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落浅兮被捕入狱

谁知辰子枫的消息始终没快过卫斯理的行动力，辰子枫刚安排落浅兮出门，冰冷的手铐立即咔嚓套上落浅兮纤细的手腕，“落浅兮小姐，我们怀疑你与一宗故意杀人罪有关，还请落小姐跟我们回局里一趟。”接着卫斯理立即对身后两名警察吩咐道：“我拦住辰少爷，你们带她上车。”

        其余两名干警训练有素，一名警察将落浅兮押上警车，另一名迅速将车开走……

        …………

        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条木凳，落浅兮被暂锁在小小的黑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落浅兮知道害怕没用，她现在必须想办法为自己开脱，想来人活一世，不是生，就是死，如此简单而已。

        卫斯理拿了一个文件夹进来，拉开灯，光线一瞬亮起来，刺眼的灯光晃得落浅兮睁不开眼睛。

        卫斯理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坐下。”

        落浅兮依言坐下，“我以为你会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电视看多了吧！”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谁又能分得清活在戏外还是戏内？”

        “说得不错，不过哪里也改变不了你故意伤人的事实，老实交代犯罪经过吧！”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能不能先问你个问题？”

        “哦？你有问题问我？”卫斯理饶富意味地看着对面单薄瘦削的女孩儿，“请讲。”

        “如果有人意欲对我不轨，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报警。”

        “我指在无法报警的情况下。”况且当时那个情况落浅兮要是有时间报警，也不会选择最险的路来保全自己。

        “那就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脱离险境。”

        “那只是一种理想状态，大多数时候的困境都难以逆转，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我若留情，伤的就是我自己。”

        “你的意思是……威尔逊对你图谋不轨，所以你才先伤他？”

        “正是。”

        “这就有意思了，经我们调查伤人的刀不是威尔逊的，你一个女子居然敢随身带刀，这种情况，我只见过随身带套的。”

        落浅兮懵了，“此话何解？”

        卫斯理低咳一声，“这已是如今社会的常态，难道你没听说过出门带个避孕套是对自己最稳妥的保全？出于一个人民警察的立场来说我认可，可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我还是无法接受，我反而佩服你这种敢于带刀的。”

        这一番话说得落浅兮云里雾里，卫斯理也知道自己岔题了，转回正题，“那你有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的说词？”

        “没有。”落浅兮诚实答。

        “那这件事就麻烦了，威尔逊一口咬定你有意杀害他，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受害人的说法更受法律保护。”

        “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几乎没有！”卫斯理正色道：“这已经定性成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威尔逊是娱乐圈知名人士，这事引起了社会舆论广泛关注，严格来说舆论导向也会对警方办案造成一定影响。”

        “呵……”落浅兮突然自嘲一笑，“我遭他侮辱，却还要被他谴责，他是受害人，那么我呢？我又到哪里去讨回公道？一定要表面的伤才是伤么？这对我又公平么？”

        卫斯理歉意道：“抱歉，凡事都要讲证据，拿不出证据，就算我相信你的辩词，也无法说服法官。”

        “那我杀他的动机又是什么，这不是你们该调查清楚的吗？他同样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杀他，难道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足以取信于人吗？”

        “落小姐，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会去查，也请你耐心等待，我们不会让无辜之人蒙受不白之冤。”

        “谢谢！”落浅兮轻声说道，她这样无足轻重，现在有人肯相信她她除了感激还能说什么呢！

        “不必谢，职责所在而已，那么现在问你一个与断案无关的问题，你跟辰子枫是怎么认识的？”

        落浅兮震惊，“你也认识他？”

        “在上海应该没几个人不认识他，也没几个人不想认识他，不过我很幸运，我跟他是哥们儿。”卫斯理转动手中的笔，五指飞快运转着细细的笔杆，落浅兮猜，这人多半也是个不谙世事的主。

        大学时光倥偬而美好，暮然回首距离毕业已过两载，想来却恍若昨日……

        ……那时在哈佛大学辰子枫就读金融系，而卫斯理学的是推理系，辰子枫作为一名中国人在学校的名气很大，这不仅得益于他的高智商头脑，还有他的高颜值，辰子枫对股票、贸易、经济的发展趋势估算几乎达到准确无误的地步，这造就了他在哈佛经济领域的成就，连哈佛大学的校长都十分看好他，并对他喜爱有加，而且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辰子枫迅速风靡了整个学院。

