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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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耶律杰看着秦子沫杏眼微瞪俏脸含煞,一头青丝四散在消瘦的肩头,一袭白色的亵衣遮掩不住她傲人的身姿,领口处未曾扣好的衣领处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耶律杰一时间用手指着秦子沫衣冠不整的样子,这个女人她居然穿着亵衣就直接跑出来开门了?而且她这样一副撩人的姿态这成何体统?想到她这么不拘小节的样子,他不由的蹙紧了眉头,对着她说道:“你穿成这样难不成是要本王负责吗?”
秦子沫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保守的亵衣、亵裤,然后又上下打量了耶律杰一眼,他的脑袋是不是真的被门缝给夹了,居然能说得出这种话来?“我说耶律杰,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本小姐以前对你没兴趣,以后也永远不会对你有兴趣,所以这负责一说根本就无从说起,如果你无聊的没事,可以绕城墙跑十圈去,没人拦着你,只是不要吵着本小姐OK?”
秦子沫说完之后,“呯”的一声,当着耶律杰的面又把木门给甩上了。
耶律杰被秦子沫一顿抢白之后,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木门又被秦子沫关上了,他这心里一股子气啊,又不由的像是被浇上了火油一般,蹿得更高了。
“秦子沫,你给本王出来。”耶律杰用手大力的拍着木门。
“有事等本小姐梳洗过后再说。”秦子沫把门栓给插上了,这个耶律杰看不出来还真是个难缠麻烦的人物,以前他不是挺高傲挺拽的吗?现在怎么像是一个娘么似的老是追着她不放了呢?难不成他看上她了?呸,呸,这绝不可能,秦子沫连吐了两声,把自己的这一想法给吐没了影。
咦,暮上哪去了?他的人怎么不在这里?秦子沫看了看四周,终于看出了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暮不见了。难怪呢,怎么耶律杰敲了半天的大门,却是没见暮去阻拦他呢?原来是他不在外间呀。可是他上哪去了?要出去怎么没有和她说一声呢?秦子沫不由的蹙紧了眉头。
“秦子沫,你有本事给本王开门出来。”耶律杰在外面敲门用得更大力了。
“烦人。”秦子沫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她还真不知道耶律杰的脾气还真的这么执拗。
“你在小姐房门外做什么?”暮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在了耶律杰的身后,语调阴冷地问道。
耶律杰被暮突然在背后发出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的如同见鬼一般把身子快速的闪到了一边,对待暮他的全身都戒备了起来。这也难怪他见到暮就像是遇到鬼一般的样子了,因为,昨日暮在他身上的点穴可是让他吃足了一夜的苦头,就连现在他的手啊,脚啊,都还有一些木木的感觉呢。
“你,你要干什么?”耶律杰满脸戒备的看着暮,手下意识的在他自个儿的胸前举起做起了防卫的动作。
“别骚扰我家小姐,要不然可不是只封你穴道这么简单了。”暮的脸上有着一些疲惫,他现在可是一夜未睡,这个耶律杰还在这个时候一大清早的赶来捣乱,这使得他想要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哼,你这个贱奴,居然敢这么与本王说话?你就不怕本王命人砍了你的脑袋?”耶律杰心里惧怕着暮,可是又看不起暮的身份,他只是秦子沫身边的一个小小贱奴,居然敢这么以下犯上的这么对待他堂堂一个大周国的王爷。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个贱奴倒是十足的像是秦子沫的作风做派,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你倒是可以下令试试,看是我的刀快,割了你的舌头呢?还是你的嘴快,能命人砍了我的脑袋?”暮的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已经摸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在他的指间转动,那带起的阵阵寒光,看得人渗得慌。
“哼,你这个贱奴难不成真的要以下犯上不成?”耶律杰看着暮手中突然出现的匕首,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暮的轻功他是见识过的,绝对的不在他这一个档次的,那如鬼龙三般的轻功,实在不知高了他好多倍。不过他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也是自持着自己是大周国的王爷,而这个贱奴是秦子沫的侍卫,好歹秦子沫也要看在耶律齐的面子上,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
可是他恰恰是估算错误,想她秦子沫自从魂穿到古代以来,从来就不曾给过耶律齐好脸色。暮也是同样,在秦子沫耳闻目染之下,自然是对耶律杰也从来不假以颜色。
“哦,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不犯一下看来也不成了。”暮一夜的怒气无处发泄,自然就全数算到了耶律杰的头上了。
“你想怎么样?”耶律杰听到暮的话,他的心下一悸,身子不由的又退后了两步,终于他的后背抵上了木门,这下可算是退无可退了。
“不想怎么样,只是想替我家小姐教训一下你而已。”暮举起了手,平放在胸前,他的手指关节被按得咯咯直响。
耶律杰这会儿心下更是有一些慌了,他强装着威严对着暮怒喝道:“你敢?”
