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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名争暗斗


随后拓跋烈走出皇宫,坐上马车来到了番王云桑的府邸。今天他送云婧儿去朝臣大殿的时候,云桑对于云婧儿受伤之事,大为恼火,以至于连早朝都没有去,直接带着云婧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内。

        “王爷,太子殿下求见。”侍卫在云婧儿的房间外朝着里面的云桑报告。

        “哦,你带太子去本王书房。”云桑看着榻上已经睡去的云婧儿,他的大手轻抚了一下云婧儿娇嫩的脸颊,透过她的脸,他仿佛看到了他的另一个女儿。收回手,他从床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轻轻地走出了云婧儿的房间大门,并吩咐随侍在一旁的侍女,小心服侍。

        当云桑走到书房的时候,拓跋烈已经站在了他的书房里面。

        “王叔。”拓跋烈向着云桑行了一个礼。

        “嗯。”云桑应了一声。

        拓跋烈刚想要把今天的来意向云桑说明,云桑却是伸手朝他一举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

        “太子的来意,本王已然知晓,是否是为了朝堂之上,那大周国秦耀祖之女秦子沫,也就是凤栖琴的传人不愿嫁你之事而来?”云桑一针见血的点明了拓跋烈的来意,这不由的让拓跋烈心下一悸。这云桑好灵快的消息,这才刚下朝多久?他已全然知晓了朝堂上所发生的一切?

        “王叔,果然消息灵通,您看这事怎么办?”既然云桑已经开门见山了,拓跋烈也就直奔主题不再遮掩。

        “好办。”云桑悠然的坐下,端起了茶几上的一杯清茶。

        “好办?王叔,请恕侄儿愚钝,您说的好办这是个怎么好办法?”拓跋烈从皇宫里一路来到这里,他已经想了无数遍对策,可是都不尽人意。

        “只要太子能狠得下心肠。”云桑吹了一口茶水的表面,轻抿了一口悠然的说道。

        “王叔是说……。”拓跋烈迟疑的看向了云桑并没有把话说完。

        “那个丫头不是要挑选吗?只要太子让这挑选的人选只有太子一人,你看那丫头不就只能选太子你了吗?”云桑果然说出了拓跋烈心里所想的最坏的打算。

        不过被云桑这样说出来,拓跋烈的眼中还是有了一些犹豫。

        云桑看出拓跋烈的犹豫,他对着他说道:“成大事者,必不能拘于小节,要知道,自古以来,一朝功成万骨枯的说法都是早就存在的。难不成,你真的想要把这已经快要到了手的皇位让于别人不成?那你我这些年来的努力岂不都是白费了?”

        “王叔说得是,可是在这些兄弟中,具有竞争力的也就是那么两三个而已,其余的……。”其实拓跋烈真正想要杀死的也只有容芷一人而已。

        “太子,你我现在所站的这个位置都是得来不易,本王做事一向果决,我们要把一切不确定的因素全都扼杀在摇篮里,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放过一个意外,要知道可能就是一个意外就能把你的全部前途都给毁了。”云桑犀利的目光看向拓跋烈,然后他继续接着说道:“太子你放心,这事不必由你经手,本王自会替你做好这一切,清理你通往皇位的全部障碍。”

        “那就多谢王叔了。”拓跋烈向着云桑行了一个礼,“对了,婧儿现在怎么样?”

        “那丫头正在房间里休息。”云桑说到云婧儿的时候,严肃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哦,那我去看看她。”拓跋烈起身,打算去云婧儿的房间去看看。

        “本王听婧儿说,伤她的人是大周国的一个小小贱奴,本王希望,那个贱奴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云桑说到这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道煞气。

        “是,王叔,侄儿记下了。”拓跋烈转身步出了云桑的书房。

        等拓跋烈走后,云桑招来了他的近身侍卫。在其耳边吩咐了几句,近身侍卫听了连连点头,随后退了下去。

        云桑这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来到了书房里唯一挂着一幅下山猛虎图前。炯炯目光看着图中那只神俊异常的老虎,此刻他的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子霸气,就如图中那只老虎一般,浑身上下充满着森林之王的霸气让人不容小觑。

        夜幕很快降临到了日曜城。让这所北齐国的都城罩上了一层朦胧的月色。

        秦子沫与王大人被宫女接到了拓跋毅举办国宴的地方。

        殿中两侧已经空无虚席的坐满了两排大臣,长长的席位一直延伸到拓跋毅首座下的两侧。秦子沫与王大人被带到了拓跋毅右手边下首座的位置坐了下来。

        秦子沫坐定,抬眸看了对面席位上的人一眼,然后她就整个人给看傻了。坐在她正对面一闪的排列着十八张华丽的餐桌。每个餐桌之后都坐着一位华服贵公子。长相或豪迈或俊逸,当然最最突出的也就是坐在前排的那两个人,拓跋烈可以自动忽略,容芷依然是那一袭妖娆红衣,在一群华服贵公子中显得异常的耀眼。

        那耀眼的巨烛火光在他的身上犹如涂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让他的整个人看上去竟然有一种神圣的感觉。

        秦子沫轻微的摇了一下头。哎玛,这个北齐国的君主这是想要干嘛?在她的对面排了这一十八个儿子,是要在今天全都介绍给她?让今晚成为一场变相的相亲会吗?那他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她又不是恨嫁女,他也用不着把他的儿子排成这一排让她钦点吧?这做得也太离谱了。