        而卫斯理凭借过人的推理能力，也成为系里受欢迎的男生，他风流潇洒，快意人生，身边花花草草多不胜数，他也乐得一换再换，直到一个女生主动甩了他，并告诉他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辰子枫，于是他怒了！

        开玩笑，他卫斯理是什么人，从来只有他甩别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轮到被人甩了？

        作为同样是中国人的风头人物，卫斯理给辰子枫写了一封挑战书，约辰子枫一较高下，卫斯理在约定地点等了三个小时，奈何……辰子枫根本没理他，估计是以为又是哪个女生留的情书因此不曾过目了。

        卫斯理那个气啊！好嘛辰子枫不来，他便去找他，可是两人见面一交谈，卫斯理顿觉相见恨晚啊！

        从此他便黏上了辰子枫，还时不时抱着解不出的推理题找辰子枫帮忙，两人还共同攻克了许多至今未解的难题，因此名声大噪，卫斯理也成功抱得美人归。

        有警察来敲门，“卫警官，有人要见落浅兮。”

        卫斯理嘴角扯出一抹笑，“看来曹操已经到了，我也正好可以叙叙旧，刚才走得太匆忙，都没来得及呢！”

        “你怎么知道是他？”

        卫斯理轻扣桌面，“你作为嫌疑人审查期间除了律师不允许探视，而能有这个特权的，只能是辰子枫。”

        辰子枫在一名警察的带领下走进了那间小黑屋，而落浅兮就坐在他对面，淡定得都不像个当事人。

        辰子枫走进去，便听落浅兮轻轻一声叹，“天使，我真怕你不来了！”辰子枫没来之前，她是真的怕，很多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她无法确定辰子枫是否能真的为不值一提的她做担保，也不确定他是否真的会尽全力来救她。

        要知道，她除了自己以外，就真的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了。

        “如果我知道你在等我，我会早点来。”辰子枫突然开了这么个无关痛痒的玩笑，缓解了紧张的气氛，接着他缓缓道：“我已经为你请了上海最好的律师，他会为你辩护，我现在请他进来，让他跟你谈谈。”

        “可是……”落浅兮局促地开口，“……我可能没有钱出律师费。”上次走秀所赚的钱她都尽数打回家里了，她现在这种情况，实在不愿打电话向父母开口。

        辰子枫失笑，似万千繁华都刹那失色，他温柔而缱绻道：“你既然都叫我天使，我又怎么能让你失望？”

        “一码归一码，这点我不能占你便宜，那你先帮我垫着，只要我出去，我一定挣钱把律师费还你。”

        虽然这点钱对辰子枫确实不算什么，但落浅兮执意，他也维护她的自尊，“都依你！”辰子枫起身，“时间不多，我现在让律师进来跟你谈，你把实情告诉他，他会替你从中斡旋。”

        辰子枫出去时，律师方木奇和卫斯理都已候在门外，辰子枫走上前跟方木奇握了握手，“一切就拜托你了！”

        “客气了，我刚才已经跟卫斯理警官谈过了，现在我再去跟落小姐了解了解情况。”

        方木奇走进了小黑屋，而卫斯理已经舔着脸朝辰子枫凑上去，“子枫，多日不见，你倒是越发俊美了。”

        “少来，我们以后不再是朋友。”辰子枫温润的脸庞略带几分愠色。

        卫斯理毫不在意地嬉皮笑脸，“为了个女人就和兄弟反目成仇啊？”

        “为什么不给我些时间，你现在抓走落浅兮，这事多半就成定局，法院很快就会进行审判，到时处理起来会更麻烦。”

        “哟！子枫，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你可一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又为国家贡献了不菲的纳税金，什么时候敢包庇凶犯了？”

        “我相信落浅兮，一个女孩子，世道险恶，在那种情况下，她没有更多的选择。”

        “安啦！你我联手，会更快查到真相的，别忘了我们在大学里可是最合拍的搭档。”卫斯理拍拍辰子枫的肩，“老实说，你跟那个落浅兮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帮她？”

        “你小子，什么都能让你想歪，我跟她就朋友关系，并无其他。”

        卫斯理摆摆手，了然无趣道：“我还以为你这千年铁树开花儿了呢！不过普通朋友你能为她两肋插刀？你这好人卡也发得太随意了吧！你想清楚了，这可不是小事，你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落浅兮现在属于被告方，要替她翻案不易，搞不好还会影响到你的声誉。”

        辰子枫抬眸，“我想得很清楚，如果那晚我没遇上落浅兮，不曾得知她的处境，可能也就不了了之，可我偏偏遇上了，如果不站出来，我会内疚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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