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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如兰出嫁(二合一)


  听说文炎敬提了亲手捉着的一对活雁上门,王若弗虽为始作俑者,却也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王若弗当初提这点要求,不过就是故意给文炎敬出个难题,让他知道自己这个未来岳母并不是好相与的,盛家的女儿也不是那么好娶的。

  王若弗满心想着,待文炎敬受了些挫折,明白了这桩婚事的来之不易,自然会对自己这个未来岳母越加尊敬,对如兰也会更加珍惜疼爱。

  可王若弗万万没想到,活雁如此难寻,文炎敬寻遍汴京也寻不到,乃至如兰又和她置起了性子,好几天都没有理她。

  王若弗这下傻眼了,她只记得,当初袁家娶华兰的时候,就提了一对活雁当聘礼。因此在她的印象里,要找活雁虽要废些功夫,终归是不难的。

  她也不想想,袁家那是伯爵之家,与华兰的婚事更是提前准备许久,要找对活雁自然是不难的。

  但文炎敬是仓促间闻知这一要求,自家财力人脉更是远不如袁家,哪能这么容易就寻到一对活雁来当聘礼?

  王若弗眼看自己即将弄巧成拙,心里也是暗暗着急,更是存下心思,若是文炎敬再寻不到活雁,自己就把要求放低,改换成鸠、鹊之类。

  总不能真因为此事弄黄了这桩亲事吧,那样的话,恐怕如兰会恨她一辈子。

  正当王若弗忧心内疚之时,文炎敬就把一对活雁送上门来了,还言明这是自己亲手捉的,有盛长桢和包景年为证。

  这就是意外之喜了,王若弗欣喜之余,对文炎敬也多了几分好感,越看他越是顺眼。

  打通了王若弗这一关,如兰与文炎敬的婚事自然也就定了下来。

  此间再无阻碍,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三书六礼。

  父母之命,媒人传语,互换庚贴,排算八字。

  议小礼,过大礼,男方送“过书”,女方送“回帖”,这便是文定。

  文母亲自登门,和王若弗商量一番,两人挑挑拣拣总算挑出了个宜嫁娶的好日子,时间就定在一个半月之后。

  ……

  光阴飞逝,终于到了如兰出嫁的这一天,盛府上下都是喜气洋洋,披红挂彩。

  按着惯例,喜酒的正餐要由女方来操办,谓“大业酒”。王若弗一手包办,专门从陶然居请来大厨,在前厅摆了数十桌美酒佳肴。

  厅堂之中,则早已摆满了如兰的嫁妆。

  层层叠叠的大小箱子,一眼望过去,难以尽数。器物披挂红色彩线,衣裳熏以檀香,箱底放入数锭银元宝,意为压箱钱。

  这年月,大户人家嫁女都崇尚一个早备嫁妆,基本都要提前好几年就开始为女儿出嫁做准备。

  如兰是王若弗的嫡亲女儿,王若弗更是十数年前就开始着手为她准备嫁妆。

  像盛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嫁女,嫁妆中必然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

  除了衣服首饰、银钱珠宝这些贵重的东西要带过去压箱,就连厨房里的、粮仓里的、织造房里的、酒坊里的……,这些日常吃的用的,各种东西通通都得一并“嫁”过去。

  米、粉、菜、水、油、磨、筛、缸,这都是粮仓里的东西。

  牛、羊、马、驴,这都是六畜厩栏里的。

  还有四季衣服、各种绫罗绸缎,数量之多,如兰一辈子也穿不完,至于金银首饰、山林田地,那更是福泽子孙后代。

  当然,还有在娘家使唤的丫鬟、侍女,做老了的家生子,也要一并随轿嫁过去。

  更有甚者,王若弗连寿衣和棺材都早已替如兰准备好了,只不过暂放娘家而已。

  而各种家具更是在如兰幼年时就已经开始打造。

  千工床、梳妆台、红衣柜、春凳、马桶、圈椅、琴桌、棋盘、眠柜……,都要专门延请巧匠,选取黄道吉日开工。

  总而言之,嫁妆必须要满足出嫁女子后半辈子生活的方方面面,遇上子孙不成器的,甚至到了下一代,还要吃母亲乃至于祖母当年带来的嫁妆。

  说到嫁妆,里头还有一桩小插曲。

  王若弗本就觉得如兰是低嫁,舍不得女儿受委屈,就自作主张,给如兰置了一座三进的大宅院当嫁妆,连下人陪房都安排好了,准备就将这座宅子当新房。

  她自觉想得挺周到,老太太知道后却是一通好骂。

  “三进的大宅院,文老夫人要是带着她家二郎一家住进来,如儿如何好意思推脱?到时候婆媳妯娌,有的是如儿要烦心,你是帮她还是在害她呢?

