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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晚上的宴会,陈寂一人参加的,但走到门口才发现宴会需要带着女伴,继而他又想到了阎老爷子今天为他安排的见面。

        如果自己圆滑点,或者主动一些,那么尹小姐应该会成为自己今晚的女伴,陈寂也不至于在车前等待一个闻峥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女伴。

        阎渡说要参加宴会,还真来了,他旁边站着一个高挑的女人,长相妖艳,衣服的布料也很少,贴阎渡很紧。

        隔得这么远,陈寂都能闻到同类发情的信息素味道,甜腻到令人作呕,他不动声色地垂眸,几秒后,视线又自动追踪上了阎渡。

        陈寂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阎渡,他拿起最爱吃的甜点,却毫无食欲,眸子又追着阎渡移动。

        宴会的灯光华丽,亮堂堂的大厅把每个人眼里的欲望照的一清二楚,因此陈寂可以确定,阎渡的那位女伴想要把信息素的味道留在阎渡身上,或者更想和阎渡来个一夜情,最好让阎渡能临时标记他。

        阎渡的信息素味道很淡,但真的很好闻,陈寂觉得没人可以抵挡住阎渡信息素的诱惑。

        他想得太过入迷,所以不知道身边的女伴何时变成了宋显。

        宋显脸上的伤太过明显,眼睛也还肿着,但他穿的光鲜亮丽,毫不在意周围探寻的目光。

        “阿寂,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杀了我。”宋显还在为那晚在卫生间,陈寂的手下留情而沾沾自喜,“你也就说说而已,我最了解你了,你的骨头是软的,别看整天板着脸,其实——”

        “宋总,你喝多了。”陈寂做不到心平气和的和宋显交流,在自己完全想起来幼时的经历后,“两家公司上的事,等回槟城再谈吧。”

        “别这样,阿寂,我太想你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宋显显然不会被这三言两语劝退。

        陈寂听到这话后,气笑了,他在想是不是只有现在摔碎酒杯,用碎片划破宋显的喉咙,宋显才会相信自己真的恨他入骨。

        但也只是这样想想,如果真这么做了,第二天陈寂就会上社会新闻头条,他是个omega还是阎家表面上的管理者,一举一动都会被过分解读。

        脱身的办法有很多,陈寂正在想该采取哪一种,但下一秒,他看到宋显动作一顿,似乎看到了谁,然后表情变的狰狞,随后,宋显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很用力。

        “阿寂,你回来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宋总,这次的宴会规模不小,我不想我们两家闹得太难看。”陈寂用力挣扎着,但他真是小瞧了疯子的手劲。

        在两人僵持间,陈寂猝不及防地嗅到了阎渡信息素的味道。

        阎渡像一个完美的演员,举着酒杯,如经常混迹商圈的boss,轻松自在的穿梭于他们之间。

        这段目光相交没有持续几秒,因为阎渡向陈寂这边来了,他很轻松地扣住了宋显的手腕,然后含笑地打了个招呼,最后把宋显带走了,全程没有和陈寂说一句话。

        阎渡的这一行为,仿佛坐实了阎家两位少爷不和的事实。

        宋显被带走后没多久,陈寂收到了两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

        “阿寂,你没有怀疑过自己父母的死因吗?我什么都知道,只要你跟我回宋家,好不好?”

        “如果你不信我说的,我可以给你寄一些东西。”

        陈寂只看了一会,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他其实对自己父母的印象并不深刻,只知道母亲长得很美,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然后父亲常年在那间透明的房子里忙来忙去。

        印象最深刻的是自己七岁那年,遭受了囚禁后,他记得母亲哭了,然后父亲也开始不在那间透明房子里工作。

        他们把自己放在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留下句,阿寂,对不起。

        陈寂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直到六七年前,也就是发生阎渡父母被炸死前的一个月,他听阎爷爷说自己的父母在西北部牺牲了,因为实验出现了意外,发生了爆炸。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好像什么也没想,陈寂下意识地回想了下母亲的面容,但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们离开的时间太长了,陈寂本以为自己已经释怀,但在生离死别前,他又变得十分普通。

