾冷水再加重病情,他洗衣服的时候还戴上了橡胶手套,饶是如此,水温的凉意还是传到手上,继而让他打了几个喷嚏,又咳了几声。
晒衣服的时候,苏清几乎撑不住了,但还是强撑着把手暖起来才躺回床上,连水都忘了倒掉。
沉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响起,苏清心里记着要去香烛街的事情,想让自己别睡那么久,但等他醒来,时间也快到中午了,连地震都没把他震醒。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会儿几点,但感觉身体松快一点,也有心思注意周围的动静。
一夜之间,虫子的数量似乎又增加了,苏清走到阳台,看见纱网外面趴了一堆形态各异的虫子,蟑螂蜘蛛是常见的,其他的他完全不认识,隔层里的黑色小虫子也比昨天多,看起来十分恶心。
下面派粮点已经传来动静,苏清知道时间不早了,从阳台飞出去容易让虫子进来,他就背上包从楼梯飞下去。
这会儿低楼层的人也知道派粮点快开门了,全都摸黑下楼排队,苏清后面几层楼都是走路,完全不敢飞。
等离开小区,来到偏僻处他才敢飞起来,认准方向后便加快速度往香烛街赶。
苏清穿着厚外套,戴着厚帽子,手套围巾一应俱全,低空飞行风也不算很大,所以倒没有觉得冷。
到香烛街后,雾气渐渐散了,苏清松一口气,想找个合适的地方,见地上都是虫子老鼠跑来跑去,只能强忍着恶心找了个偏僻处让自己下来。
他找的地方是个毛坯房,二楼,里面没有家具,没有藏污纳垢的地方就意味着虫子不多,所以他才能在这里吃饭。
早餐吃的是粉丝菜包和肉包,两种口味交替着吃也不容易腻,吃完包子喝一杯热牛奶,苏清擦干净嘴,收拾好东西才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整个三月份都比较热,但一直没有看见太阳,香烛街这边本来就是老城区,大家搬走之前,不要的东西乱扔一通,导致地上都是障碍物,加上地面有积水,整体味道非常考验人的忍耐力。
他上次过来的时候,香烛街这边还是很干净的,现在地上除了各种脏乱的家具还有不少纸,尤以冥币和纸钱最多,期间除了虫子还能踩到一些小玩意儿。
比如平安牌手链等等。
靴子踩下去的时候,很多虫子都下意识跑开,但还是有一些会被踩到,那爆浆的声音让苏清眉头越皱越深,咳嗽的时候被刺鼻的味道呛到,咳得更厉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也让他不由得加快步伐。
他记得香烛街里有几间店铺会卖真东西,比如心法、灵符什么的都是真的。
当然,他今天来不是为了偷东西,他还不至于做那么没品的事情,只是他知道道上的潜规则。
丰城香烛街是整个希省的主要据点,影响力几乎囊括整个中部地区,领衔人物是中部三杰。
不过,中部三杰中的苏海也就是苏清的爷爷已经去世,李楠也就是李家太奶奶年事已高,当年苏爷爷去世之后,她就回老家含饴弄孙,整个中部只剩下黄波黄老。
道上有个潜规则,每个重要据点如果撤离之前,会留下暗号指向新据点。
苏清走到记忆中那几间店铺前,发现指向的地方都不一样。
据他所知,周奶奶家就在丰城,所以她家的店铺指向的新据点也在丰城,而且还在市中心。
至于其他几间,包括黄老的店铺全都指向的是其他城市,比如黄老,他老家是高城,新据点自然也在高城。
当然,丰城以前就是整个中部的中心,黄老肯定不会放下这里,一共留下了两个新据点,其中一个就在城南,领头人不用想就知道是黄老的亲信。
苏清思考片刻,决定还是去市中心。
他其实对黄老没什么意见,甚至黄老对他也没做过什么,但他记得爷爷弥留之际说过,如果他遇到什么难事就去找李楠婆婆,实在不行就去南部找梁爷爷或者去北部找师老爷爷。
明明中部三杰是结拜兄弟,爷爷却也没提到黄老,那他自然要保留该有的戒心,这也是他这些年极少来香烛街的原因。
香烛街已经靠近郊区,苏清往大道上走,拦了几辆顺风车才等到去市中心的,等他下车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拿着存折去付钱。
市中心这边比城南繁华很多,许多建筑都是新的,如今很多办公楼里都住上了人,所以人口也比城南那边密集。
苏清又转了一趟车才来到周奶奶的新据点,这是一间二楼的店铺,门口还写着“周一服装店”,店里空空如也,只柜台后面坐着一个满脸皱纹的佝偻老妇人,低垂着眉似乎在打瞌睡。
这就是周奶奶,周一涵。
店里没有其他客人,苏清刚走进店里就看到周奶奶抬起头,眼神依旧清明。
“你是?”周奶奶疑惑地看着他,听见他咳嗽似乎触发了什么记忆,“苏老的孙子?”
