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回京城之前，唐昕想去看望一下顾三爷，李竞泽也跟着一起去了。他们一进店，顾三爷差点没认出唐昕：“雪儿姑娘？”

        唐昕对着顾三爷行了礼：“顾三爷，正是我呀，您都认不出来了？”

        “真是人靠衣装，差点没认出来。啊，王爷……”说着顾三爷连忙要跪，被李竞泽阻止。顾三爷把他们请到后堂，赶紧叫丫鬟去沏上好的茶叶。

        “顾三爷，不用了，我来看看您，一会就走了。”

        “姑娘要去哪？我也听说了姑娘家的事，姑娘要节哀。”顾三爷关切地说道。

        “随王爷去京城。我现在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幸好王爷不嫌弃，愿意收留我。”唐昕回道。顾三爷看了看李竞泽，没开口说话，心里只觉得可惜，这么一棵摇钱树成别人的了。

        告别了顾三爷，唐昕和李竞泽回客栈路上，唐昕买了些点心请李竞泽吃。

        “你肯定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唐昕自信道。

        “不可能，在京城什么没吃过。”李竞泽不信地拿起一块栗子糕，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甜而不腻，但也没觉得有唐昕说的那么神。

        “很一般啊。”李竞泽吃不出有什么特别。

        “你再吃一块试试。”唐昕微笑。李竞泽又放进嘴里一块，嚼了嚼，仍不觉得哪里出众。

        唐昕叹道：“果然是大鱼大肉吃惯的人。算啦，反正每个人的口味也不一样，我爱吃的你不爱吃也很正常。”

        “我也没说不好吃啊。”李竞泽有些委屈，“这样吧，回京城之后我请你吃怎么样？”

        “谁买单？”唐昕故意问道。

        “我！”李竞泽撇嘴，过了一会，他反应过来了：“我说唐昕，你故意的是吧？”

        因李竞泽还有别的事务要处理，他们绕行前往永安县，途中途中景色别致，使得唐昕心情变得轻快许多。途径一个湖泊，李竞泽决定在湖边休憩少许再继续赶路。一直憋坐在马车之中，芙蓉早就浑身不舒服了，她下了马车就随陆成等人跑到湖边玩去了。唐昕坐在湖边看着他们嬉戏玩耍，脸上也不经意露出笑容。

        “你不下水玩会儿？”李竞泽脱了鞋准备也下水解暑。

        唐昕摇头：“水太凉了。”她有痛经的毛病，可不敢在快来大姨妈的日子里放肆。

        李竞泽走到水边，伸脚试了一下：“不凉啊。”

        唐昕依然摇头：“你们去玩吧。”

        李竞泽不再劝她，自己下水摸鱼去了，趁着唐昕不注意，往她身上使劲撩水，瞬间唐昕脸上身上都湿了。

        “你干什么呀！李竞泽！”唐昕怒道，说着捡起一块鹅卵石朝李竞泽扔去，扔偏，没打到。

        李竞泽则忘乎所以地继续朝唐昕泼水，他以为唐昕向他扔石头是在玩，就泼得更起劲了。唐昕见他不停手，连忙起身往后躲，顺手找了更大的石头往湖里扔。

        “哎呦！”李竞泽被一块石头砸中额头，疼得喊出了声。

        唐昕心下一紧，不会砸破了吧！这要是伤口感染发炎治不好，李竞泽这个唯一的一个靠山挂了可怎么办！唐昕担心地朝李竞泽喊到：“你没事吧？”

        李竞泽捂着额头走到湖边，唐昕也连忙跑上前去查看，谁知李竞泽一下子就把唐昕拽到了湖里，唐昕一个趔趄，坐到了水里。唐昕气得仰头看着李竞泽这个罪魁祸首在哈哈大笑。

        “李竞泽！你个……”唐昕想骂，但是余光扫见其他人往这瞧，就没往下说。

        李竞泽伸手来拉，唐昕打开他的手，自己挣扎着起来，气鼓鼓的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往岸上走去。

        “真生气了？跟你闹着玩的。”李竞泽在后面喊道。唐昕提着湿漉漉的裙子走着，心情差到极点，只听见李竞泽又在后面喊：“一会来吃烤鱼啊！”

        唐昕回到马车上换了衣服就没下车，她依旧在生气：李竞泽这人太差劲了，根本听不进别人说的话。难道自己说不想玩水说得还不够明白吗？算了，等回到了京城，自己还是搬出王府另寻他处，否则自己早晚会被这个人气死。正恼着，唐昕听见马车外有一老妇人的声音在问马车里有没有人。唐昕出来一看，是一个和奶奶年纪差不多的老妇人，拄着拐杖，提着一个小包袱，许是走路时间长，额上一层薄薄的汗。

        “姑娘，我家就在前面，可是我实在走不动了，你能扶我去么？”老妇人指着不远处小丘上的一个屋子说道。唐昕看了看李竞泽他们还在水里玩，心想着也不远，一会就能回来，不用和他们说了，自己扶着老妇人往前走。那屋子看着近，跟着老妇人慢悠悠地走，竟感觉用了半个小时。老妇人热情地请唐昕进屋喝茶，唐昕走了这么久也确实渴了，便随老妇人进了屋。屋子里摆设很整齐，收拾的干干净净，还有一股药香。

