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必杀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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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儿,怎么样?疼不疼?有没有找御医来看看?”云桑掀帘进来之后,便满脸关切的看向了躺在床上的云婧儿。
“哼,父王,下手可真狠,你的心里哪还有孩儿?”云婧儿赌气的转了一下身子,把屁股对准了云桑。
“傻孩子,你以为父王真舍得下这手打你么?”云桑叹息了一声,走到了云婧儿的床边。“你知不知道,当时皇上已经现了杀意,如果父王不这么做的话,那么你的这条小命即将不保,在忍痛与你的性命之间,你说父王会选择哪一种?”
云婧儿听了云桑的话,转过了身子,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云桑,在看到了他眼中的真诚之后,她扑到了他的怀中,哭着叫道:“父王。”
云桑摸着云婧儿的秀发,他的眸中闪过阴狠之色,他对着云婧儿保证道:“乖女儿,你放心,今日你所受到的痛,父王一定会全数让人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父王,一定不能轻饶了那只狐狸精。”云婧儿从云桑的怀中抬起了头,她的眼神中是与云桑如出一辙的阴狠目光。
“嗯,父王早就有步骤了,乖女儿你就坐等看好戏吧。”云桑勾了一下唇儿,他的目光深远,仿佛已经看到了秦子沫等人的死期。
“嗯,婧儿相信父王一定会替婧儿出气的。”云婧儿这会儿可是趴着云桑,忐忑的内心总算是得到了一丝的安慰,原以为父王已经抛弃她了,可是现在看来这只是父王想要保全她而使的苦肉计而已。她的父王还是她的父王。
“来给父王看看。”云桑用手抬起了云婧儿的脸,此刻她的脸已经肿得像是猪头一般,不能怪他下手狠,只是在当时那个情景,如果是无关痛痒的那么几下怎么可能让拓跋毅放下杀心?所以他下手并不轻。只是看着左脸颊云婧儿脸上那五道深深清晰的指印,他的目光不由的深邃了起来,这指印是容芷打的,容芷在大庭广众群臣的面前,如此的不给他面子,这个仇他已经记下了。这次的狩猎活动,第一目标就是他。他才是拓跋烈通往帝位道路上最大的一块绊脚石。只有清除了他,才能让拓跋烈顺利登位。
“以后,你少和太子来往,注意言行知道吗?”云桑不由的想起了今日拓跋烈挡在云婧儿面前的情景。如果云婧儿与拓跋烈走得太近总归是不好,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再次发生的。
“父王,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和太子哥哥走得近?”云婧儿好奇的问着云桑。
“总之,父王不准你和太子走得太近,他是成大业之人,不能让皇上对他有看法。再说了你喜欢的是容王,并不是太子,父王说得对吗?”云桑认真的与云婧儿交淡。
“嗯,那婧儿听父王的话。”云婧儿点头答应。其实有她心里,她可不是这么认为。从容芷对待秦子沫的态度来看,他已经完全的被秦子沫那个狐狸精给迷去了神志。而拓跋烈对她那是好得没有话说,今日只有他出面给她挡去了灾害,她的心里存着想要紧紧抓住拓跋烈的想法。当然,拓跋烈那推开她的一幕,她已经自动忽略了,拓跋烈说过,他晚上会来她这里对她解释的。
“那好,你好好休息吧。”云桑说完之后退出了营帐。
秦子沫那边,回了分配到的营帐之后,暮已经已经帮着她把头饰卸了下来。他站在秦子沫的身后,用象牙梳子梳着秦子沫如云的秀发,神情中有着一丝的担忧。
“暮怎么了?”秦子沫看着铜镜中倒映出的暮的脸,她不由的侧头回看暮。
“小姐,今天你实在太莽撞了。”暮不由的指出秦子沫在席间与云桑作对的举动。
“哦,你认为我不应该与云桑公然作对?”秦子沫含笑的看着暮。
“嗯,云桑这个人不简单,他不光权倾朝野并且野心颇大,最主要的是他是属于拥立太子党之人。”暮在这段时间已经充分的建立完善了在这片地域里的情报网。据他掌握的消息还不止这些,他只是捡了一些说与秦子沫听。