“哦,那看我敢不敢?”暮的眸子一冷,他的身子瞬间袭向了耶律杰,握紧的拳头更是丝毫不留情的招呼向耶律杰的脸上而去。
耶律杰起先还用自己练的轻功躲避,可是暮的身形如鬼魅附身一般,贴着他的身子在打转,他所挥起的每一个拳头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耶律杰的脸上。
暮的心里憋着一股子火,他现在只要是看到冠有王爷名头,而且长得俊俏的王爷,那是一律不待见,更不要说,这个一直惹恼秦子沫的耶律杰了。
秦子沫在房间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她走到窗户边上观看。
当她看到暮的拳头一拳拳的打在耶律杰的脸上之时,她被暮那种狠劲给震到了。她不由的蹙了一下眉头,心里想道,暮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怎么的?怎么他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凶性大发呢?
再看那耶律杰,哦卖糕的,他那张脸还是耶律杰的脸吗?现在与其说是脸,还不如说是一只胖猪头来得贴切。耶律杰原本那张俊俏的脸不知被暮打了多少拳,整个脸部已经完全看不出一丁点原来的面貌了,他的眼泡浮肿,鼻子被打歪了,还挂上了两条流出来的鼻血,那张原本还算线条优美的薄唇也肿得如同是两片香肠一般。总的来说,耶律杰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秦子沫看暮再打下去八成是要闹出人命来了,所以她赶紧的走到了门前拉开了木门,对着暮阻止道:“暮,够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暮回头看了秦子沫一眼,原本扬起的手并没有收回,而是又继续重重的挥了下去。
“噗”的一声,那拳头结实的打在了耶律杰的右眼之上,耶律杰的右眼立马现出了一圈青紫色。
“我警告你,离我家小姐远一些,要不然,你要受的可远远不止这些了。”暮抓起了耶律杰的衣襟,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他俩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对着耶律杰说完之后,又重重的把他摔到了地上。
“你,你。”耶律杰倒在地上,用手指颤颤微微的指着暮。
暮对着耶律杰手一扬,耶律杰下意识的脖子一缩,整个人立马就倒回到了地上彻底的被暮吓得晕了过去。
秦子沫走上前,直接在耶律杰的面前蹲下,用手探了一下耶律杰的鼻下,还好还有气。站起身,她迎上了暮的目光。
“暮,你怎么了?遇到不痛快的事了?”秦子沫蹙了一下眉头看着暮,方才她说停手的时候,暮居然没有执行她下达的命令,而且她从暮的身上感应到了一股子的煞气,想来暮的心里肯定藏着事,要不然他不会这样。
“没有。”暮淡然的把眸子低垂下,他不想对秦子沫多说自己心里的事。这样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哦。”秦子沫看着暮有些疏离的样子,虽然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可是临到了头,暮的这相样子,还是让她的心里有些胸闷的感觉。
“小姐,我去给您准备热水。”暮对着秦子沫欠了一下身,还没等秦子沫示意,便已经自作主张的退了下去。暴打了一顿耶律杰,让暮心里顿时爽了不少。可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秦子沫,所以暂时只是选择了逃避。