        “怎么样?这就是朕已经成年的十八个儿子,个个都是北齐国的好儿郎、真汉子,丫头你慢慢看。”拓跋毅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哎哟,秦子沫听着拓跋毅的话,嘴角不由的一抽,她看了对面的那十八名皇子一眼。发现对面的那十八名皇子除了拓跋烈和容芷,个个都是用着最最热切的目光看着她。那眼神儿就好像在对着她说道,选我吧,选我吧。秦子沫赶紧把眼神儿拉了回来,落到了她面前桌上摆放着的精致菜肴上。

        “奏乐,献歌舞。”司乐使得到了拓跋毅的示意,站在一侧宣布整个宴会开始的第一道娱乐节目。

        秦子沫看向从殿外飘着走进来的一群舞姬,突然她感觉到有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随着那感觉而去。发现那目光的主人就是坐在她边上的一个看上去有些阴沉地中年男子。两人的目光做了短暂的接触之后,秦子沫就发现,这个中年男子似乎很不好对付,而且他对她有敌意。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在脑子里把这人过了一遍,她相信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人。那他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

        令人眼花缭乱的舞姬挥动着长长的袖子在空中做出各种的舞蹈姿势。秦子沫的目光不由的在她们身上打转。她发现这里跳舞的舞姬一个个与大周国的舞姬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她们现在所跳的舞蹈带着一股子刚柔的劲气,舞蹈所表现出的内容更多的是对自然纯朴的赞美,与大周国舞姬利用柔软的腰肢高超的技法所表达出来的唯美旋律有着很大的区别。

        “丫头看着这些来自于草原上的歌舞可习惯?”拓跋毅说到这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自豪,这里的舞姬可是各个部落里选出来的舞跳得最好的女子了。她们所歌唱的都是草原上对于英雄的赞美。

        “嗯,不错。”说实在话,虽然没有大周国舞姬们跳得好看,可是从她们的身上,秦子沫却是看到了一种吸引人灵魂的东西存在。她们所唱的歌高昂清丽,让人有种震憾心灵的感觉。

        “那,丫头,你什么时候给朕演奏一下凤栖琴呀?”拓跋毅的心早就被扎克尔说得痒痒的了,他这已经憋了一下午了,看完这首歌舞已经是他的极限。他已经迫不急待的想要一闻那绝音了许久的凤栖琴。

        “陛下要听,子沫自当从命,请陛下把琴拿来吧。”秦子沫向着拓跋毅点了一下头。

        宫女把凤栖琴放置到演奏台上,秦子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演奏台。当她抱起琵琶的时候,拓跋毅突然对着她说道:“丫头,你就弹那首《十面埋伏》吧。”他想听听扎克尔对着他吹捧的旷世之曲倒底有多大的震憾力,竟然让扎克尔这般的念念不忘?

        “好。”秦子沫点了一下头,抱起了凤栖琴,双手熟练的在琴弦之上开始了拨弄。

        随着那凤栖琴传出来的铿锵之音,顿时,正在饮酒寻乐的各位大臣的目光不由的全都看向了演奏台的方向。

        随着众人的目光,一阵阵急如骤雨的音乐声从秦子沫的方向传来,在众人的面前仿佛展开了一幅金戈铁马的壮丽画卷。那激动振奋人心的音乐,让每个人胸中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年长者仿佛回忆起了年轻时征战沙场的场面,而年轻者则是被音乐激励的跃跃欲试。

        一曲终了,全场寂静无声。

        许久,拓跋毅才暴喝了一声:“好。”

        顿时,如雷鸣般的掌声响彻在整个宴会现场。

        这就是扎克尔所说的能震憾到人的骨子里灵魂内的音乐么?果然不同凡响啊,拓跋毅从来没有听过一种乐器能发出如此震憾人心的音乐效果。不亏是老祖宗留传下来的神器,奇妙的不可思议。

        容芷托着腮,一双勾人的凤眸看着秦子沫,这曲子虽然与上一回的曲风相同,不过多了一丝悲壮的意味,应该是这《十面埋伏》的下半段曲子,没有想到他家的娘子还是如此的这般多才多艺,真正叫人不想爱都不行啊。他的目光从秦子沫的身上又转移到了他的兄弟身上,看他们一个个对着秦子沫流露出来痴迷的模样,他的嘴角就不由的微勾。哎,可怜的哥哥们,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秦子沫是他的,他们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丫头,朕敬你一杯,让朕在有生之年听到了如此激动人心的旷世绝曲。”拓跋毅向着已坐回到座位上的秦子沫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谢陛下,子沫也敬你。”秦子沫也同样的举杯回敬拓跋毅。

        一时间宴会的气氛推进到了一个高潮。

        “丫头,你看看可有中意朕的哪个儿子?”酒过三巡,拓跋毅突然对着秦子沫问出了这么一句。

        “咳,咳。”正在吃菜的秦子沫不由的被拓跋毅这么一吓东西呛在了喉咙里咳嗽了起来。

        “哎哟,丫头,朕只是顺带提一下,你不必要这么激动吧?”拓跋毅看着秦子沫呛红了的绝色小脸,一时间特有好心情的调侃了秦子沫一下。

        “陛下。”秦子沫突然觉得有些无语。她在心里觉得这个北齐国的君主怎么一点也不严肃稳重的?

        “皇上,以微臣看,秦姑娘必定是看到皇子们个个英武不凡,所以一时间难以下定决心,反正春季狩猎马上就要开始了,要不然皇上可以带上秦姑娘一起去,切实的让秦姑娘看看皇子们在马上的英姿与身手,说不定秦姑娘便会很快就有决断了也说不定。”云桑这个时候适时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拓跋毅谏言。

        “嗯,这提议好,就这么办。”拓跋毅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春季与秋季的狩猎可是北齐国皇室两大盛事活动这可是非常考验一个男人的综合能力的。云桑的这个提议非常好。

        秦子沫有些诧异坐在她边上的这个阴沉的中年男子为何会提出如此建议?他是谁?提出此等建议倒底是为了什么?不过现在她不可能反驳拓跋毅的话,那么那她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接下来的宴会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中渡过。王大人携同秦子沫与拓跋毅告辞之后便回到了驿馆。

        秦子沫一回到驿馆之后,立马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暮,暮?”秦子沫在房间里找寻了一个遍,可是就是没有见到暮的身影。

        怎么回事?暮受伤了,他会去哪里?

