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现在，伊宁院餐厅。

        “台风？”舒小雨眨眨眼睛，“她对你做什么了？”

        谭可摇摇头：“什么也没做，那天回家以后，她表现的特别正常，我妈给她下套，拿语言刺激她，她都轻松化解，我看出我妈已经自我怀疑，万雅妍的风平浪静却让给我更加恐惧……”

        舒小雨笑笑说：“啊？这也太没劲了吧？我还以为她会挖坑把你埋了……你妈也够吓人的”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那你真跟那个同事在一起了？”

        谭可点点头：“嗯，没两个月就分了，我俩没激情，天天聊工作聊人际关系，孟嘉鹤很聪明就是不懂浪漫，也许很懂，也许是我不懂他的浪漫，他跟万雅妍的手段比差远了，他离职去了别的公司，我们就没有下文了。”

        “那你跟万雅妍在一起都聊什么？”

        谭可满脸哀伤：“顾不上聊什么只是爱，玩游戏，跟爱有关的游戏，和她分手我才知道，喜欢只是情绪，而爱是行为，她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生命的负担，”说着泪水猛然喷涌而出，哽咽道，“那时候每一刻都开心，每一分都新鲜，每一秒都悸动……”

        “嗯？不曾起舞不是叔叔说的吗？唉……”舒小雨叹了一口气，“谭可，我帮你把雅妍追回来吧？”

        谭可愣住：“真的？你甘心？那你对她的期待……可以无视？你不喜欢她吗？”

        舒小雨摇摇头：“无所谓的，自卑，懦弱，卑鄙，羞耻一棍子都打飞了，更何况只是喜欢？喜欢只是一种情绪不是吗？”她说着凑到谭可面前说，“而我爱你啊，得用行动让你开心。”

        “什么？”

        舒小雨起身抓起碳条搭在自己肩上，拉起谭可的手走向汤池区，边走边说：“总部本来就想把推广重点放在省会弥安，放心啦，明天回去我就搞这个事，万雅妍根本放不下你，她撩我是为了给你看呢狗东西！”她说着笑起来，“……哈哈哈后天回去也行，看你俩情况呗……”

        谭可双眼茫然的跟着她走……

        ……

        谭可舒小雨刚踏进水池，对面池边万雅妍站起身朝这边走来，舒小雨按住谭可肩膀让她坐进热水里，对万雅妍笑笑说：“你俩聊聊吧？需要这个吗？”说着把碳条递给她，然后对远处两人招手走过去。

        万雅妍笑着接过碳条，另一只手从身后抡圆了一个猴子偷桃照着舒小雨屁股狠狠拍了一下，舒小雨捂着屁股转过来大喊：“雅妍你干嘛？”

        “干！”万雅妍色咪咪打量着舒小雨的身体，“晚点找你！”然后坐在谭可身旁。

        “臭流氓。”舒小雨红着脸瞪她一眼一个猛子扎进热水里向对岸游去。

        谭依大喊：“小雨姐姐你脏不脏啊？你还游泳！”

        “哇！好烫！”舒小雨钻出水面坐在她身边眨眨眼睛，“活水怎么会脏，整个水池两个小时就完全换成新地热水，我昨天在你这个位置尿了两次呢！”

        “啊？”“天呐好恶心！”

        左双和谭依站起来用双手扬水花攻击她，三个人尖叫着乱战一团。

        谭可看着远处的舒小雨扬起嘴角微笑着，万雅妍看看自己的手掌：“小雨姐姐好q弹啊，手感真好。”

        谭可点点头：“长相也甜性格也好，”然后看了她一眼，“昨天怎么不理我？”

        万雅妍笑笑：“昨天还没确定自己的心意。”

        谭可流下眼泪转向万雅妍：“对不起，那时候违反人性的人是我，因为……”

        万雅妍猛然探过嘴唇以吻封泪，谭可抖抖嘴唇：“雅妍……”

        “姐姐……”

        两人泪眼婆娑拥吻在一起……

        舒小雨突然停下动作看着她们：“她俩咋不按套路出牌？”

        谭依左双两人不停用热水攻击她，而她一动不动一直盯着对岸，谭依笑笑：“你以为先抽一顿在上嘴吗？哈哈哈哈！”

        舒小雨鼻子一酸，眼泪和温泉热水混在一起，还没来得及蒸发就顺着身体流入水池，跟着温泉基础管道系统排到伊宁院景区山脚下的臭水湖和微量尿液汇合冻成冰坨，安心的祈求第二年春天的阳光早点到来将它解封……

        ……

        两年前五一假期过去以后的一个晚上，宁川省弥安市橙子公寓。

        谭可抱着胳膊来到客厅，垂着眼皮看着脚下正在玩电视游戏的万雅妍：“台风呢？”

