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恶鬼

那人被水一激灵，悠悠转醒。我走上前去，抽了他几耳光，他才彻底清醒，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我，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

        我看着这眼神，觉得怪搞笑的，哈的一声脱口而出。

        那人骂道：“笑NMB，有你哭的时候！”

        我内心暗笑此人的无能狂怒，瘪着嘴，以一种极其恶搞的声音对他重复着他自己说的话：“笑NMB，有你哭的时候……噗，哈哈哈！”

        我笑着笑着，怒从心头起：“CNM，让老子哭个试试？普通话都不会说，还在这装啥逼？”

        熊灵忽然颤抖着，带着哭腔：“老陈，把他打昏了扔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他。”

        那人转头对熊灵骂道：“臭婊子，刚才舒服么？”

        熊灵恨恨地转过头去，不予理会，拉着俞臻去厕所里洗绷带了。

        李克健尝试着站起身但因腿伤而作罢，他双手紧握着拳，眼里的怒火仿佛要把那人烧死。

        我朝李克健和熊灵点了点头，转头对着那人的脸一记右摆拳，那人转头将带血的吐沫啐在了我衣服上。

        他咆哮道：“操！有种放开老子单挑！你他妈靠一个臭娘们儿，算啥男人？”

        我哼了一声，轻蔑地看着那人：“什么年代了，阿sir，有点脑子好吗……哎，随便吧，废物。”

        那人怒视着我，扫视了一下其他人，恨恨道：“我大哥会给我报仇！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我摆弄着球棍：“让他来，老子把他的狗头也打烂……”

        “记着老子这张脸，看清楚了！”我的血冲进了脑子里，接着把脸向那人凑近，“下辈子找我报仇！”

        我提起球棍将那人的脑袋砸了个稀碎，鲜血脑浆骨头渣四散飞溅。

        完事我看着李克健，后者眼神里尽显惊诧；俞臻和熊灵回到药店大厅时，看到浑身狼藉的我和脑袋变形的那个人……

        她们没有说什么，但我看到熊灵长出了一口气。

        李克健摇着头：“这人确实该死……”

        我想起当年，我曾报名参军，但因膝盖有伤而在体检中被刷。

        我还记得当年我说过：“我要把那些畜生的脑袋砍下来！”

        当年有一批暴恐份子在我国西南火车站持刀砍杀无辜群众，激起民愤。

        正逢军队在高校招兵，我一大早看到那则新闻后，就直接去报名了。

        我刚从杀人的魔障中清醒一点，转头对俞臻和熊灵道：“我直说了吧，这种人死一个少一个，我认为我在做一件对咱们都有利的事。”

        我心跳开始加速：“以后有机会，这种垃圾，我该杀照样杀。”

        俞臻摇了摇头，打断我的话：“琳他们还等着呢，你们在这休息，我把药给他们送去，再来找你们！”

        说完，俞臻在药架上搜罗着，不一会儿，背包里多了康泰克、头孢克肟等等，谢天谢地，京原市郊区的人不多，还留着救命药。

        我用金银花露洗了洗脸，在药架子另一边搜罗蛇药片、跌打药，对俞臻道：“俞儿，我跟你一块儿走。”

        俞臻道：“煜哥，你的手伤得很重，少运动才是，我一个人可以的！”

        我右手拍了拍胸脯：“笑话，皮糙血厚，没事儿！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他们比我更需要休息！熊二，待会儿锁好药店大门，一会儿我跟她回来了，会先敲三下，再敲两下，给我们开门就行。其他人都别放进来！”

        不知道耽搁了多久，我和俞臻小心翼翼地将药品拿到了酒吧，解了张琳的燃眉之急。

        嘱咐谢尹之照顾好张琳，说明药铺的情况，让谢尹之和张琳注意安全，紧锁大门之后，两人拿了一些食物和水，又拿了一瓶白酒，返回药铺。

        一去一回有惊无险，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踪自己，随即认为是自己多心了，将这个念头抛至九霄云外。

        在去往药铺的路上，俞臻顿了半天方才问我：“煜哥，那个人真的非死不可吗？”

        我回答：“那个狗、嗯、杂种？那仨，差点害死李克健他们三人，确切说差点害死咱们所有人……我觉得他们非死不可，要不然咱们做鬼了都不知道找谁报仇。”

        俞臻摇了摇头：“不是，煜哥……我其实想问，你为什么会那样打死他……我怕……”

        我安慰她道：“不怕，我从来不欺负弱小，也不惹事……”

        俞臻道：“我怕你以后会那样对我……我还有一个问题。”

        我点了点头：“放心大胆问。”

        俞臻正色道：“你刚刚杀那人的时候真的认为很爽吗？”

        我摇了摇头：“怎么可能爽，这跟解气是两码事，你也听到他对咱们尤其是熊灵说的话了。”

        我越说越气，恨不得把那人再鞭尸几次。

        我平息了一下怒火：“这个很复杂，我以后慢慢说给你听吧。总之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你不欺负我我就该烧香了……”

        俞臻伸手按住了我的嘴：“煜哥，别说话，听我说。煜哥，你可以发个毒誓么？发誓以后不欺负我，对我好。”

        我点了点头：“封建迷信要不得啊，俞儿……”

        俞臻嗔道：“宁肯信其有。”

        我面向她，站定不动，将球棍放在地上，抬起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指向天空，正色道：“我，陈煜！此时此地此刻，立下毒誓，今后对俞臻好，一心一意，不欺负她，保护她周全，如有违背，教我立马做太监，不男不女直到死！”

        俞臻噗的笑了，随后道：“行了，煜哥，我信你。你也别做太监……”说完俞臻的脸红了一下，我见状哈哈大笑。

        她尴尬地咳了一声：“但我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正色道：“我直说吧，我杀他除去为熊灵他们报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觉得我是替天行道，这里已经无法无天了，对付这些畜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能按常理出牌。”

        俞臻缓缓点了点头：“煜哥，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想法，我感觉我也是这样的，但我可能很难去杀死一个人。”

        我安慰道：“无缘无故，谁愿意杀人……”

        俞臻道：“但是，回归正常社会中之后，你千万别再替天行道了。”

        我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又不傻！正常社会有执法机构去收拾那些畜生，轮不到我这平头百姓。再说，我又不想牢底坐穿。”

        俞臻笑道：“哈哈，煜哥，我现在完全放心啦！”

        我笑着对俞臻说：“俞儿，以后有时间可以看看美剧，《嗜血法医》，看第五季……”

        俞臻猛地点头：“好啊，你陪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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