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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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别哭。】
【小鹿，我不会死的。】
【小鹿，我答应你……我会活着回来娶你。】
……
深夜寂静的墓园里，只有冷冽的寒风呼啸。而她的脑海里反复交错着的是少年温润的话语和他即将跟蒋安叶结婚的消息。
冯鹿野呆坐了许久，直到——
“冯小姐，你输了！”
冰冷的文字，是蒋安叶在嚣张地向她炫耀胜利。
冯鹿野勾了勾唇，凤眸中的无助被清冷取代。纤细的手指飞快敲击出一行字发送出去，她将手机随意丢在车里。
红色的兰博基尼张扬如初。
输了么？未必呢！
蒋安叶出院后，第一时间就把新晋男朋友贺斯燃带回了蒋家。
“阿燃，关于安安要给你捐献骨髓这件事情，我并不反对。”酒过三巡，蒋父借着微醺的醉意提了要求，“只是，总得给安安一个名分。”
贺斯燃没有第一时间应承。
他睨了一眼蒋安叶，那双向来淡漠的眸子对上她满满期待的眼神，只停留了短暂的一秒便快速移开。
“这对安安不公平。”贺斯燃微抿着薄唇，“手术有风险。”
蒋父看向蒋安叶。
“我不在乎的。”蒋安叶脑袋摇的就像拨浪鼓，“我爱你啊阿燃，我想要成为你的妻子，哪怕手术会失败，哪怕只有一天。”
她的脸上不复初见时明媚的笑容，哭得梨花带雨，语气却又格外坚决。
面对女孩的真情实意，贺斯燃心底的情绪更为复杂了几分。
他沉吟了许久，最终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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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恭喜你梦想成真！”闺蜜一脸艳羡，“贺少真的太宠你了。”
宠吗？
童话般梦幻的婚礼场地、意大利知名设计师纯手工制作婚纱、Y国皇室前王妃佩戴过的首饰……
这场婚礼办得仓促，可贺斯燃给她的一切都是顶级的。
蒋叶安唇角勾勒出一抹幸福的弧度，挽着父亲的手臂，走过洒满花瓣的红毯。
清隽帅气的男人从蒋父手中牵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蒋安叶娇羞的垂下了眼眸。
她也因此错过了贺斯燃隐藏在淡漠眸子下的一丝心不在焉。
这场婚礼，迄今为止一切很完美。
观礼台下坐着双方的亲朋好友，一张张脸或熟悉或陌生，唯独少了那个张扬、又桀骜不驯的女人。
她终于知道妥协了么？
贺斯燃的唇角不由自主扬起一抹弧度，却忽略了耳边神父的誓词。
“阿燃？”
蒋安叶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提醒他该回答神父了。
“我愿……”意！
“他不愿意！”
宴会厅冗重的大门大开。
是冯鹿野！
一时间，宴会厅议论纷纷。
冯鹿野却在整个宴会厅宾客的注目礼下姿态傲然、目不斜视地走向贺斯燃和蒋安叶这对新人。
她身上那一袭火红的波西米亚风长裙一如她张扬的个性，生生压下了穿着名品婚纱的蒋安叶的光彩，是那样耀眼夺目。
蒋安叶戴着纱手套、垂在腿侧的双手紧攥成拳。
“贺斯燃，这场婚礼就是你要给‘你天生反骨，我越是阻止你越反其道而行’的证明？”冯鹿野勾了勾唇，“那你这不让我如意的代价可真是太大了。”
她这话是对贺斯燃说的，但说话时视线却落在蒋安叶的身上。
蒋安叶忽然想起：那天在病房里贺斯突兀的提出‘在一起’，确实是在他跟冯鹿野电话对峙之后。
她脸色一白，下意识的转眸看向贺斯燃。
贺斯燃沉默的那一秒，足以说明冯鹿野没有说谎，或者说她压根儿不屑说这样的慌。
所以，她满心欢喜地去跟冯鹿野炫耀胜利，结果就只是个笑话而已？
蒋安叶身形一晃，就被贺斯燃伸出长臂揽进了怀里。
“冯鹿野，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清冷的嗓音里带着几分锐利、嘲讽。
下一秒，看向蒋安叶的神情却柔和了几分，“我娶你，和她无关。”
众说纷纭，却也没有当事人一句话来的真切。
贺斯燃是真的不爱冯鹿野啊，不仅不爱，还是厌恶至极！否则，怎么当众打脸、不留余地。
“小鹿。”
“鹿姐。”
台下离的最近的贺母和白苏洛语气里均有着担忧。
冯鹿野冲他们微微摇头，再次看向贺斯燃时，脸上的表情并无半分改变，仿佛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
她的心啊早已百炼成钢了呢！
冯鹿野的视线很快从贺斯燃身上移开，幽幽落在他怀里的蒋安叶身上。
蒋安叶的心底徒然升腾起一股不安，她勉强才集中全部的精神，“冯小姐，我和阿燃很感谢你的祝福，我们……”
“想要祝福？也不是不可以。”冯鹿野勾着红唇，笑的邪魅，“相对的，蒋小姐答应我的是不是也应该做到？还是说，需要我提醒蒋小姐答应了什么？”
蒋安叶脸色一白，转头轻拽了一下贺斯燃的衣袖，小声道：“阿燃，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真是好一朵婊里婊气的……小白莲啊！
冯鹿野勾唇，一脸嘲讽的看向贺斯燃。
贺斯燃不傻，他已经猜到了大概。
但，看向面前穿着白纱乖乖巧巧的姑娘，想到这段感情开始的初衷。
“我信你。”
贺斯燃伸手，隔着头纱揉了揉她的头顶，动作温柔宠溺。一如六年前，他对冯鹿野。
冯鹿野感觉到胸腔之中一阵钝痛，表面却依旧云淡风轻。
“冯小姐。”蒋安叶依偎在贺斯燃的怀里，有了爱人信任的她脸色已然恢复了红润娇俏，“谢谢你关心阿燃的身体。作为妻子，婚礼后我就会履行承诺。”
“蒋小姐，你们的仪式可还没完呢！现在自称他的妻子，是不是早了点？”冯鹿野一脸嘲讽。
“神父，麻烦继续。”贺斯燃盯着她，吩咐神父。
“贺斯燃，你执意要继续婚礼是么？”冯鹿野一字一顿的问道。
“是。”
“好。”
冯鹿野莞尔一笑，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
几秒钟后，贺斯燃在宾客的惊呼声中，看见那道红色的身影跨上了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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