“来人。”秦子沫呼叫了一声。
立时,从走廊的另一边跑过来两个侍卫。
“秦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侍卫甲看了一眼地上昏迷躺着的耶律杰,由于耶律杰的脸已经肿的不能看了,所以侍卫甲没有发现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
“把他弄走。”秦子沫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耶律杰,从她这个角度看,她的心里在偷着轻叹道:暮这家伙下手也忒狠了,估计等耶律杰醒来之后,他与暮会成为死对头。
“是,秦姑娘。”?侍卫甲响亮的回答把秦子沫的神志从想像中拉了回来。
两名侍卫一个抬头,一个抬脚,直接把耶律杰当成一头猪一般两边一扛,就往外走。其中侍卫甲在心里嘀咕,这不知道从哪来的登徒子,居然敢在王大人命令严守的秦姑娘房门前闹事,活该被人打成猪头。不过还真没有看出来,秦姑娘这一娇娇弱弱的人儿,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手劲,能把人打成这样,还真是应了一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话了。侍卫甲不由的扫了一眼耶律杰的身上,慢着这个登徒子的衣服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阿大,你说这人的衣服怎么看着挺眼熟的?”?侍卫甲对着侍卫乙问道。
“当然眼熟了,你这些天,天天看着能不眼熟吗?”沉默着的侍卫乙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难道是我们认识的人?”?侍卫甲不由下意识的打了一个机灵,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人可不就是咱大周国的人了?而且是这使节团的一员?想到这他又扫了一眼,整张脸肿涨得像是猪头一般的耶律杰。他摇了摇头还是看不出来他是谁?“我说阿大,你不要打哑谜了好不好?这人倒底是谁啊?”
“笨蛋,在这使节团里谁够格能穿四爪金龙蟒袍啊?”?侍卫乙横了侍卫甲一眼,他这兄弟别的都好,就是脑子不太好使,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怎么就没一点眼力劲的?
“啊,他是小王爷?”?侍卫甲被侍卫乙这么一说一吓,脱手就把耶律杰的头摔到了地上。
“咚”耶律杰的脑袋着地,弄出了好大的一声声响。
“你要死啦,敢把王爷给摔了?”?侍卫乙瞪了一眼侍卫甲,“赶紧把王爷抱起来,要不然你就等头你脑袋搬家吧。”
侍卫甲听了侍卫乙的话心下一慌,赶紧把耶律杰的头从地上又抱了起来,手在他的后脑摸了两下,还好没有出血,只是在后脑部位鼓出了一个大包。
“走吧走吧,赶紧把王爷搬到他的房间里去,要不然王爷一怒,咱俩都没有好果子吃。”?侍卫乙示意侍卫甲赶紧的搬。
“是,是,阿大你说的是。”?侍卫甲脚步加快,他们可是充分领教过耶律杰的坏脾气的,这个小王爷可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爷。
趁着两名侍卫赶紧把耶律杰送回房间的时候,秦子沫则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才刚在梳妆台前坐定。暮已经端着铜盆来到了房间里。