        她唤来了侍卫,询问了他有没有见到暮,可是守门的侍卫说,并没有见到他回来。秦子沫的心里不由的开始有些担忧起来。不在驿馆,暮又会上哪里去呢?

        就在她在担忧的时候,身旁的烛光突然一闪,她的整个身子便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什么人?”秦子沫小心的压抑下声音询问道。因为她知道若是遇上歹人,自己现在乱叫只能加速自己的死亡,倒不如问清来人来历目的再作打算。

        “娘子,有没有想为夫?”秦子沫的身后传出来了容芷带着嬉皮笑脸的声音。秦子沫听着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音,心里不由的放下了紧张。

        “容芷,你这是干嘛?想要吓死人啊?”秦子沫用手捶了一下抱住她腰的大手。

        “娘子,人家哪有?”容芷万分委屈的用嘴吹了一下秦子沫耳边的秀发。

        “那你半夜三更的跑到我房间里来干嘛?”秦子沫侧头让了让,没有好气的说着。

        “人家好久没见到你了,不是想你了嘛。”容芷把下巴抵在秦子沫的左侧肩头,他的脸颊靠着秦子沫的脸颊如小狗般的蹭了蹭。

        “容芷,你我刚从宴会上见过面。”秦子沫听了容芷这蹩脚的借口,颇有些无奈。

        “可是那是大众场合,只是见了个面,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容芷把秦子沫的身子扳正,他的一只大手已经把秦子沫的下巴抬了起来,勾人的凤眸在看着秦子沫时,闪动着流光异彩。

        “说,在大殿之上你怎么不直接指定嫁我?是不是还在宵想着我的哪个哥哥?”容芷有些吃味的看着秦子沫,虽说他知道秦子沫最终只会选择他,可是她的行为还是让他心里升起了一股大大的醋意,所以忍不住就想要来问个清楚明白。

        “哟哟,我认识的容芷,是这么没有自信的人吗?”秦子沫不答反问,“若是这样,我看还是舍你选择你的哪位哥哥、弟弟好了。”

        “你敢。”明知道秦子沫说的是调笑的话,可是容芷还是一把搂紧了秦子沫娇软的身子,把她深深的陷入自己的怀中。

        “唔。”面对容芷的狂野,秦子沫在他的怀中不适的挣扎。

        直到许久,秦子沫觉得自己似乎要窒息而亡了,容芷才松开了她。

        “娘子,你还敢不敢再说这种让为夫伤心的话了?你若是再敢说,为夫就这样罚你。”容芷娇艳绝美的脸上带着一层薄薄地详怒,完了他还咬了一下秦子沫的耳朵,而且顺着秦子沫的脖子一路轻碎的咬了下去。

        “唔,你属狗的么?这么会咬人?”秦子沫笑着躲着容芷,并且还用手去推他。

        “为夫属老虎的,不仅会咬人而且会吃人。”容芷一下子把秦子沫整个人用公主抱,抱了起来,抱到了房间内的大榻上,然后他的整个身子压了上去。

        “不行。”秦子沫感受着容芷的热情,她轻微的挣扎。

        “为什么不行?”

        秦子沫被容芷这暧昧弄得脸色微红,她侧头看着外间门的方向,“门还没有关好。”

        “呵呵。”容芷不由的趴在秦子沫的身侧轻笑,这丫头拒绝他就是为了这个?

        “喂,你笑什么?”秦子沫不明白了。

        “门为夫早就栓好了,再说娘子放心,有龙三在外面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的。”容芷说完便吻上了秦子沫的小嘴儿。

        ……

        事后,秦子沫被容芷搂抱在怀中,她轻喘着把脸贴在容芷的身上,目光不由的向下偷瞄。

        “小妖精,你想把为夫榨干吗?”容芷眸色暗沉,他用手挑起了秦子沫的下巴。

        秦子沫眨巴一下眼睛装无辜。

        “咝。”从床缦里面传出了容芷的抽气声。

        秦子沫房间里的动静直到四更天的时候方才停歇。

        龙三躲在秦子沫屋外走廊的木梁上,偷听着墙角儿。

        哎哟,总算是折腾完睡下了,看来主子的能力可是杠杠的,只是不知道啥时候主子把主母娶回家啊?他都有些等不及了,照他们这般亲热法,主子应该很快就会升级当父亲呢。话说他挺期待小主子出生的。

        等第二天秦子沫醒来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容芷的踪迹。

        秦子沫摸了一下边上的位置,还留着淡淡地余温,她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房间里寂静无声连个影子也没有,看来他已经离开了。她这才放下了被子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裸露在外的身子。

        “这个混蛋。”

        容芷这会儿在府里突然感觉到后颈吹过一阵的阴风,他的脖子缩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他人这是在房间里应该吹不到风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子沫再看了一眼自己,还算那家伙有良心,自己的全身应该是被他擦洗过了,并没有滑腻的感觉,她从榻上下来,走到柜子旁。找出衣服一件件的穿上。