  你若真想贴补如儿,就给她置个一进的小院子,文老夫人见地方小了,也不好意思过来挤,两口子关起门来过日子,岂不舒心?”

  王若弗受了一顿数落,这才醒悟过来,她脸皮厚,也不觉得丢脸,赶紧按着老太太的意思办了,把大宅子卖出去另置了一座小宅子。

  在老太太心里,如兰也是她的孙女,虽不似明兰那样自幼养在自己身边,但也是叫她一声祖母的。

  老太太自然不会薄待了她,从自己的陪嫁里头挑了好几样贵重首饰,添进了如兰的嫁妆里头。

  ……

  眼瞅着吉时将至,明兰便去陶然居看新娘。

  此时的如兰已是开了面,用“五子汤”沐浴了全身,浑身喷香。

  明兰见平日里活泼跳脱的五姐姐头戴金花八宝凤冠,身着云霞五彩帔肩,显得分外娴静端庄,便开口赞道:“五姐姐今日好美啊!”

  如兰本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见明兰来了,一把抱住她,哭道:“六妹妹,我不想嫁了!”

  明兰搂着她一阵好笑,哄小孩似得道:“怎么啦?”

  如兰缀泣道:“我舍不得家里,舍不得母亲。我怕,我怕敬哥哥他负我,我怕我那个婆婆,她日后会欺负我,我害怕以后过得连墨兰都不如。”

  明兰笑道:“前几日下聘时,你那敬哥哥不是在父亲母亲面前立下了毒誓么,说就算有七八个公主瞧上他,他也不改初衷,绝不会负了你。这样的如意郎君,五姐姐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如兰脸上满是甜蜜,随后又面带苦色:“可我还是不想嫁。”

  “人说世上有三件事不可信,一是老人说不想活了,二是小孩子说不想长大,三是……”

  明兰说到这儿故意顿了顿,如兰被勾起了胃口,连忙问道:“三是什么?”

  “三是大姑娘说不想嫁!”明兰声音清脆,带着笑意。

  “好你个盛明兰,敢拿你姐姐寻开心!”

  如兰一巴掌呼了过来,明兰早有先见之明,往她身后躲去,却又被如兰截住,两人贴在一起,打闹了好一阵才算歇手。

  明兰喘了口气,瞥见如兰颊间的细密汗珠,便对小喜鹊道:“你家姑娘的妆都花了,快给她补补,免得新姑爷瞧着发笑。”

  如兰虽知明兰又在调笑她,却也只是哼了一声,然后就乖巧地坐回了梳妆台前,任由侍女们在她脸上忙活。

  果然,大姑娘说不想嫁,那都是骗人的。

  明兰瞧着镜前笑靥如花的如兰,心里也十分感概:五姐姐也嫁了人,家里的姑娘就剩下我一个了……

  盛府门口,迎亲的队伍已至,新郎官儿也下了马。

  不过要进盛家门,还免不了要过些关卡。

  好在文炎敬的伴郎团也不是吃素的,瞧着说吉利话的小孩就一把糖果撒过去,难打发的就是铜板、银子伺候,间或还会飞出几片金叶子。

  过五关斩六将后,文炎敬总算到了盛家门口。

  长枫笑吟吟地迎了出来,“早听说文主事文采了得,不如作催妆诗一首,众人都觉得好了,才准进门接新娘子!”

  长枫自林噙霜死后,一直由王若弗代为管教,又有盛纮时时考问,倒也没再像以前那般浮华,他摩拳擦掌,誓要在下届科举中考个举人出来。

  不过他天性使然,喜好热闹,这等宾客盈门的大喜事自然少不得他。

  盛纮也是瞧着今日大喜,遂放了他出来,准他暂歇二日,如兰婚事这天就不必再在院里埋头苦读了。

  盛府门外,众人都是来看热闹的,长枫这一番提议,顿时引得一众人阵起哄。

  “对,作诗作诗!”

  “不作出首好诗来,别想娶着新娘子!”

  “就是就是!”

