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鬼夜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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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来了。
如何培养一个酷炫狂霸拽的主角?
直到上了鼓起白帆的大船,一连几天到甲板上吹风,宋璞都在苦思冥想。
金手指是要拿的,目前骆予夺身上有一个,骆家也有一个。苦头也是要吃的,天降大任逃不过,但是重口味的变态就不必了。
然而一旦失去了变态boss们,原书就给扇成了蝴蝶窝,不知道会出现多少不可预测的事。
宋璞脸一黑。
可想而知原书作者就是报复社会。
身旁一声带着热气的响鼻。
“大宛你也觉得是吧。”宋璞熟练地伸出手,撸了把霜雪般的鬃毛,仗着这是匹马听不懂,发愁地小声嘀咕,“说起来我一个穿越的,算得上主角配置,要不然把他给换了?”
只是就得把打怪升级斗boss的过程放到自己身上——
宋璞:“……”
醒醒吧,手残打游戏都是局局送人头,真刀真枪的怕不是活不过开头。
银白的兽角碰了碰他的手。
“五风放你出来透气的。”宋璞配合地轻轻抓住,“你就知道来黏我。”
内心再次无力吐槽这明明是独角兽啊,改个名就能加进东幻背景的文吗?
临行那天有两个人出现在门口,一个叫五风一个叫十雨,说是他爹分配过来照顾他起居的。
两人对他的性别心知肚明,把行装收拾得井井有条,还牵来了他名为大宛的霜宛马。
湿漉漉的蓝眼就像现在这样无辜地盯着他。
高贵,干净,治愈。
宋璞心头暴击。
他踮起脚抱住大宛的脖子猛蹭一气。
不管什么品种都值了。
大宛哀哀怨怨地挣脱,迈开依旧高贵的蹄子,高贵地站到甲板另一头,甩了甩惨遭蹂-躏的雪鬃。
“停下!都停下!”
远处的哨塔升起拦截的信号旗,融入灵力的喝声清晰地传至。
宋璞回神望去。
云龙帝国是水泽之国,涯河从西北的天山而来,到此分流出众多河道。浩然宗所在的邈烟城位于帝国之南,溯游而上五个大渡口,就到了帝国之北的悄烟城。
他们面对的正是第二个大渡口。
游州渡。
“灵力传声,至少灵主。”冷不丁耳边有人出声,“却用来守渡口。”
宋璞侧首。
鸦青服饰的少年靠在桅杆另一边,披着一件鼠灰色的斗篷,出现得像一株残雪的枯树。
漆吴大陆上有三大帝国,混杂的势力不知几何。浩然宗也本是三流门派,只因前任宗主宋燮是踏破虚空的灵尊,这才理所当然地争上一流。
灵士、灵师、大灵师是大陆修炼者们普遍的实力,灵主、灵尉、灵将是足以开山立派的强者,灵王、灵圣、灵尊则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踏破虚空去往上界的灵尊更是屈指可数。
自从百年前骆家那位大能飞升后,宋燮可谓是百年内飞升第一人。
“是很稀罕。”宋璞认同。
毕竟有个恶鬼等着。
书中主角收服的第一只鬼。
至于付出的代价——
宋璞看着料峭春风中单薄的身躯。
“你今晚别修炼了。”宋璞突然道,“不要动用灵力,好好睡一觉。”
骆予夺脊背微绷。
“莫非小宗主也以为——”他垂眸敛下情绪,“以我的境况行修炼之事很可笑?”
尽管主角修为难有长进,但也从没放弃过修炼,为此不知受过多少讥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璞落后地想起这茬,“我只是觉得会出事,这几天都小心一点。”
骆予夺道:“是么?”