        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她打开了房门。

        外面已经是太阳初升,鹊上枝头欢叫的时辰了。

        她看到从走廊的一头,走过来一名陌生侍女,她的手中端着一盆的清水,直直的走向了她的方向,应该是给她打水梳妆的侍女。

        “小姐,早安。”侍女向着秦子沫行了一个礼。

        “嗯。”秦子沫侧身让侍女走了进来。

        “对了,你有见到我的丫环暮么?”秦子沫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侍女把铜盆放在了架子上问她道。

        “没有见到过。”侍女接着手中的活,把帕子弄湿了绞干后递到了她的面前。

        “那你知道暮上哪去了吗?”秦子沫接过帕子凝视着她。

        “奴婢不知。”侍女眸眼微垂的站在一旁回答。

        “哦,那你叫什么名字?”秦子沫继续问。

        “奴婢叫小芸。”侍女向着秦子沫伸出手想要拿过秦子沫手中已经脏了的帕子。

        “暮,你还要骗我?”秦子沫一下子就握住了那名侍女的手。她非常非常肯定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人就是暮。

        “奴婢不知道小姐说什么。”名唤小芸的侍女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好,你不承认是不是?”秦子沫接着她的手走到门前把门关紧,然后把她拉到了内室。

        “小姐,你要干什么?”小芸由着秦子沫拉着她来到了内室。

        “把衣服脱了?”秦子沫用手指着小芸的上衣。

        “小姐。”小芸的眼眸看向秦子沫时变得有些惊恐。

        “你说你不是暮,那么你就把上衣给我脱了让我看看。”秦子沫看着眼前死不承认的她,笃定的等着暮自动脱衣或是自动承认。

        “好吧,小姐,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这个时候暮恢复到了平日里的语速,他的眸光复杂的看着秦子沫。要知道他的易容术可谓是天下无双,扮什么像什么,可是为何会被秦子沫给识破了?

        “暮,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有一双特别清澈的眸子。”秦子沫把暮拉到床沿坐了下来。

        “你就凭这一点?”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只是其一,还有么,就是你平时的习惯动作暴露了你。”秦子沫用手示范了一个动作,然后给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神继续说道:“你以为你家小姐真是废物呀?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一些平常习惯动作呢?”

        “原来如此。”暮这下子不纠结了,他的心里这会儿非但不纠结了,而且还有一丝丝异样的感觉。原来他在她的心里也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

        “呐,你给我老实交待,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干什么?”秦子沫用手拉了拉暮的衣裙。

        “避祸。”暮简单的说了两个字。

        “避祸?”秦子沫眉头微锁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她的眸眼一亮说道:“你是说,你重新改头换面易容成另外一个人,就是为了避开拓跋烈与云婧儿?”

        “嗯,昨日,拓跋烈对我已起了杀心,所以我才不得不易容成另外一个人以避人耳目。以这个样子呆在小姐的身边才不会给小姐带来麻烦。”暮已经把整件事考虑的非常清楚明白了。昨天从拓跋烈对他施展的手段来看,他是完完全全的想要杀了他,在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他都能这么干,就更别说在私底下暗地里了。所以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给她造成麻烦,才有了再次易容成小芸之事。想那拓跋烈与云婧儿再怎么也想不到他堂堂一个七尽男儿会易容成一个女人,守护在秦子沫的身边。

        “那你的伤有及时清理,有及时上药吗?”秦子沫听了暮的话,心里万分的感动,她何德何能,能让暮为她做到至此?

        “只是小伤不碍事的。”暮对着秦子沫摇了摇头,他并不想把背后的伤口给秦子沫看。

        “瞎说,这不及时治疗,留了疤可不好。你给我看看后面。”秦子沫不依不饶的要看暮后背的伤口,她的一只手已经伸到暮的后背想要把他的上衣给掀开来。

        “我已经找人给我上过药了。”暮脸色微红的躲开秦子沫向他伸来的魔爪,他若是要脱衣给她看后背,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真的?”秦子沫不是很相信,她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暮。

        “真的上过药,包扎过了。”暮肯定的点头。他生怕秦子沫不相信,主动的撩起了后面的衣摆,让她看了一眼白色的绑带。

        “好吧。”秦子沫看了暮一眼,她总觉得暮似乎有什么事在瞒着她,可是她又找不到证据。

        “小姐,时辰不早了,还是让我给你梳头吧。”暮走到了梳妆台前拿起了白玉梳子。

        “嗯。”秦子沫主动的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暮拿起了白玉梳子,开始梳理秦子沫如青丝般的秀发。只是他的目光落在秦子沫耳后颈侧时,他的手不由的用力攥紧了一下。那片如雪的肌肤上明显烙印着一个艳若梅花的吻痕。难道在他不在这里的时间内,她已经被人欺负过了?可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接着他想到了一个人,难道那个在秦子沫颈间留下吻痕的人是容芷?想到这暮的手不由的越攥越紧。

        “咝,暮你抓疼我了。”秦子沫痛呼的叫出了声,她从铜镜里看到暮异样的表情,不由问了一句:“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暮在拽紧了一下秦子沫的秀发之后,又松开了,他给秦子沫梳了一个发髻低垂的发式,好让那如云般的青丝掩盖住了秦子沫颈侧边上的红痕。

        “暮,你是不是有心事?”秦子沫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暮,她不由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声。

        “没有。”暮摇了摇头。

        “哦。”秦子沫虽然口头上应了一声,可是实际上,她的心里还是对着暮存在着疑惑。不过暮既然不肯对她讲明,那么她也不好意思很直接的问他。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去探听别人的隐私总归是件不好的事。

