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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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是满屋子的照片，报纸还有手写笔记。
“证据。”林严浙小声低喃。
“□□伟，把四年前医疗事故的死者照片发过来。”顾辞翻开两张照片。
“叮铃～”顾辞点开□□伟发来的照片。
“看吧。”顾辞把手机递给林严浙。
“这么快就让我们找到证据，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
四月的耳朵一动：“有人来了。”
咔哒，咔哒，咔哒。高跟鞋的声音逐渐清晰。
“先走。”顾辞拽着林严浙就后退，环顾一圈发现这个屋子是一个死屋，根本没有窗户。
“我们出不去了。”四月低声说道。
林严浙操控塔罗牌建立起一个短暂的屏障：“先躲一躲，我们在暗处，她在明处。”
吱呀，刺耳的开门声响起。顾辞心里一紧，紧紧攥着手里的剑。
“操，她怎么出来了。”林严浙低声爆了句粗口。
来的人是韩昕。
“部里出事了。林严浙，你带着四月先走，去部里把情况稳定下来，我解决了她，跟你汇合。”顾辞抬手一个灵力，缩地门凭空而起。
韩昕脑袋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转过来，口中是沙哑的低吼。顾辞见势不妙，把四月和林严浙往门里一送，抬手关上了门。
林严浙不在，塔罗牌的保护骤然消失，顾辞把剑插入地上，碎裂的裂缝青光大现。顾辞抬步往前走，头发骤然变长，脸上的面具蜿蜒到眼角。他抬手抽出那柄属于自己的剑。“天君，好久不见。”
“中宵，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已经到了部里的林严浙见事情已经这样了，拿出自己的工作卡，刷卡进门。
部里没有人。
“你们部里一直都这么安静么？”四月低声问。
“今天我们有大案子，按理来说不该这么安静。我们去监控室。”
他们两个走到监控室，林严浙伸手按下门把手，回头和四月对视一眼。猛地推开监控室的门。
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那是万灵嚎哭，那股强大的灵力直接将四月打回原形，林严浙也翻了几个跟头。
“shit!”林严浙捂住耳朵，转头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猫。韩昕还真是大行动啊，能弄来这么多怨灵一起进入部里。
林严浙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只能先坐在角落等怨灵平息下来，再想办法。
可是怨灵的声音越来越大，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松开捂着耳朵的手，怨灵的声音骤然入耳，耳朵瞬间流下血丝。他没管那么多，抬手把波斯猫搂进怀里。“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家顾顾问都得杀了我。”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耳朵里混乱一片，根本听不出来声音到底是哪个方向传来的。
他起身盯着监控画面，没什么预兆，所有人都是凭空消失。那他就有理由怀疑，他现在所处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世界了。是幻境，到底是谁的幻境。
嘀嗒，嘀嗒，嘀嗒。林严浙看着墙上的时钟，透过那里，他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尘埃遍布，沙尘暴席卷世界，地球面临着被太阳融化的危机。
“林总，城市水源短缺，再没有水，城市里的居民就都要渴死了啊。”
林严浙坐在办公椅上，拇指和食指紧紧捏着眉心。“我知道了，出去。”林严浙的脸色越发阴沉。
3039年，地球水源短缺，所有大洋，湖泊和河流全部干涸。地球人唯一的水源就是下雨储存的雨水。但是地球和太阳的距离越来越近，雨水也越来越少。时至今日，他们已经连续四天没有水喝了，只能靠着喝自己的血度日。
“顾辞。”林严浙朝门外喊到。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林总。”
林严浙听着这一声冰冷的林总，上前抓着顾辞的衣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城市里的居民没有水喝我就有吗？看着他们流离失所我就不心疼吗？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跟我说话。”林严浙松开抓着顾辞衣领的手，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顾辞抬手捏住林严浙的下巴：“林严浙，这不是你的错。”
看着林严浙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顾辞的眉头狠狠的皱了皱。顾辞俯身吻掉他脸颊的泪水，又亲了亲林严浙的眼睛。“我们不想那些了好不好，说不定明天老天就眷顾我们，给我们下了一场雨呢。”
顾辞扶着林严浙的腰，亲了亲他的嘴角：“去睡觉好不好？你今天已经很累了。”
林严浙起身走向休息室，顾辞跪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刚要起身，就见林严浙坐起来搂住他的腰。“宝贝儿，别闹。快睡觉。”顾辞把林严浙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就要离开。
就听林严浙委委屈屈的声音：“还说你不是觉得我没用，连抱都不给抱一下。”
顾辞哪受得了这个，眸子暗了暗，起身扯掉自己的领带往床上一扔，回身就把林严浙压在身下。双手扣住林严浙的手，用牙齿一个一个解开衬衫的扣子。林严浙意乱情迷，就听顾辞压低声音道：“这可是你招惹我的。”
想要进来送文件的小助理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没人应声。推开门进去，就听休息室传出来的阵阵□□。听的小姑娘脸一红，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老板文件给你放这了，记得签字。”转身就跑。
