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情锁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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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宾的队伍依然在敲锣打鼓的欢天喜地氛围高涨,前方引路的人蹦跳着不知名的舞蹈吹着小号,倒像个街头卖艺人的猴子,后面几人歪歪斜斜的抬着一顶点缀着绿花的大红花轿,走在泛起迷雾的密林之中,轿子前的大红“囍”字叫人看了实在是诡异万分。
米渊是被这锣鼓声震醒的,凭借着身下的摇摆颠簸和周围的环境来推测,他知道他正处于某一顶轿子之中。
当下心觉不安,上下打量自己的装扮更是叫人头疼,一身红衣在身显得相当喜庆,从款式来看这决不是一个男人该穿的衣服,且头部戴一花钿,上面还盖了一个红盖头。
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米渊心生愤懑,一把将盖头扯下来仍在一边,全然不顾盖头拉扯中破坏了自己的发型,伴随着一句粗口从口中发出:
“操,竟把本神仙硬生生装扮成女人。”
但是此时他却不敢大声表示自己的愤怒,毕竟自己现在的法术和能力还不如那个无果果,当下他只得忍气吞声。
偷偷掀起车帘往外瞧去,无奈头上的装饰却总是碍事,埋怨了几句这东西,却也只能继续顶着,虽然东西很重,克服万难但也只瞧见了几个轿夫和无边的密林。
奇怪,冀源呢?雪神呢?
当时他还未听到冀源的回答便感觉天旋地转,醒来后便坐在了这花轿里,连这花轿去往何方都不知晓。
难道?这个雪神是很希望与自己情人有所结果?
也不对呀,与自己情人有结果,干嘛叫他当新娘子啊···
花轿停下的时候米渊几乎是睡着的,毕竟长路漫漫既来之则安之,他性情一向如此,从不去奢求什么,只是在花轿落地的那一瞬间被惊醒的。
处于惊险中的他只听到一句不知谁说的:“请新娘下轿。”
纵然心中骂过千百遍无奈现实加实践,于是他便慌忙的重新盖上盖头,然后随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小鬼的牵引,下了花轿,拉着手中的大红花跟着进了一处大门。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小鬼便在一处房间外停下了,“嘟嘟”敲了两下门后,另一个小鬼在屋里开了门,两只小鬼叽叽喳喳好一阵交谈之后,才把米渊领进了屋里,小鬼叫他坐在床上,两只小鬼便退了出去。
待没了动静,米渊这才又将自己的盖头扯下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屋子,周身的大红花,点缀着翠绿的小绿花,要不是这配色实在是囧人。
单说这房间里的设施,他倒是可以夸赞一番,大到书桌,床凳,小到书砚毛笔,都是摆放的整齐,有的镶着金钻,有的渡着白银,一看就是富甲一方的粗汉子的标准配备。
桌上放着看起来应该是很美味的糕点,只是这糕点的配色着实是人中龙凤才会想的到,让人全无食欲,无力吐槽这满屋的装饰,倒是桌边放着一面铜镜,不经意瞟过去,霎时就被吸引了。
“天,”他拿起铜镜左右照了许久,本来就白细的脸上涂了一层胭脂,红唇碧眼的倒是嫦娥也不过如此了吧,倒是真的女人的装扮,竟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妆容竟然还是很好看:“如果自己这样回天宫,黄晃那家伙又得晕过去了吧。”
沉浸在自己盛世美颜之中的米渊听到门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便条件反射似的跳到了床上,重新盖上那个红盖头。
进来的是一只小鬼,待看到屋里的人没问题后,才做了一个手势,下一秒,另一个小鬼领着一个人进了屋。
在米渊的角度只看得到那人也同样是一身红衣,随着脚步声的接近,果然那人坐在了米渊的旁边,等两个小鬼都走了之后,米渊又想将盖头撩起,不料却被身边的人又按住自己的手重新将盖头盖了回去。
“等等。”那个人道。
这个声音,好耳熟,米渊大脑飞快运转,在大脑里找到了与之相对应的人,这不就是冀源那个冰块吗?
