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武院

众人一路回到了武院，沈方二人站好了都想看看谢淮怎么突破阵法，没想到谢淮站在刚才沈钰跨不过去的地方拜了拜手，便直接大踏步走过去。

        这一次，谢淮直接走到了武院门口。

        “咦？”沈钰没想到这么简单，追上去问：“为何我刚才过不来？”

        谢淮道：“我有请碟，阵法不起作用。”

        谢淮直接推开大门，带着众人往里走去。

        此时已明月中天，众人进门便是一个宽阔的庭院，庭院以奇花异草包围，院中灯火明亮，尽头又是一道院门。庭院正中一棵有大榕树，萤火环绕，两个小童正在树下石桌对弈。

        两小童似没有听见有人进来，头也不抬。

        谢淮在桌前站定，拱手拜道：“江南谢淮，应邀观礼，烦请通报。”

        其中一个小童身着灰色布衣，头上扎两个小发团，挥了挥手道：“你且候着，等我俩下完。”

        谢淮也不恼，安安静静站着等候。

        后面的沈方二人见谢淮没有多说，也只有站在后面等着。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十几人静静站着，看着两个小孩儿下棋。场面鸦雀无声，只偶尔有啪啪的落子声。

        眼看着棋局似乎陷入僵持，谢淮精通棋道，看出右边小童已尽占天王山，中盘将收。

        左边小童愁眉苦脸，犹豫半天不敢落子，问谢淮：“你可解得此局？”

        谢淮答道：“挂目外三五，刺天元，可双活。”

        小童低头一看，正如谢淮所言，又惊又喜：“你可真厉害！我引你进去！”

        说着便丢了棋子，引谢淮众人穿过庭院，又过了第二道院门，方才返回继续下棋。

        沈方二人心里嘀咕这两小孩儿这么没规矩，谢淮说道：“无需计较，这两个孩子不是活人，乃是守院傀儡，这两傀儡可挡千军万马。”

        沈方二人大惊，不知道这又是什么高深法门。

        进了第二道院门便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后一座大殿数栋楼宇，场中四下无人，蝉鸣寂静，只有前面立着一块石碑。

        沈钰走上前，见石碑上刻着两行大字：

        “上敬天地，下躬万民，外修武德，内敛仁心，平天下，开太平。”

        此乃院长手书，为武院院训。

        此时一个书童模样少年迎上来，对众人道：“诸位到得早，客人们来得还不多，请诸位先回房歇息，明早再来拜见。”

        谢淮应一声，众人便跟着书童来到一座独栋楼宇。分配了房间，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方寒进了房，先把朱雀掏出来放枕头下面，再点了灯去洗漱，今天赶了一天路，确实也累坏了。

        方寒坐在椅子上，再把之前的伤抹了一便药，便困意潦倒，准备歇息，突然听到扑簌簌的声音，方寒睁眼一看，发现一只乌鸦落在窗户上。

        这乌鸦眼睛血红，正歪着头盯着方寒。

        方寒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就下床准备驱赶出去再睡。没想到这乌鸦直接跳进了房，站在书桌上。

        “鸦兄啊，请回吧，我这儿也没吃的。”方寒苦笑。

        “你知道吗，我应该杀了你。”房里突然响起苍老的男声。

        方寒被吓得寒毛倒竖，惊慌地张望，却找不到源头。

        乌鸦用爪子敲了敲书桌，方寒不敢置信地看着它：“鸦兄，是你说话？！”

        乌鸦又开口了：“你不死，天下生灵涂炭三十年。”

        方寒只觉得头晕脑胀，也是，今天碰到太多怪事了，先是一个女装的狼族，又是得了至宝朱雀，又碰到会下棋的傀儡，现在见到会说话的乌鸦好像也可以接受了。这一天光怪陆离，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但这是大旬的国运，是天下的命数，你既来到世间，必有道理。”乌鸦接着说：“所以我不杀你，天命不可违，天数不可知，杀了你，还有下个你会出现，这是人间的劫数。”

        方寒完全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不过听起来是个真正的高手，便勉强拜了拜：“请前辈指点。”

        乌鸦顿了下接着说：“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方寒苦笑：“前辈请明示。”

        乌鸦道：“我要你发下血誓，此生永不踏足归墟。如有违背，天地共诛，神魂具灭。”

        方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归墟是啥？”

        乌鸦道：“你现在不需要知道，无需多言，立誓吧。”

        方寒倒不着急，他摸了摸下巴：“依前辈所言，我将来会成一个大魔头，为祸苍生？”

        乌鸦不出声。

        方寒接着说：“前辈难道可以预知将来的事？”

        乌鸦开口已带了寒意：“你立不立？”

        “我立，我立。”形式比人强，方寒只好三指朝天，把刚才乌鸦说的话复述一边，问乌鸦：“可以了吗？”

        乌鸦的眼睛突然流出鲜红的血，凝聚成一条线，好似活了一般，沿着书桌伸向方寒。

        方寒大骇，想往后躲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血线绕上自己的胳膊，一下子钻入小臂，并在手背上留下一个血色花纹。

        乌鸦眼中红光大盛，一下笼罩了整个房间，方寒只觉得头痛欲裂，再也忍受不住，一下子昏死过去。

        失去意识前，脑海里回响起了乌鸦苍老的声音：“我已在你身上种下血咒，只要你遵守誓言便会相安无事。作为回报，我给你留了个小礼物，希望我们此生永不相见……”

        与此同时，柳岱和小寒山寺的老和尚一起，踏进了小云山玉泉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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