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吃席

林楚乐正要走，就看到段暄尘和虎子他们在地上蹲着移动找卷鞭炸落没炸完的鞭炮。
  “乐乐，你老公挺孩子气，”
  花婶家今天开了二十五桌，有五桌摆在堂屋房间，供比较亲的亲戚坐，
  二十桌则都摆在外头，供村里人和关系远点的亲戚坐。
  有很多叔叔婶婶，已经在桌子处坐好等着开席了。
  林楚乐尴尬的笑完，把段暄尘往家拉，
  “干什么，干什么，”
  段暄尘：
  “虎子说马上要开席了，你拉我回去干什么？”
  “你还问我，”
  林楚乐问他，
  “你今年几岁了。”
  段暄尘：
  “大年初一满三十，你要送我礼物，得送两份，不能耍滑头只送一份。”
  林楚乐白了他一眼，
  “我还送你礼物，自作多情，我的意思是，你哪里像三十，分明是三岁，你能不能别给我丢脸，你这么大一人和孩子一样，怎么，你想取代虎子，成为我们村里的孩子王啊？”
  “孩子王，”
  段暄尘喜滋滋的，
  “也不是不行。”
  “我……”
  林楚乐深呼了一口气，
  “算了，先不说这个，等会吃饭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像在家里似的，吃到个什么，一脸陶醉的，
  呀，好吃，呀，真香。”
  段暄尘自己什么表情，他自己看不到，可是林楚乐什么表情，他看的清清楚楚，他是谁，他怎么可能这样。
  “你当我没见过世面呢。”
  “乐乐，快去吃席了，要开了，”
  路过的婶婶喊道。
  “知道了，这就去，”
  这个时候了，林楚乐也不跟段暄尘掰扯了，
  “见过，见过，反正你别这样就行，还有最关键的，”
  这也是林楚乐最担心的，吃席没有公筷，大家筷子都在一个盘子里搅，
  “吃席是十个人一桌，没有公筷，你可千万别说脏，全村的人都在，你别让我社死。”
  “什么，”
  这个段暄尘绝对不能忍，
  “我不去了。”
  “不行，村里的人都很热情，你不去，他们会轮番让人来请你。”
  段暄尘：
  “那也不去。”
  “不去，我做的饭你别吃了，”
  到时候长辈去请，段暄尘还说不去，林楚乐还要不要在村里待了。
  段暄尘：
  “又拿这个威胁我。”
  林楚乐：
  “让你像个显眼包，到处显，不然我还能说你生病啥的，可以不去。”
  段暄尘提高音量，
  “晦气，少说不好的，赶紧呸呸呸。”
  小样还挺迷信。
  “呸呸呸，”
  林楚乐照做完，掏出一张一百元给段暄尘，
  段暄尘还挺高兴，甭管多少，这种主动给钱的行为，段暄尘就很喜欢。
  “虽然小悦是嫁人，可是花婶就小悦一个女儿，所以也跟儿子娶媳妇一样，需要丢茶钱，等会喝完杯子里的糖水，你把这钱丢杯子里。”
  段暄尘：白高兴了，
  “不是给我的，”
  看到林楚乐皱起的眉，段暄尘又说，
  “你们这的风俗怎么奇奇怪怪。”
  “哪里奇怪了，”
  林楚乐拉起段暄尘的袖子，
  “赶紧去小悦家。”
  落座，段暄尘冲虎子，小胖招手，
  “过来坐。”
  林楚乐让段暄尘，
  “不要喊了，就让他们在别桌，”
  林楚乐不爱跟小孩坐一个桌吃席，因为她爱的什么火腿肠，鹌鹑蛋，胡萝卜，糯米丸子，罐头，银耳汤那些小朋友也爱，
  根本抢不过。
  林楚乐庆幸，虎子小胖忙着倒饮料，没过来。
  一大盘副食品上桌，里头有花生瓜子，糖，小饼干，麻花。
  大伙边把手伸向盘自己盘子里，抓自己想吃的，然后杯里有饮料有白开水的赶紧喝完，留着空杯等着孙小悦和姚加俊出来倒红糖水。
  段暄尘其他的都知道，唯独这种长长的棍，中间是空心的，裹着芝麻的段暄尘不知道是什么，
  “那是什么？”
  “冠心糖，”
  这糖小时候林楚乐吃的可谓是记忆深刻，姑妈不让她吃零食，特别是糖。
  有一次林楚乐正在吃邻居给的冠心糖，就听到姑妈的脚步声，林楚乐又舍不得扔，情急之下往口袋里放。
  谁知道口袋破了个大洞，糖漏进了棉里，拿出来的时候，糖上沾满了棉絮，
  太紧揪不下来，林楚乐连带着吃了不少棉絮。
  段暄尘：
  “怎么会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林楚乐也不知道，
  “A市有家批发部也有的卖，不过老板说叫麻糖，可我们这麻糖是另一种特别黏牙，但刚出来特别香的糖才叫麻糖。”
  段暄尘咬下一口，意外的好吃，段暄尘边吃边看着姚加俊拿着热水瓶往孙小悦手中的杯子里倒，然后孙小悦再放到长辈面前的他俩说，
  “他将确定是结婚，不是在做服务员？”
  林楚乐往段暄尘嘴里塞了一个花生，
  “乱说什么，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窜味了，”
  段暄尘说是这么说，可也没吐，还是嚼了，
  “这婚结的真累。”
  “我愿意累，”
  倒杯糖水，可以收回来好多红票票呢，
  段暄尘不搭话了，这是在暗示他，要办婚礼？
  “乐乐，”
  来跟林楚乐倒红糖水的时候，孙小悦跟林楚乐卖萌，林楚乐拍了拍她，
  “辛苦啊。”
  喝完，大伙纷纷将钱放进杯子里，桌数太多，一一倒糖水费了不少时间，
  有的等不及的e人，大叫，
  “快点收杯子，上菜，都饿了，”
  说实话林楚乐也等不及了，盼了好久的席呢。
  所以本该由新娘新郎来收的装着钱杯子，改由来帮忙的人快速帮着收了。
  然后就是放鞭炮，上菜。
  第一道菜是所有菜之中最受欢迎的菜，是一道就算桌上没有小朋友在，也会在第二道菜没上来前，只剩下汤的一道菜，
  这道菜集中了大朋友小朋友老人都爱的菜，里头有肉丸子，火腿肠，黑木耳，鱼糕，鹌鹑蛋，芹菜梗。
  林楚乐赶紧往自己碗里把所有汤碗里有的都夹了一个遍。
  段暄尘一看同桌的人都如此积极，特别是林楚乐这般猴急，肯定很好吃，
  正要夹，就看到几双进过嘴巴的筷子，伸进了汤碗里，
  段暄尘吓得赶紧将筷子缩回去，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来到村里，他已经糙了不少，搁以前和这么多人在一堆吃饭，是打死段暄尘，他都做不到的事。
  现在他可以忍受，可是要他吃别人的口水，他绝对做不到。
  “小伙子吃啊，不要怕丑。”
  “都自己人，大方一点，”
  李奶奶夹了块鱼糕冲着段暄尘，
  “来啊，来啊，接过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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