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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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了她的狼狈后，姚娘子什么也没说，转头离开了。
【大堂】
“事情办得怎样？”
“大当家难道没听到昨晚的动静，自然是拿捏住了。不过萧楠那边不好办。”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萧楠拿下，只要拿下他，对我们非常有帮助。”
“我知道了。对了大当家，有一件事想跟你说，二当家似乎有心事，早上我过来的时候遇到她，她问了慕念念的事情，让我别太过分。”
听到这话，大当家神情一顿，眼神随之变得幽深。
不停转动手里的文玩核桃，神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大当家才说“多盯着她。”
“是！”
姚娘子走了，大当家面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
年初时，武欣坚持要去京城，在京城一待就是半年多。
这是以前没有的事。
他本来不想多想，可联想到卿峰这些年一直在外征战，每次回京时间很短。
算下来十年里有九年在战场。
这一次战事停了，留在京城任职，大半年留在京城。
巧的是武欣也在这段时间留在京城，连他屡屡催促她回来，她也不回。
好不容易回来后的武欣，甚至生出离开永山的想法。
他提议带着人和兵器去西越，被否定了。
最重要的是武欣已经只字不提报仇，整个人厌倦这样的生活。
这不是好预兆，一旦武欣解散武家留下来的势力，那么永山将只剩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山匪。
到时候官府一来，他们抵抗不了多久。
武欣的反常让他不知道戒备起来。
他一度怀疑武欣想要离开是因为卿于怀。
因为卿于怀是卿峰的儿子，卿峰是她曾爱慕的人。
应该说卿峰是她一直爱慕的人。
他能理解武欣对卿峰的想法，自从武家站队失败，别被灭门之后，没人再提起武家。
即便提起，也只会是骂人的话。
除了卿峰。
卿峰以为武家没人了，只要有时间，每年都会烧香祭拜，算是唯一一个没有落井下石，还记住武家恩情的人。
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卿峰和他们都不一样。
当时的武家如日中天，武大将军手下的年轻将领哪一个不惦记武欣，想着成为武家的乘龙快婿。
多少人想尽办法哄着武欣。
只有卿峰长得高高大大的，一心混在军营，对武欣没有一点儿女之情。
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武欣注意到他。
后来卿峰求娶徐兰君，这才断了武欣的念想，可随后武家出事。
刚出事那些年，他跟他弟都想过娶武欣，想着能接受武家势力。
可武欣不愿意，至今孤身一人。
就连当初武欣要报仇的想法，现在也开始淡了。
他怕继续拖下去，这些年的谋划会毁在武欣手里。
想到这儿，大当家脸色非常难看，他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
……
慕念念难得能休息，没人来打扰她。
休息了一早上后，精神好了，她开始想萧楠的事情。
刀片和铁丝。
萧楠需要这两样。
铁丝好找，可刀片非常难找。
不是说这里没有，是这里太有了，可管得非常严。
准确来说只要是能伤人的东西，都管得非常严。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
想好了以后，慕念念起身去找姚娘子。
是时候示弱了。
收拾好的慕念念打开门，和往常一样走在路上。
一路上收获不少人同情的目光。
很快，看到正在忙碌的姚娘子。
“醒得挺快，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慕念念乖乖站着听训，一副霜打的茄子一样奄奄的。
“你怪我也好，怨我也好，这就是生存之道，你没做好，自然要接受惩罚。”
“行了，你嗓子都喊哑了，今天不用唱曲儿，好好练练其他。”
慕念念听话进了院子，和其他人一样面无表情接受训练。
她知道这里的姑娘都是姚娘子的成就。
最喜欢把原本性格各异的姑娘变成一样听话，一样不敢反抗。
看到她变成这样，姚娘子不知道有多高兴，光是听那轻巧的脚步就知道开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慕念念发现姚娘子开始放心了，不再若有似无地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到后来，看到她连得不错，索性不再盯着，转身忙别的事情。
看到没人盯着，慕念念开始盯上院子里的东西。
刀片找不到，可类似于刀片且不被注意的东西还是能找到的。
至于不够锋利，悄悄磨一磨就行了。
虽然磨不到非常锋利，总好过没有。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慕念念算了一下巡逻时间，等人一走，立马拿出捡来的石头开始磨刀片。
到了深夜，巡逻时间是一刻钟一趟，必须在他们路过的时候停下。
要不然磨刀发出的声音势必会引来麻烦。
不知道磨了多久，手已经发红，好在原本钝钝的铁片已经闪着银光。
铁丝有了，刀片有了，剩下的就等见萧楠了。
慕念念躺在床上，想着永城的情况。
最近山匪的行动有些匪夷所思，像是被什么人掐住了脖子，一直没有大的反击。
按照这些年对山匪的了解，绝对不是害怕卿于怀，也不是害怕官兵。
倒像是有人不让他们出击。
不过，从昨天开始，山匪有些秘密行动，看来马上就会反击。
到时候一定会乱起来，是她逃走的好时机。
想到这儿，慕念念闭上眼，开始养精蓄锐。
山匪会怎么打和她没关系，她对自己唯一的要求是不能成为【拖油瓶】
……
去见萧楠的机会很快来了。
借着她马上到了发作时间，姚娘子让她去见萧楠。
这一次，姚娘子没有盯着她，好像完全不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事儿。
她来到牢房，一眼就看到又被打过的萧楠。
“萧大人，我来看你了。”
接下来就是各种嘘寒问暖，各种关心，各种劝慰。
而她借机把刀片和铁丝交给他。
只是慕念念发现萧楠看她的眼神不对劲，是那种深思和带着担忧的表情。
只要仔细想想，她就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看着她。
上次发作，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一定知道。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里也不是解释的时候。
她只能忙着完成姚娘子交给她的任务。
这一次萧楠足够配合，在她离开的时候，问她什么时候会过来。
此话一出，慕念念清楚瞧见收山洞的山匪表情。
慕念念假装没看见，回过头望向萧楠。
用一种错愕又惊喜的表情望着他。
可惜她没机会说什么，就被人带走了。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房间，而是被带到姚娘子面前。
一进门，她就看到姚娘子赞赏的表情。
“做得不错，这药是你提前完成任务的奖励。”
她惊喜，无限感激，满嘴满眼都是感激之情。
姚娘子笑得温柔，说了很多鼓励她的话。
和之前每一次交锋一样，她们给了对方最想要的反应。
短暂交锋之后，慕念念回了房间，手里的药在去茅房的时候丢了进去。
之后就是难熬的一晚。
可能之前撑过去两次了，更能忍疼了。
也有可能是她渐渐摆脱药的控制，这一次虽然很疼，却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发作到半夜，渐渐不那么疼了，到了下半夜总算能睡一觉。
山寨似乎和往常一样平静，幽幽夜色让巡逻的人有些昏昏欲睡。
山上无端刮起一阵风，吹进某些山洞，发出呜呜声。
天上一朵不知道什么时候聚起阴云，正在朝着月亮而去。
巡逻的人无意间看到天色，碰了一下旁边人的胳膊。
“你说怪不怪，一整天都是晴空万里，刚才天上一点云也没有，这会儿却突然出现一朵乌云。”
“不就是一朵乌云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皮突然跳起来，总感觉又不好的事发生。”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大晚上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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