“哦,暮你掌握的资料不少嘛。”秦子沫眉儿一挑,从暮的表情来看,他所布下的情报网已经在这里扎根了。
“小姐,若是还有下次,你还是不要跟云桑有冲突才好。”暮还是有些担忧的提醒秦子沫。
“知道了。”秦子沫对着暮浅笑了一下,她知道暮是为了她好,可是有些时候,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忍无可忍的时候就无需再忍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静。
只见云婧儿的营帐外黑影一闪而过瞬间没入了营帐之内。
“婧儿。”随着黑影进入营帐内,并伴着一声轻轻地呼唤声。
“太子哥哥。”云婧儿这会儿早就在营帐之内翘首以待拓跋烈了,所以一有风吹草动,她立马就惊醒了过来。
“婧儿,你怎么样?”拓跋烈走到云婧儿的身边,他用火折子点燃了油灯。
映着灯光,他看到了云婧儿的脸,那是一张带着五指指印肿涨得如同发糕一样的脸。拓跋烈有些心疼的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云婧儿的脸颊。
“咝。”在拓跋烈摸到云婧儿的脸颊之后,后者痛呼出声。
“很疼吗?”拓跋烈的声音中流露出对她的关心与心疼。
“嗯。”云婧儿点了一下头,然后她把身子偎依到了他的怀中。双手抱着拓跋烈的劲腰,脸颊则是蹭着拓跋烈怀中带着凉意的衣服。
“怎么了?”拓跋烈对于云婧儿这样的亲密举动微微有些不适应。
“太子哥哥,你不会像容芷哥哥那样抛弃我的吧?”云婧儿抬起头来望着拓跋烈,眼中闪动着的是一种期盼的目光。
“不会,我永远不会抛弃你的。”拓跋烈保证的对着云婧儿说道。不过在他说话的这当口,他的眼前不知不觉的飘过秦子沫那张绝美的心型小脸。不知道为了什么,自从那次他潜入秦子沫的房间,被自己身子对她的自然反应而吓得落荒而逃之后,他就会时不时的会想到秦子沫。
“嗯,太子哥哥最好了。”云婧儿低下头,把脸继续埋在拓跋烈的怀中,她一定不会让秦子沫那个狐狸精女人笑得太久的。为今之计,她要死死地抓住拓跋烈,她要让拓跋烈联合父王一起把碍眼的秦子沫除去。
“婧儿,日间真是对不起,当时我不能忤逆我父皇的旨意,你能理解我吗?”拓跋烈对着云婧儿解释在篝火晚会上,他为什么要推开她的原因。
“嗯,我明白,父王说我们不能走得太近,以免惹得别人说闲话。”云婧儿早就从云桑那里得到了信息,她现在只需当一个乖乖女,收拾秦子沫的事情就让父王与拓跋烈去做吧。
“你明白就好。”得到云婧儿的谅解,拓跋烈来此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他用大手抚摸着云婧儿的秀发,就如同在抚摸着一只柔顺的猫咪。
第二日的狩猎活动开始了。
拓跋毅亲自穿上了骑装,带领着大家一齐上马。壮硕的长臂握着黑色的马鞭儿一举指向了远在营帐外东面的那片丛林。
“今日,狩猎活动正式开始,优胜者以狩猎到的猎物的数量,大小,凶残度而定。”
拓跋毅话音刚落,群情便已经亢奋起来。
年轻的皇子们一个个早就摩拳擦掌起来,他们的目光不由的一致看向了秦子沫,因为他们知道这次狩猎活动其实也是自己展示给秦子沫看自己实力的重要环节之一,现在是考验他们综合能力的时候了。
秦子沫今天穿了一套纯白色的骑装,与她跨下骑着的纯白色小母马儿似乎融为了一体。
“丫头,要不要也去练一下手?朕听说你的骑术与箭术可不赖。”拓跋毅犹有兴味的看着秦子沫,他向边上的侍从伸了一下手,侍女赶紧把一套小巧精致的弓箭递了上去。
“来,这套弓箭是朕赏你的接着。”拓跋毅说完之后把从侍从手中拿到的弓箭丢给秦子沫。
秦子沫手臂一伸,准备无误的接到了拓跋毅丢来的弓箭。这套弓箭看似轻巧精致,可是入手不轻。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个弓身与箭头,再用手掂量了一下手中精弓的份量,并且摸了一下其弓身,触手处通体生寒,看来铸造这弓箭的材料来历不凡,这应该是寒冰玄铁打造而成的。“陛下这弓与箭头俱是用寒冰玄铁打造而成的吧?”
