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沈慧颜呆在外面实在没意思：“没我的吩咐，你就一直跪着，你们也一直看着。”

        说完之后，沈慧颜就进了房间，把母亲留下的嫁妆仔细看了一遍，刚看完一本账本之后，清河就回来了。

        清河进来的时候，还往外面看了一眼：“小姐，外面是怎么回事啊。”

        沈慧颜不想把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诉别人，只说到：“刁奴早就该打，生了一场大病之后才明白过来，人活着就是活一口气。”

        相比看见之前的沈慧颜一直忍气吞声，处处藏拙，清河觉得现在锋芒毕露的沈慧颜，更有活力。

        “对了，小姐。我按你说的打听了，奴婢在玉钗房间里发现了只剩一个底的油罐，我去厨房打听了之后，王妈妈说了，前几天玉钗经常去厨房找丹红，两个人一聊就是半天，不知道在说什么。”清河说起玉钗来，脸上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那油罐你可拿出来了？”

        “嗯，奴婢进院子的时候从后门进的，放在自己的房间了，绝对没有人看见。”

        沈慧颜又换了一本账本，笑着说：“干得不错，这个玉钗和沈慧灵那个蠢货一样。做完坏事之后恨不能把把柄送到对方手里。”

        清河听了沈慧颜这话之后，愣了一下。

        一瞬间的表情，却让沈慧颜注意到了：“怎么了？”

        “奴婢就是感觉，小姐病了一场之后有点不一样了。”

        沈慧颜看着账本上的数字，不停地在心里算着账面，抬头问了一句：“那以前好，还是现在好？”

        清河特别爽快地说：“现在好，小姐，你以前受了太多委屈了。有时候二小姐都欺负到您的头上了，您也不生气。”

        沈慧颜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父亲下值了吗？”

        “国公爷还得过半个时辰吧才回来。”

        沈慧颜把账本往桌子上一扣：“带着油罐，去会会我这个蠢货妹妹。”

        清河扶着沈慧颜出了卧房，看见了院子里的香荷和崔妈妈。沈慧颜开口道：“香荷，崔妈妈。你们两个随我来。其余人都散了吧。”

        沈慧颜让清河把油罐给了香荷，吩咐清河去把丹红给揪到樊颐院。

        崔妈妈看着这条路，明显是去二小姐的院子，她想开口问，但是她的两边脸颊都已经红肿了，崔妈妈心中淬了香荷一口，她年纪大了，跪不了一会，腰就塌了。结果香荷是真的不留情面，打的力度比沈慧颜还要重上几分。

        她含含糊糊的开口：“小姐，我们这是要干嘛去？”

        沈慧颜出来之前换了一套正红色的衣裙，她随了郑氏，是个美人胚子。皮肤赛雪白，眼睛大大的，十分勾人。

        之前沈慧颜不愿意抢别人的风光，都是穿着素色的衣服，如今穿上鲜艳的衣服之后，整个人又美了几分。红色衬得她皮肤又白了几分。

        去樊颐院的路上，会经过一个花园，郑氏还在的时候，在花园里面挖了一个池塘。沈慧颜在那个池塘前停住了步，转身看向崔妈妈。

        “当然是去找我的好妹妹了，一会到了那里，什么话该说，该做什么，不用我说了。你们两个，若是让我在妹妹那下了脸面。且看着，回去之后，在汀兰苑我怎么整你们。”沈慧颜说这话，没有给她们两个人留任何脸面。

        崔妈妈心里可是直犯愁，她目前在大小姐院子里，大小姐现在是真的收拾人，但是她还是夫人那边的人。

        不管了，实在不行就得罪了二小姐之后，再去给夫人认错。夫人肯定能理解她的。

        到了樊颐院之后，玉钗刚好在院子门口站着，她把沈慧颜堵在了门口，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大小姐，你来我们小姐的院子，怎的不提前说一声，你这病还没好吧，万一给我们家小姐过了病气，可怎么得了。我们小姐可是国公爷和夫人的掌上明珠，他们不得心疼死。”

        玉钗这话说的实在是蠢，她这话意思就是沈慧颜不请自来没有礼貌，另一层意思就是，她们家小姐金贵，若是病了国公爷和夫人定会衣带不解的照顾她，讽刺沈慧颜不得宠罢了。

        沈慧颜懒得跟玉钗废话：“让开。”

        看着一向软弱的大小姐发脾气，玉钗心里慌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心虚，依旧拦在门口：“端敏郡主在里面，就算是大小姐也不能乱闯。”

        沈慧颜带的丫鬟要是清河，玉钗也不会一个人挡在这，玉钗最是知道沈慧颜的院子里谁是夫人的人了。

        沈慧颜看着玉钗，冷笑了一声：“崔妈妈，香荷，她拦着你们主子，还不快给我把她拉开。”

