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寻阿秀踪迹

宁源同申新新回到酒店收拾东西，张伯送宁清到了个小胡同里。

        “小姐，我陪你进去吧”“不用，我和她说几句话就走”

        张伯的车停在巷口，宁清默念着门牌在一个木门前停了下来，她轻叩着门，开门的是一个穿蓝色学生装的短发女孩。

        “是你”宁清回忆着说道，“你是那日在集市上跪着的姑娘”。

        王愿看着她，沉了半日道，“我不认得你”，说完便要关门。

        “那你总认得费廉吧，才一夜没那么容易忘的”宁清对眼前的王愿没有太好的印象，尤其是看着她那双颇多心思的眼睛。

        “我认得费先生，是他让你来得吗”王愿狐疑的看着宁清，看打扮不像是赵府的人。

        “我九哥他现在困在警局的闹房里。”宁清想到这不免生气，“”因为昨天与你在赵家的事，若真正的凶手七日内找不到，他就会被定杀人的罪”

        王愿听后先是担忧，接着是气氛的说着，“他没有杀人，我去警局作证”。

        见王愿说话不似作假，宁清拦着了她，，“他不想你掺和进来，特地让我来和你说的。若你真想救他的话，过几日再去也不迟”

        王愿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你放心，若到了那日，我就去牢房里换他”

        “你记住今日说的话”宁清存了私心，可若不是因为她，费廉不会和赵家小厮起冲突，现下为了救费廉，她也顾不得许多。

        宁清在车上坐了片刻后对张伯说“去赵家”

        “小姐，为什么还要去”“我不放心九哥一个人在南城，这事你不用和父亲说”。

        门口的小厮上午才见过他，忙通报到少爷处。

        “就一个姑娘家吗”“是的，是有点凶的那个姑娘”，小厮讪讪的说着

        费廉等在偏厅的时候有些许紧张，想着若她破口大骂，他理亏也不知道如何辨说。可又不忍将她拒在门外，只能假装镇定的等着。

        见宁清被小厮缓缓引进厅内，陈循站起来清了下嗓子后请她坐下。谁知宁清径直朝他走来，吓得他连退了几步。

        “陈少爷，我与父亲要去寻找阿秀下落，我九哥就托你照顾了”女子面露悲色，缓缓开口声音温柔。

        陈循本就做了些准备的，还是被吓得支支吾吾道，“宁姑娘宁姑娘可以放心，我定会让人照看好他”

        宁清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露出来，手掩着嘴巴似抽泣了两声，“可刚刚去警局见过他，他脸上嘴角都有伤痕。”

        “我我让大夫去给他看看”陈循急忙说着，“你放心，在有阿秀消息前，一定将你九哥照看好的”

        “当真吗”

        见陈循愣愣的点头，宁清想着果然他家的男人都吃这柔弱娇花的一套，若不是为了九哥，她是要骂他的。

        原来在镇上时还觉得他虽冲动莽撞，却还是个不一样的，现在竟让人抓了她九哥，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大个子碍眼。

        宁清心中想的是“等我九哥出来，看我饶不了你”，可嘴上却说了句“我是信你的，那就拜托了”

        说完也不多客套，想着回去的事情就要告辞。出门时陈循却突然拉住了她，宁清扯开袖子，双目睁圆脸上薄怒，“你这是做什么”

        陈循急忙解释不是不是，不要误会，让她再偏厅稍等一会，他去去就回。

        宁清不明所以的坐了会，一会儿陈循就气喘吁吁的回来，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她。

        若不是看见封外写着阿秀亲启，她都要胡乱想了，宁清拿着信封不明的看着陈循。

        “上面有些旧事的线索，或许能快些找到她”

        见宁清面露犹豫，陈循解释着，“我知道窥人信件是不对，但为了找得到她也没有办法，这里的是我誊抄的一份，你就不是偷看他人的信了。”

        宁清没想到陈循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微笑着将信放入待中。走之前陈循小声说着，“你你们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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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第三日了，还没有阿秀的任何踪迹。贺警官在南城回来的路上挨家挨户的问，宁源带着人在山上找了个遍，后山人迹罕至树木又多，几次都险些迷了路。申新新同宁清二人在镇上挨家挨户的问着，都说未曾见过，还说便是见了也不会告诉她们，说定是陈老爷想用强，秀姑娘不愿意，这才偷跑了出来的。

        南城那边都张贴了悬赏的文书，大家都只当是哪个大户家买的姑娘跑了，偶尔也有人悄悄议论着画像上的人就是陈老爷续娶的那个，新婚之夜谋财害命的跑了。

        这日晚上，贺警官过来找宁源，坐下来就猛喝了一盏茶，然后道“路上茶水店的活计说两日前见到了个和阿秀很像的人，方向就是往咱们镇上来的。”

