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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11


林严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吃炸酱面的动作一顿,问道:“所以你刚才也去了?”

        顾辞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嗯。”

        “那你怎么不进去啊?”

        “有事情耽搁了,回来的时候你都已经解决了。”顾辞朝林严浙笑了一下:“吃完就赶紧走吧,还打算在我这赖着不成?”

        林严浙一愣,抬头看着顾辞得背影,懵逼了一阵,这人又怎么了,咋还赶上人了。不正常,确实不正常。

        顾辞在床上听着门打开又关上,曲起腿,叹了一口气:“四月,拿药过来。”顾辞忍着痛褪下上衣,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因为时间太长,伤口止不住的流血。

        “四月,怎么还没来?”他起身打开门,看见的是站在门口惊慌失措的林严浙。

        林严浙本来还不知道顾辞要的是什么药,正打算把所有的药都拿上来,就看见顾辞顶着这个伤口开了门。

        林严浙刚想说话,就看见这个伤口:“卧槽,你怎么弄的啊。我去给你找药。”

        “你说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啊,你是不是还准备一个人去冒险啊我说你怎么这几天不见人影。”

        顾辞叹了一口气,还是没瞒住,他回到屋里听着林严浙的碎碎念,眸子里盛满了温柔。

        顾辞看着林严浙抱着一大箱子进了卧室,打开箱子开始消毒涂药绑绷带。

        顾辞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怎么受得了这个。顾辞抓住了林严浙的手腕:“行了,我自己来。”

        林严浙瞪了顾辞一眼:“自己来什么来,你还当你无所不能呢?你现在是病号,是伤员。”

        顾辞见阻止无果,只能压下眼底的欲望,闭上眼睛,把刚才发生的事和林严浙说了。

        顾辞在去法庭的途中,遇见了韩昕。

        “等事情结束了,你也该入轮回了吧。”顾辞在韩昕身后站定,问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韩昕停下脚步,问道。

        “这是我的任务。”

        韩昕回过头看了顾辞一眼,笑了一声:“可以,事情了了,我也没有什么牵挂了,只是麻烦你每年帮我烧烧纸。”

        “好。”

        他们两个刚想走进法庭,就听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她今天好像走不了了。”

        顾辞脚步一顿,心下一沉。低声和韩昕说道:“你先进去。”

        韩昕回头看了一眼:“行。”

        顾辞看着韩昕进了法庭,回过头来:“苏子黔,你那种伎俩也只够骗骗别人。”

        “哎,我说中宵大人,别来无恙啊。”苏子黔笑眯眯得抱着胳膊说。

        顾辞听着眼眸暗了暗:“你到底是谁?”

        “哎,我们不是朋友么?这才过了三千年,你就不记得我了?”

        “天上的蛇鼠狼窝,都跟我说是朋友,你是哪位?”

        “中宵,听蔡俞说你曾经是天上最优秀的那一个,天君助你成人,结果你恩将仇报,跟着天权就把天上翻了个遍,把天君打了个重伤,可不还是没逃过天旨么。”

        顾辞心里感觉不对劲:“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子黔笑了一声,说:“看起来你也不怎么样嘛,以我俩的交情,告诉你吧,赶紧去救那个鬼吧。”

        顾辞骂了一句,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开了传送门。

        尽头是天宫。

        顾辞并没有去见天君,而是直接进了监牢。

        监牢的看守是几百年前新飞升上来的,不认识顾辞的脸也属于正常。不过中宵和天权已经陨落千年,除了那些老神仙,也没几个认识的。就那些老神仙也没想过这这中宵神君突然就又回来了。

        “你是什么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位刚升上来的小仙看起来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杀过天君的人都敢拦。

        顾辞看了小仙君一眼,没理会小仙君,徒手往里闯。

        两个小仙君一看,这怎么了得,拔剑就砍。

        中宵神君怎么会跟他们浪费时间,闪身进了监牢。

        顾辞对这里很熟悉,他曾经在这里待了九百年。自从化身为仙之后,遇见天权之前他从来没有犯过错,遇见天权之后,整个节奏都变了。比之前更像个人了。

        监牢里并没有人界大狱里的潮湿,阴暗。天界的监牢里风景优美,春意盎然。丝毫没有在牢里的意思。

        但是顾辞深知这里的残酷。弱肉强食,这里算得上是天上的地狱,人间的修罗。顾辞曾经在这个监牢里过了九百年,导致顾辞魂灵聚散,只剩丝丝魂魄保存到林严浙的塔罗牌里。所以天权中宵陨落之后,天权踪迹全无,中宵隔了一千年才重新找到那个和他相爱的人。

        这里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但是这只是表象。每一个成为这里强者的人都会被制裁,或者这种惩罚,或者那种惩罚。据说当年中宵神君是唯一一个在这里走过一遭成功活下来的神仙。

        他知道,天上能关人或者关鬼的地方只有这一个。

        他进来找韩昕。没有为什么,只是想让他所爱的人皆如愿。

        韩昕被关着的地方没有顾辞曾经待的地方那么残酷。她是单独的一个屋子,但是屋子里是什么景象就不一定了。顾辞凭空出剑,用剑挽了一个花,成功破了这里的结界。他推开这里的门。入眼的是韩昕的记忆。