        那起爆炸案,陈寂无从查起,就连父母的尸骨也没有找到,如今宋显突然提起这件事,要说完全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陈寂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回复。

        宴会真的很无聊,陈寂和几个阎家正在合作的老总虚与委蛇了几句,喝了几杯酒,在觉得自己快要醉的时候,给徐危打了个电话。

        但陈寂还是喝醉了,那杯tequila后劲太足,徐危也没有来,司机变成了阎渡。

        陈寂一开始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醉,至少他还能分辨出开车的人是谁,以及要往哪走,但后来就不那么想了,因为他做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事。

        清醒的陈寂是不会做的。

        阎渡今晚也喝了酒,但不多,刚刚和宋显打完招呼后,他出来吹了会风,那年零星酒意全散了。

        刚刚只跟宋显说了两句话,阎渡无法判断这个人是否真如外界所传的那么疯狂,但他又无法用公平的态度看待宋显。

        因为这个人很可能是自己的仇人,还有,阎渡很不喜欢宋显看陈寂的眼神,那是一种盯上猎物并且已经据为己有的神色。

        烟抽了几根,阎渡嗓子有些干,便打算离开这个无聊的宴会,但走之前,他又有些不放心地回了头。

        结果看到陈寂歪歪扭扭地从台阶上往下走,他身边的女伴似乎很害羞,因为陈寂几乎整个人都压在对方身上。

        就算距离如此之远,阎渡都能闻到属于陈寂的味道,像是层次分明的香水,前调浓烈,后调清新。

        阎渡对陈寂进行了两次临时标记,但两次闻到的信息素味道都不一样,他一直以为是因为陈寂身体太弱,信息素紊乱才会如此,原来并不是。

        陈寂就像一个巨大的香水瓶,但没有喷洒香水的喷头,只能用力凑到瓶盖处闻一闻,才能窥探其芬芳。

        浓烈的玫瑰香和楠木香相继出现,甚至还夹杂了一些书香。

        omega的信息素能表现出很多东西,例如omega的心情,阎渡看着那两个人踉踉跄跄地向自己这边走来,他突然觉得可能自己这几天太过反常,为什么总是陈寂陈寂的想,这不对劲。

        “啊,阎渡!”是陈寂先看到的阎渡,他双眼发红,脚步虚浮,但还是朝着阎渡走的很快,“你在等我吗?”

        阎渡看向陈寂的女伴,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可以走了,然后他接住了投怀送抱的醉鬼。

        “陈寂,你知道自己很臭吗?”阎渡语气很嫌弃,后退了一步,只让陈寂很短暂地抱了一下自己。

        “不臭的,我每天都会喷香水。”

        听到陈寂的回答,阎渡可以确定,这次的陈寂俨然比上次在珏山醉的多。

        “所以你是女生吗?喷香水是想给谁开屏?”阎渡看着陈寂潮红的脸,以为自己已经不再执着于困住陈寂,驯服陈寂,让陈寂哭,或者让他皱眉了,因为齐啸那次找他谈话,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己对陈寂有意思。

        阎渡当时听得出来,只是不想相信,也不想承认。

        但后来他还是没忍住来了岭市,阎渡希望通过经常面对陈寂来免疫自己。

        他也希望自己对陈寂,能向对其他人那样彬彬有礼,但他一看到陈寂温吞地说话,瞒着自己做了手术,可能还做了许多他不允许的事情,阎渡就更加暴躁。

        “不给谁看,我自己要闻的。”喝醉的陈寂是一点力气都不用,像被抽了骨头一样,安心地挂在阎渡身上,“海水的味道,不咸也不腥,很好闻。”

        阎渡被对方那种肆无忌惮的亲昵打断了思考,他恶狠狠地捏了下陈寂的腰,沉声道:“老实点,再乱动直接给你丢路上。”

        “不要不要,不要丢掉我,阎渡,我不跟着你了,你不要捏我的下巴了,很疼的。”

        阎渡不知道喝个酒还能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他被磨得没有了脾气,低骂了声,然后拦着陈寂的腰和腿,抱了起来。

        真特么轻啊,阎渡想,陈寂一天天都在做什么,靠仙气活着吗?

