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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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在因为赤苇京治的话而暗自高兴的酒井绫子看着一见到她就瞬间围上来的美术社的几位女生，眼皮不自觉跳了一下。
几位女生满脸兴奋地拉着酒井绫子坐到了一旁铺好的一张床铺上，然后将她围在了正中间。
“绫子酱~”三年级的副社长小池茜率先开了口，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老实交代哦！你和排球部的赤苇是什么关系？”
“那个”被逼到墙角的酒井绫子没有了退路，只得硬着头皮去回答对方的问题，“就是，我之前不是帮排球部画了宣传画吗？就认识了”
“只是认识吗？”不仅是小池茜，就连围着酒井绫子的其他几位女生也对此表示怀疑，“但是怎么看，你们的关系也不一般吧？”
“没、没有啊”面对着好几双探究的目光，酒井绫子只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上升，“真的就只是，认识而已。”
“啊啦，绫子酱，该不会是只有你认为是这样的吧？”小池茜却像是看穿一切一样笑了笑，“毕竟就我认识你的这段时间来看，我觉得你真的是一个在某些方面相当迟钝的人哦？”
“不是啦”此时只想原地消失的酒井绫子被迫红着一张脸面对着来自前辈的质问，“赤苇前辈对我来说，是一个很温柔的前辈，相处的时候也很替我着想，但是那个，我们真的只是，前后辈的关系”
看着酒井绫子一提到赤苇京治嘴角就不自觉露出的微笑，小池茜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绫子酱”小池茜微微眯起双眼，打量了一下酒井绫子已经红透的脸，“你喜欢赤苇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这让刚刚还一直低着头只顾着害羞的酒井绫子一下抬起了头，眼神很是惊讶地看向了对方，在看到对方挑眉看着她时又开始眼神飘忽起来，紧紧抿着唇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
而小池茜也从酒井绫子的这个反应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的是她却突然叹了一口气，接着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那家伙是没机会了。”
对方突然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酒井绫子顿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张了张嘴正打算询问对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一个轻快的声音却打断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
“啊啦，大家都围在这儿干嘛呢？”
观月优的出现让本来围在酒井绫子身边还想八卦更多事情出来的众人瞬间散开，只剩下小池茜仍然还坐在原地。
“小池前辈~”观月优笑眯眯地看向坐在酒井绫子旁边的小池茜，“你不是在欺负我们家绫子吧？”
对方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不善，小池茜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一脸笑容：“怎么可能？绫子酱可是美术社的大宝贝，我们宠她还来不及呢~”
“那样最好了~”察觉到对方并没有说假话之后，观月优的语气跟刚刚比起来缓和了许多，“这次我作为闲杂人等来参加美术社的合宿，也是为了来陪陪绫子，毕竟这孩子跟人沟通很成问题呢——不过看到大家这么照顾她我就放心了。”
“之后这几天，就打扰了~”
得体的姿态，礼貌的语气——观月优的态度在一瞬间转变如此之快，这让小池茜不由得对对方刮目相看。
该说，不愧是大小姐吗？
“没有没有！”小池茜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一出现，刚刚明明还想继续八卦下去的几个一年级生立马就散开了，“互相关照才是。”
观月优冲着对方灿烂一笑，然后又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酒井绫子：“绫子~接下来没什么事了吧？”
酒井绫子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小池茜。
接收到对方目光的小池茜微微一笑，然后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合宿安排明天才正式开始，今天都是自由活动时间。”
“那正好，我们出去逛逛吧~”观月优走过来将坐着的酒井绫子拉了起来，“我还没有来过森然呢，就当陪陪我呗~”
面对观月优的请求酒井绫子向来都是有求必应，这时候也是立刻就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头对小池茜说道：“小池前辈，我和优出去逛逛，就在学校里。”
“好哦，去吧~”小池茜倒是一直都是一脸微笑的样子，“不过不要太晚哦，记得在规定的时间内回来。”
“没问题！”
没等酒井绫子说什么，观月优就迫不及待地替对方回答了，然后她就拉着对方的手兴冲冲地朝外面走了出去。
酒井绫子只来得及冲小池茜挥了挥手就被好友拉着离开，然后一路上都被对方带着走了好一会儿以后，酒井绫子才有些好奇地问道：“优，我们去哪儿啊？总感觉，你好像有目的地了。”
“哼哼~”观月优则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双眼都弯弯地眯了起来，“既然没事做，当然就是去排球部那边凑热闹啦~”
“啊”早就猜到这一点的酒井绫子倒是没怎么惊讶对方的话，只是任由对方拉着她一直朝前走着，“这时候去，不会打扰到他们吧？”
“不会啦~我有跟木兔前辈说好的呀！”观月优回头冲着对方笑了笑，“晚上他们都是自主练习，没关系的~”