“我就是在想啊,修炼是为了让自己得到力量,也许就能让自己活得更好。所以那些反而会伤害自己的修炼方式,有的时候是钻牛角尖了,万一还有另一条好端端的路等着你呢。”
宋璞挠了挠剑柄,想到原书里的剧情,决定先给主角打个预防针,啰里啰嗦地生炖鸡汤,“今晚就放松一下吧。”
骆予夺静静地看着他,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甲板上多了船手忙碌起来,有人示意他们离开桅杆。
“回舱。”骆予夺转身就走。
宋璞发愁地招呼了大宛跟上。
这到底是听进去没有啊。
走廊里正撞上好言解释的掌船人。
“游州渡的太平镇这阵子出了怪事,说是有山民挖出一条灵脉,官府当天就有人去接管,谁料去的人第二天都只剩下尸体,到最后没人敢去看那条灵脉,镇子上又接二连三地开始死人。”
掌船人唏嘘地一拍手,“邪了门儿。”
“这就把我们过路的拦着。”骆沛凌不满地冷哼,“哪来这么多幺蛾子事,我看是有人想把灵脉独吞。”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掌船人作揖赔笑,“这天色也要暗了,哨卫说必须等到明天天亮才让过,几位不如先去吃好喝好回房休息,明儿一早咱就启程。”
“有劳。”
青衣的女子柔柔地应下,转眼便近到宋璞眼前,皓齿明眸巧笑倩兮,柔荑呈来一件刺绣斗篷。
“早春风寒,湿冷露重。小宗主不省事,也不知多穿些。”轻巧地给他系上斗篷,青衣女子挽着他往内走,另一名蓝衣女子稳重地向他告礼,牵过大宛去向另一边。
“谢谢五风。呃,十雨你少给大宛喂点草。”宋璞顺手拉过骆予夺的袖子,不想让他和骆沛凌待在一起。
骆予夺顺从地跟上了。
骆沛凌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你身上的咒印我会为你压制,那本功法也就可以交给你……只有一个要求……”
记忆中黑衣蒙面的人按下斗笠,森然的语气中又有诱导人心的魔力,“别让浩然宗的那位看出端倪。”
不能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他做的事都会暴露,那个逆子……
“骆少主——”
进自己的房间之前,宋璞想着要不要再叮嘱一下,看到对方停顿脚步后,又觉得这么直白会不会再次戳中主角敏感的小心思。
于是他的话生硬地拐了个弯,“会下棋吗?”
骆予夺长眉微挑:“尚可。”
……
是夜。
宋璞严肃地坐在桌案一侧,抓起五风准备的红豆糕,万分苦恼地吃了一块。
对面的骆予夺眸色清淡。
宋璞深呼吸一口,投出了玲珑的骰子。
六。
桌上摊开的画好棋格的宣纸上,眼看要到终点的一枚白棋上前两步又退后四步。
宋璞丧气地垂头。
永远都是终点这一圈最搞心态。
那枚骰子又被另一只手捻起,那只手的指尖轻轻一转,骰子便在桌上转成了圆球。
一。
黑棋前进一格,率先到了终点。
终点已经有四枚黑子。
“又输了。”
宋璞欲哭无泪,自觉地往脸上贴了小纸条。他的脸上已经有好几张了,而骆予夺风轻云淡的脸上还是没遭到半分玷污。
“小宗主不必如此。”
骆予夺照旧收捡好这方儿戏般的宣纸上的棋子,四枚黑棋和四枚白棋回到了各自的棋碗中,与之配套的楠木棋盘却被冷落在一边。
晚饭过后这位小宗主果真来敲他的门,他便拿出储物空间中一副搁置许久的棋,执起自己多年来用惯的黑子。
他想看看棋局上他们会如何生杀予夺。
谁料对方抱进来的却是笔墨纸砚,还有一堆吃的喝的,一副要在这里通宵的架势,比比划划地让他画出这方古怪的棋格。
“愿赌服输。”
宋小宗主很有骨气,气势汹汹地拍桌,“再来。”
