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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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彭伟一睁开眼，就看见顾辞正站着看着他，他看了一眼四周：“哎？我刚才不是郑局家吗？
“你都没有门牌卡怎么进去？”顾辞说着就拿出手机给郑乾打电话。
“你不是在这里有房子？”李彭伟问。
顾辞笑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有房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动动脑子。”
“喂，郑局。我们在小区门口，您出来接我们。”顾辞笑着挂了电话。
“行了，郑局出来接我们了。”
“郑局，你家这么大啊，我以后能来蹭饭不？”李彭伟到屋子里就开始乱转。
“你这小兔崽子，不是说来探望病情？怎么还赖上我家了？”郑乾回手拍了李彭伟一巴掌。
“厨房有水，渴了自己去倒。那个韩昕她家你去了吗？”郑乾递给顾辞一个文件。
“家里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就是有一个密室，等下午我再去查查。”顾辞伸手接过文件，翻了翻：“林严浙的家世？”
“对，他的事情应该让你知道。”郑乾靠在沙发上。
顾辞把文件合上，笑了笑：“算了吧，他正在生我的气，还是不看了。”
“我知道你们有很长的渊源，我们终审的，有几个是没有故事的。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调到这里来。你原本就是国外的局里最高长官，你回国到一个小地方是为了什么？我也算是活了两百多年了，这我还看不出来么。”郑乾看着顾辞笑了笑：“你小子啊，跟他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顾辞清冷的眸子有了温度：“嗯。”
“文件好好拿回去，就走吧，我不用你们专程来看。不过我最后告诉你一句话。”
顾辞抬头：“什么？”
“他有知情权。”
“顾哥，你和林队长之前认识啊。”李彭伟就像听了一个惊天大八卦，缠着顾辞就开始叽叽喳喳。
“嗯。”顾辞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
“哎，那你就是为了找他才来的？”
“你怎么什么都想知道，赶紧回部里查资料去。”
“那你呢？”李彭伟贼眉鼠眼的看着顾辞。
“回家。”
林严浙在卧室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刚正打算下楼觅个食，就听大门的声音响起，吓得他赶紧回床上装死。
“他醒了吗？”林严浙在床上听着顾辞低低的声音。
“刚醒了一回，昨天晚上喝的太狠了，这会又睡了。”
“我回来吃个饭。这个文件一会你给他，郑局给我的，我没看。”
“什么啊。”四月接过去文件，随手放在桌子上。
林严浙在卧室装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着顾辞。他就是不肯相信顾辞能杀了他，可能是怕听到真相接受不了，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在幻境里看见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知道是不是顾辞在骗他。他不想知道真相。
咔哒，卧室门打开，顾辞进来把蔬菜粥放到床头柜上盖上隔热罩，给他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开了屋子里的暗光灯，加湿器。
林严浙心里慌的一批，就怕顾辞发现自己在装睡，心里念叨咋还不走。他听着顾辞一样一样安排完毕，心里松了一口气，可算要走了。他刚打算睁开眼睛，就听见顾辞在他床边的椅上坐下。
你妹啊，在这吓唬谁呢，收拾完了就走啊，老子要上厕所。
说来也奇怪，他竟然就这么的睡着了。再睁开眼睛都已经五点了。他看了看旁边，顾辞已经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回没回来。
他穿上拖鞋，伸手摸了摸床头柜上的蔬菜粥，还热着呢。
他起身下了楼，就看见四月那只猫满客厅溜达。
“你干嘛呢，咋不变成人。”林严浙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问。
波斯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以为人是那么好变的？耗费灵力的好嘛。顾辞给你带了文件，说是郑乾给他的，他没看。”
林严浙回头就看见了在桌子上的文件夹，伸手拿了过来：“是什么？”
“你自己看呗，我不知道。”四月完成任务，回到自己的小窝睡觉去了。
是他自己的档案。
操，完了。
林严浙心里骂了一声，整个人对顾辞毫无抵抗的能力，被顾辞吃的死死的。
他知道顾辞在尊重自己，不论他们两个吵没吵架，顾辞都不会看。他笑了一声，突然心里就明白了。他不相信顾辞会杀了他，眼见不一定为实，他只相信自己的心，信错了他也认了。
他将档案放到顾辞的卧室，吃了顾辞做的蔬菜粥，把加湿器重新加满水，收拾好碗筷，因为心情好，又大发慈悲的给那只蠢猫倒了猫粮。
在门口看着屋子，心里想着，唉，我真贤惠。然后扬起嘴角，转身出了门。
顾辞是九点才到家。他知道林严浙肯定会走，但心底还是会失落。在家等他的只有故人送的那只小猫。