“哈哈,好眼力,不错,这套弓箭确实是由寒冰玄铁打造而成。”拓跋毅有些诧异于秦子沫的眼力,想她只是一个十六岁不到小小年纪的小女人而已,却是有着如此毒辣的眼力,看来凤栖琴所选中的传人倒也不是一个泛泛平庸之辈。
秦子沫听了拓跋毅的肯定之语,她把箭袋背到了自己的身后,一手执弓,一手快速的从身后的箭袋里抽出一支利箭,对准了天空中的一个小黑点,拉弓搭箭瞄准一气呵成,等利箭飞速射离弓弦之后,目标空中的那个黑点被一箭穿心而过,从高空之中跌落下来。
“皇上,是只苍鹰。”跟随在拓跋毅身边的侍从,把秦子沫射到的猎物奉了上来。是一只盘旋在高空中的苍鹰。
“好箭法。”拓跋毅这下子算是见识到了秦子沫的身手。果然和扎克尔所描绘的一样。如果是一个男人射下这只苍鹰他倒是不会特别的惊奇,因为男人的臂力远胜过女人,而现在换成是秦子沫射下这远在高空中的苍鹰,这就让他觉得十分的新奇了。
“陛下缪赞了,这全靠陛下赐于的弓箭的功劳。”秦子沫谦虚的说了一声。
“呵呵,小丫头你太谦虚了。”拓跋毅当然知道这张寒冰玄铁铸成的弓箭确实是具有加持射程的功效,可是若是没有过硬的本领,就算是想要拉成满弓那也是很困难的。今日他一方面确实是想要赏赐一点秦子沫东西,而另一个层面,他也是想要看看秦子沫的实力,今天他不仅要秦子沫看看他膝下皇子们的实力,更是要让秦子沫展示一下自身的实力给他看看。现在看过之后,他对这个准媳妇那是十分的满意。
“小兔崽子们,你们也看到了大周国秦大将军女儿的实力那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啊,现在你们要拿出北齐国铁铮铮男儿的气概,充分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千万不要让朕失望知道吗?”拓跋毅用马鞭一个个指过围绕在周围身侧的皇子们。
“是,父皇。”年轻的皇子们向着拓跋毅高扬起长弓。
“现在出发,两日后日落前回来。”拓跋毅一声令下,众人挥扬起马鞭儿带着各自的侍从向着丛林而去。
“丫头,你要不要跟着他们中的一个一起去体验一下?”拓跋毅用马鞭指了指前方扬起的那大片的尘土问道。
“不了,子沫还是跟在陛下身边就好了。”秦子沫瞟了一眼前方的丛林,在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她看了一眼跟随在一旁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的云桑。觉得他在看向那片消失的尘土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那好,朕就让你这个丫头见识见识朕的箭术。”拓跋毅从身旁的侍从手中拿过一张金弓,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在他胯下的骏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前方飞驰而去。在拓跋毅身侧的侍从侍卫们赶紧的全都跟了上去。
众大臣也跟了上去,秦子沫则是没有立即跟上去,因为她见到云桑没有跟上。她想要看看云桑想要搞什么鬼?
“秦姑娘不是要看看皇上的箭术的吗?怎么不跟上?”云桑阴阳怪气的对着秦子沫说话。
“哦,我看番王大人没有跟上,以为还有什么余兴节目呢。”秦子沫同样的,话中意有所指的说着。
云桑听了秦子沫意有所指的话后心下一惊,难道是被她看出了什么不成?云桑在私下里猜测,不过他很快的就调试好自己的心态,暗示自己,不会的,这个小丫头怎么可能会洞悉到他的计划?
