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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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茯苓拿到那朵野花之后,连夜研究后将那朵花的毒素融进了她之前加了雪夜茯苓的解药里,如此一来,这解药就彻底做好了。
一大早,叶茯苓就将床上睡得正香的赵辙给叫醒了。
“小辙,你快起来,起来,把这药给吃了。”叶茯苓看着赵辙,满眼都是期待和激动。
赵辙迷迷糊糊地伸手接过叶茯苓递给他的药,以为跟以前一样给他做的舒缓病情的药,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咽了下去。
“小辙,你吃了药就没有什么感觉吗?”叶茯苓笑呵呵地看着赵辙。
赵辙一如往常想用口型回答叶茯苓的问话,没想到却发出了声:“姐姐……你脸色好难看啊。”
赵辙说话的声音很小也很轻,但叶茯苓听到了,而且听得一清二楚。
“小辙,小辙我可以听到你的声音了,你也听到了对不对?”叶茯苓激动地握住赵辙的手,宛如看到盲人重见光明。
赵辙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喜,缓缓开口道:“姐姐……我能……说话了。”
“小辙,对,你能说话了,你告诉我,你身上哪里还有不对劲儿的对方吗?还有哪里觉得痛吗?”
这一次,赵辙不再跟以前一样对着叶茯苓摇头,而是自己张口回答:“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
叶茯苓知道赵辙的嗓子刚恢复过来,显然还不能长时间或者大声说话,于是说:“小辙啊,你听姐姐说啊,你现在还不能长时间或者放大声音,你这两天说话一定要注意点,知道了吗?”说这话时的叶茯苓嗓音温柔。
赵辙嘻嘻一笑,满眼欢喜:“我知道的,姐姐,这是我的身体,我有分寸的。”赵辙说话哑哑的,但声音听起来很好听。
赵辙已经太久没开口说过话了,已经有些习惯不说话了,自然也不急于一时。
但叶茯苓心里清楚赵辙的存在还是不能为人所知,如今赵辙能够开口说话,往后更是需要小心谨慎不被人发现。
很明显,这是个难事。
所以,叶茯苓已经在想着,最近她应该尽早找个机会将赵辙送出宫去了。
“对了,小辙,跟你商量个事儿啊。”
赵辙圆溜溜的大眼睛里装满了激动紧紧地盯着叶茯苓。
“小辙,我知道突然告诉你这种事情不太好,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其实,小辙你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复存在了。”
赵辙愣了一下,而后自然而然地笑了出来,似乎他对此并未感到意外。
他一早就想到了,他都已经失踪这么久了,本来赵府就将他看作无用的物件,如今连为世子试药这点事都无法为他们做到,他的存在就此消失也是迟早的事。
“没关系,我以后……只要有姐姐就够了。”赵辙笑着盯着叶茯苓,笑容纯碎。
“小辙,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一个人的存在被彻底抹去,那不是一件能轻易释怀的事。
“那……姐姐给我取了新名字吧,往后,我就不叫赵辙了,嗯……我跟姐姐姓吧,好吗?”赵辙笑得很单纯很天真,但他的心里清楚地明白叶茯苓的意思。
所以,赵辙选择了用他的方式来告诉叶茯苓他心里的不介意,是真的不介意。
叶茯苓心疼地揉着赵辙的头,看着他眼里的笑意,缓缓说道:“小辙真的愿意就这么跟姐姐姓?”
她知道,赵辙若是改名换姓,就意味着,他身为赵辙的一切都会从此变成前尘往事,他会拥有新的身份,与过去完全不再有瓜葛的新身份。
“那……姐姐不愿意吗?”
“可姐姐叫你小辙都叫习惯了呢,这样吧,以后你就叫叶辙,好吗?”
没错,她还是选择了留下了一个字,她知道,无论如何,赵辙的过去不能全数抹去,至少,不能由她来。
现在赵辙还没成年,叶茯苓想等赵辙成年仔细想清楚以后,再由他自己亲自做决定。
“好。”赵辙笑着答应。
赵辙知道或许叶茯苓觉得现在的她没有资格替他做决定,但以后,他会告诉她,只要是她做的决定,他都会愿意。
这是小小的赵辙,在心里暗自发的誓言,对自己也对叶茯苓。
“那……以后,你就叫叶辙了?”
“嗯,从今往后,我就叫叶辙,姐姐。”叶辙笑嘻嘻,眼睛一眨一眨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亮晶晶的。
“这样,我们叶家又多了一个成员,从今往后,叶辙你就是我的亲人了。”
叶辙笑眯眯的,不停地朝着叶茯苓点头。
“对了,小辙啊,你还要继续跟着我学医吗?”
这段时间,叶辙跟着她认识研究各种不同类型的药材,叶茯苓看到了叶辙的细心,也看到了他在学医上的天分,她觉得不能浪费他身上的这份资质。
“当然啦,姐姐,难道姐姐不想要我了吗?”一说到这儿,叶辙一下就摆出来可怜巴巴的模样,恐怕叶茯苓会有抛下他的想法。
他已经被赵家舍弃了,如果叶茯苓再舍弃他,他就真的没有去处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叶辙想,他还不如没有被治好,干脆死了算了,反正他在这世上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现在的叶辙,他不想为自己活了,他只想为叶茯苓而活。
叶茯苓轻轻地弹了一下叶辙的脑门,轻声教训道:“真是的,小辙你想什么呢,我既然那晚将你收留了下来,以后你的事情,我就都会管的、会负责的,我抛下你?不可能。”
“知道了,姐姐,我知道姐姐是喜欢我的,所以永远不会抛下我的,对不对?”
叶茯苓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对,绝对不会,我绝对我不会抛下你的,从今往后呀,我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你一起的,好不好?”
叶辙听了叶茯苓说的话,一下子开心地跳了起来,抱住叶茯苓,说:“所以,姐姐以后真的是我的姐姐了,对吗?”
“对,我是小辙的姐姐了。”
叶茯苓深知叶辙还是缺乏安全感,所以一直对叶辙表示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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