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态度，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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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你给老娘出来！”
下午，秦征收到消息，说是刘长丰明日下葬，让他回去一趟。
反正该交代的也交代了，秦征正准备和锦绣离开的时候，河东狮一样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
金苏林的夫人王氏，怒气冲冲的往楼上爬，赵掌柜跟着伺候。
“王姨，您这是？”
“别跟老娘套近乎。”王氏叉着腰，大大咧咧的坐下，“你说说你，都出的什么鬼主意？现在所有的蚊香铺子都赔钱，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第一看上去，秦征就知道这样的女人不好惹，心中一下子就谨慎起来。
“王姨莫要动怒，您当知道，眼下这段时间铺子的经营，是我来负责，盈亏都是我兜底不是！”
“这我知道。”王氏喘着粗气道：“可你这么做，以后能有生意吗？你降价，柳家也降，如此一来除了两败俱伤还能有什么？”
“这……您容我慢慢道来！”秦征干笑着陪坐下来，“亏本的生意肯定没人愿意做，等亏到一定程度，总归会有一方先承受不住关门大吉不是？这叫短时间的让利于民，接下来就看谁先坚持不住了。”
“说的好听，你手里的银子，能和柳家的碰吗？”此时的王氏，显然是更加的生气。
略微想了想，王氏干脆说道：“要不然这样，你把一开始抵押的一百两银子退回来，我金家的铺子也不要了，后续怎么弄，你自己看着办。”
“夫人呦，夫人？”
远远的，金苏林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这是做什么？说好了等贤侄把生意给拉回来的不是。”
“你觉得他能拉回来吗？”
“我相信贤侄。”
“老娘不信！”
金苏林急的跳脚，可他又不想激怒自己夫人。
正当此时，赵掌柜毕恭毕敬的冲王氏笑了笑，“容小的说两句可好？夫人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铺子根本就没卖什么东西，倒是柳家，不少人借着低价的机会，明着是买蚊香自己用，暗地里却是把柳家当供货商了……”
赵掌柜好一通说，这才将秦征的真实用意给说明白了。
王氏听完这些，不仅仅是愤怒消失了，更是觉得眼前一亮，“这生意上的竞争，还能这么干的？”
“此举也是无奈。”
到此时，秦征才松了口气，敢站出来开口，“晚辈手里的金银自然比不得柳家，不想个法子，只能将自己弄出来的生意拱手相让啊。狮子有狮子的凶猛，狐狸也有狐狸的狡猾不是。”
“可你这，也太下流了点！”王氏嫌弃的说完，不禁苦思起来。
好一会，她窃笑着转对金苏林道：“要不我们也趁机坑柳家一把？”
“你当柳家的人傻吗？我们的人去了，那不得一眼被认出来。”
“我娘家人跟柳家又没关系，我这就回趟娘家去。”
说完，也不管金苏林是否同意，王氏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想一出是一出的跑了。
对金苏林来说，只要不在这里闹，她想让娘家人跟着沾光的事，随她去了。
“妇人短见，贤侄可莫要往心里去才是。”拍了拍秦征的肩膀，金苏林笑着赔礼。
秦征自然也不好说什么，“无妨，此事的确有很大的风险，不过眼下看来，一切还都顺利。柳家也不傻，肯定不会一直这么下去，到时候他们关门，我们便可以一切照旧。”
“你能把此事看的明白，我也就放心了。”抬头看了看窗外，金苏林忽然笑道：“秦家，后继有人了啊。”
客套话秦征听的多了，眼下也没时间瞎扯，便拱手直言道：“明日是刘长丰的葬礼，我还得赶回去，便不陪金叔了。”
“他是因为你才出事的，是要回去一下。”
在金苏林的陪同下，秦征和锦绣上了马车，由驿馆的小二驾车将二人送回泌阳村。
出了成，锦绣将心里憋的话一股脑说出，“那个王夫人真是的，上一句还说公子的法子下流，一转脸就想着沾公子的光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正因如此，这世间才光彩斑斓嘛！要是每个人都想法和性子都一样，岂不少了许多饭后的谈资。”
“话是这么说！就是可怜了金老爷。”
……
按照规矩，办丧事的人家都会在出殡的前一天和当天设宴，邀请亲朋好友前来悼哀。
在泌阳村，所有人都是好友，也是亲朋。
碍于刘二毛的家境，此番丧事的花销由秦家来出，菜肴的制作等事情则是整个泌阳村的人共同参与。
回到泌阳村的秦征刚好赶上吃席，便和江涛在一起说了些进来发生的事情。
锦绣更是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自家公子的智谋，一股脑的，连这两天二人出门逛街所发生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好在泌阳村的人都熟悉，也不担心会有柳家安插的眼线，锦绣喜欢说，其余人也喜欢听，秦征自然也没有阻拦。
酒席散了之后，江涛拉着秦征找了处偏远些的树荫下席地而坐，“你可真行，竟然能想到这些法子来对付柳家。”
“浑水摸鱼，无奈之举。”秦征道：“柳家想独揽这门生意，我作为蚊香的创造者，自然不能答应。”
对于柳家的做派大家心知肚明，江涛也就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什么。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能想着把兵书上的东西用在这，可见你对兵法的熟知。不管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都无愧先祖了。”
秦征沉默不语。
看着西方即将落在海平面下的那一轮红日，江涛简单的想了想，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二毛。”
秦征本不想在这时候和二毛相见，毕竟两人的见面，就没有和气过。
也就是江涛先开口，才让秦征愿意走这一趟。
简单搭建的灵堂内，刘二毛夫妇痴呆的坐在其中，许是在回想一些过往的事情吧。
踏进灵堂的一刻，一股尸臭就迎面扑来，让刚吃饱的秦征有种作呕的感觉。
“你来了。”刘二毛听到动静回头。
“嗯，来看看。”
“我们出去说吧。”
“不用了，我没事！”秦征强忍着那种难以接受的味道。
刘二毛也没有和他争执，起身，一步步走到秦征的面前，“也好，那就当着我父亲的面，把话说清楚。”
“重城这些天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知道你有些本事。”
刘二毛眨巴下眼睛，始终注视着秦征道：“父亲的死我不怪你。但你说过要让柳家付出代价的对吗？”
“对。”
“三年内，你要是能兑现自己的话，我刘二毛从此对你唯命是从，可你要是做不到，我就用自己的方法解决，还会恨你一辈子。”
“三年时间，够了。”秦征坚定的说道。
“好。”刘二毛点头，“说说看，要我做什么，明日等我爹下葬后我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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