云桑心中想道:也许她说这话的含意或许只是单方面的试探他而已,他只消用平常心与之交谈就成。于是他对着秦子沫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还能有什么余兴节目?大家都在忙着狩猎呢,走吧,不要让皇上久等了。”
云桑说完,双腿一夹马腹,他胯下的骏马在接受到命令之后,一下子就奔出了老远。
“哦,这算是做贼心虚吗?”秦子沫看着云桑远去的身影,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深思笑容。随后,她用手拍了拍马脖子,对着纯白小马儿说道:“走吧,咱们追上去瞧瞧。”手中熟练的一拉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儿,只见一道白影跟随着前面飞扬而过的尘土急追而去。
“看,一只麋鹿。”众人中的某人惊叫了一声,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在远处的一个山头树丛中露出了一对犄角。
“哈哈,看来晚上有鹿肉鹿血吃喝了,那可是大补啊。”拓跋毅心下一喜,开心的大笑。
“皇上洪福齐天,今日第一天狩猎就见麋鹿那可是祥兆啊。”某一个大臣献媚的进言。
“走,追去。”拓跋毅大手紧紧握弓,手中的马鞭儿一抽就抽到了马儿的身上,马儿吃痛快速的向前奔去。
“皇上慢点,等等我们。”众位大臣紧跟在了拓跋毅的身后追去。
可是拓跋毅所骑的马儿怎会是一般骏马?那可是从汗马宝马中挑出来的万里挑一的绝世良驹啊。没过多久,众位大臣就被拓跋毅远远的抛在了身后。而唯一能紧跟着前方拓跋毅马儿步伐的只有那一抹纯白丽影而已。
云桑此刻混迹在众位大臣中间,他看着奔上前去的秦子沫,不由的扯起唇边一抹阴笑,看来小兔子进陷井了呢!好戏接着在后头。
秦子沫跟随着拓跋毅一路尾随而去的时候,发现了周围环境的异样。以他们这样策马狂奔的大动静,在这一片区域里,却是没有惊动一只飞禽走兽?这个现像不正常啊。除非这里的飞禽走兽早就已经被人预先惊走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里有埋伏。想到这里的时候,秦子沫忍不住大声惊呼了起来。
“陛下,回来,这里有埋伏。”秦子沫虽然发现了异样,可是还是晚了。
在前面的拓跋毅这个时候拉弓搭箭,利箭一下子就射穿了麋鹿的头部,等他兴奋的策马奔上前去的时候,突然从地上的草丛中拉出了一根细绳,细绳坚韧异常,一下子就绊倒了毫无准备的拓跋毅的马儿,把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不过拓跋毅毕竟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男子汉,他的身影被马儿摔飞出去的时候,便已经在空中调试好了姿势,用一个前空翻稳住了身子。
可是陷井远远就不止这些,拓跋毅的身影还在空中的时候,突然从两侧发出了一片破空之声,一支支出了弦的利箭向着拓跋毅的身上招呼过去。而原本铺满了草丛的地面上,骤然冒出了一大片覆盖了方圆十米距离的三寸长铁钉。这要是平躺着摔下去,那可以想像全身都得被刺成透心凉,成为一只名副其实的铁刺猬,只有当场毙命的下场。
怎么办?拓跋毅的身影还在空中,而两侧是飞射而来的众多利箭,地上又是冒着密集铁钉的钉毯。无论怎么看拓跋毅都逃脱不了成为刺猬的可能性。看着如此危险的情景,秦子沫的冷汗不由的已经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并且顺着她优美的脸部弧线往下流淌。
面对如此危急的情景,容不得她多想,她快速的从背后的箭袋中抽出了两支玄铁箭,向着拓跋毅身影落下的方向急射而去。随着利箭射出,还伴随着她的一声大吼:“陛下,注意脚下借力。”
拓跋毅在用马鞭甩飞接近他身体四周围的利箭时,也已经看到了在他脚下冒出来的铁钉毯子,观其尖锐的顶部,竟然闪着幽兰之光,显然是抹了剧毒的。现在他的整个身子在空中没有借力点,那铁钉毯又范围极广,他直接往下坠的唯一下场便是被铁钉刺穿紧接着中毒身亡。都怪他一时间被麋鹿所吸引,没有发现其实那只麋鹿正是被人栓在一棵树根上的死物,只是为了把他吸引到这里的一个陷井而已。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也?拓跋毅不由的在心中悲叹。突然他的耳边听到秦子沫的呼声,然后他感觉到身后出现了两道劲风,他的目光向下一看两支玄铁箭正从他的身下飞射而过。他心下一阵激动,看来今日遇贵人,原本必死无疑之局居然有了转机。