休息室里还在抽泣的林总模模糊糊听到了签字这两个字：“顾，顾辞，文件。”
顾辞加快手里的动作低头吻住张张合合的唇：“不用管他。”
林严浙是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的，一睁开眼睛就是对方清冷的眸子，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炉。林严浙脸一红，低头钻进被子里。
那是他们第一次在休息室，还让外人撞见了。
顾辞穿衣服的时候就听身后闷闷的声音：“都怪你。”他低低笑了一声。
“好，都怪我。起不起床看看，外面下雨了。”顾辞回手捏了捏蒙在被子里某人的脸。
“下雨了？看，我就说吧，今天肯定下雨。走，去外面看看。”林严浙掀开被子，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这么有精神啊。”顾辞坐在床边朝下边看了看。
“滚滚滚，去上外边把字签了，顺便带饭回来。”
“行行行。”
林严浙看着窗外的雨，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我们善良林大总裁想要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虽然下了一场雨，沙尘暴也暂时退了。但是居民楼和别墅被风吹的残破不堪，所有工程都停产，全部修复建筑，大桥。
“地球离太阳越来越近了，也不知道我们能活到什么时候。”林严浙站在巷子口，看着残破不堪的小巷，伸手抓住了顾辞的手。
“你说这世界上真的会有神仙吗？那为什么他们不下来拯救苍生呢？”
有的，只是天君不想救罢了。
那年，林严浙25岁。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那一场雨只是一个瞬间，所有人又回到了民不聊生的日子。
城市里的居民开始出现大规模的病情，林严浙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投资给医院进购医疗器械，可是死亡的人数还是越来越多。
政府已经放弃拯救这些有病的人类，他们已经转移注意力向那些健康的人们，已经打算转移走没有染上疾病的居民，将病了的居民困死在城市里。
不知道是哪里传出的流言，说政府打算和林氏集团里应外合，对这些病人该杀的杀，该埋的埋。最后等林氏的人成功退出去了之后再一炮轰了这个死亡的地方。
城市里的居民人心涣散，起初还有有判断力的人维护林氏，说林氏一直以来对居民都是慷慨解囊，能帮则帮。
可日子久了，人心就变了。不知是哪个蹩脚的术士站出来说只要杀了和政府合作的人，祭天，上天就会眷顾我们，不会让灾难继续延续下去了。
随着林氏的物资告急，他们再没有能供给市民的水和食物了。所以所有居民一起闯进了林氏的大楼，集体扬言要杀了和政府合作的人祭天。
林严浙被堵在办公室里出不去，整个人衬衫褶皱，头发乱作一团。
“是我对他们不够好吗，为什么所有人现在都来指责我。现在你开门，我出去，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吃我的喝我的。”
“林总，您不能出去，现在外面那些人全都是疯子。”
“林严浙。”顾辞抱住林严浙。“我们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到别的城市去，我们这么优秀肯定有活路的对不对，为什么非要死守着这里。我们安排飞机，我们开车。好不好？”
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下来，谁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
“顾辞。”
“我在。”
“我们走吧。”林严浙抓了抓顾辞的手。
“好。”
谁也不知道顾辞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出了这座城市，就连林严浙也不知道。
那些恩将仇报的人就留在那座死亡城市自生自灭吧，他们亲手断送了自己的生路。
有些事就是不值得被原谅，跟大不大度没有关系，各有各的底线，做错了就应该考虑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地球离太阳越来越近，地球上的温度每天都在升高。
“顾辞，我们要死了吧。”林严浙站在车旁问顾辞。
“不会的，我会救你。”
“你怎么救我啊，哈哈。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是大自然的惩罚谁又能逃的过去呢？”还没等林严浙的话说完，周围就吹起了狂风。
“林严浙，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古希腊，风神有四位。包括东风神欧洛斯、西风神仄费洛斯、南风神诺托斯、北风神玻瑞阿斯。他们皆为阿斯特赖俄斯与厄俄斯的儿子。他们不像我们一样，他们的结局都很好。但是他们终究是一场空。”顾辞回手拿起了在车座位上的匕首。
“什么意思？你没事讲希腊神话干什么？”林严浙看见了顾辞拿匕首，伸手打算拿下来：“这匕首还是你当年送我的呢，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还没……”林严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刺痛。
“林严浙，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只要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就会捧上你的全部真心。”顾辞拔出插在林严浙胸口的匕首。
“很蠢。”
站在终审局里的林严浙眼睛里全是泪水。
那个世界里，顾辞杀了林严浙。
“林严浙，林严浙。”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林严浙睁开眼睛。可是那最后一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顾辞。”
“我在。”
“我们之前是认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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