“小姐,请用。”暮把干净的白帕弄湿了递到秦子沫的面前。
秦子沫接过冒着热气的白帕,轻轻地擦了擦自己的脸和脖子,然后双手在白帕上又蹭了蹭才交还到暮的手中。
“小姐,我给您梳头。”暮把白帕放入到铜盆中,转身来到秦子沫的身后,弯腰拿起了梳妆台上放置的一把白玉梳子开始替秦子沫挽起了发来。
这个时候,从外间走进来三名侍女,三人手中各拿着一只红漆托盘。左边一个年纪稍大点的侍女对着秦子沫曲膝行了一个礼,说道:“秦姑娘,奴婢是王大人派来给姑娘送礼服与首饰来的。”
秦子沫侧头看向了来人,然后她的目光就落到了红漆托盘之上。一只托盘里放置的是一套绛紫色的正统宫装,第二只托盘里放置着一款从耳环到钗再到金步摇的同款梅花首饰,最后一只托盘里则是放置着女儿家常用的胭脂水粉。这个王大人倒是有心,小到胭脂水粉、首饰挂件大到礼服都给她贴心的准备好了。她向三名侍女招了一下手,三人拿着托盘向前。
秦子沫伸手从其中放置着首饰的托盘之中拿出了一只喜上梅枝金步摇,看了看然后举起递给了暮,对他说道:“给我戴上。”
暮接过金步摇,插在了秦子沫新挽好的发髻下半部位上,接着他自觉的从托盘里拿出了一对流金梅花为坠的耳环,分别戴在了秦子沫的耳际,最后他把盘中的三枝形成一组的梅花金钗分别斜插在秦子沫发髻的上半部分。顿时,暮给秦子沫挽成的复杂发髻平添了几分华贵的感觉。
秦子沫示意最后一个侍女把胭脂水粉放在梳妆台上。她先是拿起了一盒香粉,打开来看了看,里面的香粉香气倒是清新可是那颜色却是白得有些渗人。她照了照镜中自己的肤色,白里透红粉嫩得如同能掐出水来一般,看来这香粉倒是用不上了。她换拿了一枝青罗黛笔,对着铜镜简单的勾勒了几下,两道秀眉在她刻意的修饰下如烟水弯月般秀丽。
秦子沫若葱白的指尖又拿起了桌上一盒玫瑰红的胭脂,沾了一点轻轻地先在自己的手背上晕染开,然后抹在了自己的两颊之上,这样从铜镜中看起来,她的气色越发的红润亮丽,最后她拿了一片红色的唇纸,粉色的唇儿在红色的唇纸之上轻抿了一口,用无名指轻轻的抚过柔软的唇瓣,抹匀唇瓣上被沾染上的胭脂,让其充分的着色染匀。
“秦姑娘,真美啊。”边上的侍女是在宫中任职,也是见过大场面,阅识过后宫三千嫔妃佳丽的人,可是在这一刻当她看着秦子沫,不由的从心底里发出一声惊叹。不由的感叹这世间真的是有这种沉鱼落雁,碧月羞花的美人儿。
“是呢,真像是天上飞下来的仙女儿似的。”另一个侍女也在一旁夸着惊叹。
“秦姑娘,把这套礼服换上吧。”最后拿着礼服的侍女上前一步,她的心里在想着,若是秦子沫穿上了这套礼服之后,还会多美呢?
不一会儿,秦子沫把那套绛紫色的礼服穿上,整个人便如九天玄女下凡尘一般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的飘然若仙的仙气与贵气,让人见着就会不由自主的发愣发呆。
“走吧,王大人怕是要等急了。”秦子沫面带浅笑,杏眼一一扫过看傻住的侍女们,对于这种效果她十分的满意。等下到大殿之上,见到北齐国的群臣,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给容芷一个惊喜。
秦子沫走到驿馆大厅的时候,一路上不知道惊艳住了多少人的眼睛。就连王大人见到秦子沫地时候,都忍不住侧了一下目。
“秦姑娘,真仍天姿国色。”未了一向稳重的王大人还是忍不住夸了秦子沫一句。
“谢谢,王大人谬赞了。”秦子沫客气的向着王大人回以一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传大周国使节即刻进宫觐见。”厅外走进来一个传令官。
“王爷呢?”王大人蹙了一下眉头,早就派人通知耶律杰去了,可是为何连秦子沫都来了却不见他的人影?