        “奶奶，您自己一个人在这住啊？”唐昕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老妇人笑道：“不是，我还有一个儿子，他有事外出还没回来。”

        “哦。”唐昕觉得自己可能是中暑了，头晕得厉害，“奶奶，您这有没有什么解暑的药啊，我可能中暑了，头好晕……”

        老妇人看着唐昕晕倒过去，依然笑道：“晕就对了，你不晕，那我岂不是白下药了。”说完，吹了一个口哨，从屋外进来两名男子，把唐昕架了出去。

        李竞泽等人已经架起了火烤好了鱼，就等着唐昕换好衣服来吃，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人来，李竞泽以为是唐昕还在生气，便亲自去马车那叫人。

        “唐大小姐，还生气呢？”李竞泽笑道，“本王亲自烤了鱼，要不要尝尝？”见没有回应，李竞泽伸手去掀车帘，早已人去车空。

        “来人！”李竞泽朝湖边喊，陆成芙蓉等人迅速赶来，都发现唐昕不见了。

        “王爷，雪儿姑娘她？”芙蓉焦急地问道。

        陆成查看了马车周围：“没有打斗拉扯的痕迹，想必是李姑娘自己走的。”

        “芙蓉，你留在马车上等姑娘。其他人去附近搜。”李竞泽下令，众人纷纷散去寻找。李竞泽后悔自己不该同唐昕开玩笑让她自己回来换衣服，为今之计只能期望唐昕平安无事。

        不多久，陆成回来禀报：附近一小木屋内曾有人活动的迹象，从地面上留下的脚印来看，是四个人的，其中两男两女。有一个人的脚印有和马车留下的一致，他断定是雪儿姑娘的。

        又过了一会，其他人带回来几个附近村民，李竞泽一一盘问得知，那小木屋正是人牙子黄药婆的，她经常骗一些过路人，迷晕之后，女的不是卖到青楼就是给人为奴为婢，男的则大多数被卖到了各种矿上做苦力。

        “从哪可以找到这黄药婆？”李竞泽询问道。

        村民们都摇头：“她狡猾得很，行踪不定，有好几个住处，说不准在哪。”

        李竞泽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她经常把人卖到哪个青楼去？”

        一村民说道：“城里忘忧别馆的老鸨同她关系不错，公子可以去那问问。”

        李竞泽谢了村民，安排芙蓉和自己前往永安县城的忘忧别馆，让陆成带着自己的手谕去找永安县令派人增援，剩下的人去查看各个城门。

        李竞泽和芙蓉骑马直奔忘忧别馆而去，刚到别馆门口，就有女子上前来拉扯李竞泽，李竞泽十分厌恶地瞥了她们一眼，径直走进门去。到了别馆内，又有一群女子蜂拥上前来拉扯，但她们见后面跟着的芙蓉，又都识趣地离开了。老鸨刘氏走到李竞泽跟前，赔笑道：“这位公子不像是来作乐的，要不然也不会跟着后面那位了，是么？”

        老鸨身上廉价的脂粉味，熏得李竞泽十分不舒服，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芙蓉见李竞泽如此，便上前一步挡在他和老鸨之间。

        “黄药婆最近往你这送人了么？”李竞泽单刀直入，不同她废话。

        老鸨一听和黄药婆有关，便不再笑，冷冷说道：“公子若是想找姑娘陪着喝酒取乐，我定会为公子找一个令您满意的。但如果是其他事情，很抱歉，无可奉告，恕不能奉陪。”说完老鸨就想走，被芙蓉拦住。别馆内众厮一看自己老板娘被拦，纷纷作防卫状。

        “姑娘这是何意？”老鸨这种场面也见过不少，“我也不是吓大的，劝姑娘和公子好自为之。在我这撒野，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是么！”芙蓉一个箭步上前，从袖筒里滑出一把寒光匕首，瞬间就抵在了老鸨的颈动脉上，“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手速快，还是你的手下快。”

        老鸨见状，立马软了下来：“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们公子问你，黄药婆最近往你这送人了么？”芙蓉替李竞泽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没、没有，她已经好久不给我们这送人了。”老鸨如实回答。

        “那怎么可以找到她？”芙蓉急了。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从来都是她来我这，我没有去过她的住处。”老鸨觉得自己的脖子可能是被匕首划破了皮，刺痛感传来，她声音都变得颤抖：“不过，我听说她最近是忙着给城里各个贵人老爷送各种美人，不知会不会有公子想找的人。”

        “实话？”芙蓉的匕首又往脖子里陷了一分。

        老鸨吃痛，高声喊道：“千真万确，如有假话，我的命都是姑娘的！”

        “芙蓉，我们走。”李竞泽料想她不敢耍花样，便让芙蓉收手，一同出了别馆。刚出门，正碰上陆成带着永安县令林书孝前来。林书孝刚要行礼，被李竞泽免了，李竞泽交代他去各个有钱人家里搜查，看看是不是有人新纳了妾室美人之类的。林书孝虽然不知鸿王这是要干什么，但也只能照办。一个时辰内要搜遍全城，还是有些难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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