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蒋馨凝出手

等候了片刻，慕容玉的神色有些深意，却是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泱泱大国，若是连这区区一招都应付不了的话，他也实在是太没有脸面了！

        但是如今就是这个尴尬进退维谷的局面，没有一人出来迎战。

        又过了片刻，蒋馨凝感觉到自己身边发出响动，她一抬头，就看到蒋馨瑶得意洋洋的站了起来，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表情，只笑着说道：“可否让臣女一试？”

        蒋馨凝神色一顿，脸色立即变得十分有深意起来。

        皇帝见得一名女子站了出来，定睛一看是蒋馨瑶，虽然心中有些诧异，但是好歹总有人出来解决了燃眉之急，当下便拊掌笑了起来，只说道：“原来是蒋家大小姐，朕一贯听闻蒋家大小姐才貌双全，如今一见果然不一般，若是大小姐想要试试，自然是很好的，二皇子您说呢？”

        慕容玉微微一笑，只颔首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还请大小姐注意着些，可千万要小心自己的身子。”

        蒋馨瑶闻言已经走出了席位，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只淡定的说道：“臣女不才，年幼的时候学过几年舞蹈，虽然粗略，但也想要试一试，若是到时候出丑了，还请各位不要见笑才是。”

        见得蒋馨瑶没有把自己所说的话放在眼里，慕容玉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便由着她去了。

        蒋馨凝唇畔勾起一个微笑，看来蒋馨瑶果然不知高低，仗着自己曾经学过几年舞蹈，有些底子便飘飘然了，毕竟这不是一般的鼓具，若是把握不住节奏，亦或者是难以掌控那种雄浑的气势，随着鼓声起舞，很有可能会让自己身受其害，丢脸都是小事，若是让自己受了冲击，只怕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但是看着蒋馨瑶如今这样子，是享受其中，显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了。

        不过她也没有打算提醒她什么。

        蒋馨瑶款款走到众人的跟前，接受众人的目光的艳羡洗礼，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虚荣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仿佛她已经完成了自己一直没有完成的事业。

        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而不是蒋馨凝的身上，这一切就足够了。

        慕容秋不屑的看着蒋馨瑶走到那舞台中间，那众多鼓乐器具之间，她只低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屑的说道：“还真是蠢货一个！”

        “哎！秋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慕容玉转头嗔怪的看了慕容秋一眼，眼眸之中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只淡淡的说道：“不妨看看好戏。”

        “蒋大小姐，可是准备好了吗？”慕容玉不动声色的看着蒋馨瑶，神色粲然的说道。

        蒋馨瑶站在舞台中间，衣袂飘飘，神色坦然，自然有一种飘然欲仙的味道，她只淡淡的颔首道：“自然准备好了，殿下开始吧。”

        “好。”随着慕容玉的一声应声，周围原本为了衬托氛围而跳着柔媚舞蹈的歌姬舞女都悄然退了下去，现场只剩下众多戴着奇怪面具的鼓手，而原本还有所拥挤的圆台此刻都逐渐变得空旷了起来，似乎所有人都开始在为这一场盛大的鼓乐和鸣而做着充足的准备。

        有琴瑟和鸣，作为开头，如同高山流水一般缓缓的倾泻而出，带着面具的鼓手把鼓具搬到身前，开始举起手中的鼓槌，一下一下敲击在那宽大的鼓面之上，原本一开始是极为沉闷的声响，如同从地底下发出来一般，由远而近，轰轰鸣鸣，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又过了一阵子，鼓声开始轻巧起来，如同溪水叮咚，泉水作响，从那高山之上一路缓缓奔腾而来，带着清新悦耳的感觉。

        蒋馨瑶缓缓的一拂衣袖，随着鼓声缓缓的舞蹈了起来，一开始的节奏她还能够跟上，此刻她的脚步轻盈，如同月夜下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的确是美如仙子，惹来了众人的啧啧称赞。

        听得不少人对于自己的称赞，蒋馨瑶心中欢喜，跳的倒是越发的卖力起来，众人也都纷纷拍手叫好！

        就连皇帝也点头称赞，对于这位蒋家大小姐的表现可谓是十分满意。

        唯有慕容玉，神色一如既往的沉着，仿佛早已经料到了这一切一般，仿佛在刻意翘首以待什么一般。

        蒋馨凝倒是毫不在意，只缓缓的啜着自己杯中的酒，眼神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蒋馨瑶的身上。

