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垂钓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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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一垂钓老翁,吹着口哨,其中的音韵倒像是《新白娘子传奇》里面的曲子。
“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
秦昭正在河边收集巨婴残留的怨气。
“这秦广王真是的,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
裴东蹲下身子,捻起地上的湿土。
“习惯就好了,你过来看看,这土中的怨气好像不是那婴儿的。”
秦昭坐在岸边,手中的泥土里,少了怨恨,多了恐惧。
垂钓老翁从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个铁盒,又取出烟纸,铺上几缕烟丝,卷了起来。
“两位过来摸土,恐怕不是寻常之人吧。”
秦昭神色一惊,虽然自己和裴东此时是实体,但这老者居然能看出他们的身份。
老翁捋着长须,烟气从鼻孔中喷出,口哨声再次传进秦昭和裴东的耳中。
“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
秦昭撮净手指,盯着老翁看了许久。
裴东凑到秦昭的耳边。
“民间曾经常有人与鬼差搭档,不过他们常年阴气缠绕,晚年只能夜间出行。”
河岸边,隐隐有女子哭泣。
秦昭顺着哭声寻去,那白衣女子蜷坐在岸边。
“又是一只鬼。”
老翁提起鱼竿,鱼钩上却没有吊起任何东西。
“这是三年前的女鬼,尸体被抛入河中,顺着水流,流至于此。”
秦昭走到老者身旁:“前辈,您守着这只鬼守了三年?”
老翁在鱼钩上扣上一只蚯蚓,抛入水中。
“河中怨气颇浓,若不看守,恐怕会培育出不少恶鬼啊。”
裴东站在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昭又询问老者道:“不知道这姑娘是因何而死?”
老翁扭过头与秦昭对视,眼里似乎藏着太多的秘密。
“三年前,这位姑娘受人糟蹋。”
岸边的白衣女子抬起眼眸,迷茫无力的双眼中,渲染着绝望的色彩,像是不小心推倒了染墨,将她原有的快乐污染。
不远处,几名小伙子的手里拎着酒瓶子,都是醉醺醺的模样,这几人扛着一位女子。
其中一名男子看到了秦昭和老者,胳膊在身旁抡了一圈,开口大骂:“去!看什么看!没……没见过人啊。”
秦昭正欲动手,却被裴东拦了下来。
老者装作没有看到这一幕,专心垂钓,叼着的烟已燃至尾部。
那几个小伙子把女子扔到草坪上,连同酒瓶子一起扔了去,其中一名黝黑小伙褪去了自己的衬衫,又拉开了牛仔裤的拉链,但喝了太多的酒,这裤子卡了在肚子上。
秦昭与裴东对视,他不清楚裴东拦住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时,老者提起鱼竿,那钩子上仍然只有一只蚯蚓而已。
“干什么呢!”
那群小伙子抬着脑袋,眯起醺醉的双眼,只有一堆重影。
“嘿!你们是谁?!二,四,六,六个人也敢……敢吼我?!”
另一个小伙子从地上捡起破碎的酒瓶,举着酒瓶,对那老者大吼:“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老者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棍,步伐有力,朝着那群小伙走去。
黝黑小伙瞧见老者走来,握紧拳头,胳膊上卯足了力气。
“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老者不顾黝黑小伙的警告,手中的棍子在老者的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一棍敲在黝黑小伙的手腕处,将破碎的酒瓶打落在地上。紧接着又一棍直戳,戳中小伙的胸口,令小伙卡住一口酒气。手腕一提,又击打中小伙的下颚。
老者从容的抵挡住这些小伙的攻击,又抓住进攻的空隙,将这些小伙打倒。
秦昭被老者的功夫折服,恨不得穿上啦啦队的衣服,为老者加油打气。
裴东则缓缓抽出手中的大刀,脸色倒是十分凝重。
秦昭歪过头,看到了裴东的动作,不解道:“你这是?”
裴东的眼中暴露出他的杀气。
“你瞧这月色,为何他没有影子。”
秦昭听到此言,忙去瞧了一眼,果不其然,那老者的脚下,并没有影子。
“他是鬼?!”
