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赔钱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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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价？”柳姜阳诧异的看着自己的亲爹，“爹，我不明白，既然重城内的人都愿意卖我柳家面子，即便是金家降价，该也是没有生意才是。”
“别叫我爹！我柳重楼没你这么蠢的儿子。”
柳重楼没好气的骂道：“你整日除了仗着柳家的势作威作福，能不能也动点脑子？”
“家里有几个钱的，做点小本生意的自然是巴不得能让我们柳家留一口饭给他们吃，可寻常百姓呢？他们又何须非要买柳家的东西？”
显然，柳家的崛起和柳重楼这个人有很大关系，在很多事情上，他看的要透彻的多。
“一门生意要是不做，那也就罢了！可既然做了，那就得想办法把盘子端稳了。金家这是觉得自己没了买卖，故意搅乱这市场，好浑水摸鱼。那就跟他们比比谁能耗的过谁。”
……
重城的金家驿馆里，掌柜急里忙慌的往天子一号房奔去。
因为秦家眼下无事，秦征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和柳家扳手腕，住在泌阳村有着诸多的不便，金苏林便提出让秦征住进自家的驿馆。
对于这样的安排秦征也是欣然接受的，毕竟在后世通讯及交通那样发达的年代，也没有那个决策者是坐在乡村别墅发号施令的不是。
“按照接下来的推断，柳家会做出两种举动，一个是跟着降价，另外一个就是……”
宽敞的客房里，秦征和跟随来服侍她的锦绣谈着自己对商业竞争的一些理解。秦征话说一半止住。
锦绣便好奇的问道：“是什么？”
“像对付我秦家那般，下黑手。”秦征道。
锦绣惊恐的睁着两个眼珠子：“像对付我们秦家一样？公子说的是……派人杀上金府？”
虽说这个时代不太平，可锦绣从小生活在秦家，这些年的秦家也都是在诸多关系的接济下维持的生计，就好像温室里的花朵，并没有怎么感受到世道的恶意。
也就是秦征换了个灵魂，想要跳出舒适区创一番属于自己，属于秦家的事业，这才初次在柳家手里感受到了世道的恶意。
简直不敢想啊！
派人杀上金府？这可是锦绣心中一直仰慕及羡慕的存在。
看到锦绣那小脸猛地一阵煞白，秦征哈哈哈的笑道：“第二种可能，目前根据我的判断并不大。”
“这样啊……那就好！”锦绣松出口气来，却还是懵懂，“可是这又是为何呢？”
“因为金家也是大户，跟我们秦家不一样。”秦征很耐心的跟锦绣讲解起来，“在两家力量差不多的情况下，柳家想对金家动手，要么会伤及自身的根本，要么就是花大价钱请背后的关系支持。”
“简单点来说，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如果你有幸看过一些古书便能明白，凡是有能耐的帝王，他们动兵之前都会衡量自身的力量，尤其是一个相对稳定的王朝，在面对外敌入侵的时候。只有在胜算较高，或者自身损失的起的时候，才会真正的开战。”
“商场也如战场那般，柳家敢对我秦家起杀心，这是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对秦家就不屑一顾。但是金家的体量，他们就必须有所顾忌。”
“如果是金家主动发难，柳家的性子，多半会不惜一切的和金家对抗，这叫没有办法。但这是柳家想对金家发难，所以，他们也需要一定的考虑。”
秦征从人性等诸多的角度好一些长篇大论，这才让锦绣彻底的明悟过来。
但还没等锦绣高兴的起来，秦征又接着说道：“当然，这是正常思维下的结果。如果柳家愿意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对付金家，便不会考虑太多。”
“那如果是这样，我们可如何是好啊！”锦绣又是眉头紧锁，“公子以为现在的金家能行吗？”
“我以为，柳家不会这么做。如果柳家有这种胆量，在柳姜阳得知蚊香生意被金家抢先了之后，定然会第一时间报复。”
“公子凭何这般肯定啊？”远远的，驿馆掌柜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
“就凭，柳姜阳因为我不跟他合作，就要杀我泄愤的小肚鸡肠。”秦征起身走到门口相迎道：“赵掌柜。”
“呵呵。”
进门的到入座的这几步，赵掌柜始终笑呵呵的，“公子所言不虚，就柳姜阳这样的人，如果敢直接动我们金家，肯定不会把气憋在心里。不过柳家的掌权人是他爹柳重楼，也许是他爹阻止了。”
随意的说了些无关的话，掌柜便直言道：“正如公子猜的那般，柳家为了这生意，也开始降价了。”
“这就对了。”秦征如释重负一般，久违的笑了出来，只要柳家还能按套路出牌，那眼下的问题就不大。
赵掌柜想了想，盯着秦征道：“既然一切都在公子的计划当中，那我们接下来？”
“明日一早加大活动力度，买一赠一不行，那就买二赠三。”
“如此一来，我们可就没什赚头了啊！公子要想清楚才是。”
“放心吧，这事我有把握。”秦征靠在椅背上伸着懒腰，“这也才刚刚开始，往后还要赔钱呢。”
“赔钱？”赵掌柜大为诧异，赔本的买卖还做？而且这秦公子看起来还挺高兴的样子。
但这些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最终，赵掌柜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行，公子怎么说，我们就通知下怎么做便是。”
……
到了傍晚，赵掌柜前往金家和金苏林回报账目的时候。
一想到白日里和秦征的对话，实在是没忍住，偷摸的说道：“老爷，这秦公子怕不是头脑不太灵光！”
这话，说的多么委婉。
“何出此言呢？”金苏林一边查看账目，一边问。
“他明知道一直降价下去会赔钱，对此事却还是乐此不疲！您说说，这得啥样的人才会干赔钱买卖？我可是听说，这秦公子在一个多月前还是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花花公子。”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别在我这绕了。”
“咱继续跟他们合作，弄不好，会血本无归啊！”
进来生意不好做，账本也着实没啥好看的。
金苏林草草的看完，随意的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你能想到的事，我会想不到吗？目前我们也只是把铺子暂借给秦公子打理，铺子的经营花销及收入，都是秦公子的事。”
“如此甚好，甚好！”赵掌柜感觉到今天的金老爷心中不畅，就一个劲的夸赞，“还是老爷您高明。”
“行了，赶紧回去吧，有什么消息记得通知我。”
这几日，金苏林被自家夫人闹的够头疼了。秦征的用意他的确看不明白，想要去劝秦征，可如此一来，自己食言不说，也没办法跟夫人交代，便只能听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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