        若是以为就这么简单的话，那只怕蒋馨瑶果然是想的很轻巧了。

        果然，没有一会儿，那鼓手忽然丢掉了鼓槌，停顿片刻，竟是开始用手剧烈的敲击起鼓面来！

        那些鼓手挥汗如雨，面色凝重，如今连全身都开始动了起来，乐曲的声调也不复一开始平静，此刻愈发的慷慨激昂，但是如此宏伟的乐曲，却又不仅仅是雄伟壮阔，其中隐隐却包含着极为幽怨的意境，别具一格，却又动人心弦！实在是让人震惊，蒋馨凝知道，这鼓乐演奏的高潮才要开始。

        但是转头看向蒋馨瑶，对方此刻却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了起来，鼓声越发的急促激烈，蒋馨瑶的脸上已经开始冒出汗水，方才的动作也已经没有跟上几个拍子了。

        此刻想要踩住拍子，就更加困难了，蒋馨瑶的神色有些勉强，压制住自己喘气的声音，她继续卖力的跳了起来，却愈发的力不从心起来，甚至好几次自己都被那鼓声带着拍子走了，连手脚都控制不住起来。

        这便是这鼓乐的奇妙之处，到了后面，若是人不能驾驭鼓具，那便会成为鼓具驾驭人了。

        这这也是一开始，慕容玉细心提醒蒋馨瑶的原因，他知道，蒋馨瑶能够驾驭的了这鼓具的胜算，并不大。

        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如今蒋馨瑶已经根本把握不住这鼓声的拍子了，方才还优美和煦的舞蹈，此刻却是变得僵硬怪异了起来，蒋馨瑶自己的动作，都开始完全不受控制了。

        蒋馨凝唇畔露出一丝微笑，没有说话，她抬眼不经意之间对上慕容玉的眼神，只见对方此刻也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甚至挑高了眉头，带着一丝挑衅一般。

        蒋馨凝不动声色的移开眉头，只低下头来静静的喝酒，她知道慕容玉是在向她示威，但是只怕那人，没有搞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吧？她和她这位姐姐，关系可不怎么好，蒋馨凝心里淡淡的想着，只轻轻的扬了扬眉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鼓声高潮迭起，越发的慷慨激昂，所有人都已经沉浸在这鼓声之中，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动作，同时也有些担忧的看着蒋馨瑶，随着高潮一出，如同金石迸裂，那鼓具竟然发出一声裂帛一般的脆响，顿时全场行云流水一般，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

        而随着收尾的声音，蒋馨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陡然跌落在了地上，狼狈不堪，就连头上的发髻都散落了下拉，哪里还有一开始优雅从容的样子？

        蒋馨凝神色一顿，差点笑出声来，倒是慕容玉装的很焦急的样子，连忙站起身来关心的问道：“大小姐可还好？没有伤着哪里吧？”

        众目睽睽之下，蒋馨瑶只觉得自己几欲要昏死过去一般，只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她披散着头发，连连摆手，深深的低着头连声说道：“不妨事，我没有什么大碍。”说着她连忙站了起来。

        不过此刻她只觉得自己整个腰间如同撕裂了一般疼痛了起来，她的脸上却还只能带着勉强的笑意，当真是又可气，又可笑的很！

        慕容秋斜睨了蒋馨瑶一眼，随后才淡淡的说道：“这驭鼓之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的，更不必说您一个娇滴滴的小姐了，何必要自讨苦吃呢？”

        听得这句话，蒋馨瑶气得半死，却只能狠狠的瞪了那慕容秋一眼，此刻她如何能够造次？

        现场的人眼光也从一开始的惊艳变得有些嘲讽起来，甚至还有人不屑的说道：“原本以为这蒋家大小姐何等的出众，如今看来，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子，实在是传闻夸大其实了！”

        听得这样的话，蒋馨瑶气的几乎要疯掉一般，却还要拼命顾及着自己的仪态，样子可谓是狼狈的很！

        蒋相国听得这些风言风语，虽然不便发作，但是也觉得颜面大失，只低声对蒋馨瑶喝到：“还不快回来？愣着做什么！”

        蒋馨瑶听得蒋相国这么说，当下咬了咬嘴唇，再不敢看任何人一眼，揉着腰灰溜溜的走回了宴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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