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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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伤口后,杨姨带着她出去,又给所有人安排了房间。
因为地方小没有空房子,杨姨说她儿子这几天在隔壁城里做工晚上不回来住,所以在她儿子房间内卷了地铺,给余年谢玄和另外几个侍卫睡。
加上重伤和起居不方便的缘故,杨姨让余裳睡她房间的床上,自己则打了地铺。
就算伤口已经处理过,但先前在江水中泡了许久,又因为失血以及一路从江边走到这里,余裳已经快到极限。
她抬起指尖揉了揉眉头,强撑着站起来,“我先去休息一会。
刚站起来走了一步,余裳眼前一花,耳边闪过阵阵嗡鸣,眼看就要跌到在地时,一双冰凉坚固的手臂接住了她。
雨后林间沁凉的冷意窜入鼻息,她稍稍清醒了些。
稳住脚步后,她抬头看着扶住自己的人,颔首道,“多谢谢公子。”
“无妨。”
谢玄视线落在看见余裳倒下时猛地提步的余年脸上,“抱歉,无意冒犯舍妹。”
余年停在原地,缓慢的的摇了摇头,“人没事就好。”
现在这种情况,哪里管得上所谓男女有别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余裳心头微动,眼眸转动几下。
她抬起手搭在谢玄手臂上,拧了拧眉,将声音放软了些,直视谢玄,“我有些头疼,能不能将我扶到屋里去。”
见谢玄没应答,她又继续道,“那就有劳谢公子了。”
“举手之劳。”谢玄带着她慢腾腾往杨姨房间走,表情一成不变,“不足挂齿。”
余裳唇角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她语气又软了两分,“可总归还是要道谢的。”
“谢公子说是不是?”
“我不知道。”谢玄扶着她进了房间,跨过门槛后,他轻笑起来,温声问,“不管什么都要道谢吗?”
余裳视线在屋内环视一圈,没第一时间回答。
杨姨的房间不大,但也并不算小,里头除开一张床和桌子以及地铺外还有很多空余的空间。
房间四面墙壁是比外墙要细腻很多的黄泥,正面墙壁上凿了一扇通风采光的窗户,除了木桌上摆放的一些必备品外,屋内基本上没有多余的东西。
谢玄将她带到床边,再次问,“是吗?”
余裳头晕的更厉害了,在谢玄的追问下只能硬着头皮肯定,“自然是。”
“如此的话”谢玄边帮她整理被子边说,“我知道了。”
余裳往床里头缩了缩,“你知道什么?”
自己什么也没说,他能知道什么?而且哪怕是这种普通至极的句子从谢玄嘴里说出来都不像什么好话。
谢玄瞥她一眼,笑道,“你不是要道谢吗?我知晓了。”
或许是顾忌着余裳的伤,也或许是不想和她有太多纠缠,谢玄将她安置好后就出了门。
因为受伤的缘故,整个下午余裳心中都有些烦躁,疲惫与困倦让她迅速睡下,伤口拉扯的疼痛又让她从睡梦中转醒,然后一直反反复复辗转难眠。
晚上杨姨煮了粥,又加上看到他们落水熬了一大锅姜汤,顾及到余上的伤后,她还专门在村里跑了一趟,从别人家里借回来止血止痛的药给她熬。
喝完药后,伤口的疼痛减轻不少,余裳侧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晚上伤口在翻身的时候仍然将她疼醒了几次。
土墙上小破木窗户上糊的纸已经风化破碎了一半,秋日银白月光透过窗户纸上的破洞洒落在房间内黄泥夯成的地面。
看了几眼后,余裳打算继续睡下。
她炸了眨眼,又朝那几缕月光望去,但却隐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银白月光中,一缕细小的同色烟雾缓缓升起,它们同月光与屋内漆黑夜色交缠在一起,升腾而上后缓缓消散。
极不容易察觉。
白日里刚遇险,夜里又发生了这种事,余裳不会天真的将其当做恶作剧或者巧合。
她紧紧捂住口鼻,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上无声无息朝门口挪动。
再靠近些,她隔着窗户看见外头有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屋内烟雾燃尽,窗外的人影也朝门的方向走来。
转瞬间,木门开始哐当作响,动静一下比一下大,像力气极大的成年男子用脚从外往里踹。
随着时间推移,木门也开始摇摇欲坠。
余裳呼吸很轻,但寂静夜色中,她听到自己胸膛的心跳跟敲锣打鼓一样,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木门裂开的声音传来,余裳心尖颤动,抹黑着挪到屋内堆放杂物的那张桌子边,伸出手在上面摸索,握住一把手柄生锈的剪刀。
