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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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吧,诗元。”宋滢将自己的手抚在安诗元的脸上,盈盈的泪水终于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她觉得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了。
就在宋滢以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准备全身而退之时,她感觉她的身后出现了一股极为压迫的气息。
她转过头去,看到了身后的段闻哲,他正在看着她,用一种在她看来极为怪异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宋滢突然觉得头皮发麻,连同自己的身子也僵硬住了,她好像没有办法动弹了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皇上万岁万万岁!”
随着这样的喊声,宋滢看到段闻哲向她越走越近了。
一直到段闻哲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宋滢才终于回过神来,动了动身子,向段闻哲行礼,按理说,在这样的场合,她其实是不用跟皇上行礼的,但她忘了。
“皇上,怎么来了?”宋滢微微张口,感到有些意外。
像这样一直被他冷落的妃嫔,他一向是不会专程探望的,就算是举行葬礼,他甚至都不会出现,以自己公务繁忙的理由推掉。
可今天是怎么了?
宋滢感到疑惑极了,怎么段闻哲居然会过来看安诗元?
“朕路过而已,皇后不必大惊小怪。”段闻哲抬眸看向宋滢,随后有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安诗元的尸体上。
“臣妾……只是感到有些意外罢了。”宋滢抿了抿唇,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发干。
隐隐约约,宋滢察觉到了某些地方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但她有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皇后,安妃的死,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段闻哲的视线仍旧在安诗元的尸体上,瞥都没有瞥宋滢一眼,仿佛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他就是故意想要看到宋滢慌乱的模样。
“皇上,臣妾能有什么要说的,臣妾觉得很难过,安妃跟臣妾的关系极好,她就这么去世了,臣妾也很意外。”说着,宋滢微微低下头,装作一副很伤心的模样。
对段闻哲来说,这点儿戏当然是不够看的,段闻哲微微勾起唇角,说道:“你和安妃的关系,当然,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所以,的确是不会有人对你产生怀疑。”
“皇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宋滢自认自己从未露过马脚,更不要说让段闻哲知道这件事了。
宋滢仰头望着段闻哲,整个人的模样看来分外的无辜,这样的表情,一时之间让段闻哲感到一阵恍惚。
而后段闻哲又突然反应过来,就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动作,才让他有时候觉得不应该怀疑她啊,即便他已经察觉到了她和陈国、楚国有着莫名的牵扯,还朝着外面传递消息。
他总想着自己还可以等等看,等出现一个转折,将宋滢的罪名彻底坐实。
如今,段闻哲觉得自己等到了,安妃写给他的信,已经拼凑出了所有发生在皇宫里诡异的事情背后的真相,不管是某些妃嫔莫名的死亡,还是某些东西的消失,一切都是因为宋滢。
关于安诗元在信中告诉他的,宋滢对他真切的情意,段闻哲一早便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宋滢对自己居然执着到了那种地步,这让段闻哲觉得很意外,也很无奈。
他当年之所以会将宋滢救下来,完全就是举手之劳罢了,他恰好看到了她快要被淹死了,所以,他就恰好救了她,甚至一开始,他都没有将宋滢的脸看个清楚。
所以在宋滢嫁进来的第一个晚上,他才会在犹豫之后,否认了宋滢的问话,那个时候他是真的没有想起来自己做过这么一件事,应该说,他根本没有将这件事记挂在心上。
可谁能知道,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宋滢居然惦念了他这么多年,甚至还对他生出了这种执念。
他觉得无奈又无语。
当年的他们也只不过是孩子而已,这些事情也都是童年中的零星记忆罢了,过去的事情就应该过去了。
能够将这种事情记挂这么久,段闻哲就明白了宋滢的过去肯定是不幸福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苦苦追求这种飘渺的感情了。
“我想你应该不会不明白朕是什么意思,皇后。”段闻哲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他之前虽然察觉到了宋滢都在做些什么,但他一直都没有深究,因为他还想再等等,再看看她是怎么和外面联系的,为了得到宋滢在这方面的渠道,他等了许久却都没有察觉到。
但因为不知道宋滢还做过其他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便一直将宋滢搁置了,直到看到安诗元给他的信,他才终于明白了宋滢到底都做过什么。
其实,这半年里,皇宫里发生的诡异之事,他多多少少都察觉到了,但就在他想要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他却发现似乎很多传闻都在无形之中消失了,下人宫女都不再传这个事情了,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但也觉得顺心了。
因为这或许意味着皇宫里没有发生这些事情,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然而,段闻哲没想到,宋滢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居然在后宫做到了只手遮天,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后宫都发生了些什么,而她又掩盖了多少肮脏的事情。
在安诗元的信里,她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了,每一个曾经被宋滢设计陷害的妃嫔、每一个被冤枉的宫女,安诗元都写了下来,让段闻哲知道了一切。
段闻哲终于明白,在宋滢的手上到底有多少人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最让他惊讶的是,他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或者说,在他没察觉的时候,宋滢已经将后宫紧紧地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
除了她自己和安诗元,根本没有人知道后宫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经过昨晚一晚的考虑,段闻哲终于想清楚了,他终究是不能这么继续放任宋滢了,她必须要付出应该付的代价,让她明白自己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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