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斩草除根

出于不知何来的信任，孟婆没有丝毫犹豫，她侧身让开，让楚不语直接面对灭魂罐。
  楚不语暗中蓄力，当灭魂罐靠近的瞬间，他猛然向前挥出一拳，金色光芒瞬间覆盖了他的拳头。
  拳头与灭魂罐接触的瞬间，造化之力如燎原之火般迅速蔓延开来。
  然而，罐子的力量岂是楚不语所能抗衡的，他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出去，途中更是吐出一大口鲜血。
  “我的罐子！”那带出灭魂罐的试炼者却满脸惊恐，他能感觉到，控制灭魂罐的厉鬼之力正在迅速消散，用不了多久，灭魂罐就会脱离他的掌控。
  “你还好吗？”孟婆惊讶之余，立刻来到楚不语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楚不语苦笑连连，他还是高估了自己，没想到那罐子的力量如此恐怖，即便有造化之力抵挡，他还是受了重伤，连起身都变得异常艰难。
  “快杀了他们！”那带出灭魂罐的试炼者意识到情况不妙，他急切地大喊道。
  其他人如饿虎扑食般飞速冲出，妄图趁此机会一举抓住孟婆，杀死楚不语。
  “你的罐子，是你的了。”楚不语却不慌不忙，他看着孟婆，微笑着说道。
  孟婆闻言抬头望向仍漂浮在空中的灭魂罐，那金色的火焰越烧越猛，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灭魂罐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了。
  就在那几名试炼者即将冲到身前时，她终于彻底掌控了灭魂罐，也明白了楚不语刚才的所作所为意义何在。
  “灭！”她招手，而后轻轻念出一字。
  一瞬间，恐怖的紫雾如决堤的洪水般从灭魂罐中喷涌而出，转瞬间就将金色火焰吞噬殆尽，同时也将所有人都淹没其中。
  待紫雾消散时，那几名试炼者的身影再次浮现，但此刻，他们已经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眼中充满了迷茫。
  “结束了吗？”楚不语咳嗽两声，问道。
  孟婆点头，接着，她来到程梵几人面前，轻声道：“你们将誓死效忠我，无论生死，都不得违背我的命令。”
  “是！”几人的神色逐渐变得坚毅，都颔首遵命。
  “好神奇的法术。”看着程梵他们几人前后的变化，楚不语惊叹道。
  “这不是法术，而是孟婆汤的功效。”孟婆轻轻一招手，灭魂罐如被线牵着般漂浮到楚不语身前，紫气氤氲之间，楚不语看到，罐子内的绿色液体的确少了许多。
  “可我刚刚没看到他们喝……”楚不语愕然。
  “也不一定要喝，孟婆汤不拘泥于形式，可以化为气体，也可以凝结为固体，通常而言，怎么方便使用就怎么来。”
  “原来如此。”楚不语有些羞愧难当，他毕竟也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却连这个基本的道理都抛之脑后了，液体可以转化为气体和固体，这应该是很常见的知识才对。
  孟婆以为他本来就不知道，因此解释的时候很是耐心，“我特意将孟婆汤化为气体灌入他们体内，以此清除了他们的记忆，而后又重塑了一段只忠诚于我的记忆，至此，他们便成了我的仆人。”
  说完，她对几人下达命令道：“回到庄园中去，我需要你们为我打探消息。”
  几名试炼者纷纷踏上征途，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庄园所在的方向走去。
  这时，楚不语却突然开口道：“等等。”
  “怎么了？”孟婆转头看向他。
  其他几名试炼者也都停下脚步，面露顺从之色看向楚不语。
  “我是被他抓进来的，这暗算之仇，我不能不报。”楚不语指向程梵，他的眼神中隐隐有着恨意。
  他永远忘不了自己如今的窘迫境地，都是拜对方所赐，既然程梵落入了自己的手中，他必然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他已经被我抹去了过去的记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已是崭新的人了。”孟婆却有些不情愿，她还期望这群人能为她带回重要情报。
  若有人出事，她的计划很可能会败露。“不如先等等？待我们成功逃脱后，你要杀要剐，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她提出建议。
  然而，楚不语却摇了摇头，坚决地否定了这个建议，“不行，我绝不会放弃任何报仇的机会，否则就是放虎归山，一旦这次放过他，就可能前功尽弃，我必须除恶务尽！”
  在前世，他看过很多书籍，深知其中道理，因一时心慈手软而追悔莫及的故事比比皆是，这次若放过程梵，他担心自己也会落入如此境地。
  孟婆却也不愿让步，她面朝楚不语，紫气如云雾般逐渐将她的身躯笼罩，让人难以看清她的面容和表情。“
  她是我的仆人。”她的声音如寒冰般冷酷。
  “我知道，但他是我的血海深仇。”楚不语捂着胸口起身，与孟婆针锋相对，目光如火炬般炽热。
  两人不再言语，如雕塑般对峙着，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过了一会儿，孟婆蓦地转过身子，领着几名试炼者向前走去，然而，程梵却被她遗留在了原地。

  “你好自为之吧。”最后，她只抛下这么一句话。
  楚不语凝视着孟婆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没有丝毫悔意，虽然因此和孟婆闹翻，但他深知必须除掉程梵这个心腹大患，否则他将终日不安。
  程梵已然丧失了昔日的记忆，面对楚不语，他不再有之前的种种情绪，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好奇与敬重，只因楚不语与自己的主人并肩而行，所以连带着也对楚不语心生敬意。
  楚不语移步到他面前，与他对视数秒后，轻声说道：“虽然你已不再是曾经的你，但这一切皆因你而起，你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
  言罢，他取出一张灵符，念动咒语后，将其贴在了程梵的额头之上。
  在此过程中，程梵毫无反抗之意，他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绝不能反抗眼前之人。
  楚不语继续施展道诀，源源不断地将灵符贴在程梵身上。
  随着他不断念动咒语，一股强大的力量迅速笼罩了程梵全身，他的生命力正在被那股神秘的力量吞噬着，逐渐消逝。
  那些灵符也开始无风自动，伴随着生命力的流失，死气如瘟疫般蔓延开来，他的身躯变得如青石般僵硬，皮肤也变得冰冷坚硬，整个身躯逐渐幻化成僵尸的模样。
  完成所有操作后，楚不语停止了动作。
  此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程梵的生命气息已完全消逝，彻底变成了一具没有知觉的僵尸。
  而且，这具僵尸的等阶不低，尸毛初始为绿色，随后转变成白色，算是高阶的存在了。
  与此同时，楚不语完全掌控了这具僵尸的生死，僵尸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一念之间，可谓是随心所欲。
  原本，他仅仅打算杀死程梵，然而转念一想，这样未免过于浪费。
  于是，他决定将程梵炼成僵尸，也算是对资源的合理利用，正巧，他从赶尸派的典籍中，得到了一种将活人炼制成僵尸的道法，正好可以拿程梵来做个尝试。
  “魂归故里，生灵不熄。”楚不语念出这句道号，同时敬了一个道礼，以此作为对这位道家同门的祭奠。
  随后，他掐出道诀，第一次尝试着控制一具人造的僵尸。
  很快，僵尸缓缓睁开双眼，按照他的心意开始移动，他稍微尝试了一下，确定控制并无问题后，便下达了命令：“护卫在我二十米内，一旦有任何危险，立马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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