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咸鱼起飞的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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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禾在皇后面前跪下来,呈上最新画成的画册,恭恭敬敬地说道:“启禀皇后娘娘,自从奴才上回给您看过几本册子以后,便冥思苦想,想要再多画一些册子出来。这便是奴才今天早上新画的册子,请皇后娘娘过目。”
佟贵妃微微蹙眉,没想到这册子皇后早就看过了,手里的册子瞬间就不香了,她把小册子交给宫女,让宫女还回去。
卫禾的举动解了赫舍里的尴尬,赫舍里的宫女阿福从卫禾手中接过画册,转交赫舍里。
赫舍里粗略地翻看了一下,立刻让阿福拿银子出来赏给卫禾。
钮祜禄氏便按照赫舍里的做法,把赏银金额减半,也给了卫禾赏赐。
什么小册子看一眼就要给赏赐?佟贵妃对卫禾的册子不感兴趣,但不肯低了自己的身份,于是把钮祜禄氏的赏银金额添了十两,赐给卫禾。
发财了,卫禾捧着到手的六十五量银子,感叹从娘娘手里挣钱真是太容易了。
佟贵妃把话题又拉回正轨:“苏麻妈妈来得巧,我们正在商量胤祺洗三的事儿呢。”
胤祺是宜嫔的孩子,既然已经有了胤祺,那胤禛应该有一岁多了,怪不得乌雅氏已经封了贵人。卫禾看向乌雅氏,这可是下一届的太后娘娘呀。
苏麻喇姑看向皇后赫舍里,“后宫之中大小事务自然都由皇后娘娘来决断,不知皇后娘娘的意思?”
这是成心不给面子了,佟贵妃垂下眼睫,接着喝茶的功夫掩饰自己的尴尬。
钮祜禄氏忍不住偏头看向别处,佟佳氏也太爱显摆自个儿了,平时的小事上总想压皇后一头,还真以为贵妃就是副后了?终究是不读书的缘故,不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
荣妃马佳氏却没有加入这场战斗的心思,她失去了四个孩子,现在只要看到后宫中有新生儿降生,心里便很不自在。
皇后赫舍里慢条斯理地让太监冯修明讲出内务府定下的“洗三”流程,宫里的阿哥和公主们都经历过“洗三”,这本是内务府做惯了的活儿。
所谓“洗三”,指的便是在新生儿出生后的第三日,汇集亲友,一边为婴儿沐浴,一边为婴儿祝吉。这一次胤祺的洗三礼照例选在雍和宫的fa纶殿,那里的“五百罗汉山”前,有一个“鱼龙变化盆”。新生儿要在里面沐浴,寓意“鱼跃龙门”,一生顺遂。
难的是胤祺似乎有些不足之症,哭声不如几位哥哥们响亮,食欲也不佳,就怕洗三的时候出岔子,倒洗出病症来。
宜嫔是胤祺的生母,虽然还在坐月子,却也因为担心儿子的洗三礼强撑着来一起议事。她方才一直没有开口,直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皇后娘娘,胤祺体弱,怕是受不得这些。不如把流程简化些……”
佟贵妃打断了宜嫔的话:“宜嫔妹妹这是何意呀?难道洗三礼不能赐福胤祺,反而会害了他不成?”
宜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竟然说不出话来回应佟贵妃。
皇后赫舍里厌恶佟贵妃,立刻就站到了宜嫔的阵营:“宜嫔妹妹言之有理,本宫会命内务府总管再行斟酌,总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钮祜禄氏也开口道:“妾倒觉得佟贵妃言之有理,宫中庆典早有规制,若是擅加更改,只怕有怠慢神佛之嫌。就算借内务府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改动。”
苏麻喇姑看在眼里,心里早有了主意,她一开口便声如洪钟,透着几分肃穆:“奴才明白了娘娘的意思,此事便交由奴才吧。奴才会将此事传与太后和太皇太后,由她们定夺。”
此时,太后陪着太皇太后在汤泉疗养,连五阿哥身体病弱的消息都没有往她们耳朵里传,目的就是为了太皇太后能安心养病。这个时候,敢对太皇太后传坏消息的就只有苏麻喇姑了。她们是几十年的主仆,情分非同一般。
事情要由苏麻喇姑传给太皇太后去定夺,这场讨论会也就没有必要了。皇后赫舍里和宜嫔都松了一口气,她们深知太皇太后的慈爱之心,绝不会为了礼制,忽略胤祺的身体。同时也能避免皇后赫舍里与另外两个妃子的争论,赫舍里的精神松懈了下来,她温柔敦厚,不善言辞,若不是有皇后的位份在,必然说不过尖酸的佟贵妃和善于引经据典的钮祜禄氏。
卫禾看着佟贵妃和钮祜禄氏频频向皇后赫舍里发难,不自觉地为皇后而担忧。
皇后赫舍里也看向卫禾,吩咐宫女阿福带卫禾去后花园,几位皇子都在那里。
卫禾战战兢兢地离开了前厅,阿福走在卫禾前面,姿态优美,行止有度,和位份低的庶妃们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到了后花园,果然看到承祜和保成坐在秋千上玩耍,身边还有一个年龄和承祜相仿的孩子,卫禾从年龄上推测他应该是惠妃的孩子——保清。又见一个与保成年龄相仿的孩子从假山石后面跑出来,应该是荣妃的儿子胤祉。
这四个孩子都在一处玩耍,另有一个乳母抱着小阿哥看哥哥们玩秋千,那个小阿哥似乎很不满意,撅着嘴巴,皱着眉头,总想从乳母怀中跑下来。这便是后来的雍正帝胤禛了。
卫禾突然见到这么多奶团子,心都要化了。她向小阿哥们请安,又拿出自己新画的绘本来。
四个小阿哥都好奇地围了上来,一人领走了一个绘本,翻看起来。承祜和保清接近七岁了,早就开了蒙,认识不少字,自己也能看得津津有味。保成和胤祉才五岁,刚刚开蒙,只能靠卫禾给他们讲解。
之前阿哥们在玩秋千,乳母害怕胤禛凑上去,会被哥哥们误伤。现在哥哥们都在安静看书听书,乳母也就放心地把胤禛放下来,叫他一起凑热闹。
胤禛才一岁半,还不会说话,只能站在哥哥们身后“嗯嗯啊啊”,强行凑数。
保清起了坏心眼,故意叫胤祉给胤禛讲绘本里的故事。胤祉虽然聪明伶俐,听卫禾讲过一遍就能记住故事,可胤祉是个小结巴,他肚子里有货也倒不出来。
胤祉急得冒汗,两只手使劲儿拉着绘本,一不小心就把绘本撕碎了。
保清立刻捡起地上的碎纸,大声喊道:“胤祉你敢撕书,我要告诉汗阿玛去!”
胤祉吓得大哭起来,他的乳母赶紧把他抱在怀中,柔声安慰。
承祜和保成看不下去保清欺负弟弟的行为,都朝保清走过来。
承祜和保成都是皇后赫舍里的儿子,保清却是惠妃的儿子,感情上确实亲疏有别。
承祜身子弱,情绪一激动就咳嗽起来,气势输了一截。
保清看承祜弱不禁风,保成又比自己年幼,更加不把这两兄弟放在眼里了。
谁知道保成是个暴脾气,一点也不怕保清,伸手就把大他两岁的保清推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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