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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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叶聆从上书房回来的时候，白羽正领着自己的月例兴致勃勃往门外走。
他还没出门，就碰上了一脸怨念的叶聆。
叶聆直接伸手拦住了他，“拿来。”
白羽不解，“公主，拿什么？”
叶聆盯着他，开口说道，“月例啊。”
白羽感觉有些诧异。
谁知叶聆义正言辞开口，“你是本公主的贴身侍卫，不仅月例是本公主的，连你……也是本公主的！快点，拿来。”
白羽：“……”
这一次，白羽有些不愿意撒手，白川还躺在家里等着他寄月例回家。
“白羽，本公主命令你放手！”
白羽深吸了一口气，手指不情愿松开了手中的月例。
叶聆拿到白羽的月例，高高兴兴跑开了。
白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现在觉得，自己选择进宫这条路，简直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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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玲珑殿内没什么事情，叶聆除了在自己房中抄写《礼记》之外，将其他人都轰了出来。
白羽一个人无聊，就被派去了内务府领鲜花种子。
回来的时候，正巧跟向浔碰上。
向浔还是从前那样，看见他一路追问着关于叶聆的点点滴滴。
他平常在太医院，都是负责宫中妃嫔的事情，很少能去玲珑殿。
“怎么样，白大人？如今跟了十七公主，感觉很不错吧。”
白羽无精打采点点头，“嗯。”
“那……最近公主身体如何啊？需不需要我去给公主请个脉？公主殿下方便不？”
白羽今日心情不太好，直接朝着门口走了。
“向太医若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哎，别走啊。”
瞧见白羽脸色不对，向浔这才转了话题，“白兄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公主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没事。”
向浔点头，“那还好。”
白羽：“我有事。”
向浔：“？”
“你怎么了？公主打你了？不应该啊，十七公主可是宫中脾气最好的了。”
“看你样子，应该是没打。”
向浔还在一旁猜测，就听见白羽说着，“有时间没？去喝两杯。”
他点点头，“嗯，如今有空，只不过……你能喝酒吗？”
“能。今日能出宫，一块去喝一杯。”
“行。”
白羽找了个小酒楼，随意点了两份下酒菜，又喝了一杯酒。
“从前不觉得，如今发现宫中实在烦闷。”
“宫中本就如此，白兄习惯便好。不过，呆在公主身边你不觉得公主殿下优点很多吗？”
白羽抬眸，“哪里多？你是没跟她相处，不知其中滋味。”
“公主年纪小些，心性却不差。”
白羽冷笑，“你见过公主几次，就敢这么说？”
向浔有些羞涩，“虽然见过公主的次数很少，可是我爷爷一向看人眼光很准的，他既然都这么说公主，想来公主也是人美心善的人，你肯定是与她存在误会了。”
白羽仰头直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罢了，反正就一年，一年以后我就离开。”
向浔捏住了酒杯，眉间满是愁容，哀叹一声，“也不知一年后，公主花落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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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聆趴在凳子上写了不久，就感觉犯困，迷迷糊糊中她不自觉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下午了。
“白羽。”
她没看见白羽的身影，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推门出去。
“白羽？”
“白羽，你去哪里了？”
小荣急匆匆跑过来，赶紧回答，“公主，白大人今日出宫去了。”
“出宫？”
叶聆这时才想起来，今日月底，是发月例的日子，也是可以依照惯例持令牌出宫探亲的日子。
可是她没有令牌，也没有陛下的旨意，根本没办法出宫。
而且，这两日她还要将《礼记》抄写一遍。
她觉得自己如今连一个侍卫都不如了。
闲来无事，她也不想继续待在房间里了，就顺着宫墙到处看。
在墙角花坛里，零零散散插着许多的树枝，看起来像是给花搭建的支架。
她觉得有些好奇，“小荣，那些是什么东西？”
小荣看见花坛的角落有这些东西，过来解释。
“公主，这个啊，是白大人特意弄的，据说是这样能够让花开的好一些，有时候白大人也会亲自给花浇水，说等花开的时候，会更加漂亮。”
白羽还有这技能，叶聆倒是有些惊讶。
她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就这？也没多大能耐。”
她挥手让小荣去忙别的事情，自己则伸长了脖子，往那花坛中看了看，露出不相信的神情，随后往花园里去了。
白羽回家看了一眼白川，楚唯派人将他照顾的很好，只可惜他还是没有醒过来的痕迹。
楚唯不在家，白羽翻了一下家中的银票，之前在顾府给的还有结余，目前暂时还用不上。
想了想今日叶聆的动作，他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叶聆拿他的月例，做什么？
家中无恙，他很快收拾了东西，关门离开。
街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风筝，白羽本想忽略这些直接离开，不过，他还是上前买了一个。
街上纷纷扰扰，他刻意避开了人群，选了一条偏僻少人的地方行走。