        秦子沫梳妆打扮好了之后,她带着暮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前厅。

        王大人早就等候在那里等着与她一起用早膳。

        秦子沫在王大人的一侧坐了下来,她看着王大人另一侧空置着的座位,不由的想起了被打成猪头送往房间的耶律杰。

        不知道那只猪头怎么样了?昨日他要是没有涂药的话,他的脸肯定还肿涨得不成样子呢。

        就在秦子沫神游乱想的时候,在她的耳边传来了耶律杰的声音。

        “王大人。”耶律杰从外面一进门,他就向着王大人行了一个礼。

        秦子沫闻声抬起了头,当她看到耶律杰的脸时,“扑哧”一下,千万不要怪她没有同情心啊,她这回真的是看到耶律杰的那个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耶律杰的那张俊脸还微肿着,特别是他的一只眼睛四周被暮揍得浮现了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就好像是大熊猫的黑眼圈一样,让秦子沫特想给他的另一边也来上那么一拳,这样他就像是个彻底的大熊猫了,都不用化妆了。

        “秦子沫,你笑什么笑?本王被搞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耶律杰这会儿可是暴跳如雷。他大声说话的时候牵动了脸部肌肉,“咝。”他吃痛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脸,真疼,他打从娘胎里出来过后,就从来没有这么衰过。

        “暮呢?你把暮那个贱奴给本王交出来。”耶律杰用手指着秦子沫,他这会可是和她死磕上了。

        “不知道,昨儿个夜里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见到她了,今儿个早上我还在找着。”秦子沫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对暮的事,丝毫不知情。

        “你别想狡辩,暮是你的贴身侍卫,你会不知道他在哪?”耶律杰针峰相对的对着秦子沫。

        “喂,你这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我说我不知道暮在哪里,你是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总之不管你是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我说了,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秦子沫这会儿也火了,这个渣男真的是不可理喻。

        “秦子沫,你纵仆伤人,还有理了?”耶律齐火大的瞪眼看着正在吃得香的秦子沫。这女人居然在这个点上都能吃得下东西,看她那副淡定的样子,难不成她真的是不知道暮在哪?

        “小王爷,你还是坐下来慢慢消消火顺顺气,吃点东西再说吧。”王大人这会儿出来打圆场。他就知道这一男一女两个人呆在一个屋檐下准没有好事,这不,两句话还没说完,又开始掐架了。

        “王大人,你可要为本王作主,昨日就是这个女人怂恿她的侍卫对本王行凶的,你看看,本王的脸和手臂都是被她那个贱奴给弄伤的。”说完耶律杰撩起了他的衣袖,脸上的伤就不用多说了,果然在他伸出来手臂的白皙肌肤上青青紫紫的多了一大片的淤痕

        “喂,你是三步的小孩子吗?要向大人哭述?你这个样子丢不丢人?”秦子沫看着耶律杰这个死样子,她觉得此刻的他实在是丑毙了。他实在是男人中的败类,社会上的渣子。要风度没风度,要气度没气度,这多大的人了?还要跟个三岁小孩子一样。被打了还要找人哭述,显得他多委屈似的。

        “王爷吃饭,秦姑娘吃饭。”面对两人之间的波涛汹涌,王大人打算独善其身,他避重就轻的招呼着秦子沫与耶律杰一起吃饭。

        “王大人。”耶律杰没有得到王大人的支持,心里十分的不爽。

        “喂,你别老是王大人,王大人的喊么,真当自己还小呢?受了委屈要向大人告状?”秦子沫的那张嘴可是真不饶人。

        耶律杰这会儿可是被秦子沫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他怒瞪着秦子沫,那眼神儿恨不得把她给吃了。

        “瞪什么瞪?你要是不吃饭,自己上外面院子里玩去。”秦子沫这口气完全的就把耶律杰当成了一个小孩子来看待。

        “你。”耶律杰听着秦子沫的话,他吐血的心思都有了。这个女人怎么说话来着?

        “王爷,这金丝拔肚不错,要不你坐下来尝一尝?”王大人见两人似乎真的要掐起来了,赶紧的加进来打圆场。

        “哼,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耶律杰说不过秦子沫,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在王大人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不错,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小人。”秦子沫可没就这么打算放过他,她就是要他气得跳脚,怒得吐血怎么着?

        “秦子沫,你是想死了还是怎么着?本王都能成全你。”耶律杰把刚拿起的筷子往桌上用力的一拍。

        “哦,那请你回你的房间呆着去成不成?就以你这副尊容知不知道出来就是吓人的?害得我都要吃不下饭了。”秦子沫嫌弃的瞟了一眼耶律杰。

        “你。”耶律杰这心里那是一个气啊。

        “小王爷,别动怒,别动怒。”王大人一边安慰着耶律杰一边叫人,“来人呐,还不把早膳端到小王爷的房间里去。”

        “算了,本小姐吃饱了,这里就让给他这个猪头吃吧。”秦子沫起身,手上抓了一碟玫瑰酥,轻笑着扬长而去。

        “岂有此理。”耶律杰用手拍着桌子,这个秦子沫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小王爷息怒,息怒,来先喝口汤润润肺。”王大人给耶律杰盛了一碗甜汤。

        “王大人,你看看这个秦子沫,哪有一点好的?皇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能让这种女流之辈代表我们大周国出使北齐国?这不分明是丢我们大周国上上下下百姓的脸么?”耶律杰气还没有消呢,此刻他的脸色通红,配着他那被打肿了的脸,简直就是一红烧大猪头。

        王大人看着耶律杰的脸强忍着笑,用手拍了拍耶律杰的肩膀,说道:“圣意难测啊,也许皇上自有他的考量,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只要执行他的命令就好。”

        王大人既然都这么说了,耶律杰也不好多反驳,他只能郁闷的开吃早膳了。

        秦子沫步出前厅的时候,迎面遇上一个小太监。

        “这位想必就是秦子沫姑娘了吧?”小太监正面询问秦子沫。

        “嗯,我就是。”秦子沫看着这个小太监,她不知道他找她有何事?