“这样啊”酒井绫子看着好友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开口，“优你什么时候对木兔前辈这么上心了？”
观月优转头冲着对方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后语气中满是笑意地回答道：“在你和赤苇前辈甜甜蜜蜜的时候哦~”
“什！”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说出这样调侃的话，酒井绫子一下又红了脸，然后就看上去有些羞恼地撞了一下对方的肩膀，“你不要乱讲啊！”
而观月优则因为酒井绫子的反应而笑得更加开心了。
两个人就这样笑闹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体育馆的区域。
“木兔前辈说他们会在第三体育馆。”观月优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直接去那边找他们吧。”
酒井绫子甩了甩被对方紧紧拉着的手，然后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我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吧。”
观月优只是嘿嘿一笑，然后就拉着对方直直地朝第三体育馆的方向走去。
“打扰了！”
站在第三体育馆的门口，观月优拉着酒井绫子，一脸笑意地朝着里面打了声招呼。
“啊！优酱！绫子酱！”
最先反应过来的木兔光太郎一看到门口的两人就兴冲冲地朝着那边挥了挥手，而他旁边的赤苇京治也转过头冲着两人点了点头。
酒井绫子从观月优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了看体育馆内，这才看到除了赤苇京治和木兔光太郎以外，之前遇到的黑尾铁朗和白石唯也在，另外还有一个穿着音驹运动服个头很高的
外国人？
酒井绫子有些好奇地多看了一眼那个一头银发的外国人。
而对方也正好看过来，在那双碧绿色猫瞳的注视下，酒井绫子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
总觉得有一种，被当成猎物的感觉
对方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加上那双天生的猫瞳，总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酒井绫子下意识地后退一小步，而就在她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对方觉得不舒服的事情时，刚刚一直站在一边的白石唯走到了对方身边，然后抬起手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那颗有着一头银发的脑袋。
“痛！”刚刚还一脸严肃看上去有些可怕的脸顿时扭曲起来，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副意想不到的委屈巴巴的表情，“白石桑！为什么突然打我啊！”
“谁让你一直盯着人家女孩子看。”白石唯的语气十分平静，不带任何其他情绪，“没礼貌。”
“唯酱！轻点打呀！”
黑尾铁朗突然一脸紧张地小跑过去，当某外国人正一脸感动地望向自家主将时，对方却突然抓起了白石唯的手吹了吹。
“没事吧？痛不痛啊？”
酒井绫子有一瞬间似乎看到了某外国人满脸问号的样子，同时也看到了白石唯抽回手时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嫌弃。
观月优早就已经兴冲冲地跟着木兔光太郎跑到球场上去了，表面上似乎是要让对方教她排球，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动机不纯了。
当然，除了作为当事人的某笨蛋主将以外。
不过，明明知道好友的目的却还跟着来的自己也算是动机不纯的吧。
看着被木兔光太郎硬拉着要求给他托球，以展示他的超强直线扣球的赤苇京治，跟在观月优后面走进体育馆的酒井绫子只是笑了笑，然后就一个人安静地站到了场边。
刚刚教训完人的白石唯也走到了场边，然后顺势站到了酒井绫子身边。
对方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主动搭话的意思，这让酒井绫子站在一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这时候是不是应该主动跟对方打招呼才对？
毕竟是前辈，怎么说也应该打个招呼吧
优平时都是怎么和第一次见面的人打招呼的来着？
纠结了好一阵的酒井绫子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用最简单的方式跟作为前辈的对方打个招呼的好。
“那个，前辈你好”
白石唯转过头看向同样看着她显得有些局促的酒井绫子，确认对方是在跟她说话之后才微微点了点头。
“你好。”
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这让本来就不太擅长和别人交流的酒井绫子也一时犯了难——毕竟她也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性格。
瞥了一眼球场上正双眼放光地接受木兔光太郎所谓的指导的观月优，酒井绫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看来只能靠她自己来了
酒井绫子吞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之后才终于开口：“我是枭谷一年级的酒井绫子，这次是跟随美术社来参加合宿的。”
正低头整理手上的毛巾的白石唯再次回过头看向了对方，似乎是被酒井绫子看上去十分努力的样子给震住了，她在停顿了一下之后才缓缓开口：“白石唯，音驹三年级，排球部经理。”
很好酒井绫子！你突破了自己！
这可是历史性的一刻！做的很棒！
在内心给自己使劲加油打气了一番，酒井绫子顿时觉得更有自信了，自然而然地又开始主动找起了话题：“那个，白石前辈，我只是稍微有点好奇——那个人，也是排球部的吗？是外国人？”
“那家伙叫灰羽列夫。”白石唯看了看场地上正躺在地上装死来躲避接球练习的某外国人，忍不住微微挑了挑眉，“是混血儿。”