冀源话音刚落,便听到屋门又被打开,一只小鬼在门口瞧了一瞧见无问题才退出去走了。
米渊听到关门声后,刚打算将自己的盖头扯下来,可是有一只手却是比他的还快,那只手附上了盖头。
冀源将他的盖头小心的摘下来,那小心的劲儿使米渊感觉自己过了半辈子:“好了没?你太慢了。”
说着便要自己动手扯。
“别动,”冀源压下他那只乱动的手,另一只手将盖头摘下来放到一边,又帮他理了理头发:“乱摘盖头,头发都弄乱了。”
倒像是对他的埋怨。
“什么嘛,本仙本大爷才不戴那种东西。”
米渊只觉得自己心跳加快,他头部微低,刚巧到冀源的脖颈处,一身红衣包裹着有些小麦色的皮肤,脖颈又细又长,就连喉结都显的那么漂亮,他甚至都可以闻到冀源身上散发的香味儿。
这个味道在万灯村的时候他也闻到过,但是当时情况紧急,他来不及思索,现在又闻到那个香味,叫他感觉很熟悉,这个味道很安心。
他不自觉的更加靠近冀源,想更多的闻闻这个味道:“冀兄,用的是什么香料?竟会如此好闻。”
不料,冀源却是立马条件反射似的站起来:“我们现在还在无果果的地盘儿,你——自重些。”
“自,自,自重?”米渊糊里糊涂的,他好像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倒是他自己才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似的,婆婆妈妈的。
看着冀源那身红色的衣袍,心想竟然如此小气,只不过是问问平时用的香料而已。
正当米渊腹诽之时他听到冀源道:“梨花香,我身上还有,一会儿分你点便是。”
说完便坐到桌子旁拿起酒杯狂引了几口水。
似乎是稳定住了情绪,他这才抬头看米渊的新娘装扮,一身红红的衣裙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很是合身,细腻的皮肤火红的唇,下面是洁白的玉颈,在下面是米渊因为热而露出的半截肩膀,他不敢再看,竟是有些生气起来,他走到他旁边,几乎粗鲁的将他的衣服提起,声音无比嘶哑:“穿好。”
勉强将衣服穿好,米渊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雪···额,葛先生呢?”
“本来我们都在密林里,但是突然来了一阵迷雾,转眼间你和葛先生便不见了。我追寻过程中被他们抓住,便来了这里。”
“你怎么会被他们抓住?你的法术很厉害的。”
凭借这个家伙的法术竟然会被抓住,这是米渊所想不到的。
冀源看着脸部近在咫尺逼问自己的米渊,他刚稳定的情绪又被勾起,抓紧扭过头去道:“也许,也许是那迷雾的原因,我现在法术所剩无几。”
“完蛋了——”米渊坐在旁边托着腮:那我们要怎么才能从这个无果果手中逃走?唯一的指望沦陷了。他
感觉冀源就是他的天,感觉只要冀源在他们就一定会成功,他就像是个护身符,而现在他竟然失了法术,这是天塌了呀。
“这个无果果为人,啊不,为魔怎么样?风评如何?当真与那冀江流般杀人不眨眼吗?”
···
···
“啊,对了,”米渊突然跳了起来,他拉住冀源叫他站起来,伸手便搭住了冀源腕上的某一穴位,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冀源迷迷糊糊的随着他站起来,看到他的手搭在了自己手腕处,还未细问便感觉一股法术通过穴位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里,那股力量温和却不失霸道,在自己周身游走一番冲开了不少堵塞的穴道,最后汇到了自己法术之中。
“这是?”
“这是我以前跟着我师父学的一种法术,可以加快毒物的消散,也许可以帮助你的法术快速恢复。”
看到冀源狐疑的眼神米渊马上解释道:“我们可都靠你了,在你的法术没有恢复之前我们先静观其变吧。”
夜,静悄悄的,透过门缝往外望倒是除了一个庭院外什么都看不见:“你说,这无果果将我们打扮成这样是抱了个什么想法?他就这么缺新娘?”
非整个男人来调换口味?
“不是无果果缺新娘。无果果,坠魔之时便是当红的红娘,喜欢看新人成双结对,喜欢主持阴婚。当时帝都及其周围很多坟墓被盗皆是他的手段。他甚至在这密林之中设了一座红娘庙,专门接待那些来求拜的需要阴婚之人,在他手下便没有成不了的婚,没有结不了的果。”
“可我听说,这帝都乃天子之城,这里已经百年没有发生现魔族的踪迹了,这是一座难得的和平之城。”
可是,难道这和平是假的?为何在距离帝都这么近的地方会发现这个‘无情’的组织?难道就没有一个神官管这里吗?
“嗯,这百年的和平倒是真的,只是也许是最近福地的秘密遭到泄露,这无果果才会卷土重来。”
这时,屋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冀源想都没想便将米渊拉到床上重新替他盖上了盖头,后又马上将一个墨色的荷包状的东西凑到米渊的鼻子前:“快,闻闻,可以对付他们下的迷药。”
盖头下的米渊简直是一阵无语,这个冰块可真是一块木头,他想都没想立马抓过冀源的手凑到自己的鼻子上一阵闻:“这么好的东西,怎的现在才拿出来?”