        “我是奉皇后懿旨前来请秦姑娘进宫一趟的。软轿就候在门外了,还请秦姑娘移驾凤仪宫。”言罢小太监对着秦子沫作了一个请的姿态。

        呃,皇后找她?所为何事?秦子沫此刻的心里一时间千思百转,她从来没有见过皇后,她怎么会一时间想起来找她了?

        “还请秦姑娘快些,皇后娘娘还在凤仪宫等着您呢。”小太监督促着秦子沫快点儿起程。

        “知道了,那烦劳公公在前面带路吧。”秦子沫向着小太监行了一个礼。

        “小姐,奴婢跟随小姐一起去。”暮听到皇后有请,他的心不由的狂跳了一下。皇后不就是容芷的生母吗?有如此好的机会他也要跟随秦子沫一起去凤仪宫,他想趁机打探一下他自己的身世。

        “皇后娘娘只吩咐小的带秦姑娘一人前往。”小太监脸露忧色。

        “若是不能带本小姐的贴身丫头一同前往,那么本小姐也不去了。”秦子沫说完之后,拉着暮的手,打算要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等一下,等一下。”小太监见秦子沫的态度坚决,一时间也急了,最终还是他妥协,“好吧,带上就带上吧,只不过皇宫里可不比得在府里,处处要懂规矩守规矩。”

        “是。”暮恭敬的回答。

        这是他迈出揭密自己人生的第一步,他想要去看看容芷的生母是什么样子的,如果能让他可以适时的问两句话的话,他还真想要问问,为什么他会与容芷长得一模一样?她倒底是不是她的生母?而她当年既然已经把他生了下来,为什么又要把他给抛弃掉?近期这些问题一直存在于他的脑子里,想要忘都忘不掉。

        秦子沫带着暮跟随小太监一路上了软轿来到了皇后所居住的凤仪宫。

        “子沫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踏入凤仪宫,秦子沫便向着端坐在首位的皇后行礼请安。

        “嗯,起来吧。”皇后娘娘也是听了宫中太监说,大周国来了这么一个长得如天仙般的妙人儿,用凤栖琴弹奏的一曲《十面埋伏》震憾住了皇上和朝中大臣们的魂儿,皇上甚至下令,要她当媳妇儿,许下她看上了哪个皇子就把太子之位相让。听说除了未成年的皇子,已经成年的一十八名皇子昨个夜里全都参加了晚宴,目的就是为了在秦子沫的面前留下个好印象。过些时日,皇上还要亲自带着她去参加春季狩猎,这么大的盛事皇上都开口答应带着这个秦子沫,这让皇后对于秦子沫这个人,更加的充满了好奇之心。

        “抬起头来,走近两步,让本宫好好看看。”皇后对着秦子沫吩咐道。

        秦子沫这才抬起了头,向着坐在首座上的皇后向前走了两步。

        皇后这才仔细地的把秦子沫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默念道,嗯,果然是个绝色倾城的美人儿,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怎么这么一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儿,为何大周国的君主不把她纳入自己的后宫,却是把她推到了北齐国来了呢?

        站在秦子沫身侧的暮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皇后,虽然皇后已经上了年纪,可是从其外表上看还是那般雍容华贵优雅得体。只是暮觉得皇后的容貌与容芷相比,有着很大的差异,两人的容貌并没有一丝相同之处,难道容芷长得像他的父亲?可是她是见过拓跋毅的,两人除了那神态有些相似其他地方真没啥有相似之处。

        暮看了皇后的容貌之后,心里更是心事重重。

        “秦姑娘请坐吧。”皇后一边示意秦子沫坐下,一边示意身边的宫女奉茶。

        “多谢皇后娘娘。”秦子沫大方的坐了下来,暮则是走到了她的身后站定。

        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秦子沫也不急,她端起茶杯轻吹了一口,然后如老僧坐定一般细细地品着茶。反正她在心里想着这个皇后叫她来无非就是想要问些问题,那么现在她不问,那肯定就是想要观察她,看她几时沉不住气,不过她这个如意算盘可要落空了。说到静心凝气,她前世跟着父亲一起煮茶品茶时,可以一个小时不动,几个小时不语,现在这样沉默地情况对她来说只是小儿科啦。

        然而皇后看着在她的面前都如此淡定从容的秦子沫,心里则是对她的印象又高看了几分。认为此女极有胆识而且也十分沉得住气,倒是一个可造之才。

        “听皇上说,他想让秦姑娘当我们皇家的媳妇?说是从十八个皇儿之中由秦姑娘亲自挑选一个出来当你的夫君,可有此事?”再过了一会儿,皇后率先开口。

        “确有此事。”秦子沫表面上大方的应答。心里则是嘀咕开了,这事都已经弄得你们北齐国快要满朝文武都知道了,她现在才来问,她这是想要干什么?难不成要打探她心中所中意的皇子人选?

        接下来皇后的问话果然是被她猜中,皇后随后又问道:“那你心中可有了比较中意的人选?”