拓跋毅足下轻点在玄铁箭身之上,借着这股子力道,他的身影一下子便又拔高了几米,手中马鞭快速的甩出卷住了附近的一棵大树的枝杈上面,然后轻巧的一荡便越过了十米长的钉毯,躲过了这必杀的一局。
不过就在拓跋毅刚站稳之际,在他的前方某处骤然冒出了一支利箭,那算得精准的时差与那刁钻的角度,让拓跋毅避无可避。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支利箭射穿了他的整个左胸心脏部位。一瞬间,拓跋毅的高大身影就这样轰然倒地。
秦子沫看着眼前的情景,心脏不由的一阵揪紧。擦,这是什么事儿啊?她赶紧的策马奔向了拓跋毅那里。利索的飞身下马,蹲在了拓跋毅的面前,双手一把扯开拓跋毅胸前的衣服。她蹙紧了眉头看着那支插在拓跋毅正宗左胸心脏部位的利箭,开始犯了愁儿。
这个时候,陆续有大臣,侍从,侍卫赶到了这里,他们看着眼前的这个情景,一下子个个脸色都变了。
“皇上。”众人惊慌失措的一下子全都围到了拓跋毅的周围。
只有云桑骑着马儿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拓跋毅,他的嘴角不由的扬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哼哼,拓跋毅,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昨容芷,你不是威风八面的吗?本王今日就要叫你命丧黄泉。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他的目光从拓跋毅的身上转到了秦子沫的身上,他用马鞭一指秦子沫,对着周围的侍卫下命令道:“把这胆敢伤害皇上的妖女给本王拿下。”
侍卫瞬时听从云桑的安排,纷纷上前。
“慢着,你们现在若是要捉拿于我,那你们的皇上只有死路一条。”秦子沫傲然的站了起来,她的目光无惧的直视着骑在马背上的云桑。她有一种直觉,北齐国皇帝遇刺一事,和这个云桑肯定脱不了干息。
“别听妖女的胡说八道,这里除了她之外,还有谁在?皇上一定是被她所害。”云桑一口咬定秦子沫就是凶手。
原本被秦子沫吓住的侍卫们又全都上前了一步。
“你们不会用脑子想一想的吗?皇上中的这支箭是从前面而来,而我是一路跟随他在后面所至,这支利箭怎么可能会是我射的?难道我有分身术不成?”秦子沫现在肯定的说,云桑这个阴险小人正在栽赃于她,给她的头上扣尿盆子。
“那你也逃脱不了是共犯之罪,谁会这么巧的就在你一个人接近皇上的时候就出了这种事?一定是你有预谋所为。”云桑这会儿一口咬定秦子沫有罪,而且说得那是头头是道。
面对他这明显的公报私仇,秦子沫顿时感觉有些无力了。
“太医呢?快点,太医给皇上看看。”这会儿理智点的大臣赶紧想到了随队带着的太医。
太医这才提着一只医箱挤进了那层包一围圈儿。
他看了看拓跋毅的样子,对着众人摇了摇头儿,说道:“没救了。”
“庸医,谁说他没有救了?”秦子沫早在他们来之前,先行一步已经检查了拓跋毅的伤势。本来她也是抱着拓跋毅已是必死的态度,对其进行的例行公事检查而已。毕竟任谁的心脏被人一箭穿心,能活下来的,只能是神了。
可是就是因为她的不放弃才让她发现了在拓跋毅身上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拓跋毅的心脏长得异于常人,他在中箭之后并没有立马出现心脏休克死亡的现像,只是昏迷了过去。那只能说明了一点,拓跋毅的心脏不是长在左边的,而是长在右侧的。这可是亿万分之一的机率啊。擦,这个北齐国的皇帝真的是命不该绝。
“庸医?”太医这会儿跳了起来,他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指着鼻子骂他是庸医的,这个小丫头口气还真是不小。
“你没见到他没有死么?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不是秦子沫小看这个太医,而是在她来自现代,其中也有听过人类心脏长在右心室的案例。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太医被秦子沫这没有根据的自信给搞蒙了。难道人没有了心脏还能活?