裴东抬起脚步,朝着老者一步步走去。
“既然曾为阴差,自然可能会有躲避轮回之法,这鱼钩上钓着的,正是你与我啊。”
河岸旁的白衣女子停下来哭泣,扬起了脑袋,那散乱的头发里,她的眼睛变得通红,一声嘶吼响彻荒野。
“啊!!!”
白衣女子淌过河水,站在这些小伙子的身旁。
老者伸出食指,在自己的舌头上沾了沾口水,又将食指抹在这些小伙子的印堂之处。
开了眼的小伙子们看到白衣女子,脸色猥琐的笑容更甚了些,只不过渐渐的,这些笑容又更瘆了些。
秦昭察觉到了异常,便向身旁的搭档询问:“这是在干什么?”
裴东答道:“吸食人的阳气,若是再被这女鬼吸去,这些人今后就算没有大病,恐怕也会失去能力咯。”
老者回过头,眼睛瞟到了裴东手中的刀,不由一笑:
“大人,这些鬼的死因太过憋屈,我这只不过是为了帮他们一把。”
裴东并不接受这种接口,手中的大刀横扫向前:
“这些话跟我回去再说吧!”
正当老者与裴东打斗的时候,白衣女子与秦昭对视。
秦昭一惊,踉踉跄跄,手中的蒲扇化成了凳子,接住了他摔倒的身体。
“姑娘,我不是个粗人,咱能不动手就别动手。”
白衣女子湿漉漉的衣服贴在了秦昭的身上,口中散发出一股湿冷发寒的阴气。
秦昭的身体颤抖不止,双手把白衣女子推开。
“姑娘,我的灵魂,这生吃可不好吃啊,你得加上孜然、辣椒面什么的,那才有味呢。”
白衣女子的身体稍有一顿,右手从背后掏出几个小罐子,里面正是一些佐料。
秦昭的眼睛瞪得跟玻璃球似的,满面惊诧与恐慌。
“姑娘!你这是从哪取出来的?!”
这纯净的灵魂犹如恶鬼的唐僧肉,这可是他们的续命丸,谁能经得住这种诱惑。
“姑娘!要不先让我洗个澡,这样你吃我的时候,也吃得快活不是?”
白衣女子被秦昭忽悠住,微微点头。
另一旁的裴东正与老者斗得不可开交,刀棍相接,乒乒乓乓的。
秦昭双掌相互接壤,捧起河水,水中的影子里,映着白衣女子的面容,柳眉明目,鼻梁像是滑滑梯,嘴角上翘,似有一道笑意。
“破扇子!变个碗。”
秦昭舀起一碗水,与白衣女子对视。
“姑娘,那边粗鲁,那咱们这里就讲究个清净,姑娘的故事可否告诉在下。”
白衣女子捋起头发,让秦昭看清了她的容貌,她的脸上是各种各样的疤痕,或是被沙石磨损,又说是被鱼虾食去。
“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山村,全村的父老乡亲攒够了钱供我读大学,我每天都在努力的学习,但也许是天赋的原因,我的成绩总是处在班级中间的位置。后来,我去做兼职,遇到了那些畜生,为首的畜生假借下班送我回学校之名,想要图占我的身体,最后我被他们堆倒在石头上,失了性命。”
秦昭记下信息,又问道:“那你可记得他的样貌?”
白衣女子十分用力地张大手掌,指甲狠狠地扣进大腿中。
“哎哟!姑娘,这是我的腿。你要掐,掐自己的去!”
秦昭双手快速撮着大腿上的抓痕,缓解上面的疼痛感。
白衣女子玩弄着指甲,双目狠辣:“我做鬼也忘不掉他。”
秦昭挑动眉毛:“那他是什么样子的。”
白衣女子回想过去,但越是去想,那副面容越是模糊。
“只记得他的家里有钱,身材瘦高,常常开着豪车,每到深夜就会在学校附近扰民。”
秦昭摇晃着脑袋,这些特征并不少见。
“这里怨气颇深,你是如何保持魂魄仅受到了一点点的影响。”
白衣女子指着正在与裴东交手的老者。
“是那老爷爷,老爷爷天天吸食怨气,这才让我们没有完全变成恶灵,只不过后来老爷爷也因怨气而死。”
秦昭抓住了白衣女子话中的重点。
“我们?”