“啊，原来是这样”酒井绫子有些神奇地看了一眼叫做灰羽列夫的这位混血儿，“怪不得个头这么高！”
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酒井绫子，白石唯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接着，话题再次中止，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主动挑起新的话题。
刚刚的对话就已经花光了酒井绫子所有的勇气与决心，这一下她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酒井。”
好在这时候有一个宛如天籁的声音及时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酒井绫子迫不及待地转过头看向了一旁刚刚叫她的赤苇京治。
大概是酒井绫子看过来的眼神实在是过于强烈，赤苇京治也不觉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复过来，然后扬了扬双手拿着的两个水瓶：“那个，我要去接水，你要一起吗？”
酒井绫子非常用力地点了好几下头，临走之前还是对着身边的白石唯打了声招呼，而对方也只“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一心只想着快点逃离那样尴尬的场面，直到跟着赤苇京治走出体育馆的时候酒井绫子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前辈要去接水，干嘛一定要叫上她？
酒井绫子抬起头看了看走在前方的赤苇京治，对方的背后已经渗出了一层汗水，即使是在光线比较暗的室外也能隐约看到被汗水浸湿的部分。
前辈真的，很努力啊
已经将近夜晚的时间，安静的环境里只有一旁的体育馆内时不时传出来一阵排球的撞击声，每一下仿佛都击打在胸口的位置一样。
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背影，酒井绫子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与那些撞击声渐渐重合。
这就是她喜欢的人啊
在她眼里近乎完美的存在。
是曾经的她连靠近一点都不敢想的人。
但是现在的她，至少不是只能看着这个背影了。
这算是，跟上了对方的脚步了吗？
思绪逐渐飘远的酒井绫子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触碰眼前的这个背影，而当她刚抬起手的时候，前面的人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在酒井绫子还没来得把手收回来的时候，赤苇京治就转过了身，看着身后的少女正伸着手睁大了眼看着他的样子，他一瞬间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怎么了吗？”
赤苇京治难得地起了一些坏心眼，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去假装看不出对方的心思，这一次他反而直接就把问题丢给了对方。
有些话，他倒是很愿意听到对方亲口说出来。
“没、没什么”酒井绫子有些慌乱地收回了手，低着头看上去十分无措的样子，“那个，只是因为看到前辈背后都被汗水浸湿了，就下意识地”
酒井绫子瞬间就说不下去了——反正不管理由是什么，她想要去触碰对方这件事都是不可争的事实了。
对方已经窘迫地快把头埋进地里的样子让赤苇京治的心情一下晴朗了许多，他没有再接着追问下去，只是无声地笑了笑，然后将手上的其中一个水瓶递了过去：“能麻烦你帮我接满吗？”
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水槽边，酒井绫子忙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瓶，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
两人都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各自站到一个水管前打开龙头往水瓶里接水。
水槽的位置离体育馆有一点距离，没有了排球的撞击声，这时候只能听到一两声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的独属于夏天的虫鸣声。
除了水灌进水瓶的声音，四周都很安静，安静到酒井绫子开始担心起会不会被身旁的人发现她已经控制不住的心跳声。
一时的走神让酒井绫子没有注意到水瓶的水已经接满，当手上传来水流的触感时，她才注意到水已经从瓶口溢了出来。
有些慌乱地关掉了水龙头，酒井绫子忙将已经接满的水瓶放到水槽边，然后后退两步甩了甩手上的水。
赤苇京治转头看向显得很是紧张的酒井绫子，而对方在注意到他看过来时就略显局促地低下了头：“抱、抱歉前辈，我走神了”
赤苇京治没说什么，只是将手上接满的水瓶盖好后将水瓶也同样放到了水槽边，然后他摘下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毛巾。
当被牵起的那只手上传来毛巾柔软的触感时，酒井绫子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手上残留的水被赤苇京治用毛巾仔仔细细地擦干，接着，对方又牵起了她的另一只手。
总算是反应过来的酒井绫子条件反射地想要将手抽回来，但对方却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一样，抓着她的手的力度大到她根本无法自由地行动。
酒井绫子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有着纤细修长手指的手拿着毛巾将她的手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
在完成这一系列任务之后，赤苇京治放开了少女的手，将毛巾再次挂回了脖子上，表情坦然到仿佛刚刚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妥一样。
而酒井绫子就正好相反了，她的大脑在此刻大概已经完全停止运作了。
“回去吧。”