“走开。”秦子沫这个时候开始,发挥她强大的气场。她指了指那个太医指挥他说道:“把陛下扶正。”
太医愣了一下,没有动。
“你还想不想要知道我是怎么把他救活的?那就照着我说的去做。”秦子沫这会儿抛出一根橄榄枝。
对于一个追求医学知识处于求知若渴状态中的人,在自己明明已经宣判一个人必然会死亡后,现在居然有个黄毛小丫头对着他讲,被他宣判死亡之人她有办法救活,那绝对无疑是给了他丢了一个强力炸一弹。
太医这会儿明显的淡定不了,他在求知欲望的强烈支配下,来到了拓跋毅的身后,把他的上半身扶正。
秦子沫这会儿从怀中拿出一瓶丹药,倒出一颗药丸寒入了拓跋毅的口中。
“你给皇上吃了什么了?”边上的大臣惊恐的问道。
“这有区别吗?你们的太医不是已经宣判了陛下的死亡?”秦子沫冷眼扫了一眼发声的大臣。
大臣心下一紧,秦子沫说得没有错,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所以他赶紧的禁言。
“慢着,你想亵渎皇上的身体吗?”云桑这个时间从马上下来,众人为其让出了一条通道,他直接走到了秦子沫的身旁。他就是要阻止秦子沫救治拓跋毅。开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布下了这个必杀之局,可不能让秦子沫这个女人给搅黄了。
“难道你心虚了,还是怕了?你怕你们的皇上被我救活吗?”秦子沫这会儿说话也是非常的犀利,矛头直接就指向了云桑。
“这,好吧,让你医,要是你医不好,就凭你亵渎皇上的身体这一条罪,就够你砍下十次八次的脑袋的。”云桑被秦子沫凌厉的气势一压,他不得不做出了让步。
秦子沫从怀中又拿出了一个药盒,平放在拓跋毅的大腿上,而她则是从脚边的靴子里拨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
“呛。”这会儿侍卫们见到秦子沫亮出了家伙,全都一下子拔出了放置在他们腰际的长剑。
“紧张什么?我是要把利箭砍断。”秦子沫白了那群白痴侍卫们一眼,然后把匕首给了对面的太医,吩咐他道:“把后面的那截箭头给砍断。”
“好。”太医接过匕首,砍去了刺穿在拓跋毅后背的半截箭尖,箭尖落在了地上,似乎上面还有什么标记。
秦子沫一手握住了刺穿在拓跋毅前面的箭杆上,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的向后一拉。半截箭杆顿时被她拔出,一道血箭瞬间冲涮在秦子沫的脸上。秦子沫赶紧闭了一下眼睛,用手堵在了她的面前,接着她赶紧打开了药盒,把里面有着神奇疗效的药膏涂抹在了拓跋毅前胸的伤口之上。
“给,在陛下的后面也涂上这种药膏。”秦子沫处理完前面的工作,把药膏递给了在拓跋毅后面的太医。
太医先是小心谨慎的把药膏在鼻尖闻了一下,然后他的脸上出现了一脸的震惊之色。以他多年行医的经验,这个药膏内所含的珍稀药材成份,可不得了啊,而且全都不是常人能够具备得了的。他这回可真是看走眼了,这个小丫头大有来头,绝对是大有来头啊。
就在太医把药膏涂抹到拓跋毅后背伤口上的时候,秦子沫这会儿已经拿出了她怀中收藏着的一套金针。
打开针袋,她从袋中拨出了一根金针,表情凝重的看了一眼金针然后手势稳定不移的对准了拓跋毅头上的要穴刺去,接着她拨出了第二根金针,手势稳定的刺在了拓跋毅头上的第二个要穴上。就这样一连刺了十二根金针在要穴之上,有的甚至是死穴。
太医看着秦子沫拿着金针刺向拓跋毅头顶的方位,他的魂魄一下子就快要被秦子沫给吓没了。哎玛,这个小妮子可真下得去手啊,这些要穴他要是刺下去也是慎之又慎,可是看着眼前这个不满十六岁的小妮子却是眼睛一点也不眨一下,手势果断的刺了下去。还有,那几处死穴,他是绝对不会碰的,要知道万一拿捏不准的话,那可是会要了人性命的。可是这个小妮子呢,丝毫不手软。太医心里暗暗的吃惊,这会儿,他再也绝对不会小看秦子沫了,他在心里认定了,秦子沫一定是师承大家之流派,她的师傅绝对不会是泛泛无名之辈。这江湖上能教得出如此高徒之人,估计不超过五个手指头。这些医学界的泰山北斗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难怪这小妮子会如此大的口气,肯定的说能救活拓跋毅呢,原来是有备而来的。
秦子沫这个时候手中已经拿起了第十三根金针,她这最后一针直接毫不手软的针在了拓跋毅的人中穴道之上。因为现在她需要拓跋毅清醒过来,只有他清醒了过来,才可以解决眼前的问题。云桑此刻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如果拓跋毅不清配过来的话,她怕云桑会直接乘着拓跋毅昏迷的时候对她下手。
云桑看着秦子沫对于拓跋毅努力的施救,他的嘴角闪过一丝阴笑。她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劫了吗?其实真正的好戏才刚开幕。
拓跋毅在秦子沫的金针施救之下暂时清醒了过来,他有些迷茫的看着秦子沫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刺杀,陛下中了埋伏。”秦子沫简单的一句话把事情说完。
“哦。”拓跋毅应了一声,他记得自己左胸中了一箭,本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为什么他还活着?