        “这个么。”秦子沫回答得顿了一下。

        皇后与其身边的宫女太监们都伸长了耳朵想要听到秦子沫的答案。

        “目前还没有一个确定的人选。”秦子沫等他们的耳朵都快要拉长成兔子耳朵的时候,突然嘣出了这么一句。哼,想要套她的话,别说门了,就算是窗户都没有。

        皇后与其身后的太监宫女们听了秦子沫的话,顿时全都泄了气。原来还没有定下来啊。

        “那太子倾城呢?他可是个挺不错的好孩子。”皇后听闻秦子沫还没有确定人选,眼珠子一转,开始推销起自己名下的皇子起来。

        “太子不是和幕落国的公主有婚约了吗?子沫只是成人之美而已嘛。再说了如果临时毁婚这可不利于邦交呀,子沫也没有夺人所好的嗜好,这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的道理子沫还是懂的。”秦子沫回答得滴水不漏,让皇后无从反驳起。

        “那你对十二皇子容芷有什么看法呢?他可是咱们北齐国的,不仅人长得又俊,肚骄傲子里又有才,而且武功也不错。”皇后这么一说,就不免有了王婆卖瓜之嫌了。

        这对于皇后所提出来的第二个人选,秦子沫倒是没有反驳。其实她的心里早就定好了容芷是她的夫君人选了,她现在之所以不钦点他成为她的夫君也是有着她的考量的,这是为了不让容芷在其兄弟中的仇恨值太高,所以就按着她的计划一步步慢慢来。

        皇后看秦子沫沉默中,心下一喜,看来这丫头对于容儿的反应没有烈儿这般的抵触。看来她得加把紧,多说说容儿的优点才行。原本以为烈儿当上了太子,她这嫡亲皇太后的位子便坐稳了,可是以目前的情势看来,这太子之位的人选还得取决于眼前这个小丫头所选的夫君。不过看来这个小丫头对烈儿似乎有着极大的成见,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自己一提到烈儿的时候,便立马就搬出这么一套官面堂皇的理由来反驳她。不过好在她提到容儿的时候,看她的反映不是这么强烈,那么容儿被选中的机会比起烈儿来那会大上许多。

        说起容儿,还真不是她这个做娘的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容儿打小便聪明灵利,这模样也长得好,要不是出了那回事,想必容儿也已经早就娶妻生子。只是事世无常,造化弄人,自从出了芯儿郡主一事之后,她的这一双儿子,就好似成了两个仇人似的。特别是烈儿他对容儿那是恨之入骨,他们之间的仇恨就连她这个做娘的都无法化解。不过说起来,她还是比较偏心容儿这个孩子的,虽说这两个孩子都不是她亲生的,可是这两个孩子都是从一出生便被抱养在她这里的。她待他们如同亲生,只是烈儿的性子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深沉不易让人琢磨。比较起来还是容儿相对的单纯一些,比较可以好掌控一些。所以渐渐地她对容儿比烈儿还要好。原本她就中意容儿当太子的,可是他却是让给了他的大哥烈儿。皇后的心思在这时可谓是千思百转,她在计较着如果烈儿当不成太子的话,那么她势必得在容儿的身后推一把,让他得到秦子沫的青睐,顺利的登上太子之位。

        “怎么样?秦姑娘不妨与本宫的容儿多接触接触,本宫想如果你了解了容儿,那么你一定会喜欢上他,本宫这个容儿可从未纳过妾室,也没有定过亲事,他将来会是一个好夫君的。”皇后趁热打铁,尽挑着容芷的好话说。

        “哦,子沫知道了。”秦子沫的心思一转,好嘛,既然有皇后说谋,那么她与容芷之间互相多接触就有了一个好借口,接着发展也就顺理成章?了。别的皇子的仇恨也会转嫁到皇后的头上,不会到她与容芷的身上。这种一举两得的事,秦子沫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子沫自当是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诲,与容王爷多接触一下。”秦子沫对着皇后点了一下头,算是给了皇后一个答复。不过她也没有明确的说明这接触的程度是什么样的,只是算是目前给了一颗定心丸给皇后娘娘吃。

        “好,好。”皇后一连说了两声好,接下来她拍了一下手掌。从后殿走出来一个小宫女,小宫女的手中托着一个红木漆盘,漆盘里放着一套由兰田白玉做成的首饰。观其玉质通体透明而又纯白,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一看,也能看得出这套首饰非凡品。

        “这是本宫送秦姑娘的一点见面礼,请收下。”皇后示意小宫女送到秦子沫的面前。

        小宫女走到秦子沫的面前,秦子沫的目光只是在那套首饰上停留了几秒便脸上带笑的站起身来向着皇后行了一个礼。“多谢,皇后娘娘的赏赐。”

        其实,秦子沫并没有看重这漆盘中的白玉首饰,在她看来这种首饰还不如她所开的紫荆花店中的首饰来得精致高雅。虽然这白玉质地纯净,可是款式略显得老旧了,完全的没有发挥其应有的价值。

        好,很好,对于贵重的赏赐都能保持住如此淡定的姿态。皇后对于秦子沫所表现出来的表现真的是非常的满意。如果将来秦子沫必定要成为北齐国的国母的话,那么她倒是希望是她。这个丫头,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很优秀,而且非常地大气,是个可以当国母的料,让她见了忍不住就喜欢。

        “嗯,只是一些小玩意,你只要喜欢就好,本宫也乏了,就不陪你了。”皇后用手捂了一下嘴,算是暗示了送客之意。

        “那子沫就先行退下了。”秦子沫向着皇后再次行了一个礼。然后示意暮接下小宫女手中的那套首饰。

        暮接过了首饰,他的心里现在很着急,他还有话想要问皇后,可是现在皇后已经下达了送客令了,那么他该怎么办?是要现在就对她提问吗?这可是关系着他自己身世之迷。暮的双手不由的攥紧了首饰盒。

        “暮,我们走了。”秦子沫见暮还在看着皇后,不由的一拉暮的衣袖,拽着他便往外面走。

        暮被动的跟着秦子沫走出了凤仪宫。

        “暮,你是怎么一回事?在皇后那里失仪可是要挨罚的。”秦子沫看着有些异样的暮,她不明白,暮为什么要那样看皇后,他以前认识她吗?还是皇后长得特好看让他看迷了眼?

