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等着我给你个惊喜

　　这一日，郁香拍了几张环境照片发给程想，很快得到他的回复：【驾校？学车了？】

　　郁香咬着棒棒糖，笑着回：【嗯，准备在一个月之内拿到。怕怕的.jpg】

　　程想：【要不我开车去教你？手把手？】

　　郁香：【惊恐.jpg】第二条：【先不说啦，我好像看到小区邻居也来了。】

　　程想笑了笑。

　　会议室的众人被他这声笑惊得纷纷僵住身子，作报告的止住了声，做笔记的停下了笔。

　　程想把手机放一边儿去，一抬头就发现几十双眼睛从不同角度望着自己。

　　他缓而眨了一下眼，看了看主位的叶练，不明所以问了一句：“结束了？”

　　众人：“……”

　　这、这位空降来的旁听有点儿太张狂了吧！

　　不认真听也就算了，老总没发话，竟还有胆子主动开口问“结束了”？

　　要知道在这间会议室，从来就只有叶总一个人可以开手机，而且还是震动的那一种。

　　但这位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小年轻，会议上无视规矩开手机也就算了，竟然还在别人做业绩汇报的时候，发出笑声！

　　这是嘲讽吗？

　　主位的叶练也被他的笑声怔了怔，在他发言之后很快反应过来：“继续。”

　　做业绩报告的人低下了头，委屈憋在心里，可算把这个“旁听”给记恨上了。

　　会议结束。

　　众人陆陆续续离开。

　　“刚才在和她聊天？”叶练忽然问道，声音安静平淡，听不出喜怒。

　　“嗯。”

　　“她什么时候过来？”叶练拿起手边的茶杯，拧开盖儿喝了一口茶。

　　“一个月吧。”

　　叶练点了点头，又问：“听了这场会议，你有什么感觉？”

　　程想动了动脖子，由于昨晚码字到凌晨两点，而早晨又起得比较早，所以很疲惫。

　　他沉吟片刻：“乏味、枯燥、不停在做一堆反复无效的数字报告，无聊至极。”

　　就这种会议还能开上两个小时，浪费时间。

　　叶练笑：“说得有道理，我也这么认为。那你觉得月末绩效总结会议应该怎么改善？”

　　身后的罗助理看了自家老总一眼，心道这坑挖得也太明显了吧。

　　老总怎么回事？

　　智商下降了吗？

　　“我觉得……”程想似笑非笑的：“天底下能人辈出，干不好的直接开了便是。”

　　叶练眼角细微一抽，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一次绩效不好，不代表没有上进的空间，难道不应该给他们机会？”

　　程想：“你给他们机会，谁给你机会，钱吗？你这种思想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叶练：“……”

　　太敢说了！罗助理暗暗捏了把汗，现在真的好想悄悄离开会议室，不想参与这两人的谈话。

　　“时间不早了。”程想看了一眼腕间表，“下午我要补觉，别打扰我。”

　　四少离开的几分钟后，罗助理估摸着自家老总就算心里有火也差不多熄下去一点了。

　　于是小心翼翼问了句：“还有十分钟十一点，您和XX的老总还有一个饭局，您看……”

　　叶练尚在沉思，听到人声，问：“是我求他来上班来开会的？”

　　罗助理：“……不是。”

　　虽然不是，但却是您耍手段逼四少来的。

　　而且四少明摆着已经看出您的目的，只不过似乎在打什么主意，暂时妥协而已。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两兄弟没一个好鸟。

　　“他怎么变这么坏了，明明以前很善良。”叶练心里愁得要死，叹了口气：“去告诉《XX》节目的负责人，年底看不到绩效回升，节目就不用办了。”

　　罗助理惊讶：“可是《XX》已经是持续了六年的老节目了，口碑一直很好，还有很多老粉丝……”

　　叶练啧道：“再多的老粉有什么用，不能给公司带来任何收益才是问题。有个词叫‘推陈出新’，方才四少话里的意思你没听出来？”

　　罗助理：“……”

　　刚刚明明还反驳四少来着。典型的嘴上犟，行动却很诚实的做派嘛！

　　…

　　距离小姑娘离开C市有二十多天了，眼看着已经进入十二月份，天气也越来越冷。

　　这段时间，几乎每一天晚上他们都会通上几分钟到半小时不等的视频通话。

　　程想很想小姑娘。

　　这天早上，他刚到公司，前脚刚进了叶练给他准备的办公室，后脚总办的秘书就来了。

　　她道：“程先生，昨晚叶总临时去了F国，希望您可以暂时主持大局。”

