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匪(修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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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顾冉去东城门牵了马,又将沈宁裹在自己的斗篷下,策马出了城。
两人一路南下,往皇都而去。
沈宁第一次骑马,坐在马背上的新鲜,胜过了颠簸带来的紧张。他一边抓着顾冉的胳膊,一边靠在她的怀里,看着由正前方,不断冲入视线的雪景。
柳旬给顾冉的地图上,沿途画着大大小小、可以歇脚的镇子。又恰逢天气晴好,无风无雪,顾冉按着图走,日落之前,便找到了镇子落脚。
一来小半月,她都是这样带着沈宁,白天行路,晚上休息。不能教沈宁写字,便教他马术。短短十几天,沈宁便可操纵马匹,磕磕绊绊地快步了。
离着皇都越来越近,天气也逐渐变坏,冬春交替的时节,寒风凛冽,吹得马匹都不愿快行。往常都是日落之前就找到客栈,这一回,夜色弥漫时,顾冉与沈宁才到了粟阳镇。
这镇上全是客栈酒家,门还都是大敞四开,时不时地,从里头传来男人的哄笑,让人有些不适。
顾冉牵着马走了一圈,愣是没找见一家合适的。
眼瞅着夜色越来越浓,沈宁的肚子又叫了一声,她才挑了一家有客人进出的进去。
跑堂听见动静,把目光从手中的算盘上,移到了带着风帽的顾冉身上,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去,拨起了算盘珠。
客栈里除了进出的客人,拢共只坐着三人,喝着烧酒吃着肉,其中一个面呈麦色的jing悍男人,看着像是他们的大哥。
顾冉走至跑堂面前,还未开口,跑堂便取了两个门牌扔在桌上,又继续拨着算盘。
“一间就好。”顾冉将门牌推回去一个。她向来都是与沈宁一间房。
跑堂也不看她,低着头回道:“你们两个人,就是两间。”
“两间有些浪费。”顾冉说完,就要带着沈宁去二楼客房,却被跑堂给叫住了。
“等等!”跑堂终于肯抬起来头来,正对着顾冉,“我给你拿了几个牌子,就是几间。就算你们两个今天挤一个屋,明天你也得付两间房的钱。”
强买强卖,真是像极了黑店。若是顾冉腰缠万贯,她绝不废话。可她偏就穷得响叮当,这客栈,她住不起。
顾冉把门牌放了回去:“打扰了。”
跑堂见她要走,一扬下巴,喝着烧酒的人起身一个,把门给关上了。大堂里刚进来的一两个客人,看着顾冉摇了摇头,也不敢说话,快速躲上了二楼。
见势,沈宁想都不想,挡在顾冉身前,又像一只露着尖牙的野狼幼崽,盯着跑堂。
这些天,她与顾冉学习马术,策马于冰天雪地,无拘无束,有了那么点儿野性天成。看着人的时候,目光阴冷得让人发寒。
跑堂心下一抖,又恢复镇定,道:“这粟阳镇里我们说了算!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客栈外开始风声咆哮,酒旗荡出的布帛声,清晰可闻。
顾冉想着,就算她带着沈宁破门而出,自己对于地形的不熟,一时半会儿,也难找到避风之地,再因此生了大病,得不偿失。
她又重新拿起门牌:“今晚便在这里打扰了。”
跑堂却不同意了:“你想住在这,可也没这么容易的。你当谁都那么好说话吗?”
顾冉也不怒,继续问他:“你要如何?”
“加钱!”跑堂轻轻敲着桌面,“两个门牌,翻着倍算,四间客房的钱!”
“好。四间客房的钱。”顾冉答应了。
她身后坐着坐喝酒的jing悍男人,却道:“姑娘答应地这么爽快,可别是个骗子。”
这人的声音,如同他的体格一样,响如洪钟,有些威慑之力。
顾冉也不转身,背对着他,笑道:“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成,让人为难。”
那人站了起来,盯着顾冉的风帽,走到她身后,一把将其扯落,露出了她头上的红发带。沈宁想动,被顾冉按住了肩。
那人在顾冉耳边道:“你来陪我玩儿一晚,钱就不用付了。”
顾冉向一旁侧步,转头看他:“我怕你事后不认账,就像我不给钱一样。”
那人又逼近一步:“不试试,怎么能知道我认不认账呢?”
顾冉便学着他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我骗不骗人呢?”
那人哈哈大笑,坐了回去,一仰头,一口闷了杯酒,道:“让他俩住,要是敢赖账,直接拉去沉河!”
两人上了楼,按着牌子找到客房,就见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一见顾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又立刻缩回了自己的屋子。
书生趴在门上听着没了声音,以为顾冉已经进去了,拍拍心口一拉开门,又立刻被吓得关上。
顾冉正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外。
她也只是想打听一些事情,复又礼貌地敲了门,书生才打开房门,让她进去。请她入座时,她也只是站在门外,没有动。
书生意识到自己行为唐突,不好意思地挠头:“姑娘,我没有那个意思……”
低头看到沈宁时,他又问:“这位是?”
“阿宁。”顾冉只讲了一个名字,便进入正题,“想同公子打听一些粟阳镇的事,不知是否方便?”
“方、方便。”书生有些紧张,“粟、粟阳镇在几年前,被一帮山匪给占了之后,这镇上便没有住户了,只剩下山匪开的酒楼客栈。只要进了粟阳镇,就要在此留宿,还不得讨价还价,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若有人不听,这些山匪便会抢了他的所有值钱物,再把人扔出镇子。严重的,听说会被沉河。”
沈宁握着顾冉的手,越握越紧。顾冉却轻拍他的手背,似在安抚。
书生看着两人的互动,忽然想起方才在楼下看到的一幕,有些担心地问:“他们有没有为难姑娘?”