白衣女子点头应道:“是啊,除了我之外,这里还有好多女孩子,老爷爷看不惯恶人,但又毫无办法。”
就在秦昭与白衣女子聊天时,裴东与老者的打斗也步入了尾声。
裴东手中的大刀横在老者的肩上。
“既为阴差,应该懂得规矩才是。”
老者体内的怨气从他的眼睛、鼻孔、嘴巴、耳朵中冒出,此时的老者已不再是原先的垂钓老爷爷了。
“规矩?鬼界不可干预人界之事,可这人界却处处干预着鬼界。我曾是行走在人鬼两界的阴差,但我也曾是人。”
裴东见到老者的实力骤增,手中的大刀向前捅去,但被老者一掌震断。
裴东吼道:“鬼界之事归为鬼界管,人界之事自然归为人界掌管,若是你再执迷不悟,便将你入了地狱,受尽千百年的折磨!”
老者捋着胡须,从地上捡起鱼竿。
“小兄弟,这人界之事,可琐碎得很呐。有些事,恐怕只能依靠鬼来伸冤。”
老者又指着地上昏倒的小伙们,眼中的煞气似乎已将他原本的心吞噬干净。
“我们常常喜欢通过结果来评判一个人的罪行,但我要做的,便是让这件事发生之前,制止它。为人之道、为君之道、为臣之道,而这就是我的为鬼之道。”
老者说罢,煞气将他的身体包裹,整个人消失在裴东的面前。
秦昭看向岸旁,那里蹲着七八个女孩子。
“裴东,先把她们带回去吧。”
白衣女子抓着秦昭的衣服。
“你要把我们带回地府?”
秦昭拍了拍白衣女子的手,答道:“虽然地府不得干预人界之事,但这寿命的长短、功德的多少,我们还是可以决定的。你们若是不回去,那他的身上便是清清白白,只有你们回去,他才会落下罪名。”
白衣女子看向身后的同伴,点头答应了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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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王正在做眼保健操,缓解自己眼部的疲劳。
“这人界确实麻烦,不像这地府,来来回回就那些事情。遥想地府发生矛盾最严重的时候,好像还是上万年前了,真是一团糟。”
裴东也回忆起过往来。
秦昭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一颗果子。
秦广王瞧见秦昭,开口道:“这果子可是好东西,吃了可以增加自身的实力。”
秦昭又嚼了几口,可身体里却没有感受到一点效果。
秦广王紧接着又说出一句:
“吃了这果子,这任务的报酬我可不给你了奥。”
秦昭拍案而起,双目紧绷。
“嘿!你这黑心老儿!我可是费心费力,把命都搭进去了。”
一旁的裴东扭过身子,撇着嘴角,小声拆台:“还尽心尽力,明明跟人家姑娘聊天去了。”
秦昭凑到裴东的身旁:“你刚才说啥?”
裴东眉间微皱,胡编乱造了一番:“你刚才说得没错。”
秦广王开口撇开这个话题。
“这曾经的阴差吸食了那么多的怨气,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那恶灵组织招募。”
裴东说道:“那老者身手不凡,既然为阴差,我们应该有他的记录,之后我会去查清楚他的信息。”
秦广王又道:“秦昭,你又多久没去见见你的小女友了?”
秦昭掰着手指,数着日子:“不过三四天。”
秦广王拿着笔,在纸上写了些字。
“来,这是假条,我允许你凝成实体,再回顾回顾人间生活。”
秦昭接过假条,不知道眼前这老狐狸打着什么歪心思。
待秦昭离开大殿后,裴东询问秦广王。
“您这是?”
“他还不适应地府的生活,让他放松放松吧。”
裴东倚在秦广王的身旁。
“我最近也有些不适应地府生活了,要不您……”
秦广王饮茶,装作没有听见裴东的请求。
“你这老儿,看刀!!!”
之后,裴东十分顺利地请了个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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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站在窗前,在他身后单膝跪地的那位,正是那位垂钓老翁。
“既然跟着我,就要好好表现,这样你所追求的,才有可能实现。”
垂钓老翁抬起眸子,那双煞红的眼睛里,不知是喜是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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