　　程想这会儿正想着小姑娘，心不在焉，听闻这话一股烦躁袭上心头：“你们公司没人了？以前怎么来的就怎么来，别cue我，没空。”

　　那懒洋洋又不耐烦的语气，着实听得总秘书咽了咽口水。

　　他明明没有担任何身份，却在公司拥有独立的仅次于叶总的办公室，实在让人费解。

　　但也足以说明，他身份非同小可。

　　总秘书的语气又矮了两分，递上文件：“这是叶总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感觉到男人似乎有些危险的目光，总秘书闭上眼，低下头飞快道：“叶、叶总还拨了个助理给您用，我这就去叫他过来！”

　　说完放下文件，踩着高跟鞋一溜烟跑了。

　　程想冷笑。

　　想用这套让他回叶家？

　　…

　　会议室，众人叽叽喳喳，交头接耳，无不在谈论叶总将公司大权交给一个外人暂代的事情。

　　随着助理小丁推开会议室的门，身形高大的男人迈着长腿走了进来，从容不迫地在主位坐下。

　　他坐姿稍显随意，嗓音冷淡，与平日里的叶总几乎相差无几：“会议开始。”

　　众人不敢怠慢。

　　一名部门女员工站起来走到讲解区，她已经准备好了PPT，所有内容也都进行了不下百遍的检查，只要顺利完成这次的报告，下个月就可以升职了。

　　可是，她仅仅开口一个字，主位上的男人就忽然出声打断：“一分钟检查，四分钟总结。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请你简明扼要，讲重点。”

　　其他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女员工也是脸色一尬：“我、我……”

　　程想眼皮子都没掀一下：“丁助理？”

　　被临时调过来的丁助理定了定神，抬腕看了一眼表时间：“计时开始。”

　　叶总临走之前交代了，程先生的命令就相当于是他的命令，必须无条件服从。

　　程想掌权的第一天，推掉了原本就定下的所有饭局。把会议最低一个半小时至三个小时，改成了最低半小时至一小时的规定。毙掉了分部门的一个啃公司骨头的老节目，引起上下员工的唏嘘。

　　有句老话，叫‘新官上任三把火’。而这位程先生不用上任就能烧掉一个连。

　　丁助理将此事汇报给叶练的时候，叶练听了之后沉默片刻，笑说：“知道了。他现在在做什么？”

　　丁助理回头看了一眼，语调五味杂陈：“程先生叫来了一个家具公司，在拆办公室。”

　　“什么？”叶练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您没听错，程先生在拆自己的办公室。说是要把办公室改成郁小姐的休息室……”丁助理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剩下气音。

　　但叶练还是听清楚了，若有所思挂了电话。

　　一阵叩门声响起。

　　叶练收回思绪：“进来。”

　　罗助理走进，身后还跟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年轻女子：“叶总，人来了。”

　　叶练只看了一眼女子，就皱起眉：“（英文）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了？出去。”以为女子是M国人。

　　女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正常的晚礼服连衣裙，这有什么问题？

　　她不明所以：“（F语）哪里的乡巴佬。”以为他听不懂F语。

　　谁料，男人面色冷漠：“（F语）原本你有十万美金的酬劳，现在没了。请你立刻出去，如果你想继续纠缠，我的律师可以奉陪。”

　　女子脸色一红，跺了跺高跟鞋，走了。

　　罗助理暗暗琢磨他的心情，轻声道：“听说安静安小姐（幻世当红女演员）前两天过来参加了一个影视活动，按照行程，目前应该还没有回去，要不要叫她来充当女伴？”

　　叶练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觉得自己不反感这个女人，还是自家公司的艺人，于是点了点头：“尽快联系，礼服不要穿得太暴露。”

　　罗助理：“是！”