立时有人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声。王大人的脸色听着一变,他看了一眼秦子沫,然后嘴角不由的一抽,回头他对着秦子沫说道:“罢了,不要等王爷了,王爷身体抱恙还是我们先走吧。”
“嗯。”秦子沫轻应了一声,便随着王大人走出了驿馆。
两人分别坐上了北齐国皇宫里派出来的两顶软轿,软轿两侧跟随了一排北齐国的侍卫与另一排大周国的侍卫。
在秦子沫的轿子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前方突然发生了一片骚动。
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就直接冲着秦子沫的轿子而来,四名轿夫看到马车早就吓得丢下了轿子躲向了路边。
眼看着那辆马车就要撞上秦子沫的轿子,一直跟在秦子沫轿子身旁的暮这个时候双手一握抬轿的杆子,试图想要把轿子拉离马车的轨道。可是他还是慢了一步,那辆拖着马车的马儿似是发了疯一般,它横冲直撞的直直就向着秦子沫的轿子而来。轿子一下子就被掀倒在了地上,秦子沫的额头磕在了轿壁上,肿起了一个小包。
“小姐,你怎么样?”暮紧张的掀起了轿帘,把秦子沫从轿子里弄了出来。然后他开始在秦子沫的身上检查了一遍,发现她的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这才放下了心。
“我没事。”秦子沫对着暮摇了一下头,她只是小磕了一下额头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秦子沫用手扶着额头,看向了马车的方向。不过她这一看可不得了,她拉了一把暮,想要带着暮离开原地。
“贱奴。”暮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怒喝,只见从那横冲直撞的马车里出来一个人,手中高举着鞭子向着暮的后背狠狠地抽来。
“暮快躲。”秦子沫不由着急的提醒。
暮只觉得自己的身后传来一阵鞭子的破空声,说明这鞭子的速度奇快,他才想要迈步躲开,却是想到了就站在他对面的秦子沫。如果他躲开了,那么这一鞭子势必就是要抽在了秦子沫的身上。这不行,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不能让秦子沫受伤害。
暮一下子护在了秦子沫的身前,他的后背上结结实实的受了身后来人的一鞭。
“唔。”一声闷哼从暮的口中溢了出来,他只觉得从后背处传来一阵钻心火辣的刺痛。
“该死的贱奴。”这个时候从暮的身后又传出第二声的怒吼。
那根带着倒勾染着血的鞭子又一次的被人高高的扬起。
“拓跋烈,你住手。”秦子沫一拉暮把他护在了自己的身后,这样她的整个身子一下子就暴露在了拓跋烈的鞭影之下。
拓跋烈的目光在冷冷地扫了秦子沫一眼之后,并没有停下手中的鞭子,反而下手的力度更大了。
秦子沫甚至可以听到那鞭子带着一阵啸声向着她身上直扑而来。该死,拓跋烈这是想干什么?难道他想要挑起两国纷争吗?他居然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便对她下手。可是那鞭子的速度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了,眼看着那鞭子就要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时候从她的身旁突然多出了一只手,那只手透过重重地鞭影,直接握住了拓跋烈挥过来的鞭子。
“太子这是要干什么?当街殴打大周国使臣,是想要向大周国开战吗?”如同天籁般的嗓音从秦子沫的身侧传来,秦子沫侧头看去,明亮的阳光下,容芷穿着一身与秦子沫同色系的绛紫色蟒袍就站在了离她只有半米之遥的地方。
“皇弟,你这是要干什么?本太子只是想要教训一下惊了马匹的贱奴而已,并不是你所想的,要殴打使臣,怎么你连本太子教训一个贱奴的事都要管吗?”拓跋烈冷笑了一声,幽冷的眸子看着容芷,那眸中的恨意丝毫都不加以掩饰。
“哦,太子只要知道分寸就好。”容芷看着拓跋烈,放开了手中握着的鞭子,“毕竟秦姑娘可是大周国派来的使臣,你若是为了教训一个侍卫而伤了她那就不好了。毕竟伤了父皇邀请的贵客,太子对父皇也不好交待不是?”