她贴着墙,隐藏在夜色中继续往门口挪动。
在门被破开的一瞬,余裳忍着发抖尖叫的想法屏住呼吸。
迎着月光,她看得出这是个身材高大魁梧的成年男人,男人裹在夜色一样漆黑的衣裳里,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手中举着的长刀在暗淡的月光下看不真切,不过大体轮廓外观与在香江边上围攻他们的那些人一样。
男人举着刀一步一步走进屋内。
余裳隐在黑夜中紧紧盯着他的脚步。
余裳一向惜命,若是在平日里,她绝不会做出如此冒进的事。
发现这种情况她绝对会第一时间藏好,等实在藏不住后才会考虑拼命。
可看眼前黑衣人的仗势,明显像杀人越货的,而且这间房内除开自己之外还有杨姨。
在黑衣人路过身侧时,余裳握紧手中的剪刀,竭尽全力猛地朝他心口刺去。
她的动静太大,剪刀还没落下就已经被察觉。她手臂被一股蛮横的力道握住猛地向旁边拉去,利刃避过要害,只擦伤了面前之人的手臂。
与此同时,黑衣人也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向她落下。
就在余裳以为自己马上要命丧黄泉时,利刃划破长空的声响猛地从门外传来。
紧接着,金属碰撞声和闷哼声同时传入耳里,黑衣人手中马上要落在她身上的刀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余裳背脊有一瞬间的僵硬。
皎白月色中,谢玄手持一把染血的长刀缓缓走来。
他换了月白色的粗布短衣,腰间系着同样布料的腰带,看款式应该是为了干活方便。
这身打扮和他手中的长刀,让平日里一贯温润的谢玄平添了几分侠气。
只一眼,余裳就收回了视线。
在黑衣人惊愣的关头,她趁机挣脱了手臂的钳制。
余裳心中闪过挣扎,但很快颤抖着手再次举起见到朝男人刺去。
她的手腕再一次被扣住。
黑衣人是刀口上舔血的存在,从谢玄出现的第一刻起,就已经感受到了危险。
到底是谁威胁重他凭直觉便能够感受出来。
但余裳的所作所为还是惹恼了黑衣人,他夺过余裳手中的剪刀后将人猛地朝墙上甩去。
紧接着,他先发制人朝谢玄袭去。
“真好。”谢玄看着黑衣人,唇边浮起闲适的笑,轻声道,“我许久没用过刀了,差点忘了它从喉咙下口是什么感觉。”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余裳听到这句话后浑身僵住,脚下一滑又差点摔下去。
她一寸一寸往桌子旁挪动,想尽力避开这场恶战。
但一切总是来得太过于突然。
余裳甚至还没挪到那张木桌旁,耳边一切响动就戛然而止。
她视线落在门口处,眼睛猛地瞪大。
没有任何想象中的恶战,甚至从头到尾连打斗声都没出现过,仿佛就如谢玄所说,他还没试过刀尖从喉咙下口的感觉。
所以他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手起刀落,黑衣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谢玄站在门口,背着月光,余裳能看清他的轮廓,却半点也看不清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但阴影中,她却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谢玄在看她。
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之下,余裳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关在笼中毫无反抗能力的柔弱兔子。
而同这只兔子关在一起的是豺狼,是猛虎,只轻轻挥一挥爪牙就能要自己性命,将其吞噬得连同皮毛与骨头都不剩下。
余裳快速后退两步,语气磕磕绊绊道,“谢公子,既然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她强笑道,“谢公子自便就好。”
她的话落下之后,屋内重新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万籁俱寂中,唯有谢玄手中长刀之上血迹滴答落在地上的声音尤为醒目。
谢玄往前走了两步。
浓重夜色中,他视线精准无误落在余裳的位置,“过来。”
余裳缩了缩脖子,脚步并未挪动半分。
“谢公子。”她掐着指尖佯装镇静,“已经很晚了。”
“过来。”谢玄重复了一遍,音色已经接近压抑到极致的嘶哑疯狂,“你是要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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