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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强吻?


陶樱欢天喜地地奔去侯府大门迎接小女儿,傅玉舒也激动地跟上,妹妹没事真好。
  傅玉瑶脸丑不敢露面,二太太乔氏带着两个儿子跟去了。
  一同前往凑热闹的,还有那一批嘴碎的街坊们。
  不一会,两队人马气势喧腾地疾驰而来,“驾,驾”,霎时包围了靖阳侯府。
  整条巷子戒严,巷口锦衣卫把持站岗,外人一律不得通过。
  马背上的锦衣卫神情肃穆,如地狱驰来的黑脸罗刹,腰间绣春刀在月光下泛着凛凛寒光,这阵仗……
  骇得人不敢抬眸多看。
  陶樱和傅玉舒一心惦念傅玉筝,神色还算自然些。那些街坊们却开始后悔不该跟来,一个个双手紧攥帕子,跟要抄家似的紧张。
  不多时,一辆豪华大马车缓缓驶来,众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伸长脖颈望去,然后惊住了。
  豪华大马车里,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高镍,另一个是傅玉筝。
  孤男寡女共乘一辆车,这年头算不上新鲜事儿,问题是,透过窗帘剪影,发现……
  车里,高镍扣住傅玉筝后脑勺,正压着她亲吻!
  那可是锦衣卫指挥使高镍啊,一个不爽就摘人脑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没几个不怕死的敢偷窥他亲吻姑娘,街坊们麻溜地低头垂眸,不敢再看。
  也不知是等待容易显得漫长,还是高镍吻得忘情,确实耗时长。
  反正,众人等了很久很久,马车门才从里头打开。
  众人压不住好奇心,再次抬眸偷瞟。
  只见高镍威风凛凛地率先跳下马车,然后伸手去扶后出来的傅玉筝。
  傅玉筝一脸羞恼,不给面子地一巴掌打开高镍的手,微微弯腿要纵身一跃自己跳下马车。可她普普通通一个娇女子,哪有武艺高强的高镍身手矫健?
  高镍长臂一捞,就把少女给轻轻松松打横抱下来。
  下是下来了,高镍却使坏地抱在怀里,没放她下地。
  “你放我下来。”傅玉筝捶打高镍双肩。
  高镍坏笑道:“舍不得放,要不今晚咱俩成亲,洞房花烛?”
  “你不要脸!”傅玉筝两腮气鼓鼓的。
  “再敢骂我不要脸,我就再掳走你一回,信不信?”高镍双眸带笑,语气里却尽是威胁。
  陶樱等人听到这,听出点东西来了,合着今夜傅玉筝的失踪,是拜高镍所赐?
  高镍把傅玉筝给掳走的?
  只是为何呀?
  不管为何,陶樱的一颗心是落地了。
  只要不被卖入窑子,小女儿的闺誉就坏不了!
  至于高镍,上回及笄宴上,小女儿就抓了不该抓的部位。严格来说,他俩早就……不清白了,结亲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只要高镍肯负责,把亲事定下,就万事大吉。
  思及此,陶樱上前热情地寒暄:“高指挥使,我小女儿不懂事,今夜可是又冒犯您了?”
  “娘,明明是他小心眼!一言不合,就掳走我、关在锦衣卫值房里一晚上,害我错过了精彩的庙会!”
  傅玉筝喋喋不休地控诉。
  这看似控诉的话,却向众人解释清楚了,今夜失踪的来龙去脉。
  ——人,是高镍带走的。
  ——待了一晚上的地方,是锦衣卫值房。
  与拐子打晕扛走和花街柳巷,完全扯不上边。
  有锦衣卫指挥使高镍这样的上位者佐证,完美破局。
  而且吧,先前还上演了“高镍强吻傅玉筝”的戏码,“一吻吻了那么久”,现在又“抱着傅玉筝不肯放手”,显而易见,傅玉筝没流落过什么青楼,否则以高镍的身份地位,能不嫌弃她?
  还肯碰她?
  所以,“谣言”啊,不攻自破。
  街坊邻居们先头还七嘴八舌乱嚼舌根呢,眼下一看高镍对傅玉筝的亲昵态度,一个个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将先头诋毁过的话全吃回肚子里。
  谁都知道锦衣卫简直就是耳报神,轻易能查探出谁谁谁诋毁过谁,一夜间就能搞出个灭门惨案。
  谁不怕啊?
  三两下,街坊们全部偷偷地后退、溜走、各回各家去。转眼,大门口只剩下傅玉筝一家子了。
  高镍高调澄清傅玉筝的清白后,也没多耽搁。
  “在下还有事,不便久留,告辞。”
  高镍朝陶樱颔首,然后以非常亲密的姿势,旁若无人地附在傅玉筝耳畔笑:“筝妹妹,后会有期。”
  “镍哥哥会想你的。”
  说罢,坏笑地瞥眼她嘴角。
  心满意足地跃上马车,走了。
  高镍走后,陶樱和傅玉舒才敢凑近傅玉筝问东问西。
  傅玉筝按照事先与高镍对好的,一一回答。
  傅玉舒发现妹妹嘴角晕开的口脂,红着脸拿帕子去擦:“口脂都晕、晕开了,我给你擦擦。”
  傅玉筝怔住。
  旋即明白过来高镍临走时……那个不怀好意的笑和眼神,一张脸涨得通红。
  其实,两人在马车里并没有真的亲吻,只是“借位”。高镍狂亲的是他压在她唇角的手指,让马车外的人以为在“真亲”而已。

  “亲吻”的事儿,事先高镍并未与她商量。突然捧住她脑袋强吻下来,她奋力推拒之间,一下子就恼怒上了头。
  然后,后面的戏份就越演越逼真了。
  那些“不肯让他搀扶下马车”啊,“捶打他肩头”啊,“骂他不要脸”啊,情绪值瞬间拉满。
  傅玉筝不得不承认,作戏方面,高镍当真是行家。
  不过这些细节,她就不方便透露给娘亲和姐姐了。
  不多时,找回了爹爹。
  傅啸天不愧是运筹帷幄二十年的大将,敏锐找出傅玉筝对外说辞里的破绽。
  支开大女儿傅玉舒,傅啸天只留下妻子陶樱,质问小女儿:
  “筝儿,据我所知,今夜高镍在春香楼高调买下一个清倌人,后来还因她与高晏大打出手……这么看来,高镍对你并没什么情谊。”
  真有情,能把筝儿丢在锦衣卫值房,他自个去青楼快活吗?
  陶樱懵了,这、这什么情况?
  “还没定亲,高镍就用情不专,又是去青楼玩女人,又是与弟弟争抢窑姐大打出手,成亲后日子还能过吗?”
  陶樱愁云惨淡。
  傅玉筝:……
  爹娘,你俩要不要这么急啊?
  她还没来得及吐露真相呢,你俩就先对高镍不满上了?
  高镍是她的救命恩人,无论嫁不嫁他,他们一家子都该感激他!
  傅玉筝逡巡一圈确信无人偷听,小声将今夜的真相告知爹娘:
  “……春香楼那个姑娘,其实是、是我。多亏有高大人仗义相救,女儿才能全须全尾地回家……”
  “什么?”傅啸天震怒不已,“谁干的?”
  傅玉筝咬牙切齿:“二堂哥傅景明。”
  原来,迷晕丢上马车后,傅玉筝并未彻底丧失神志,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对答,她辨出其中一人是二堂哥傅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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