刚转弯，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他抬眸看向了自己的眼前，一把油纸伞被踩的稀碎扔在旁边的水坑里，墙角边缩着一个姑娘，此刻正被人按在地上扇巴掌。
“求求了，不要。求你们了。”
姑娘的声音听起来害怕极了，整个人发出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她不停跪在地上哀求，可是对面一群人却声音猥琐，还发出了坏笑。
“哎，爷几个，她在求咱们哎。”
“要不要放了啊？”
其中一个直接抢手撕了姑娘的裙摆，那姑娘被吓的魂不附体，直接朝着墙上就要撞去。
只可惜，对方大汉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只伸着手就要往她的肌肤上触碰。
白羽扫了一眼，直接从地上捡起了那把烂掉的油纸伞骨架，仿佛没有看见这群人一般，看了许久，站在了原地。
其他人看见白羽出现，有一时的警惕，更多的时间则是捂住了那个女子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白羽冷清说着，“你们谁的伞，挡我路了，过来拿走。”
白羽一身青衣，身躯凛凛站在巷口，他头发束起，难掩眼神里透露出的寒光与冷意。
对面的人朝着他开口，“喂，这里没你事，最好别多管闲事，耽误爷享乐！”
白羽皱眉，“一群哑巴，真是奇怪。”
见白羽是故意的，那几个人也没含糊，直接就冲了过去。
可是还未等他们看清那人的身影，瞬间全部都被扫平在地上。
白羽一个转身，将伞递给了旁边的女子。
那女子眼眸满是感激，直接朝着白羽跪了下去，“多谢恩人救命，敢问恩人尊姓大名，来日也好报答。”
“不必。”
说完，白羽直接从地上那几人身旁走了过去，吓的地上的人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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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聆在花园闲的无聊，伸手看着那些开的艳丽的芍药花，觉得格外刺眼。
她一个一个将花扯了下来，捏在手里把玩，嘴里还念念有词。
“回。”
“不回。”
“回。”
“不回。”
“回……”
就这样过了不久，地上已经残留了一地的芍药花瓣。
可是她心里仍旧不痛快，今日白羽不在，她竟然开始觉得这日子有些枯燥乏味了点。
“十七。”
听见有人叫她，叶聆转过身来，就看见叶渔陪着宁贵人一块。
“公主殿下。”
叶聆朝着宁贵人福了福身，算是双方打过招呼。
“十七，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无聊。”
叶渔走过去拉着叶聆，神情有些兴奋，“最近天气晴好，不如咱们一块去御景台那里看她们放风筝吧，前段日子你脚上有伤不能去，如今都好了便正好一块去呗。”
白羽没回来，叶聆如今倒是觉得连放风筝这件事都变得无趣了些。
“算了，我不想去。今日还有功课没抄完，再不完成，估计父皇又要训斥我了。”
叶渔感觉有些惊讶，平常叶聆是最讨厌这些东西的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要抄写功课这些话能从她的嘴里听到，果然天下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
叶渔赶紧让自己的母妃将东西拿出来。
“母妃，快，您不是给十七做了一个袋子吗？给她看看是不是合适。”
随后，宁贵人从旁边的宫人手中，接过了一个精致缝制的袋子，将其递给了叶聆。
“殿下，您上次来说，想要一个装衣物的，按照您给的图样，妾身自己缝了一下，针线粗糙，望殿下不要介意。”
看见手中四四方方的布袋子，叶聆随后赶紧俯身道谢，“贵人哪里话，宫中针线最好的要属您了，若是您的针线都粗糙，我真不知道该找谁替我缝制了，多谢您了。”
“殿下客气。”
宁贵人是叶渔生母，只不过她原本只是宫中一个绣娘，身份低微，哪怕生了十三公主，如今身份也依旧没改变。
不过，她素来深入简出，甚少与人打交道，若不是叶渔与叶聆交好，恐怕今日她也不会出宫门半步。
“好了，给殿下的东西既然已经送到，那十三公主殿下就好好陪十七公主殿下，妾身先告辞了。”
望着宁贵人远去的背影，叶聆叹了一口气，“你母妃如今还放不下那件事？”
叶渔点头，“是啊，从前母妃与祥嫔娘娘交好，祥嫔娘娘去了，母妃她一个人更加孤寂了。”
“来，这个给你。”
说完，叶渔直接将一个红色的编织绳套在了叶聆的手上。
绳结丝丝缠绕在叶聆的手腕上，像极了一圈又一圈的思念让她牵挂在心头。
“这是？”
叶聆盯着手上的绳结有些出神。
叶渔微微笑了一下，“护身符，保佑你平安的，我特意去求来的。”
“怎么样，喜欢吗？”
“嗯，喜欢。”
叶聆看着手上的红绳，感觉心情也好了起来。
两人刚说完话，就看见白羽已经走了过来，在他手中还带着一个风筝。
“参见公主殿下。”
看见白羽的身影，叶聆原本低沉的眼眸，忽然染上了一丝亮光。
“白羽，你回来啦！”
“是的，公主殿下。”
叶聆想要克制住自己那种兴奋的神情，可是她此刻看见白羽手中的风筝，心里压根就忘了控制，直接盯着白羽手中的东西，开口说道。
“那个……是什么呀？”
白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随后严肃说着，“今日回宫的时候，在路上捡的，臣正要去将它丢掉的。”
叶渔听见这理由，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她看向了旁边的叶聆，心下瞬间明白了几分，忙开口道，“罢了罢了，白大人你还是将风筝给本公主吧，聆儿方才说了，她不太想玩。你丢了也是浪费，不如放本公主这里。”
“哎……我什么时候说不想玩了，我那是刚才有事情在思虑，一时间不得空，如今正好有空便一块去吧。”
叶渔：“……”
刚才某人说的不想去呢？
果然又是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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