        “哇……好困啊！”谭依打了个假哈欠，扔下游戏机手柄连滚带爬回到房间反锁上门。

        万雅妍笑笑：“怕了？”手上没有停，控制着电视机里一个面目狰狞的角色将另一个人的胸膛一刀划开，把她的心脏掏出来对着镜头摆了个诡谲的庆祝姿势。

        谭可关掉电视又抱着胳膊接着说：“对！怕了！你的手段作风我知道，你一句话也没给严琪留下，而我跟你不一样，我想把事情处理的干干净净，不留后患。”

        “好啊，”万雅妍抬起头说，“给我最后一夜。”

        “好！”谭可牵起她的手来到自己卧室。

        半个小时后，谭可一脸疑惑紧紧搂着万雅妍，首先打破了沉寂：“雅妍你别吓我行吗？你怎么变了？手段呢？脾气呢？都哪去了？你这样按兵不动让我心慌……”

        “姐姐别说话，”万雅妍泪如泉涌，紧紧搂着谭可小声说，“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夜，我想让这一夜净如明月，我想一秒掰成两半过……”

        “雅妍……”谭可突然泪崩紧紧抱着她的头小声说，“你明知道我们没有结果的……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啊……我爸妈……”

        “姐姐……求你别说话……”

        “雅妍……对不起呜呜呜……”

        天亮的时候谭可在万雅妍的抽泣声中醒来，她摸摸她的额头：“雅妍……你一直没睡吗？你这么年轻，时间会抚平一切的……”

        万雅妍轻轻吻了她的额头，爬起来往外走，小声挤出一句：“失败的坏人都这么说。”

        ……

        现在，伊宁院温泉vip豪华汤池。

        谭可轻轻推开万雅妍，用手背擦擦嘴唇：“你确定了什么心意？”

        “游戏。”万雅妍看着远处看向这边发呆的舒小雨说，“跟以前一样，还是游戏。”

        谭可皱了一下眉头：“游戏？”

        “对！”万雅妍看了她一眼，“游戏，只是这次要带上她。”说着指了一下舒小雨。

        对岸舒小雨发现这边的谈话提到了自己，慌张的挪开视线加入身旁另外两人的讨论。

        谭可眨眨眼睛：“雅妍，什么意思？跟小雨有什么关系？”

        万雅妍盯着她的眼睛：“姐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昨晚发现的……走。”说着拉起她的手站起身走向休息室，从衣架上取下两条浴巾，其中一条交给谭可，“回房间，换衣服。”

        舒小雨站起身看向休息入口，又坐回水里嘟囔一句：“狗东西。”

        谭依拍拍她肩膀问道：“小雨姐姐，你跟我姐又是什么情况？”

        “以前没情况，”舒小雨眼泪再次流下来，“现在是备胎吧。”

        左双摸摸她的膝盖：“小雨姐，你是怎么成为tank姐的经纪人的？能讲讲吗？”

        舒小雨双手捂了一下眼睛：“狗东西那时候连东西都不是，当时在跟希潘城堡合作的乙方电子商务平台负责母婴童装广告页面的插画，joy跳槽到希潘城堡任海外项目客户经理，她俩在跨境项目视频会议中认出对方，后来一勾兑joy让狗东西带着简历来希潘城堡面试，一个负责时装项目的部高管一眼看中狗东西的设计，狗东西薪资翻五倍入了职，第二个月薪资都不要了，直接拿项目提成，狗东西现在月收入是我这个主人的一百倍，明年就三百五十倍了……狗东西超爱买房，静东中心城区三套房，弥安两套公寓，海边还有两，”她说着顿了一下，“狗东西的隐私不能再说了……”

        “哎呀小雨姐姐，”谭依说着推了舒小雨一把，“一口一个狗东西骂我姐姐，我好难受啊！”

        舒小雨拍拍她的肩膀说：“只是我对你姐的爱称，半年多来她都是我一个人的狗东西，带我花天酒地享尽荣华富贵，被狗东西惯得我都过不了老百姓的生活了，现在可好，”她说着又红了眼圈，“他妈的万雅妍利用我……”

        谭依对左双笑笑说：“好嘛，骂了两个了，下一个就该你了！”

        左双笑笑：“依依先让姐姐讲，tank太励志了！”然后又往舒小雨旁边挪了两步说，“然后呢？”

        舒小雨清清嗓子接着说：“我第一次去希潘城堡面试以后，人家hr一顿商务客套明显把我拒了的，谁知一个星期以后……”

        ……

        一年前，宁川省静东市城郊工业园区希潘城堡总部。

        艾薇一屁股坐进电竞椅，利用惯性把自己滑出去几米，拍拍扶手大喊：“姐姐！太爽了！你的办公室比我家客厅还大！”

        “无聊，”谭可躺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太无聊了……”

        艾薇笑笑：“怎么会？姐姐你骑另一把，咱们比赛啊！赌午饭！”

        “怎么会？”谭可看着天花板说：“对啊，怎么会这样？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啊……咋这么无聊呢。”

        这时有人敲门，艾薇清清嗓子说：“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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