当门被打开的时候两人已经又在原来的位置坐好了,米渊盖着盖头,而冀源则表现的眼神空洞仿佛中了魔一般,果然,两只小鬼进来伸手便是在两人面前撒了一把□□,然后才将大红花朵交到两人的手上。
他们分别拿着红花两头的红绸子,在小鬼的带领下出了屋,在后面小鬼看不到的地方,米渊对着冀源伸了大拇指,意思是:“高人,那无果果果然阴险。”
竟真的下了药。
也不知道那个冰块看明白了没。
就这样两人跟在小鬼后面弯弯绕绕的来到了一个大厅里面,大厅宽阔无比,到处都点缀着那符合大厅主人的审美的红绿布头。
在大厅前方正中央的一处高台上坐着一个人,那个人也是身穿大红衣裳,红衣上的翠绿配饰却是吸了睛,只是碍于盖头米渊看的不真切。
然而大厅里到处是身穿红衣的人,掀起盖头偷偷看,足足有几十对新人,每两个人都是被大红花牵着,惊讶于这声势的浩大,但是看到那满屋的装饰的时候,米渊还是选择偷偷再将盖头盖上。
他们就这样被小鬼排好了队,他暗暗戳了戳冀源,道:“不会真的叫我们结婚吧。”
“法术还没恢复。”
听到这话米渊就是有气也没处撒,这句话的意思显而易见,法术还没恢复,现在只能受制于人,就算是结婚就算是洞房也得照办。
果然,一个站在无果果旁边的司仪模样的男人开口了。
“一拜天地。”
哗啦啦,众多新人皆是跪拜在地,看着周围人的举动,米渊和冀源也匍匐在地。
紧接着第二拜,对拜,两人皆是照做无误,但是紧接着下一句便是叫米渊出了一身汗。
“掀起盖头,互换结婚之吻。”
哗啦啦,周围全是掀盖头的声音,冀源也是将米渊的盖头掀了起来,米渊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冀源的脸,心中问候了无果果的祖宗十八代一番:两个男人如何接吻
但是周围的人都凑到了一起然而冀源却还是迟迟未动。
忽而什么男女,什么尊严在这一刻都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如果此刻不行动,如果被无果果发现就糟了。
说时迟,那时快,米渊就在冀源那双不可思议的复杂的目光下,伸出双手捧住冀源的那张妖艳的脸就吻了上去。
没想到冀源的唇触及的感觉竟然是这么柔软,他看着冀源那张慌张的脸,心里不免可惜又庆幸,可惜的是这人未来不知道是谁的心头肉,庆幸的是今日竟叫他先将此人的初吻夺了去。
啧啧,一看这慌张的模样便知道是初吻。
虽然这冀兄看起来不大情愿,但是为了大家的生命,拜托你就忍忍吧,米渊用眼神向像冀源传达着自己的想法和稳稳的求生欲。
然而冀源此刻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看着米渊的眼睛,嗯,分明就是在勾引人,可是,他好怕自己会失控,在听到“结婚之吻”时,他的心就乱了,和米渊的对视之后他就更加的不敢了,他怕他会嫌弃会讨厌他,毕竟在他心中,他是他的仇人。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就那么,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吻向自己,他甚至一瞬间都不知所措了,愣了许久,直到心中一股热浪卷过身体直冲脑壳,好柔软,好近,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竟然就这样,就这么淬不及防的吻了自己。
现在还对他眨眼,他心中狂喜,这是在勾引自己吗?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诱人吗?
呵呵,自己送上门的小白兔难道大灰狼还会再返还放生吗?
不,面对送上门的猎物,当然还是先吃为敬。
马上,冀源便反客为主,他深深的抱住米渊,将他压向自己,他好想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无情的索吻,就像是这个吻要逃离一般他一定要狠狠的抓住。
米渊心中只想如何惜命,如何逃生,却没想突然感觉自己的腰部一紧,自己被冀源按压近对方的怀里,力道大到呼吸困难。
况且冀源的吻也非常的霸道,恨不得将他的嘴唇吸到他的嘴里,他那不老实的舌,也是撬开米渊的牙关直驱而入,在他的口里肆意翻搅索取。
米渊被他吻的双眼泪雾弥漫,早就没有了表演好这一幕,逃过无果果的追杀的想法,也不再向他传达自己的求生欲,此刻他只想推开眼前的这个人,从这个人手里求生,他吻得自己腿都软了。
至于——表演的那么卖力吗?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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