容芷这会儿说出口的话句句带刺儿,他看向拓跋烈的眸光比拓跋烈看向他的还幽冷暗黑。他居然胆敢向他的女人挥鞭子,真的是把他当成了死人?完全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太子这位子很拉风嘛?那他就拉他下马换人坐坐好了。
“你。”拓跋烈被容芷这一顿的抢白弄得有些下不来台,从道理上他向着秦子沫挥鞭确实是过了。可是他已经答应了云婧儿要教训那个贱奴暮的,所以他在得了线报之后,便一路让马夫驾车赶来这里,为的目的就是把秦子沫与暮堵在了这,能让他好好的教训一下暮这个贱奴而已。至于秦子沫突然冒出来,他也是正好想要顺带的教训一下她。不想半路上会杀出容芷出来,搅了他的局。
“太子哥哥,我们走吧,父王还在殿外等着我们呢。”从马车里伸出了一只莹白的手臂,手臂的主人拉了一下站在马车前座的拓跋烈。
听那声音的主人,不是云婧儿还会是谁?秦子沫眯了一下眼睛,看着揪住拓跋烈衣袖上的白玉手臂,她的嘴角不由的微抽了一下浮起了一丝的冷笑。这个云婧儿果然还是阴魂不散呢。看来拓跋烈今天这个举措,和她铁定脱不了关系。她回身看了一下暮的伤势,拓跋烈下手真是狠,暮的后背有一道两指宽的鞭痕,正在向外冒着血水。
“暮,我给你上药包扎一下。”秦子沫从怀中掏出了药盒,打算给暮上药。
“不必了,暮会自己上药。”暮拒绝了秦子沫的好意。
“说什么胡话?你伤在了后背,自己怎么能上药?”秦子沫杏眼一瞪,这个暮都是什么时候了还在跟她闹捌扭呢?
“秦姑娘,你还好吧?”王大人这会儿从前面急冲冲的走了过来。他满是担忧的看了一眼地上被马车冲撞的七零八落的轿子,看来这轿子已经没法子坐人了。不过看秦子沫还好端端地站着,应该没事,真是谢天谢地,只要人没事就好。
“王大人,我没事,只是我的侍卫被北齐国的这位太子无缘无故的打伤了。”秦子沫横了拓跋烈一眼,这个人真的是个白眼狼,她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当初她就应该让他死在那些杀手的手下,而不去救他就好了。
“哦,敢问太子殿下既然冲撞了贵国陛下接我们进宫的轿子,那为何又要伤了我国使臣的婢女?这还请太子殿下给我一下说法。”王大人也不是那么好欺的主,这事关大周国的尊严问题,所以必须要拓跋烈给出一个好的理由一个合理的交待。
“哼,只是本太子的马受惊了不小心罢了。”拓跋烈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大人,他的眼中根本就带着不屑,一个南方小国的使臣而已,还不值得他多费唇舌。“皇弟,这里就交给你了,本太子即刻便要回宫。”
拓跋烈居然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了容芷,然后自己回身进入了马车内,使唤马夫调头驶离了现场。
“这位是?”王大人的眼神瞟了一眼容芷,方才拓跋烈临走时,说他是他的皇弟是吧,那么他应该是位皇子罗。
“本王的皇兄不懂礼数,还请王大人见谅海涵。”容芷向着王大人行了一个北齐之礼。
“王爷言重了。”王大人回以一礼,心下不由的把容芷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就是传说中北齐国的第一美男容芷王爷啊,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他的人品与相貌比起拓跋烈来说,不止是高了一点点,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天壤之别么。
“既然秦姑娘的轿子坏了,那么就请上本王的马车,一同进宫可好?”容芷本来在冰室里练完功后,就打算来驿馆看看秦子沫的。不想才在来的路上就看到拓跋烈的马车直冲冲撞向了一顶宫中特制的软轿,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轿中的人居然会是秦子沫。