赤苇京治的声音让已经完全呆住的酒井绫子猛地一下回过了神，还没有完全从刚刚的震惊之中恢复过来的她只能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在完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就这么跟在对方身后往回走去。
而这样无意识的状态直到她回到体育馆，再到离开体育馆，被送回教学楼，跟送她和观月优回来的赤苇京治和木兔光太郎告别之后，和观月优一起走回住处之后，酒井绫子这才终于彻底回魂。
和赤苇前辈牵手了！！！
站在洗漱台前刷着牙的酒井绫子即使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内心早就已经在使劲地尖叫着了。
洗漱完毕的酒井绫子回到住处，顿时放松下来的她坐到自己的床位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那个，是牵手了吗？
应该算是牵手吧？
算吗？
越这样想，酒井绫子越是想不通，但脸上的红晕却逐渐清晰起来。
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酒井绫子拿起手机，打开信息。
【来信人：赤苇京治
内容：还没睡吧？】
看到这条信息时，酒井绫子条件反射地差点手一滑将手机掉下去。
在深吸了好几口气来平复逐渐不受控制的心跳之后，她这才拿起手机向对方进行了回复。
【收信人：赤苇京治
内容：还没有。】
在点下发送键之后，酒井绫子双手握住手机将其抵到额头上，而脸颊则埋在双臂之间，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手机突然连续震动了起来。
酒井绫子有些慌张地看着屏幕上来自赤苇京治的来电，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一旁吵吵闹闹地正围在一起打牌的众人，而观月优则在其中玩的正兴奋的样子。
小心翼翼地朝角落靠近了一些，酒井绫子十分紧张地捂住胸口，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喂？”
为了避免被发现，酒井绫子的声音放的很轻，接着她就听到那边似乎隐约传来一声轻笑声。
【没有打扰到你吧？】
听到赤苇京治的声音，酒井绫子使劲地摇了摇头，然后她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在通话中对方并看不到她的动作。
“没有的”酒井绫子拼了命才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自然一些，“前辈有什么事吗？”
【嗯，没什么事。】赤苇京治那边似乎也是有些吵闹的环境，在略微顿了顿之后他才接着说道，【酒井你能去一下走廊吗？】
“诶？好、好”
虽然不太明白对方这么说的原因，但酒井绫子还是乖乖地听从对方的话，她看了看旁边玩得正嗨的众人，并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于是她便很顺利地来到了走廊上。
大家都聚在房间里玩的正高兴，此时的走廊上只有酒井绫子一个人。
【你到走廊了吗？】
手机里传来赤苇京治的声音，酒井绫子再次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我在走廊上了。”
【那你到窗户边来，从窗口看出来。】赤苇京治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带着一丝笑意，【能看到对面的教学楼吗？】
酒井绫子按照对方说的走到走廊上的窗户边，从那里看出去，然后就看到对面灯火通明的那栋教学楼。
是排球部合宿的住处。
“看到了。”
对面教学楼的走廊上还有许多人影来回走动着，大概是因为都是男孩子的原因，所以即使是这个时候走廊上也仍然还是很热闹。
然后，酒井绫子这一次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从手机听筒中传出的一声轻笑声。
【我在三楼第二个窗口。】
几乎是对方说出口的同时，酒井绫子便一眼看到了三楼第二个窗口，赤苇京治站在那儿，正轻轻地挥动着手。
【看到我了吗？】
酒井绫子甚至能想象得到此时对方脸上温柔的笑容，她像是被对方的情绪感染了一般，嘴角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然后她也抬起手对着对面的人挥了挥。
“我看到了。”
即使是相隔了这么远，酒井绫子却仍感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近。
这一段距离并没有把两人分隔开，反而将两人拉得更近。
【看到就好了。】赤苇京治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比以往显得还要更加温柔，【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好。”酒井绫子扬起的嘴角已经完全收不住，“那，前辈也是，早点休息。”
“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之后的酒井绫子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开，同样的，对面的人也没有。
酒井绫子微微弯下身子趴到窗台上，看着对面同样没有离开那里的赤苇京治，然后不由自主地笑了两声。
“绫子！”
身后传来观月优的声音，酒井绫子回过头便看到对方正站在身后。
“你在这儿干嘛呢？”
面对疑惑的好友酒井绫子只是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没什么，我出来透透气。”
“这样”并没有对对方的回答产生怀疑，观月优朝着酒井绫子招了招手，“快进来快进来！来跟大家一起玩嘛！干嘛一个人站在这儿！”
“好。”
得到回答之后的观月优就转身回到了房间，而酒井绫子在转头最后看了一眼对面仍然站在那里还没有离开的赤苇京治，嘴角的弧度始终没有减弱。
“晚安了，赤苇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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