苏清掩唇咳了几声才点头,乖巧问好:“周奶奶好,我是苏清。”
周奶奶表情微妙:“你居然懂暗号?你爷爷还教了……你怎么不去城南?”
苏清笑而不语,周奶奶表情更微妙了,但没多问:“现在店里不接悬赏了,你过来是想买什么?”
“我想买一些心法、阵法、灵符之类的书。”苏清也不绕弯子。
“我听说你前阵子在周老那边买了不少黄符纸,用这个付吧。”
苏清摇头:“这些我有用。”
周奶奶倒也不强求,只给他一本册子:“那就用粮食或者积分吧,这是册子,你看看要买什么?”
苏清仔细翻看一遍,又在旁边记下自己要买的东西。
店里有不少幌子,也就是假货,他一样都没挑中,哪怕是挑中的书,也都没有太多重合的地方。
“有意思,看来你爷爷告诉了你不少东西。”
苏清只是抿唇乖巧地笑,周奶奶倒也不多问,转身去后面挑了十几分钟,搬了一箱书出来。
“道上规矩,买书可以,不准抄录再往外卖,你应该知道吧?”周奶奶放下箱子,给他验货。
苏清蹲下来验货,虽然他觉得现在这世道别人也管不了他能不能抄录往外卖,但他还是决定遵守这个规矩,所以他买的东西都是两份。
一份自己留着,一份卖出去。
他爷爷倒是给他留下了不少古书,但都是苏家传下来的,别人学不了,他今天来买的是别人可以学的。
这些书爷爷以前都跟他说过,他自然也记下了,差不多知道每本写的是什么,这次能买下大部分,他心里也很满意。
书都是真的,苏清直接收到空间,周奶奶轻笑,话里有些羡慕:“看来你引气入体了,连你爷爷留下来的乾坤袋都能用。”
苏清轻笑着摇头,他爷爷的确给他留下了一个乾坤袋,但他用不上。
乾坤袋少有,周奶奶肯定想要。
苏清拿出乾坤袋,红色锦囊上面绣着精美的金色云纹,看着这只陪了他多年的乾坤袋,他心里有些不舍。
不过,几秒之后,他还是放到周奶奶面前:“周奶奶,我有个想法,需要您帮忙,不知道能否进去细说?”
周奶奶看着乾坤袋,心里有些不敢想:“你这是?”
苏清抿唇一笑:“爷爷给我留下了两个乾坤袋,这个我留着没用,便送给周奶奶。”
周奶奶倒吸一口冷气,眼底闪过一丝火热,但很快冷却下来。
“你为什么不去找黄老留下的据点?”周奶奶怕有隐情,不太想跟黄老结仇。
“我打不过黄爷爷,他肯定留有法器在城南,我怕被欺负。”苏清笑容乖巧。
周奶奶一噎:所以你打得过我?
果然,苏家尽出都是黑心肠。
虽这么想,周奶奶还是紧张地接过了乾坤袋,也发现里面放了一张灵符,是练气二层才能画出来的小聚风符。
好吧,还真的打得过她,她也是练气二层。
果然,苏家的人不但心肠是黑的,天资也高到让人嫉妒。
周奶奶微微叹气,过去关门:“既是道友,那自然能聊,进去等我。”
苏清抱拳行礼,小声咳着往里面走。
半小时后,关上的店门再次打开,周奶奶表情严肃地送苏清出去:“你等我消息。”
苏清笑容乖巧,皱眉咳了几声,很是谦逊:“有劳周奶奶了。”
他有预感,他想要的特殊岗位很快就会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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