“有。”顾冉如实回答,“让我加倍付钱。”
书生看着顾冉面露从容,以为她钱财甚多,但还是忍不住道:“如果、如果姑娘有难处,掏不出那么多,我、我可以与姑娘分担。”
“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顾冉拒绝了,她自身都泥菩萨过江,更不敢去欠人恩情,便继续问道,“朝廷没有派人剿匪吗?”
书生肩膀一沉,道:“有过几次,无疾而终。”
顾冉又问:“不知粟阳镇情况的人,便也罢了。知道的,为何还要打这里经过?”
书生从袖袋里拿出一张地图,展开了给顾冉看:“粟阳镇,是北侧的入都要道入口。如果避开此处,择另一条路,走不对了,便会走上险道。走对了,就要绕个大圈子,所需的花销与时间,比在这镇上住一晚都多。”
顾冉看着地图,这比柳旬给她的那张,画得具体多了。
从图上可以看出,避过粟阳镇,无论走东还是走西,都要兜半个圈子,才能上了入都要道。这中间,可能还得绕过一些山脉。或许,还真不如直接在粟阳镇住一晚来得好。
书生见顾冉沉默,又道:“只要按照山匪开的价,把钱都付上了,他们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而且,这些价格,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天价。朝廷几次剿匪,不了了之,最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百姓们,就得跟着习惯。非必要,绝不过粟阳镇。若一定过,必带着值钱物。”
听完,顾冉才道:“看来公子这次去皇都,想必是有重要之事。”
书生一边收了地图放回袖袋,一边不好意思道:“为了科考。”
“望公子高中,日后做了大官,造福百姓。”顾冉诚心祝愿一番,准备离去,“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借姑娘吉言。姑娘也万事小心。”
两人回屋不久,跑堂就把饭菜送了过来。
一瞧这菜色,顾冉就知一定“价值不菲”。本就付不起住宿钱,也不差这一顿,让她和沈宁雪上加霜。而且,他们二人长途跋涉半个月,也的确没能吃顿好的,倒不如趁此机会,吃个畅快。
一顿饭过后,她与沈宁满足地躺在床榻上犯懒。
沈宁拉着顾冉的手,试图从她的指缝穿过,要与她十指相扣。顾冉却紧闭五指,故意使坏,等着沈宁有些急了,坐起身来双手去捏她的手指时,才笑出了声。
“阿宁在着什么急?”
沈宁坐在她身边,见她终于松开手指,赶忙与她十指紧扣,又放到自己心口,挨着顾冉躺了下来。
他问:“明天我们要怎么办?”
“跟我来。”顾冉带着沈宁到窗边,轻推开窗,楼下是客栈马棚,他们的马匹就在这里。
沈宁跟着看了一会儿,顾冉就把窗关了。回到床榻上时,她才继续道:“天亮前,我们翻窗离开。这窗户虽大,但不足以两人同时跳下去。所以,我先下去,你再跳下来,我接着你。”
看到沈宁只点头,不说话,顾冉又问:“阿宁,你害怕吗?”
沈宁到顾冉身前,与她额头相抵:“有你在,我不怕。”
“有阿宁在,我也什么都不怕。”顾冉顺势将人抱进怀里。
沈宁似乎成了她风雨无阻的力量,即使面对山匪的刁难,又听说会被沉河,她依旧没能心生畏惧。只叹官员不作为,任这些狂徒逍遥法外。
“如果我也能当官,一定会抓了这些山匪。”沈宁环着顾冉的腰身道。
“阿宁想当官吗?”
“想。”沈宁想起了顾冉对书生说的话,又道,“做一个可以造福百姓的大官。”
顾冉没再回话,却抱紧了沈宁。
她不怕刀枪山匪,她只怕有朝一日,沈宁高坐朝堂,再次为了沈相思,将她抛弃。
这双装着星辰,又装着她的眼睛,不可以,也不能够,再融进第三人。
沈宁,是她顾冉的。
将来,他成为萧宁,也一样是。
天还未亮,粟阳镇还被一片漆黑笼罩,顾冉已经翻出窗外,在楼下等着沈宁。
沈宁爬上窗边,看着顾冉的位置,毫不犹豫地跳下,还在半空时,就被顾冉接在怀中。他搂上顾冉的脖子,由她悄无声息地抱着。
马棚在客栈后院,他们只要破了这里的木门,便可逃之夭夭。然而,山匪在此占地为王这么些年,又岂会让人轻而易举地从后门开溜。
顾冉凝神一听,院外果真有人把守。虽是守着,但浓烈的酒气与呼噜声,说明了人醉得不轻。
她带着沈宁跃出院墙,门两侧倒着俩人,怀里还抱着酒坛。
顾冉将沈宁放下,欲将人劈晕时,察觉有气息潜在暗处,抱起沈宁欲要离开。
身后一把长刀,凌空飞来,顾冉脚点地,在半空旋身,躲过一击。俯一落地站稳,便传来掌声。
天尚未亮,梦中人还未醒,这掌声尤为刺耳。
“难怪你这女人敢赖账,原来是有点儿功夫。看来我得把你扔河里,才能算得上是言而有信之人!”面呈麦色的jing悍男人,从暗处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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