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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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亲属很快赶来了公安局，是个看上去大概二十四五的姑娘。
老太太的女儿匆匆走到她面前，神情略带紧张：“妈，你怎么了？”
老太太一看自己女儿来了，顿时来了底气，手指着闫睿泽，说：“这小子，你看看，这小子把我给撞了，”她把袖子往上拉，“这里都给撞淤青了，但现在不承认。”
她说：“把我撞成这样，还在狡辩。”
闫睿泽已经懒得和她讲道理，冷哼一声：“为老不尊。”
“嘿！小崽子你说谁呢？”
“你说我说谁我就说谁。”闫睿泽懒得和她废话，看向门口，“这警察同志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
老太太的女儿一进来就看到自己母亲和这看上去像是大学生的人对峙，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她压低声音附在老太耳边问：“妈，怎么回事？”
“这个臭小子在马路上把我撞了。”
“这么大年纪了，嘴里没一句实话。”闫睿泽嗤道。
老太女儿听闫睿泽这么说，脸上有些挂不住，有点尴尬。
她刚刚才赶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好说话，但外人这么说自己母亲，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但她没说什么，转向一直在旁边还没来得及说话的警察询问情况。
还是同样的说辞，警员把从他接触到这件事开始，所有情况都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
等了解完全部事情的原委后，她也不好太早下结论，干脆几个人都等着那名出去的警员带回来的东西。
公安局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本以为要等到很晚，没想到没等多久就等来了行车记录仪。还有好几个。
警员找到了当时现场的车辆和行车记录仪。
闫睿泽看着从门口进来的警员，跟上去问：“警察同志，找到行车记录仪了吗？”
“不要急。”警员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找到一台电脑，将u盘插进接口。
几名警员站在电脑前面看了一会儿。
傅庄生和闫暖跟过去，大概也看了眼电脑上播放的录像。
行车记录仪记录下来的画面，这位老太太确实被人撞了，肇事者在撞人后还探头往后视镜看了一眼，随后立即开车逃离了现场。
老太太被撞倒在斑马线上，身边男男女女，年轻人，中年人，青年人，陆续有人从她身边经过，但没有人上前去扶。
直到一辆公交车从远处开过来。
公交车在站牌底下停下来，有人从车上下来。
年轻小伙子正好在这时下车，录像里看到他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倒在不远处的老人，上前去把老人扶了起来。
所有的行车记录仪都是同样的画面。
结果很明显，已经可以给这个事件下定论。
老太的行为已经可以定性为讹诈。
通俗一点，就是碰瓷。
闫睿泽只是好心上前把人扶起，结果反被这老太太讹上了。
老人的女儿看完录像，也理清了事情的经过原委，站在警察局里也没有了刚才的从容，好像有点不太自在。
她在老太身边压低声音：“妈，我们回去再说。”
“回去说什么？”老太把她的手甩开，“你妈妈今天被人撞了，难道不该有人给个说法？今天我既然到了警察局，你们警察就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这光天化日之下，法治社会，我一个老太婆大庭广众被车撞了连个说法都讨不得了？还有没有王法了？这就是你们警察办事？这就是说得好听的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就是欺负我这个老太婆？”
老太太越说越来劲：“我也不多说了，要么今天给我送医院，把医药费负了，然后赔偿，要么我今儿就在你们警局打地铺，在这里睡上！”
“妈……”老太女儿急得跺脚。
但老太太干脆利落地在旁边坐下来，拿出一副“不想办法解决就赖在这里不走”的架势。
警局里的警员面面相觑。
闫睿泽想过去，却感觉有人拉住他。
“去医院。”闫暖神情平静说。
“姐？”闫睿泽回头不解。
事实已经出来了，他没有责任，为什么还要被这老太婆讹上？
“这里是警察局。”
闫睿泽忽然想起。
在警局闹影响不好，会影响到里面的警员正常办案。
“妈……”老太女儿见自己母亲这么坚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她低声劝：“咱们又不是缺那个钱，回去说。”
老太太丝毫不为所动：“回去？回去干什么？事儿还没解决呢。”
闫暖默了半晌，她语气和往常一样：“老太太，我们可以送您去医院，医药费也由我们承担，但您想好，从此后我们两不相欠，往后您再胡搅蛮缠，后果自负。”
“我能有什么后果？”老太不以为意。
老太女儿出来道歉：“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她也没办法，只能道歉。
闫暖似乎没听见，转身走了。
闫睿泽跟了上去。
傅庄生把车停在路口，老太女儿站在旁边想等其他人先上车，老太拽着她就率先上了车。
原本以为老太女儿可能和她一样蛮不讲理，没想到人却挺好说话。
闫睿泽在车上一时板着脸也不是，搭话也不是，只能闭嘴干坐着，不敢跟闫暖说话，只能时不时跟傅庄生聊两句。
等把人送到医院，傅庄生提前到前厅排队取号。
挂完号后老太女儿扶着老太找到医生，然后跟着闫暖去排队缴费。
她会和闫暖聊上两句，闫暖听着却没说话。
其实她对这老太女儿的印象还可以，只是她母亲实在太拉胯。
“手续办完，所有的费用也都缴清了，”办完手续缴完费，闫暖把东西给她，“这些东西你拿好。”
老太女儿接过闫暖递过来的东西，她说：“真的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闫暖说：“没关系。”
老太太没什么大毛病，只是有点擦伤，但她依然坚持要待在医院，所有人索性也就不管她。
傅庄生和闫睿泽留在病房，老太太躺在病床上，她打量了傅庄生好几眼。
闫暖正好回来，在病房门口听到她问：“小伙子，有女朋友吗？”
闫睿泽靠在病房外的墙上低头划手机，可能是自己好心却无缘无故被人讹上，心里不舒坦，眼神都不给里面的病房一个。
听到这句话，眉梢却扬起来。
闫暖站在病房外正在想要不要打扰里面的人，老太的女儿在听到里面的对话后却率先敲响了房门。
好戏被打断，闫睿泽掀起眼皮看了那女人一眼，恹恹地垂下眼皮，继续看手机。
有点失望。
他其实蛮想继续听下去的。
敲门声响起，傅庄生看到闫暖站在门口。
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没有。”他说。
他走向闫暖，问：“事情办好了？
闫暖想说办好了，话还没说出来，那老太眼睛一亮。
“我家囡囡这年纪也没有男朋友。”她兴致很好的样子，“我看来看去，就你和我家囡囡还算般配，小伙子，我家囡囡人漂亮，又能干，要不要考虑处个对象？”
闫睿泽没想到这老太婆居然这么直接。
老太女儿似乎没想到自己母亲这么直接，当面这么问人家，有点尴尬。
闫睿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那双高贵的脚抬进了病房，饶有兴致地朝傅庄生无声做了个嘴型：“有我姐漂亮吗？”
傅庄生捕捉到他眼神里看好戏的表情，笑了笑，没说话。
闫睿泽还想说什么想煽风点火，可看到他脸上明明再正常不过的笑，张了张嘴，又把嘴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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