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有公子远道而来，当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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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秦家的规矩……小的，小的也是……”
“屁的规矩。”车夫两眼一横，猛地将小三推倒在门板上，小三被磕的直捂着额头，看样子用力不小。
“呸！不长眼的东西。”车夫一口浓痰吐在小三脸上，“我家公子愿意踏足这荒野之地，已经是给足了那秦征面子，带路去客房，再不识好歹，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小三哪里见过这种难缠的人？
还是来找自家公子的，也许又是公子欠了哪家的钱，人家这是找上门来要账了。
说到底，他不过就是个卖身为奴的下人，谁都得罪不起。
“何人？在我秦家门前动手打人，还说是给本公子面子。”远远的，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
正准备带路的小三一听是秦征的声音，赶忙起身，逃一样的跑到秦征身边，轻声提醒道：“公子当心，这人来路不明，火气却是大。”
秦征微微点头，大步向前迎了上去。
“你就是秦征？”看衣着，柳姜阳已然猜到这不是秦家的下人。
秦征仔细想了想，确认跟此人并不熟，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平静的问道：“你又是谁，何故动手打人呢？”
“本公子是谁，呵呵。”
柳姜阳嘴角一扬，一阵嘲笑之后，抬手用扇子打在车夫的肩膀上，“告诉他，本公子是谁。”
常言道，狗仗人势，有柳姜阳在，车夫又哪里会虚！
“还真是个土包子。”冷眼盯着秦征，车夫厉声说道：“秦公子且听好了，这位是重城的财神爷，柳家柳公子。”
清风拂过衣摆，柳姜阳满意的打开折扇一下下的扇着，耳畔的发丝微微荡漾着。
“噢，没听说过！”秦征依旧平静，“你们找我的？有啥事吗？”
“小子，你敢蔑视我家公子？”
“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秦征背着双手，忽然冷眼看了过去，“谁还不是个公子了。”
“你……”
秦征的眼中明显透露出了杀气，可此时有柳姜阳在，车夫心里虽然一沉，依旧是死鸭子嘴硬。
抬手还想再说什么的车夫，被柳姜阳用扇子拦在了身后。
两个年纪相仿的公子对视一眼，柳姜阳嘴角微扬，“咱们长话短说，秦公子不知柳家，但该是听过，柳姜阳这个名字才对。”
记忆中，原本的秦征确实对重城的大户不了解，但柳姜阳这个名字，还真就模糊的记得。
“柳家经营着重城的粮食、药材、医馆、酒、妓院、赌场等诸多生意，秦公子不知柳家，柳家却深知秦公子呢。”
一听到赌场两个字，秦征顿时就明白过来，对方这……明显是有备而来啊！
心中难免也泛起嘀咕，莫非是原本的秦征还有外债不成？
柳姜阳虽说高傲，但也是走南闯北多年，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秦公子莫要担心。”看出秦征表情上微妙的变化，柳姜阳得意的一声冷哼，“听闻秦公子近来改过自新，不嫖不赌，还做出了蚊香这等新鲜事物。我柳姜阳此来，不过是想跟秦公子谈买卖。”
“是吗？”秦征悠悠问道：“不知柳公子想怎么谈。”
因为看不惯这柳姜阳的嚣张跋扈，秦征始终没有邀请他进门一绪的意思。
更何况，客房里还有个金苏林呢，这二人既然都是奔着同一件事来的，也不方便让其做客。
“呵呵，也罢本公子便委屈自己，不进你这破落的家门了。”
柳姜阳冷笑着，直入主题，“蚊香这门生意新鲜，可以你秦家的力量，想经营好却是不易，本公子向来不舍得暴殄天物。你不如将蚊香的制作方法交出来。”
“交出去？”
“当然，本公子也不白拿他人的东西，出十两银子如何？本公子保证，你卖出方子，秦家也一样可以经营蚊香生意。如果你愿意，本公子倒是惜才，可以让你跟随本公子左右。说实话，你能短时间内打开蚊香的市场，确实是有些本事。”
话说到这里，柳姜阳合上折扇对着秦家的宅院指指点点的，“看看这满是灰尘的宅子，秦家数百两银子化为空，秦公子想靠自己的本事东山再起，勇气可嘉，可这难度嘛……”
“明白了，你不但想要蚊香，还想让我跟着你干，对吧。”秦征若有所思的来回踱着步。
“秦公子是明白人。”
“哈哈——”
秦征猛的大笑起来，接着又做出一副仔细琢磨的样子来，“十两银子啊！够如今秦家花很长时间了呢。”
“那秦公子这是答应了。”
此时的柳姜阳看上去气消了不少，脸上也浮出了笑意，“柳家一向是宽厚待人，秦公子若是答应了，往后想在重城做什么生意，我柳家都可以相助。”
“我答应你大爷。”秦征那笑脸瞬间变冷，“十两银子，你咋不去抢呢？”
“还好意思说柳家经营着赌场，还什么柳家宽厚待人。”
恼怒的秦征跨前两步，伸手指着柳姜阳鼻子道：“你也知道本公子的钱输在了赌场，知道秦家原本有数百两的家底的。现在十两银子就想把本公子打发了？”
“还说什么宽厚待人，重城的财神爷！就这？”
指着柳姜阳的鼻子一番痛批，秦征才稍微收敛点，“想买蚊香的制作方法也行，拿一千两银子来。”
“一千两？”一直在柳姜阳身后的车夫一下子绷不住了，失声道：“这就要一千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呢你！”
“本公子这不就在抢了吗？”秦征哼笑道。
实际上，秦征的要价还真就一点都不过分，重城城内居住的百姓就有上万人，少说也是三千户，仅仅这一城每日的营收就一两多的银子。
蚊香造价低廉，当今社会也没什么森林保护法，人力价格更是低的可怜。
再算上城外每天到重城经营或做工的人，加之江东郡夏长冬短，仅重城一带一年就能营收三百两上下，如果将生意扩大到整个江东呢？
虽说是本小利微的生意，但重在是日用消耗品，还是仅此一家的生意，市场一旦铺开，营收自然是非常的可观。
柳姜阳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想将蚊香生意揽过来自己做。
所以秦征开价一千两并不多，从长远看，反而是相当划算的。
柳姜阳心里自然也明白这些，听到秦征的要价之后，并没有像车夫一样激动，只是平静的问道：“秦公子可要想清楚，在重城，就没有我们柳家干不成的事。”
“那你们就去自己干啊，找我要方子干嘛！”秦征无所谓的摊着两手，还故作一脸的疑惑。
“秦公子可要做个明白人才是。”说出这句的时候，柳姜阳的语气明显带着寒意了，“你最好再打听打听，十两银子是不多，可柳家的庇护，却不是千两银子能换来的。”
“柳公子也是明白人！”秦征拉长声音叹息道：“总之呢，低于一千两银子免谈。”
“那就是没得谈了？”柳姜阳笑的阴险。
秦征则无聊的打着哈欠：“小一，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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