　　这个叶总可怎么办哦，该不会单身一辈子吧？

　　…

　　国内，D市。

　　【科目三过啦！一个礼拜后科目四！好激动哈哈哈哈哈哈。】——香香

　　程想唇角露出浅笑：【恭喜。等你科目四过了，给你惊喜。】

　　【什么惊喜？】她问。

　　程想：【秘密。】

　　郁香轻嗤。这时听到郁妈妈在客厅喊了一句，她连忙应了声，打字告诉程想，郁妈妈今晚在外面请朋友吃晚饭，现在要走了，先不聊了。

　　…

　　很快，一个礼拜的时间过去了。

　　礼拜天的这个早晨，郁妈妈起早煮了一碗“事事顺心面”，为了祝她科目四稳过。

　　下午，天气大好。

　　郁香穿了件高领打底毛衣，外面一件粉红色的休闲外套，紧身牛仔裤加一双过膝平底长靴，小区里的大爷大妈看见她，都会来上一句：香香好漂亮！

　　大家都知道她上了电视，做了明星，还听家里的晚辈们说过一两句。

　　作为同一个小区的人，感觉倍儿有面。

　　郁香心想，等驾照拿到手，是不是可以再回到娱乐圈咸鱼翻身闯荡一番？

　　这么些天想想，也挺不甘心的。

　　而且，这段时间乐乐姐发了不少消息开导，她感觉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弃。

　　或许努力一下，即便被雪藏……可是只要她拼尽全力，也就无憾了。主动退缩，是懦夫所为。

　　此时此刻，刚刚自驾至D市境内的程想，寻了处停车地，查看县城地图。

　　手机忽然来电“叶练”。

　　程想没理，切换到地图页面，确定了导航之后收到一条短信。

　　叶练：【你旷工了？】

　　明知故问。

　　程想删除这条消息，暂时把他的号码拉黑，下车去商店买了两只棒棒糖，继续上路。

　　四点多钟，抵达了小姑娘身份证上的地址。

　　这会儿太阳已经开始西沉，小区门口有一群大爷扎着好几个堆儿下象棋。

　　程想不记得具体的门牌号，发给小姑娘的消息也没有得到回复。

　　他很想给小姑娘惊喜，没打电话，而是下了车，往大爷们那边走去：“打扰一下……”

　　观棋的一位大爷回头看了眼他，继续看棋了。

　　程想感觉这一桌大爷眼神不和善，有些不好惹，于是走到另外一桌，看起来这一桌是几个比较年轻的大爷：“打扰一下，请问……”

　　“嘘，观棋不语真君子，年轻人不要说。”其中一个大爷深深蹙着眉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程想不好意思再问，准备找个路人问问吧，然后就看见另外一桌下棋的大爷对他招了招手。

　　他过去，发现他们下得不是象棋，而是围棋，他露出笑容：“您好……”

　　大爷起身：“看你是个懂棋的，我去上个厕所，你帮我顶一下。”

　　“不好意思，大爷，我还有事，请问你们认不认识这里住着一个叫郁香的姑娘？”

　　大爷拧着眉头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等我上完厕所回来再给你指路。”似乎急得很，跑走了。

　　围观的大爷们开始催促：“快坐下吧，再看一局我就回家吃饭了。”

　　“要不你们谁来顶一下，我真的有事。”一局围棋少说需要半小时，往长了说两小时都有可能，他可没时间在这里耗。

　　而且这里这么多大爷，谁不能顶一下？

　　怎么偏偏叫他呢。

　　“别啊，我们都不会，就看个热闹，一局五十块钱呢，我们可不敢帮他顶。”大爷们纷纷退让。

　　对局的大爷催促了一声，嘲笑了一声：“现在的小年轻就没个会下围棋的，猪脑子（地方话）。老张输了一下午，这是尿遁了哈哈哈。”大爷老神在在地拧开保温杯盖笑眯眯喝着茶，高傲地不行。

　　于是程想就不走了。

　　有时候兴趣和血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好，晚辈来请教请教您。”程想曲膝坐好，因为腿长，还差点儿连人带凳后翻了去。

　　夕阳渐渐深了，马路对面的餐馆，小摊位什么的飘来食物的香味。

　　程想肚子咕咕叫，看了一眼对局的大爷：“您想好了没啊？”

　　只见方才还嚣张的大爷，拧着一对花白的眉毛仇大苦深地盯着棋盘，黑子已经被白子完全包围了，要怎么才不会输得那么惨呢？

　　“要不您认输，钱我不要了。”程想刚说完，就听见身旁一人叫了一句。

　　“要得要得！”

　　这声儿熟悉，程想扭头，一看是之前的那个张姓大爷回来了。

　　不等程想再开口，张大爷就说：“赢了他，杀他个片甲不留，我就带你去找香香！”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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