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案情下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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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的客房里。
身着深青色衣袍的县尉正端坐在案几前品味下人沏好的茶水。
柳姜阳大咧咧的走入，带着满脸的笑意上前行礼道：“姜阳见过大人。”
县尉将那热气腾腾的茶放在嘴边吹着气，只抬眼斜了一下柳姜阳。
这不屑的举止多少让柳姜阳有些不爽，只是碍于这人的身份，加上柳重楼不在府上，柳姜阳这才勉强的挂着笑脸。
“不知大人来此，所谓何事？”
“记住了，昨夜的事你们要咬死不松口，被抓的活口和柳家没有任何关系。”将茶盏放下，县尉随口叮嘱道。
“此事……”见这人不似来找事的，柳姜阳的心态才缓和了一些，“都怪府上的下人不会办事，这么点小事都能让人抓住把柄。在下已经……”
“我是说，昨夜的事跟柳家没有任何关系，你听不明白是吗？”县尉面无表情的盯着柳姜阳，许久才冷哼一声，“柳重楼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儿子。”
“你……”
见柳姜阳的脸拉长了下来，一旁的家老赶忙在身后扯了扯柳姜阳的衣角。
好悬，差一点柳姜阳就要发火了。
片刻的僵持之后，柳姜阳深吸口气，咬了咬牙道：“大人说的对，昨夜的事我柳家全然不知，金家口中的证人一定是胡言乱语，故意往我柳家的泼脏水。”
“这好差不多。”县尉将茶盏重重往案几上一顿，起身便走。
简单的几句话，就连走起路来，这县尉也是雷厉风行，很快就消失在了柳家的院落里。
客房里，茶盏被柳姜阳一把推落在地，“什么东西，好吃好喝的供着，他这是什么态度？”
“公子息怒，县尉大人毕竟也是在为我们着想。”家老一边招呼下人收拾破碎的茶盏，一边好言相劝道：“有县尉出面，想来我们只要咬死不知道昨日的事情，剩下的自有县尉可以摆平。”
“他帮我们，还不是拿了我柳家的银子？”柳姜阳还是愤愤不平，“又不是出自他的好心，不就是当了个小县尉吗，牛气个什么！”
“唉~”
“是，公子说的是。”
家老也知道柳姜阳的脾气，越是和他较真，这人就越是上头，搞不好还会迁怒自己，便顺着柳姜阳的话说了。
……
金家的驿馆里。
城中出事，秦征自然无法每日都往返泌阳村，不得已又住进了驿馆。
上午的时候锦绣被金家的人接来，带了一些秦征用的生活用品，帮着在客房里收拾了一下。
秦征则是在金家面见了诸多重城商贾之后才回到驿馆里休息。
“这位公子面相不凡，将来必成大器。”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举着招帆的中年男子，“公子心善，可否施舍一些善缘呢？”
“呦，秦公子来了。”早已相熟的赵掌柜老远看到，连忙放下手里的活上前来打招呼。
走近了，一见到是那算名的在跟秦征搭话，当即怒道：“你这家伙，不是给你吃的了嘛！算命看相也没个神仙样，忽悠别人也就算了，我们秦公子你也敢忽悠？”
“赵掌柜此话何来呢？”看相的中年男子还不服气，瞪着俩眼说道：“老夫五日前曾言，你这驿馆会有坏事发生，难道老夫所言有假不成？”
“小二，给我到后面拿把菜刀来。”赵掌柜的将两个袖子往起一撸，瞪着算命的说道：“你个烂子，三十出头的年纪，在我这老夫老夫的，你让老夫的面子往哪搁？”
不一会，也喜欢看热闹的小二真就拿着把菜刀来了，“掌柜的。”
“来，你再自称一句老夫试试？”赵掌柜嘴角一扬，手里掂量着菜刀。
“你——”算命先生吓的连连后退，伸手指着赵掌柜，半天才憋出一个词来，“粗鄙！”
“我他娘的砍死你！”赵掌柜咧着嘴就要招呼上去。
算命先生赶忙跑到了门外面，但那嘴里还一个劲的冲秦征喊道：“送秦公子一眼，你要做的事千难万阻，当心出不去城门。”
“你还不滚……”赵掌柜一咧嘴，作势要追出去。
“一定要当心城门。”
最后喊了这么一句，那算命先生快步消失在了街道的人群中。
“这人什么来头？”秦征回首问道。
赵掌柜不屑的扬手道：“他呀，说好听的是在这城里算命呢，说难听点，就是个要饭的。公子不必理会。”
话说完赵掌柜就顾自忙去了，秦征却是在原地站了许久。
他总觉得这个人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完，至于那句小心城门的话，秦征琢磨了一番却是直摇头。
如果县令真的袒护柳家，那他确实要想一想进出城是不是还方便。
“公子，你看着屋子收拾的可还满意？”
上楼进了房间，秦征就见锦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对住处并不怎么挑的秦征随意看了眼，轻声道：“挺好的，辛苦你了。”
“哪有主子总觉得丫鬟辛苦的。”
秦征笑着，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锦绣歪着头问道：“公子啊，这城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柳家沉不住气了，很可能要出大事。”秦征一声轻叹，想了想说道：“对了，你收拾完，还是回泌阳村去吧。”
“干嘛要赶我走？”锦绣顿时就一脸的委屈，不安的交叉着双手，“我不走。”
“听话，在这里不安全。”
“不安全，你留在这干嘛！”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秦征沉重的喘息着。
“那绣儿更得留下来了。”锦绣乖巧的到秦征身后锤着背，“万一公子被歹人所伤，我还能照顾公子的起居。”
“你这话说的，本公子看起来有那么不堪吗？”
“有，瘦骨嶙峋的。”
几句交谈下来，秦征变的沉默不语了。
金家上衙门去告状，城中诸多商贾去衙门口呼吁县衙要严查柳家的事，这些都是秦征出的主意。
从金苏林的描述中，秦征知道县衙对柳家或者金家这样的大家族的事，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只是普通的报官，那八成是被搁置。
哪怕是吴家里里外外死了十几个人也一样。
这年头，人名不值钱。
没办法，那就只能把声势造大，只有此事的关注度够高，即便县衙想搪塞，也并不好打发门外的诸多商贾。
毕竟这案子的活口已经被金家送到了县衙，甚至还提交了供词。可以说这案子都不用县衙再审，依靠金家提供的证据就足以对柳家立案。
可一个上午过去了，县衙目前还没有什么动静，秦征不免有些担心。
“你……”沉默了许久，秦征最终还是轻叹道：“算了，想留下来，那就留下。吴家的酒行现在交给我打理了，你去酒坊里学习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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