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中毒

段闻哲看着眼前这个无比鲜活的生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他还暗暗想过，宋滢会不会就这样醒不过来，永远地沉睡下去。

然而，事实却告诉他，他的想法实在是不切实际，她仍旧活得好好的，而且，还需要他过去处理她做过的事情。

“皇后，你还是……醒了。”段闻哲感叹着说道。

段闻哲语气中失望，宋滢听得清清楚楚，为此，她暗自欣喜起来，因为段闻哲口中对她并没有丝毫的怜悯可言，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

“段闻哲，我的眼睛……是你做的吗？”宋滢从床上起身，转过头去看出现在她眼睛里虚幻又模糊的白影，她伸出手想要将那团白影抓住，猛然间却发现自己的手里空无一物。

抛开其他的事，现在的宋滢只想从他的口中知道这件事。

如果说，她的眼睛是因为段闻哲给她下了药才导致的，那么她就还有可能复原，还能看到以前出现在她眼睛里的一切，可这若不是段闻哲做的，那就麻烦了。

“你……在说什么？宋滢，你……你这是在干什么？”段闻哲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宋滢，她的举动着实让他吃惊。

在段闻哲的眼里，此时的宋滢正一脸认真地凝视着侍女水儿，她伸着手朝着水儿的方向胡乱摸着，就像是疯了一样。

段闻哲心下暗自想着，难道她受到了这么大的刺激？

他只不过就是提了一句“山下之盟”而已，她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段闻哲，你在说什么？我不是正在朝你走过去吗？”宋滢从床上下来，试图朝着自己眼睛里的那团白影摸过去。

宋滢自以为已经快要到段闻哲的身边，一下子扑过去，却不想直接摔在了地上，把她的额头都磕破了一块，渗出血来。

“宋滢，你到底怎么了？你的眼睛……看不见？”段闻哲走到宋滢的身旁，将跌倒在地的宋滢扶起来，他是真不知道在宋滢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段闻哲，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你对我的眼睛都做了什么？！”宋滢害怕地吼叫起来，无助地乱伸着胳膊。

“宋滢，朕什么都没做过，那天朕看你晕倒之后，便让人将你带回了储秀宫，想等着你醒过来之后，再跟你细说一切的事情的，至于你眼睛的事情，朕什么都不知道。”段闻哲将宋滢扶回到床上。

现在的宋滢精神十分不稳定，段闻哲都害怕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来。

“你胡说！段闻哲，这就是你的报复手段，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宋滢失控地揪住段闻哲的衣衫，用力得几乎要把他的衣衫扯破。

“宋滢……你冷静一点，宋滢。”段闻哲将自己的手放在宋滢的眼睛上，仔细观察她的异样。

在观察了好一会儿后，段闻哲觉得宋滢的眼睛除了有些失神之外，没有任何的异样，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漂亮，动人心弦。

“不！不是这样的，段闻哲，你告诉我，这是你做的对不对！”现在的宋滢只想从段闻哲的口中得知这一个答案，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如果她失明了，那么她还能够得到什么呢，她再也看不到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了，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段闻哲皱了皱眉，抿唇，不知道该拿这样的宋滢如何是好，这样的宋滢，无论他问什么，恐怕都不会得到答案了。

此时，从外面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皇上，老臣来了。”

是古太医。

其实早在段闻哲来之前，古太医就已经被储秀宫的侍卫通知过了，让他去储秀宫为皇后娘娘看病，但他一直都在等着，他要等皇上过去之后才过去。

“古太医，你快来看看皇后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了。”

关于他想问宋滢的话，段闻哲决定暂时搁置，无论如何要等宋滢恢复过来再说。

段闻哲等在一旁，看古太医检查着宋滢的眼睛。

半晌过后，古太医终于转过头去看段闻哲，他叹了口气，低声凑在段闻哲的耳旁说道：“皇上……皇后娘娘中的毒，是无解的，老臣还从未听说过这种毒还有解的可能性，过不了三天，皇后娘娘就会死。”

“什么？她中了毒？”段闻哲吃惊道。

不可能啊，他守备森严，储秀宫被他安排得到处都是人，不可能会有人给她下毒的！

“老臣所言，句句属实，皇上，皇后娘娘所中的毒是雾散，被下此毒之人，眼睛会渐渐失明，只能够看到白蒙蒙的雾气，等到眼睛里的这片雾气散去了，就会窒息而死与此同时，还会感受到剐眼之痛，这种病，老臣无能为力。”古太医摇了摇头，想来，他自从进了宫就再也没见过这种毒了。

“你的意思是，皇后她绝不可能会好了？”段闻哲咬了咬牙。

古太医点了点头。

这么说，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皇上，这事……要不要跟皇后娘娘直说？”古太医忧心道。

无论是谁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想必都会没办法接受的吧，当然，那位安妃在这件事上倒是很特别。

其实，古太医在得知安妃的毒之后，并没有放弃要赶在最后一刻救下她，只是，当他那这解药对安妃说，只要服下，她便可以继续活下去的时候，她拒绝了。

安妃的态度如此明确，他便也不好推脱了。

“算了，还是不要跟她说了。”

毕竟，他还有点儿事情要问宋滢，如果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必什么都不会跟他说了，他必须要从宋滢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为此，他必须要欺骗宋滢，她还有恢复的可能性。

于是，段闻哲走到宋滢的身旁，将一只手慢慢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一只手撩了撩宋滢耳边的发丝，鬼魅一般开口道：“宋滢，你的病会好的，只要你告诉朕朕想知道的，你应该明白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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