        上了车后,陈寂安静了很久,但在阎渡拐了一个急转弯后,陈寂突然开始指挥了。

        他眼睛亮亮的,甚至很兴奋的解了安全带,指着前边的路说:“等会你一定要记得左拐,然后沿着那条路走,我们就可以到家了。”

        “你总是不记得告诉司机左拐,阎渡,你真是太笨了。”

        但真到了下一个路口,阎渡没有左拐,陈寂却不肯了,他趁阎渡不注意,摇下了车窗,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草!你踏马要干嘛!”阎渡踩了刹车,心脏刚刚因为陈寂的举动像是被人突然狠狠捏住,一时忘了呼吸。

        “你没有拐弯,我想要自己走过去。”陈寂应该是被阎渡吓到了,此刻老老实实地缩在副驾驶上,怯怯地看着对方。

        他的外套被阎渡扔在了后座,此刻只穿了一身黑色衬衫,衬得整个人越发白皙,乖巧。

        阎渡看着他,告诉自己不能和酒鬼较劲,便压下阴鸷,问道:“前边没有左拐的道路,你要去哪?”

        “我就说你不记得了,我要去槟城一中附近的那座房子啊,我总记不住那条路叫什么名字,你也只带我去过一次。”

        陈寂说的很认真,双手抓着安全带,来回摩挲,像个刚会记事的小朋友。

        “阎渡,你带我去吧,我想去那睡觉。”

        “那个房子旁边还有家奶茶店,有你很喜欢喝的珍珠奶茶,半糖多加珍珠。”

        陈寂还在说着,但阎渡像是还未从刚刚的后怕中缓过来,他眼眶发红,心里有一股陌生的情绪来回流窜,快要爆炸了。

        所以阎渡捏住了陈寂的嘴,问道:“真想去?”

        “嗯!”陈寂狠狠地点头,还笑了。

        阎渡看着醉鬼一直在点头,不耐烦地按住对方的脑袋,说:“那就让我高兴,我高兴了,你想去哪我都带着。”

        “啊?”让阎渡高兴这件事对陈寂来说是个难题,他的脑子虽然已经成了浆糊,但本能还在,陈寂思前想后,终于想到了一个画面,于是他行动了。

        阎渡被陈寂压在了身下,车内空间有限,他其实很难受,但忍着没有推开身上的人。

        “我知道你肯定喜欢这个,因为你以前和女朋友做这件事的时候,看起来很高兴。”陈寂自言自语地说完后,就张着嘴咬上了阎渡的嘴唇。

        但陈寂不会接吻,只能凭着本能的舔舐,舔了半天后,他自觉以为完成了阎渡交给自己的任务,然后起身了。

        只是在他起身的下一秒,阎渡终于忍不住般,双手扣住陈寂那段很细的腰,压向自己,然后像十七岁的那个夏天一样,把陈寂堵在角落,捏住了他的下巴。

        “陈寂,接吻都不会,你笨不笨?”

        阎渡回来后吻过陈寂两次,每次都是在陈寂发情时,那时候他因为突然回到槟城,一时无法适应,浑身像是绑了炸药一样,因此对待陈寂时,要多粗暴有多粗暴。

        但这次,阎渡很清楚,自己没有很生气,虽然还是会下意识想到自己父母的死因,但他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脾气了。

        所以他吻上去的时候心情平静,像是为了满足陈寂的愿望,而自我牺牲的殉道者。

        陈寂被吻的连连后退,唔唔了好多声,在快要窒息的时候,才被放开。

        他捂着嘴呆呆地看了会阎渡,然后突然笑了,道:“你高兴了吧,阎渡,那么可以带我回去了吗?”

        “嗯。”

        岭市和槟城的车程有三个小时,而阎渡以前最讨厌的就是开车,然后自己一个人走一段很远且没有意义的路。

        但等真的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后,阎渡又觉得其实这件事也没那么无聊,除了有些累。

        陈寂已经在副驾驶睡熟了,阎渡抱起他,进了自己高中时常住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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