“陛下还是多休息一会儿。”秦子沫把金针从拓跋毅的人中穴上拨了出来,这种金针刺穴暂时激发出人的潜力的做法,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时间不宜过长。等秦子沫把金针拨出来之后,拓跋毅便又昏迷了过去。
秦子沫为其把了一下脉息,她发现拓跋毅的脉息已经暂时基本稳定下来,是否能脱离危险还得看晚上这一夜熬不熬得过了。
“咦,你们看,这箭头上的标记。”有好事者拾起了被太医砍下来的半截箭头,在那半截箭头之上,赫然烙印着一个璃字。
“这不是容王专用的箭枝吗?”有人不由的失声叫了起来。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容王怎么可能会刺杀皇上呢?”
“可是这枝箭明明是归容王所有,皇上中箭此事非同小可啊。”
“这事真是蹊跷了。”
“是啊,这事太诡异了,容王断然不会有理由刺杀皇上的么?”
众位大臣在认出那支射伤拓跋毅的箭枝是归容王所有时,纷纷都小心的开始猜测起来。
“你们在这还吵什么?既然这箭是容王所有,那么传令下去,捉拿容王回来。”云桑这个家伙再一次独断的传令。
“慢着,只凭一支烙印有容王的箭枝就要妄作判断这事是容王所为,你们是不是太武断了?”秦子沫这个时候抬头看向了一直背复着双手站在原地的云桑。从他的眼中她甚至可以见到眸底深处那一抹奸计得逞的得色。
哼,又是这只老狐狸在暗中搞鬼。秦子沫现在很生气,她不是因为云桑这个老狐狸指责她是凶手而生气,而是因为她洞悉到了整件事似乎都与云桑脱不了干息,而他现在居然把矛头指向了容芷,想要害她的男人,此时此刻秦子沫的眸中闪过了一道少有的寒意。
“秦姑娘,注意你眼下的身份,虽然你救醒了皇上,可是你的嫌疑还没有摆脱,再说本王捉拿容王回来,也只是方便审案,问个清楚明白而已。”云桑把话说得非常的冠冕堂皇,话语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可寻。
随后他的目光向着众侍卫一扫,犀利的对着他们说道:“还不快去。”
“是。”侍卫们看着云桑投来的犀利目光,心中不由的产生出几分畏惧,向云桑行了一个礼后纷纷转身向丛林深处奔去。
秦子沫看着四下散去捉拿容芷的侍卫,她的心不由的揪紧了。怎么办?容芷若是被云桑捉住,以云桑现在的这种架式,他的小命可是堪忧啊。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却什么也帮不上他的忙。秦子沫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似乎有什么阴谋,正在以她不知情无法掌控的情况下酝酿并且实行着。
突然她的眸光一闪,想到了她也不是完全帮不上容芷的忙,秦子沫的目光扫过靠在太医身上的拓跋毅,现在她只有尽早的救醒拓跋毅,才有可能让这局势受到控制。如果一味的让云桑发号施令下去的话,迟早她们都会一步步陷入云桑的阴谋中。
“找两根木棍,然后用结实的布做成这个样子。”秦子沫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简易的担架。
太医这会儿见识到秦子沫高超的针灸之术,已经对其佩服的五体投地。赶紧找人把秦子沫吩咐要做的担架在最快的时间里做好。
秦子沫挑了八个人,让他们分别小心抬起拓跋毅让他躺到担架上,然后八人合力安全的把他抬了起来,回到营帐中。
由于出了刺杀一事,狩猎活动被迫中止,可是派出去通知皇子回来之人,却是带来了更惊人的消息。
参加狩猎活动的除了年幼的两位皇子,其余的一共一十八名皇子,只有四人是活着回到营帐中的,而其实十四人,除了容芷下落不明之外,还有十三人是被人抬着尸体回来的。
皇子们如此大规模的死伤,这在北齐国的历史上可谓是史无前历的第一次。而这活着回来的四名皇子也并不好过,在他们身上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伤。个个狼狈不堪。
“怎么回事?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云桑召集起了所有参加这次狩猎活动的大臣和侍卫,一个人在议事营帐里咆哮着。
“回番王,属下等分别去寻找容王爷的时候,发现在丛林深处,许多皇子中了与皇上一样的埋伏,有一十三名皇子遇害,四名皇子被救,一名皇子失踪。”担任这次皇上出巡护卫责任的封将军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大汗胆战心惊的回答。这次他太衰了,在临退休之前的最后一次护卫任务居然出了这么两个大篓子,这让他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啊。
