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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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低垂着脑袋的艾伦无声地在愤怒着，他的手紧攥着，甚至都暴出了青筋。
无望，绝望，无能为力，弱小，人命。
一切的一切，都来源于自身，就像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在此时此刻，身旁突然空了，而他的面前却投下了一道纤细的身影。
艾伦抬眸，看向眼前这个身形越发瘦弱又纤细，风一吹就会倒般。
她真的从未变过，一如十几年前。
也正如肯尼所说的那样。
那张小巧精致，又过分绮丽的面容上，像暖流般含着细碎光芒的赤金色眸正看着他，好似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但艾伦清楚地知道，那其实是个假象。
她那双眸子里像是什么都有，却什么都没有。
如果没有他们，她或许比现在更自由。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她…与他们格格不入，也不属于这里。
这是艾伦心里忽然涌上的想法。
但不知怎地，他的心脏像是被人大力地握住，隐隐作痛着。握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但这一刻的疼痛却比不上从心脏传过来的抽痛。
在走神的这一瞬间，艾伦竟发觉看着他的少女眉眼更加地弯了几分。
然后……
“我，一直都明白…”
明白？
明白什么？
是听到了刚才的话吗？
艾伦想压制住内心的躁动和慌乱不安，可他骤然颤动的绿眸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不平静和突如其来的…害怕。
“你依旧会继续往前走……而我……”
“但我依然会感到……”
她在说什么？
感到什么？
为什么那几个字就像消失了似的，他听不见。
艾伦猛然扭过头，求证地看向了身旁的吉克和伊蕾娜，但他们表露出来的也就只有疑惑和对少女的打量审视。
他们都没有听到。
“好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话了。”少女眨了眨眼，伸出手捧着他的脸。
脸上传来了熟悉的冰冷触感，艾伦回过神来，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她。
下一秒，他便感觉自己那留得有些长的头发被人轻柔地扎了起来。
“利威尔说的真没错，你真是……”仔细看着他的少女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刚才利威尔所说的话语。
“有了挺大的变化的…嗯…”
她停了一瞬才想到这个词，对比利威尔那过于直白的话，说的倒是很委婉了。
有些亲昵的话语响在耳旁，艾伦微怔，耳朵也忍不住微微发烫。
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周遭的人都因她的举动而惊讶极了，完全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其中，当属于吉克最为震惊了。
毕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艾伦露出那样的神色，紧张，委屈还有些害羞。
都非常显眼的，但他本人好像并不知道。
看此，吉克不禁瞪大了眼。
那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瞳转动着，才发现这片区域就仅剩他们四人，韩吉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人影。
吉克的目光，重新落在了仅露出侧脸的少女。
她是谁？
看上去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的贵族小姐而已。
视线上抬，吉克看着待在一起的两人那极其融洽的，仿佛没人能融进去的氛围。
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和艾伦的关系这么好。
而且，在伊蕾娜的情报中，也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她……
望着少女的吉克看着她的侧脸，一股莫名的情感从心底最深处涌现，迅速地将他淹没。
吉克有些茫然和不解。
他好像有些许的印象，却又完全不认识她。
在他恍惚中，理已经将艾伦收拾的差不多了。
收好刀具，她摸向了艾伦那还有些扎手的胡渣，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真好看。”似是感叹一般。
听到这一声和看到少女眼里露出的惊艳，艾伦突然愣住。
他实在有些搞不懂自己了，他以为自己会过分冷静，没曾想到仅在少女一声感叹中就缴械投降。
“理…”
“嗯，什么？”理抬起头，却看到他像被抽空了力气，整个人都倒在了她的身上，压的她喘不过气，“你好重啊。”
“艾伦。”
话是这么说的，但理也并没有因此而松开，她调整了位置，让他的姿势更加自然和贴合。
少女伸着手，轻轻地摸着艾伦的头发。
像以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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