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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先显


傅周博的自嘲不无道理,任何一个不明就里的人听到这话大概率都不信,毕竟若眼前人真是心上人,两个人之间明明可以转换成情/趣的小事,何必折腾成这个样子?

        傅周博眼里的缠绵渐渐落成满腔的委屈:“可是事实确实就是如此的啊,初初”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描过盛云初的眉眼,深情和痛苦两厢纠缠,说出的话也带着致命的偏执和坚定:“我从你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他像是想起了很久远之前的事,苍白的笑了笑:“我在想,要是没有后来的事,要是一切都还好好的,那该多好?”

        傅周博一直未曾落下的手轻轻移到盛云初手指上方,抓住盛云初的一点点指尖,似乎只要触碰到了,彼此之间便有了关联,说出的话便也是真的了,他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属于盛云初的温度,心安又满足:“我们可以一起去同一所学堂念书、一起疯玩长大,也就等个八/九年吧你便及笄了,我呢?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如愿以偿的将你娶回家”

        傅周博说着说着,眼前便浮现出那心心念念不忘却未曾实现的场面来,他心里觉得美好,脸上也便洋溢出笑来:“我们两家离得近,岳父岳母和我父王母妃又都是开明之人,到时候我们耍个心眼撒个娇便什么也不用管了,天南海北逍遥快活,逢年过节时时带着孩子偷偷溜回长安来蹭吃蹭喝,我可以和你哥哥拼酒,喝多了,你便又气又恼的杀过来责骂,至于孩子就交给他表哥表姐带着……”

        傅周博语句里描述的场面越美好,以“要是”两个字为前提之后,就显得越遗憾。

        他终于从幻想中回过神来,望着这满眼冷清的王府,笑意从满足凋零成遗恨:“初初,你看,我又痴人说梦了不是?”

        他讪笑两声,等到那些他做梦都想的画面被现实撞得支离破碎之后才轻轻将抓着的盛云初的手塞进被子里,落寞的认命:“初初,你就好好睡吧”

        傅周博知道也就只有现在盛云初睡着了,他才能这么近距离的和她待在一起,初初最讨厌别人骗她了,以他对她丝毫不坦诚的态度,说不定醒了之后人家连见都不想见他。

        傅周博泄气的长叹一声,将手掌慢慢松开。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被抓着没有一点动静的盛云初的手猛的回握住傅周博想要抽出的掌。

        傅周博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受到一股力道将他往下一拽,就在他受蛮力摔向床上的同时,盛云初另一只手从被子底下伸出来,环住他的后背往下压。

        与此同时,盛云初借着手肘的力量一撑,翻了个身,二人上下一转换,傅周博重重摔在床上,而盛云初隔着被子盖在他身上,傅周博睁得大大的眼睛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对上盛云初那双清明得没有一丝醉意的眼睛。

        “你不一起睡吗?”盛云初盯着他,说的是禁忌的词,目光中却是一点轻佻的笑意都没有。

        “你……”傅周博卡顿的感官和思绪久久停止之后才又重新开始恢复。

        他这才意识到,或许这一天盛云初的举动都不过是故意而为,为的就是等他刚刚的那番坦白。

        果然

        “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我?”盛云初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质问。

        “我……”刚刚那番深情款款的话虽都是肺腑之词,但傅周博不曾料到会被当事人听个正着,所以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盛云初似乎也不想着他能全然回答,她不过是想问而已,所以便问了个痛快:“你还去过我家求亲?”

        又是一瞬的沉默。

        “你对我父母还挺熟悉?”盛云初又接着追问。

        这三个问题看似没什么要紧,但都是从傅周博刚刚那番话以及之前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来的。

        若所言为真,那说明以前晋国公府和淮南王府绝对关系匪浅。

        盛云初瞧着傅周博那不知该从何说起的表情,终是不忍相逼,往旁边一翻,滚到床榻里侧,将被子扯出来之后又扔了一半给傅周博,然后闭上了眼睛来了一句:“不知道怎么说就好好睡觉”

        其实盛云初在给双方一定的余地和空间,傅周博隐瞒肯定有他隐瞒的道理,盛云初想要确定的不过是自己在傅周博心里的地位,这个答案她已经知道了,自然犯不着咄咄相逼。

        二人谁都没再说话,许久之后,盛云初察觉到身侧有响动,那个盯着她看了好久的人慢慢和衣躺下,拉着被子盖到他自己身上。

        “初初”本以为会选择不开口的傅周博突然轻轻出声。他不管盛云初答不答,只管将要讲的话讲出来:“其实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的,只不过你忘了而已”

        ……

        长长的夜里无眠之后,早上醒来傅周博已经又去上早朝去了。

        盛云初确定今天自己没起晚,如此看来那就是傅周博走早了。

        门外听到声响的婢女左右环顾了一下,见青雨没回来,只得自己推门进去伺候盛云初梳洗。

        盛云初因为昨天喝了酒,头还晕着,脸色不怎么好,她抬眼一见不是青雨,问了一句:“青雨呢?”