        “对不起,让小姐担心了,暮以后不会了。”暮方才的失态也只是因为他在今日有可能见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而已。当时他好想冲动的问皇后,他是不是她亲生的?可是鉴于秦子沫在场,他没有如此冲动的上前去问。他的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反正现在他已经见过皇后,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了,那么等晚上的时候,他就可以趁着夜色来凤仪宫,好好的盘问一下她后再作打算。

        “请问,这位可是大周国的使臣秦子沫姑娘?”就在秦子沫与暮想要跟着先前带她们进来的小太监出去的时候,边上又走过来一名宫女。

        “嗯,我就是。”秦子沫点了一下头回答。

        “哦,那还烦请秦姑娘到熙和宫一趟,我们福贵妃有请。”宫女对着秦子沫行了一个礼,然后她又对着带领秦子沫主仆两人的小太监说道:“小李公公,贵妃娘娘想请秦姑娘去趟熙和宫,等下会派人送秦姑娘回驿馆,还请小李公公成全。”说完宫女机灵的把一锭金子塞入了小太监的手里。

        小太监掂了掂金子的份量,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容说道:“既然是福贵妃娘娘有请,那两位贵客就由桃红姐姐带路吧。”

        说完小太监便自行退下了。

        呃,这是个什么情况?秦子沫看着一路走远的小太监,她们是被出卖了吗?这个死太监把她丢给了这么一个宫女,不知道她想要怎么样?

        “秦姑娘这边请。”名唤桃红的宫女向着秦子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她见秦子沫没有动身行步的意思,便脸上带笑的说道:“秦姑娘不要害怕,福贵妃只是想要与秦子沫聊聊天,谈下心而已。”

        “哦,请问福贵妃可育有皇子?”秦子沫突然脑筋一转,想到了福贵妃找她的可能。莫不是也是要为了她自己的儿子当说客来了?

        “回秦姑娘的话,福贵妃育有五皇子、八皇子和十八皇子。”桃红恭敬的回答。

        “哦,那走吧,你前面带路。”秦子沫得了她想要知道的答案,自然也是猜到了福贵妃邀请她的目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是不会对她不利的,相反的,她肯定是为了她所生育的皇子来找她。既然没有危险,那么她去见见也无妨。说不定,这个福贵妃为了讨好她出手和皇后一样大方也说不定,那她就发了。艾玛,你的小脑子倒是转得精的,这小算盘已经打得这般叮当响了?

        “子沫给福贵妃娘娘请安。”秦子沫走进熙和宫的时候,便向坐在首座的福贵妃行礼。

        “哎哟,快快请起。”福贵妃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接走到了秦子沫的面前,亲自扶秦子沫起身。秦子沫表情一愣,她倒是没有想到福贵妃会放下架子亲自扶她。

        “啧啧,你们瞧瞧,站在本宫面前的,可不就是一个下了凡尘的天仙么?难怪这两天皇上一直在本宫的面前念叨,这大周国啊,可是派了一个天仙似的美人儿来咱北齐国了呢。”这个福贵妃好生的会说话,那张嘴儿如同抹了蜜一般,说得秦子沫都怪不好意思的了。

        “贵妃娘娘谬赞了,子沫哪有贵妃娘娘说得这般好。”秦子沫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是十分的佩服福贵妃这八面玲珑的性格。这个福贵妃一看就是一个能干人儿,而且放得下身段,她在皇后娘娘那里还没有受到过这般热情的接待。仿佛这福贵妃就是请她来宫里的正主儿。

        “呵呵,本宫可不是乱夸的,这是皇上在本宫面前说的。”福贵妃拉着秦子沫的手儿,一脸亲热劲儿的带着秦子沫来到了正殿首座那若大的软座前,示意其与她一起坐下。

        秦子沫心下一紧,这怎么可以使得?与贵妃娘娘平起平坐,这可万万不行。

        “贵妃娘娘,这可万万使不得,子沫站着听您教诲就好。”秦子沫就站在软座前,死活都不肯与福贵妃平起平坐。

        福贵妃暗自在心里打量着秦子沫一番,然后看到秦子沫又如此有教礼,自己这么对她都没有动摇,如此的知分寸,看来倒是一个懂事聪慧的丫头。心下不由的对着秦子沫添加了一分喜欢。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这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就容易的许多了。

        “呵呵,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本宫看到秦姑娘就异常的投缘。”福贵妃眉眼带笑的用手轻抚着秦子沫的秀发。“以前本宫一直想着若是生个女儿该有多好,本宫可以给女儿梳妆打扮,说说贴已的话儿,可惜本宫肚子不争气连生了三胎都是儿子。”

        艾玛,你这肚子还叫不争气,连生三个儿子,这还不得让宫里生不出儿子的女人嫉妒死?再说了要不是母凭子贵,你能爬上贵妃这个位子?秦子沫心里可是明镜着呢,完全的没有被这个福贵妃所影响。她口中所说的想要女儿的话纯粹的只是敷衍她而说的。

        “贵妃娘娘怎么能这么说呢,三个龙子可不是随便哪个贵妃娘娘都能生得出来的,必定是贵妃娘娘这种鸿福齐天的贵人才有如此的造化。”好吧,等秦子沫说完之些话后,连她自己在心里都要吐了。艾玛,这马屁拍的太特么的恶心了。

        不过观其福贵妃的面相,就在秦子沫说完之些话后,她的眉梢微挑,杏眼含着得色,嘴角已经弯起了一个深深地弧度,想来这秦子沫的马屁是拍到了点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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