        是韩昕入了鬼之后所经历的所有残酷。这些种种所有,顾辞在两千年之后重新为了林严浙替韩昕挡下所有的致命攻击,成功将韩昕送入了轮回。

        不过这些顾辞删删减减的林严浙说了,不过这里有多少含水量就不一定了。

        林严浙听的直生气:“她那种鬼救不回来就不救了,她也应该受到惩罚,魂飞魄散也不为过。你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一点小伤,看起来严重而已。不过你一定也不希望她魂飞魄散吧。”顾辞看着林严浙把绷带缠好,笑了一声。

        林严浙看了顾辞一眼,手上一个用力。顾辞始料不及,倒吸一口凉气。

        “疼不疼?让你逞能。”林严浙把医疗用具收起来,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打算上厨房做点粥。

        “刚不是让你走,你怎么没回家?”顾辞穿上衣服,问道。

        “你从来没有赶我走过,我第一天看见你就在你家住你就没有赶我走。你今天这么反常肯定有问题。”

        顾辞笑了一声:“行。”

        “这次的案子可算是完事了,那个苏子黔最后真的没死吗?”林严浙边问边在厨房忙活。

        “没死,他的伎俩在天上很常见,本来你也应该记得的。”

        ……

        半晌伤感

        哈嘞?我之前也知道?这么狗血的嘛?

        “行了,粥给你热上了。等你伤好的差不多,我请你吃饭,还欠你一顿。”林严浙脱下围裙,擦了擦手说道。

        “嗯。”

        顾辞看着林严浙离开了房间,脸色随即沉了下来,抬手就把四月拎了过来。

        四月吓得一叫唤,险些露出爪子挠顾辞。

        “这几天我有事,你去跟着林严浙到他家保护他去。”顾辞穿上衣服,抬手把四月化为人形。

        “你伤害没好干什么去?”

        顾辞穿好鞋子,帽子一扣:“我去算账。林严浙家你知道,快去吧。”

        四月心知道顾辞时不时就会消失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干什么。四月心里无奈,只能同意,然后交代了一声注意安全就走了。

        顾辞坐在空荡荡的房间,他上次去天上,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可这一次不一样,那个小仙君肯定是要和天君禀报的。所以他得防患于未然,免得到时候天君又下来作妖。况且他的眼睛已经两千年没回来了,他还要去找回他的眼睛。所以他又去了一次天上。

        “禀报天君,东边的人鬼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修罗鬼神闯入人间,同人间原有的灵类一起想要卷土重来。”

        “那去补的人呢?”

        “回天君,最近新飞升上来的小仙君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能力和经验去补这么大的裂缝,况且送他们去不就是用人命去填吗?而且最近听闻鬼王也会出动,那把他们送去不还是会入了轮回?”

        “那谁去?你去吗?”

        “臣惶恐。”

        顾辞在外面听着这些话,心里划过一阵冷笑,这帮人究竟要劝什么呢,堂堂天君怎么会低头去解决这等粗陋小事。

        “你惶恐个屁,我看你胆子大着呢。一个裂缝就难倒你了?你堂堂一个枫靳上神,你一个裂缝你都补不上?赶紧带人去,要是补不上,你们所有人都不用回来了。”天君摆摆手,自己一个人回了寝宫。

        枫靳上神在原地站了半晌,叹了口气:“是。”

        顾辞本来是想回到自己的南陵宫,可是转念一想,天君明摆着把这些小仙君喂鬼,他既然来了,就顺路去帮一下吧。

        这天边的裂缝旁人是看不到的,只有飞升了的仙君和他们这些大神仙能看得到,一并能看到的还有那边的鬼城。

        顾辞曾经去过鬼城,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人家鬼界根本就看不起你们人类这个破地方,这个裂缝八成是天君自己弄出来的,想要清清天上的人。

        不过要说顾辞为什么会去鬼城,那都是后话了。

        天君的心思顾辞三千年前就没猜明白,三千年后还是没猜明白。每一种阴谋他都想了,但是每次在得到印证之前就被否掉。顾辞也是摸不准这个天君的目的是什么。

        顾辞跟随众弟子一起来到了东边的鬼域,那里现在黑气漫天,所有村落一并消失,也可以说是被不守规矩的鬼魂给吞了。

        单是着裂缝好像和顾辞得力量并不相荣。顾辞眸子暗了暗,这个天君,铁了心要把这些人全弄死在这。

        顾辞无法,只能化出本体,那是一柄通天玉剑,没有任何东西能压住它的光芒,只是剑上有很多的缺口,最严重的是少了中间那颗宝石。

        化出本体之后,枫靳上神怔了许久,最后喃喃道:“你终于回来了。”

        但是看到剑上的缺口裂痕,心里止不住心疼,那些裂痕缺口的由来,有的是他清楚的,有的是他根本没见过的。想来必定是他伤及本体。因为当初贬天权下凡,这剑就有了裂缝,之后又去了监牢,除了中宵,恐怕没人能活下来了。

        天君设置的裂痕极其难补,一帮人整整补了七天,在这七天里,唯一负责看好刚补的裂缝的就是顾辞。

        他的本体贯穿天地,既能挡住从那一面想要过来的鬼魂,又能继续维持补裂缝的灵力。到最后,只堪堪剩下了它一柄剑补了裂缝。

        不过在人间还好,不用化出本体,这一到天上,参与了这档子破事,让顾辞身上的新伤和旧伤一起崩裂。顾辞化为人体,处理好满身的血之后就看见众弟子包括枫靳上神都在睡觉,他也不便打扰。起身就回了南陵宫。

        因为他找到他的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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