当时他看到暮的时候,就在心里大呼不好,也没有多想就直接冲到了秦子沫的身旁。那时拓跋烈的第一鞭已经落了下来抽打在暮的身上,还好他挡住了他抽下的第二鞭,那鞭子才没有落在秦子沫的身上,若是他再慢上半拍赶过来,他一定会后悔死的。他这身娇肉嫩的娘子,他都舍不得碰一下,怎么可能让拓跋烈伤了她?拓跋烈这会儿敢向秦子沫动手,那摆明了已经向他开战了,那么他也再不会对他客气了。
“秦姑娘,请上马车。”容芷示意车夫驶到了秦子沫的身旁,扶着她的手让她上车。
“暮,一起上来吧。”秦子沫放心不下暮的伤势,她回头看向了站立在那里的暮。
“小姐,你还是跟着王爷一起进宫吧,我受了伤还是留在驿馆好了。”暮对着秦子沫摇了摇头,退后了两步。
容芷看了眼暮,在秦子沫的耳边说道:“他受了伤就随他去吧,到了宫里规矩多,他受了伤不方便。”
秦子沫犹豫了一下,回头对着暮说道:“那你回去吧,记得找个人给你上药。”秦子沫把手中紧握着的药盒丢向了暮。
暮伸手接住。
容芷带着秦子沫直接进入了马车。
王大人也回了前面的轿子。
轿子在前,马车在后,缓缓地向着皇城宫墙驶去。
马车内,帘子一遮,容芷的双手便在秦子沫的身上摸了一个遍。
“你干什么?”秦子沫的脸上一红,这个妖孽,怎么一见面就乱摸?
“娘子,我不是怕你受伤吗?自己摸一遍才好放心啊,幸好你没事。”两个人的时候,容芷一改先前在人前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换上了一副在秦子沫面前惯有的笑脸。
“那个拓跋烈实在是太嚣张了。”秦子沫想起拓跋烈居高临下,一副盛气凌人的站在马车上俯视她的样子,还有他打伤了暮,对她举手挥鞭更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态度,这大大的激起了她心底的怒火。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被人欺负到这么头顶上来呢,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娘子,别气,他既然已经不念兄弟之情,那么为夫自然会对付他给娘子出气。”容芷用手环住了秦子沫让她靠在他的怀中,大手在她的后背轻拍了一下以示安慰。
“不,这个人我要亲自对付。”秦子沫靠在容芷的胸前,为了救他,她的影卫死了多少?她都还没有跟他算这事呢,他倒好,过河拆桥了是吧?她绝对不能就这样白白让她的影卫为他而牺牲,反正他已经安全的回到了北齐国了,那么他在北齐国的地盘上出点什么事,那也懒不到大周国了吧?
“娘子,拓跋烈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好对付。”容芷听了秦子沫的话蹙了一下眉头,他不希望秦子沫卷入到这纷争中去。他舍不得她受到伤害。拓跋烈这个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的一个人,他在朝中的势力错纵复杂,根节缠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除去的。
“那不是还有你在吗?”秦子沫从容芷的怀中抬起了头。
容芷看着秦子沫那小巧的琼鼻之下,那张诱人的小嘴儿,心里想着才一晚上不见,怎么这丫头又变得诱人了不少?心下一动,他的唇儿便压了下去,严严实实地吻住了秦子沫那张看起来异常诱人的小嘴儿。
秦子沫起先挣扎了一番,用手捶了两下容芷的胸膛,可是渐渐地后来,她便像一滩春水一般软化在了容芷的怀中。
“娘子,为何为夫才一天没见到你,就想你了?”容芷粗喘着离开了秦子沫诱人的小嘴儿。
“那是你这里想?”秦子沫用手指轻戳着容芷的心窝,然后顺着他的胸口一路往下戳了戳容芷的下面后说道:“还是你这里想了?”