“你是说有皇子失踪的?那人是谁?”云桑坐在首座上,他的目光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封将军。
“回番王,那名失踪的皇子正是属下等要去寻找的容王爷。”封将军这会儿可不敢怠慢,他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情报都向云桑汇报了。这场狩猎活动,真的是一场震惊朝野的狩猎活动,而真正被狩猎的并不是春季狩猎场里的动物,而是整个北齐国上至皇上下至皇子的猎杀活动。
从只伤皇族的举动看来,这是一场蓄意已久的谋一杀,是想颠覆整个北齐国拓跋氏皇族的刺杀活动。一十三名皇子在同一天被杀,这是怎么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要不是还有四名皇子以及皇上侥幸的存活了下来,那么北齐国拓跋氏一族便要全军覆没了。也许你会想要说不是还有两名皇族幼子在吗?可是若是有心人想要灭了整个拓跋氏一族,那两名幼子又岂能逃脱阴谋家的手掌?
“皇子遇害的事,我看还是暂且不要和皇上提及,以免他受到刺激病情恶化。”秦子沫与太医商量,拓跋毅现在的情况很不容乐观。这晚年丧子之痛,特别是一下子去掉了十三个儿子,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更别说是对于一名重伤之人了,这绝对会是致命的。
“嗯,下官也这么认为。”太医点了一下头,他的目光不由的扫向了平稳的躺在床上的拓跋毅身上,皇上能活着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大的奇迹了。这好不容易把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万万不能再让他又倒了回去。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秦子沫的心身都已经在超负荷运转着。
“四名皇子那里怎么样?”秦子沫揉了一下太阳穴,她觉得十三名皇子被杀这事闹得太大了,让她不觉得有些头疼。现在这事态表明了是针对拓跋氏皇族的一起猎杀阴谋,那么她现在就更不能轻意的离开拓跋毅的身边了。
“目前已经保住了性命,只是其中有两名皇子已经成为了残废。”太医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摇了摇头。
“哦,那容王有消息吗?”相比其它的事情,秦子沫最关心的是容芷的安危。她在心里猜想,以那妖孽如鬼龙三般的身手,和他手下那几名神出鬼没般的厉害影卫,他保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从容芷的面相上来看,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短命之人。出去寻找他的侍卫没有带回来他的尸体,总归也算是件好事,她很庆幸他不是那十三人之一。只是为何他会失踪了?而且营地里已经派了大量的人手出去寻找都一无所获,他好似从这片丛林之中直接消失了,秦子沫倒不认为他会出了意外,只是担心他倒底是遇上了什么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她的心在这个时候,纠结的揪在了一起。
秦子沫用手摸着心脏的部位,那里的心跳似乎非常的不平稳。看来在出发前,她的预感是对的,北齐国的天似乎要变了。
议事营帐内,讨论还在继续。
“封将军,你是说失踪的那名皇子正是容王?”云桑这个时候坐在首座上眯起了眼睛。
“回王爷,是的。”封将军这会儿的额头上冒起的是大滴大滴的冷汗。皇上被刺伤昏迷不醒,其余十三名皇子被杀,四名皇子重伤,一人失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则消息要是传回到国都,铁定会掀起轩然大波。说不定还会引起北齐国的时局动荡。
“现在耽误之极是立马封锁消息,交待下去如有把皇上受伤与皇子被杀的消息在这个时候泄露出去的,按军法处置斩立决。”云桑果断的下达了命令,紧接着他继续说道:“至于失踪的容王他是刺杀皇上的重大嫌疑人,现在又出了皇子遇害之事,绝对不能让他畏罪潜逃了。封将军,你带着一千名精兵继续出去搜捕,对于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云桑这么一说,几乎就是定了容芷的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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