骆予夺摇了摇头。
“小宗主困了。”他慢慢地卷起宣纸,“先回去休息吧。”
宋璞一下子有点蔫。
确实好困。
“现在什么时辰?”他揉了揉眼睛。
“将近子时。”
子时——
宋璞又来了精神。
书里那只恶鬼就是在子时过后没多久出现的。
一张崭新的白纸又凑上了刚收拾好的桌子。
骆予夺抬眸。
“飞行棋的精髓你已经掌握了。”
宋璞正儿八经地推过来笔墨,故作出指点江山的深沉,“现在我教你另一种更需要头脑的棋。”
又是一局惨烈的搏斗。
宋璞想不开地往额头上贴了一张纸条,玉石额饰轻晃着打在纸条上。
其实大富翁也比较靠运气。
他倔强地安慰自己。
骆予夺则是不能理解为何要赢下一堆裁剪后写上数字的纸片去当富翁。
这位小宗主的身价不知比凡俗里的富人家高出多少。
不过这人郁闷的表情是有点有趣。
骆予夺微微勾唇。
可惜宋璞没看到这一闪即逝的笑,他估摸着一局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总算完全放下心。帮着骆予夺收拾后,他乖乖地和人道别回到自己的房间。
两道相对的门各自掩上。
骆予夺独立在微明的灯光中,眼睫垂下两片淡淡的阴影。
“出来。”
他说。
森冷的寒意立刻笼罩了这方小室,油灯上颤颤的火苗乍然熄灭。两点幽绿的光却在房顶上出现,随着浓稠的身影垂落直下。
“真诱人啊。”身影变幻出端正的人形,“好阴寒的气息,居然是从你这样一个小家伙身上传来。若非那个小姑娘一直待着,身上似乎还有什么至阳的法宝,我早该把你吞吃入腹。”
至阳的法宝——
骆予夺眉心微动。
原来这么早就在这位小宗主身上了。
“你也感应到我了吧,你居然让那个女孩走了。”鬼影嗬嗬地笑,“你在自寻死路啊。”
骆予夺笑了。
不同于刚刚对着宋璞的笑,融化的一点雪水般了无痕迹。此刻他的笑十分温和,温和又儒雅,仿佛能包容世间的一切罪恶。
“死人不配说这句话。”他放轻的声音如同呢喃,“是吧,杜羯叔叔。”
绿色的鬼火蓦地涨高。
“你,你是谁!”鬼影好像受了刺激,“不对,你的样子,你的样子,你是他,你回来了,骆——”
“嘘。”
骆予夺举起食指示意噤声。
鬼影的身形陡然湮灭成烟。
一颗黑色的珠子浮在透过舷窗的月光中,清除了残留的丝丝鬼气,饕足地回到宿体的丹田中。
骆予夺坐回方才的位置,掩袖咳出一口殷红的血。
血染上了掌心两枚棋子。
经脉果然还是太脆弱了,强行解开秘珠的封印,只用来击杀一名鬼将,都让他的身体负荷不住。
但是好过上一辈子。
重生前的他也是在这里,修炼时的灵气吸引来恶鬼,那只鬼吞噬起他的经脉,让他本来就衰微的经脉愈发破碎不堪。
也让他在生命垂危时打破了体内秘珠的封印,那只鬼看到秘珠的时候突然抓狂,含糊不清地说了许多东西,然后强硬地同他结下了剜心般痛苦的命契。
后来那只鬼说自己叫杜羯,是百年前最有名的咒术师。
杜羯教过他很多东西。
如何不沾血地杀人,如何设计人心,如何走入疯魔,如何毁灭苍生。
杜羯最喜欢高高在上地旁观,看他一次次陷入绝境,一次次狼狈地想要挣脱,才施施然地引导他看清所谓的人性。
杜羯渴望看他一步步摧毁自己。
好像这样就能证明当年他和那个叫骆骞的好友分道扬镳时,他决然选择的方向绝不是可笑的错误。
而这一次——
骆予夺一点点擦拭着手中的棋子。
一黑一白。
“我不走那条路了。”他低低地说,“宋璞,另一条路,你想怎么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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