“唉,娘子,自然是为夫的这里和这里都想了嘛。”容芷用手拍了一下胸口部位,又用腹部撞了一下秦子沫,让她感受一下他的热情。
“流氓。”秦子沫撇了一下嘴娇嗔的说道。
“不公平啊,娘子,就许你对为夫耍流氓,就不许为夫自卫反击么?”容芷嘴角轻扬带着一丝痞笑的看着秦子沫,然后他对着她耍赖道:“不成,娘子,你伤到为夫弱小的心灵了,我要安抚。”
噗,秦子沫听着容芷的话,差点把口水给喷出来。她心下大呼,容芷,你的节操呢?什么叫弱小的心灵?她怎么一点也没有看出来他有哪点弱小了?
“那你要什么样的安抚?”秦子沫试着问问看,容芷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来?
“喏。”容芷向着秦子沫嘟起了嘴巴,求亲亲。
这个动作要是别人做出来,特别还是男人做出来,秦子沫铁定不会去看,说不定还会骂上那人几句的,可是由容芷这个倾世大美人做出来,却是让人忍不住升起想要一亲芳泽的欲望。秦子沫看着容芷那完美的唇形,与染上她唇上些许胭脂红色的诱人唇色,她便一个把持不住,吻上了容芷的唇儿。
“娘子,为夫知道你宵想为夫很久了,为夫这不是为了给你一个宵想为夫的机会么?”好吧,什么叫欠揍这个词儿的意思?这就是容芷此刻的最完美写照。你说你丫的被亲了就闭嘴好了,偏还这么多话。惹得秦子沫不由有些气恼的用拳头揍了一下容芷的肚子。
让你丫宵想,姐不发威真当姐是只病猫了?未了秦子沫还在容芷的唇上咬了一口。在离开容芷的唇时,秦子沫看到在容芷的唇角上晕染开的那滴比胭脂还要红的艳色,出奇的更是增添了几分妖艳之美。这丫的容芷从性格上左看右看就整个一妖孽,偏生他又长得美艳无双,随便在哪一站就吸引了人的目光。
“王爷,到了。”马车停在了玄武门外,车夫恭敬的在前面向车帘内的容芷报告。
“嗯。”容芷应了一声,握着秦子沫的手便要向外走。
秦子沫这个时候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止住了他向前的动作。
“你就这个鬼样子出去了?”秦子沫用手指着容芷那带着血珠的唇儿。
谁知容芷却是用尾指把那血珠儿在唇上晕染开,如同涂了一层胭脂一般鲜艳欲滴。“娘子,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没什么。”秦子沫看着如此妖孽的容芷,一时间倒是也没有话说了。
“秦姑娘,时辰不早了,我们一起进殿吧。”王大人已经从软轿上走了下来,他走到了秦子沫的身旁,看了看容芷再把目光调向了秦子沫。
“嗯,王大人请。”秦子沫应了一声,便跟随王大人一起与那传令官走上了通往大殿的道路。
容芷跟在秦子沫的身后,看着她走上了那九十九阶通往大殿的浮龙云梯。就在他走到浮龙云梯下准备往上走的时候,却是碰到了已经安顿好云婧儿准备上朝的拓跋烈。两人就在阳光下,面对面的站在浮龙云梯的左右两边遥相互望。
“没想到皇弟对一个大周国的女子倒是挺懂得怜香惜玉的,只是可惜那个女人是凤栖琴的传人,所以她必定是本太子的女人。”拓跋烈与容芷相望了许久才突然对容芷说出了这种话。
“哦,是吗?”容芷凤眸轻挑的看着拓跋烈,他用左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右手的袖子对着拓跋烈说道:“太子倒是有心了,只是谁是谁的女人,这还说不准呢,我看太子倒是先考虑考虑怎么向婧儿郡主说这幕落国公主之事吧。”
容芷说完之后转身拾级而上,他才不担心秦子沫会成为拓跋烈的人。这种可能性绝对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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