“四月？四月？”顾辞朝阳台喊了两声，并没有猫应声。
“这孩子今天干什么去了，叫也不吱个声。”顾辞换上拖鞋，走到阳台伸手拉开阳台的门。
好家伙，猫不都是夜里撒野嘛，谁能告诉他他家这是什么物种。大晚上的在这睡得嘛嘛香是怎么个意思。
他心里骂了一通，只能自己泡面了。
他烧上热水，打算从冰箱拿出一瓶饮料，就见冰箱门上贴着便签纸：“冰箱里有我做的红烧肉，拿出来热一下。电饭煲里有饭。我是不是很厉害，快夸我。”
顾辞嘴角一扬，眼睛里流光四溢，盛了满满的星光。
他打开冰箱门，拿出红烧肉打算浅浅热一下。就看见红烧肉乌漆麻黑，哪有半点红烧肉的样子。
顾辞的笑容僵了一下，拿出那盘黑色的红烧肉，拍了一张照片，给林严浙发了过去。
“你能告诉我么，你这是生抽放多了，还是做糊了，还是故意做成这样在这坑我呢？”
对面竟然秒回：“不会做饭，多担待。”
顾辞没有拆穿他。行，自己老婆做的红烧肉，跪着也得吃。
林严浙在手机后边幸灾乐祸，你拿大菜刀砍死我，我就拿黑暗料理毒死你，有来有往，也不算亏。
林严浙心情大好，手机往沙发上一撇，哼着小曲到浴室洗澡去了。
实在吃不下去黑暗料理得顾副局只能勉为其难的把它放到猫窝旁边，怎么着也是原主人做的，也得赏脸吃两口。
回到卧室的顾辞打算重新看看韩昕家密室里的照片，但是一眼就看见在桌子上的文件夹。
眼睛里马上盛满了笑意。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无条件相信你。
顾辞是半夜被电话叫起来的，是李彭伟，告诉他尸检出结果了，要他马上到局里。
顾辞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没有二十几个小时是回不来了。他穿上衣服，给四月倒好猫粮，加湿器重新换上水，穿上大衣出了门。
这两天忙忙碌碌的倒是把法医的报告忘了。
法医名叫杨又林，是名牌大学毕业，说是上一任局长挖了好久才挖过来。
“死者体内骨头均有粉碎性骨折，后脑勺的伤口是致死的原因，据我观察，应该是恨灵入体之后，两个灵魂争夺□□，造成粉碎性骨折。后脑勺的伤口周围有树皮。我去现场看了一下，现场大多数都是杨树或者松树，而死者后脑勺带过来的是梧桐树的树皮，所以那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梧桐？可我们这里哪有梧桐啊。”李彭伟拿着化验单叹了一口气。
“我们这里梧桐树很多，几乎每一大户都会在别墅旁边种上一棵梧桐，人们大都是为了讨一个好兆头。”林严浙回答道。
“梧桐树有很多种象征，一是象征对爱情的忠贞，一种至死不渝的爱情观念；二是象征着人高洁的品质，对人品格的高度赞赏；三是寓意着孤独忧愁，秋季的梧桐有一种凄凉的景象；四是是天地知者的象征，所谓的一叶落而知天下秋。所以呀，这还真是不好找啊。”
“那天去韩昕家，有注意到她们家旁边种的是什么树吗？”顾辞推开法医室的门，把外套扔在椅子上，问道。
“没注意。”李彭伟摇了摇头。
林严浙倒是依稀有点印象，但是有一点，他从小就对植物这种东西一窍不通，他不理解，明明都是绿色的，怎么就长的不一样了。所以他为了自己的颜面，附和的摇了摇头。
顾辞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让他无语。“李彭伟，明早你去韩昕家看看，一会我把位置发给你，你去瞅瞅。”
“好嘞。”
“林严浙，你一会跟我再去一趟现场。杨老师，麻烦您再看看后边这两具。”
杨又林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我尽量快一些，不让我耽误你们破案时间。”顾辞交代完这些事情，回办公室翻出了两个手电筒，回手扔给林严浙一个。
“外套要厚的，郊区不比市中心，那一片一到下雨就下大雾，空气又湿又冷还是穿着点吧。”顾辞在自己的军装靴里放好匕首，转身拿起摩托车钥匙就要出门。一起身就看见林严浙直愣愣的杵在那。
“走了。发什么呆呢。”
“顾哥，你看没看你卧室的文件啊？”林严浙反应过来跟着顾辞。
“没看。”
“啊？你怎么能不看呢，那是我……”
“没必要。”
哈嘞？您认真的？我特意心惊胆战心里七上八下终于下定决心把文件给你，你就告诉我，不需要？
顾辞拿起摩托车上的头盔，转身看着林严浙的眼睛：“因为不看我也知道。”
说完，就把头盔往林严浙脑袋顶上一套，又给自己套了一个，跨上摩托车，一脚油门，就往现场赶。
到了目的地之后，他们摘下头盔，把车停在了一个较远的位置，以免打草惊蛇。
林严浙拿着手电，在旁边的树上摸了摸，摸出个所以然来。
“为什么致命伤在后脑勺？难不成真是俩灵魂来来回回拉拉扯扯的时候不小心撞树上就死翘翘了？”
“有可能。”
“那要是意外的话，为什么还要祭祀呢？”
“那就是有人故意让她意外了。然后再抛尸，摆阵。”
“那按照你的意思，这恨灵有可能和他们不是一条心？”
顾辞闻言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自古人灵殊途，要是真的能完美合作的话，为什么还要天帝来维持公道，将两族分开？”
“不过这现场也没什么啊，这破树我有又不认识，咋看。”
“林严浙。”
“啊？”
“你过来。”
林严浙朝着顾辞的亮光走去，顾辞在看一棵树，林严浙不知道是什么树，反正挺粗的。
“你摸摸，树干上是什么？”
林严浙怀疑性的看向顾辞，伸手在树干上摸了摸，满手黏腻。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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