        宁清在旁皱着眉头，十分泄气的说“可镇上已经找了几日，一点消息都没，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大海捞针”

        “现在旁人肯定是不敢收留她，她也不能去住店。再不行的话找人把山后的那些树都砍了，挖地三尺，我不信找不到她”贺警官愤恨的说着，他这几日和弟兄们家都没回，腿也要跑断了，都是被阿秀害的。

        “砍树挖山也不是一日就能成的，老贺，咱们是不是阵仗太大了，吓得她不敢出来。若我们静一静，她大意了反而能露出些行迹。”宁源解释着，让大家装作放弃的样子，最好在演出些颓废悲伤的样子

        宁清叹了口气，“哪里要装作，我和姐姐日日都是这个样子”。申新新跟着点头，几日下来骨头也要散了，又担心费廉不知道如何。

        贺警官听着宁源的话觉得有道理，“那我们吧人都撤了，大家修整两日，若还不行就去山上翻个底朝天，想她也藏不住”。想了想继续道“你们两去书店看着，装着是越伤心越好，就像书店要换人样就行”

        几人商议之后，第二日她两就在书店守着，若有人来问费廉，要叹气说两句不好之类的，然后说要安排后事了。

        街坊们都惊吓不已，几人听了消息都说要去宁家看看，还有人拉着宁清的手说着“妹子别伤心，你哥哥还年轻，说不定养几日就好些了呢”

        申新新长叹一口气，将她昨晚与宁清商议好的词说了出来，“打他那日呕血之后，身体就一直不行，这几日床都起不来了，面容枯槁，身形消瘦，若是婆婆在说不定还能看上一二，可惜啊呜呜”

        “哎，婆婆去了，九哥也，若是能找到阿秀姑娘，说不定还有法子”

        她两将费廉病重的消息放出去，又将此番话说给了要来探视的人，如此十来遍后，眼睛也肿了，嗓子也哑了，才有了个目标。其他的妇人不是安慰劝解，就是要介绍南城的名医之类，只有那一个一进来就吞吞吐吐，后听到阿秀名字后明显有些慌神，没说两句就说要回家看孩子了。

        宁清对着屋外的张二使了眼色，张二明跟了过去到午后才回来，“那是猎户祁家的，从他家孩子的口中套出话来，前几日家中来过有一个漂亮姐姐，只在家待了一会就不见了。”

        “真不见了吗，你有没有进屋找找”宁清问着

        “爬上院头看了，他家屋小的很，也没什么家具能藏人，我还让人盯着在”

        申新新略思索了会，道，“若是猎户将阿秀藏在竹篓或麻袋中，再趁着夜里运到后山，是不是也能避开我们的人”

        张二听后恍然大悟，“小姐，要不要将他捉回来问问”。

        宁清摇摇头道“不可打草惊蛇，，且阿秀肯定不会让人知道真正的藏身地方，若他再上山，找人盯着，说不定会送些吃食什么的”。

        两人在店里等到黄昏，店里还陆陆续续来了些人，两人哭诉了一天实在累了，关了书店回到家中，和宁源说着猎户家的事。

        天黑后张二回来了，说猎户家有动静了，看样子应该是要出门。宁源让张二去通知贺警官。

        当几人准备出门时，宁源开口道对申新新道，“你在家中等着老贺来，随他们的人一起上山，我和清儿在前头跟着姓祁的”

        宁清想着她前几次都在阿秀身上吃了亏，连忙应着，“对对，姐姐，我们脚程快些，且悄悄跟着的人不宜太多，我们沿路会在树上留下圆形的记号，你和贺叔叔一起更安全些。”

        申新新见他们二人出奇一致，且她上次跟踪时就露过马脚，不能再再这个时候若因冲动害了费廉，便只能看着他们出发了。

        她在家中也是坐不住，担心若起了冲突会不会有危险，此时院外的铁门咚咚的响着，没等到贺警官的她却看见院子地上多了个纸团。

        外面下起了小雨，她淋雨跑出去打开院门，路上什么都没有，即使有什么黑夜中也不好辨认。回屋将淋湿的纸团小心展开后，皱巴巴的纸团是诗集中扯下的一页，印的是王维的《鸟鸣涧》

        申新新在屋内来回踱步，看着手中的诗出神。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是谁丢进来这个，是专门给她的吗，目的又是什么，是阿秀吗，她想只见自己，还为了上次那个不清不楚的命理吗。

        去还是不去呢，她只思索片刻便决定了，哪怕只有一丝找到阿秀的机会她也要试一试。

        申新新去楼上取了匕首和油火筒防身，带上宁清房中的信件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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