  ……

  文炎敬面露难色,眼睛不住地往长枫身后的翩翩公子身上瞟。

  他是正经进士出身,饱读诗书,要作首应景的催妆诗自然是不难的,但这门口可杵着盛长桢这尊大神呢。

  盛长桢六元及第姑且不去说,还素有诗名。

  当初一首赠予言仁化的送别诗传诵天下,其中“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一句更是使整个大周文坛为之震动。

  让文炎敬在盛长桢面前作诗,还要让他觉得好,那不就是班门弄斧吗?

  见文炎敬目光不住地往自己身上瞟,盛长桢嘴角微微含笑,轻轻朝他点了点头。

  那意思就是:放心,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不会让你难堪的。

  明白了盛长桢的态度,知道他不愿下场刁难自己,文炎敬有如吃了一颗定心丸,精神大振,他沉吟片刻,便悠悠开口道:

  “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好!”

  文炎敬话音刚落,盛长桢便领头大声叫好。

  围观众人中又有几个是真懂诗词的?听六元郎叫好,那还不赶紧起哄跟上,否则岂不就显得自己没文化了么?

  于是众人一齐叫好,纷纷夸赞文炎敬文采了得。

  只有长枫一肚子郁闷,心里还想再考校考校未来妹夫,但他连举人也未中,又不敢说盛长桢评诗评得不好,只好不情不愿地让开道路。

  众客就筵三杯后,文炎敬步入中堂,先敬媒人,再敬丈母,然后就到了如兰房中。

  此时的如兰已穿上了新鞋,以团扇遮面,安坐在红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文炎敬在床前行礼,请新妇出门。

  两家各出彩段,绾在一起,谓之同心,男挂于笏,女搭于手。

  之后,如兰掩面正行,文炎敬倒行,两人面朝着面,一路行至家庙参拜。

  参拜完毕后,二人又回到房中,在床上面对面坐下。

  上来几个妇女,抓起篮中的金钱彩果就对着床上随意抛撒,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吉利话。

  这叫做“撒帐”,意为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文炎敬和如兰被抛得七扭八歪,脸上却都是喜滋滋的。

  然后便是各取新人一缕发丝,用彩结连起,谓之“合髻”,寓意夫妻同心,百年好合。

  饮过交杯酒,再到堂中参谢双亲,在主礼人的主持下,二人三跪九叩,拜堂成亲。

  之后,便是为盛纮和王若弗奉上新茶。

  王若弗眼含热泪,如兰也拉着母亲的手不肯松手,最后还是盛纮抹了把眼泪,一锤定音:“去吧!去吧!”

  霎时间,鼓号齐鸣,唱礼人一声高唱,嗓音穿堂过院:“新娘子,出门了!”

  如兰在侍女的搀扶下,登上八抬大轿,文炎敬则披红挂彩,骑马在前。

  出嫁这一日,是女子这一生最风光的日子。这一日,便是县官出巡,遇着如兰的车驾也要让路,以免冲撞不吉。

  到了文家,自然又是一番参拜长辈、吃席宴饮,不必赘述。

  一直忙活到晚上,文炎敬喝得浑身酒气冲天。

  饮过了丫鬟送来的醒酒汤后,觉得清醒了几分,这才到了新房中。

  拨开遮面的团扇,见着一张娇媚动人的俏脸,文炎敬轻轻唤了一声。

  “娘子。”

  听见这一声情意绵绵的呼唤,如兰的心都快化了,娇滴滴地回道:“官人。”

  称呼的变化,意味着什么,如兰心里很清楚,但一想到成亲后的生活,如兰一时间也有些恍惚。

  她再爱文炎敬,到底是个正常女子,也好面子,有虚荣心,听王若弗天天在她耳边念叨文家的家事,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委屈。

  但终究还是爱情战胜了对未知的恐惧,如兰对文炎敬的一颗真心始终不曾改变。

  此刻,二人终于修成正果,如兰便有言在先:

  “我可以孝顺粗俗偏心的婆婆,善待没有出息的弟弟,容忍爱贪便宜的弟妹。但有一样,你的心里绝不能没有我!

  我不想像我娘一样,辛辛苦苦地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到头来被个小娘压了半辈子,和我爹也离心离德。”

  望着眼前的佳人,文炎敬心中越发怜爱,柔声道:“如儿,我这样的出身,能得岳父青眼,许以爱女,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不能许你封公封侯荣华富贵,但我保证,一定会让你衣食无忧自由自在,无论什么委屈,你都可以说与我听,我一定会哄你帮你,把你捧在掌心里。”

  “敬哥哥……”

  “如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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