        府上的婢女似乎对盛云初很是忌惮,一听盛云初出声,扑通一声跪下:“王妃恕罪,青雨姐姐有急事出去了”

        她们二人怕盛云初生气,又补了一句:“是青雨姐姐告诉我们,若她来不及赶回来,让我们来伺候王妃梳洗的”

        盛云初实在不知道她们对自己的恐惧从何而来,自己和她们素不相识,思来想去,这恐惧感极有可能是从傅周博身上迁移过来的。

        “都起来吧”盛云初叹了一声,心里喃喃自语:我和傅周博又不会吃人。

        盛云初不是那种没事就折腾下人的人,她走到铜盆边自行洗漱。她这边刚擦干脸,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撞开。

        青雨沉着脸顶着满身的雨气飞奔而入,盛云初瞧着事情不对,抬手将那两个婢女给打发出去。

        “小姐,扬州出事了”青雨等房里只剩她们主仆二人,赶紧焦急的开口。

        日前盛云初才吩咐青雨去信扬州,联系那边的人帮忙上飞云峰去看看师父。

        青雨如今这话一出来,盛云初浑身一僵,下意识的追问:“师父怎么了?”

        “药老?”青雨一时没明白盛云初的意思,重复了一遍。

        盛云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长安离扬州路途遥远,即便是飞鸽传书也需要时间的,况且扬州那边还要派人上山,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收到回音。

        除非这封来信是扬州那边多日前便主动投来的。

        盛云初定了定神,改口询问:“扬州那边出了何事?”

        青雨即刻将刚收到的纸条取出来递到盛云初面前。

        盛云初这才一打开便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纸条上写着:江南数日暴雨,洪涝之势已现,吾观扬州防汛之公事恐难维系,正着手将一应事宜迁至寿州。

        落款是一个“荣”字。

        字条透露了以下几个信息:一,江南连下了好久的暴雨并且极有可能酿成洪灾;二,洪灾迫在眉睫,而扬州的防汛公事很可能会出问题;三,扬州那边的人没来得及来信询问盛云初的意思便已经着手准备撤离,而撤离的首选地点是寿州。

        青雨估摸着盛云初已经将字条上的内容看完,才敢问盛云初的意思:“小姐……”

        盛云初自看到字条,眉头就一直蹙着,她将手中的字条销毁,细细揣摩这封匆匆来信中的紧迫:“依信中内容来看,扬州汛灾已无力回天,我现在担心的是洪涝到底会波及到什么地方”

        扬州到寿州路途遥遥,寻常避险不可能从扬洲直接搬迁至寿州,唯一的解释便是此次灾害可能比预计的还要严重。

        “或许事情没那么糟,说不定是姓荣的小题大做呢?”青雨虽然知道那人不太可能做这种事,但是此时此刻她宁可希望是姓荣的杞人忧天也不希望事情真的朝她们担忧的方向发展。

        “你知道的,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盛云初知道青雨在担心什么,但是人不能自欺欺人:“扬州地处运河和长江交汇处,若此次暴雨覆盖范围广,恐怕长江和运河都会形成暴涨之势,届时洪水共同涌向扬州,扬州会是个关口,若扬州河堤崩溃,扬州往东以及运河往南全都会遭殃……”

        姓荣的之所以会将寿州当成首选,说明扬州以南全都是雨区,只能往北走。

        可是寿州挨着淮河,淮河与运河又相连,谁知道沿途会不会横生风雨?

        盛云初快步移到书桌前,拿起笔墨潦草的写了张字条让青雨给扬州那边回信。

        青雨不敢怠慢,加紧将消息送出去。

        本来傅周博应该不到午时便能回府的,但今日午时都过了还不见人回来。

        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知道宫里到底什么情况,极有是什么棘手的消息传了过来,也可能是借题发挥。至于到底更有可能是哪一个,盛云初想凭借蛛丝马迹猜测一二。

        就在这时候,张奇匆匆前来禀报:“王妃,秦国公夫人携儿媳过府拜访,现就在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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