        香荷手里还拿着东西，崔妈妈只能自己抱住了玉钗，虽然崔妈妈年纪大了，力气还不小，玉钗一时半会还挣脱不了。

        沈慧颜就大摇大摆的进了沈慧灵的院子，沈慧灵听见门口的声音和对端敏郡主一起出来了，到底是年纪小，沈慧灵表情都摆在脸上了。

        “大姐姐，听说你睡了两天了，怎么刚醒就来妹妹的院子里撒野。”沈慧灵这话说得有几分恶人先告状的味道。

        旁边的端敏郡主也附和道：“是啊，身为长姐，应该团结幼妹。沈大小姐未免太嚣张跋扈。”

        沈慧颜就笑着看沈慧灵，什么话都没说，这个笑容看的沈慧灵后背有些发凉，沈慧灵总感觉长姐今日有什么不一样了。

        “来人，长姐现在脑子不清楚，你们几个，把长姐送回汀兰苑。”

        沈慧颜环视周围的丫鬟，表情冷淡，眼睛里面渗出来寒意，被她这么一看，那些丫鬟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的。

        两方就这么僵持着，一直到清河带着丹红来了之后，沈慧颜才开始说话。

        清河是郑氏在娘家挑选的家生子，郑家是武将出身，清河小时候也学过一些功夫，不能说百战百胜，应付几个丫鬟是没什么问题。

        沈慧颜一招手，香荷把油罐放在了沈慧灵脚前面，清河原本是一只手提着丹红的领子，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水桶。看见她的手势，也是把丹红扔在了地上。

        “怎么，是让玉钗认还是妹妹你认了。长姐可不会给你多长时间考虑。”沈慧颜话说的极慢。

        沈慧灵还以为这次沈慧颜来是为了什么，结果就是为了之前落水的事情，沈慧灵笑了一声：“我还道是什么事，怎么，长姐自己走路不看路，还要怪到妹妹头上了？莫说不是妹妹所为，就算是我做的又能怎样？”

        “爹爹和阿娘又不会罚我，姐姐还是别乱给人扣帽子的好。”

        端敏郡主也是从小就被母亲里宠坏了，跟沈慧灵还挺像的：“是啊，沈大小姐。不受宠的人呢，就得去巴结受宠的人，这样才是一个聪明人的选择。”

        果然能做朋友的人都是一路货色，端敏郡主的父亲瑞王虽然深受圣上倚重，但是她母亲却不是正经王妃，说好听点是侧妃，说难听点不过是个妾。她平日没少仗着瑞王横行霸道。瑞王不管，瑞王妃却是早就烦透了。

        但是沈慧颜作为重活一世的人却知道，瑞王由着她闹并不是因为宠爱她，而是补偿她。端敏郡主赶在她前面出嫁了，嫁的是个老鳏夫。

        所以，沈慧颜并不怕端敏郡主：“郡主果然不是瑞王妃教出来的，别人家的事还要插上一脚，莫不是自己家的事不够管的？”

        沈慧颜就差点把‘小娘养的’这四个字甩在端敏郡主脸上了。

        “沈慧颜，你什么意思。”

        “郡主若是想在别人家里横着走，那我倒是要去王妃面前问问了。”沈慧颜的母亲郑氏跟瑞王妃年轻的时候是手帕交。

        这一点，或许沈慧灵不知道，但是端敏郡主知道。这时候，沈慧颜把瑞王妃搬出来了，端敏郡主自然不敢所说什么了。

        “你们沈家家大业大，我待不起，我走就是了。”端敏郡主说走就走，只给后面的人留了个背影。

        沈慧颜没管她，又问了一句：“那日我落水的事，妹妹是认，还是不认？”

        沈慧灵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跟旁边的人说：“还愣着干什么，长姐失心疯了，还不快请母亲来。”

        那个丫鬟看了看沈慧颜，快速地跑出了院子，清河想拦，让沈慧颜制止了。

        “那妹妹是不认了，那姐姐没办法了，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之身了。”沈慧颜拿着刚刚清河放在地上的水桶，朝着沈慧灵泼了过去。

        动作快的，沈慧灵都没来得及躲。

        因为是夏天的原因，沈慧颜落水的时候，水是温热的，不是冰凉刺骨的地步，但是她刚刚让清河提的水，是放了冰块的。水桶都是冰的。

        沈慧灵打了个哆嗦，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沈慧颜说：“这个油罐是你让玉钗朝丹红要的，要来之后把油撒在了桥上，等我上去之后，又让玉钗推了我一把。才害得我落水。你这个蠢货，你要是想害我，要么就明着来，父亲偏心，自然不会为难你。”

        “若是暗着来，就把这些证据给销毁。父亲聪明一世，怎么生了你这个蠢货，真是丢沈家的人。”

        沈慧颜刚说完，刚刚报信的丫鬟跑了回来，看见自己主子浑身湿透了，她还惊了一下。

        “看什么看，母亲呢？”

        “夫人在后面，马上就到。”

        知道给她撑腰的人要来了，沈慧灵的气才顺了一下：“装了这么多年，终于露出来了你的真实面目，你看我阿娘一会怎么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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