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只能选一个人

礼堂里的空气都凝固了。对角色的负面刻画并不是唯一的原因。正是洪浩宇扮演梁素梅的方式让气氛变成了这样。

        表演以简单的对话风格完成，没有任何戏剧性的发展。角色的概念是双重人格障碍。演技描绘了梁素梅的内在和外在的自我。

        “我需要和别人做朋友吗？我不这么认为。我想感到舒服，但我不希望他们干扰我的生活。虽然感觉很寂寞。但我不能永远依赖别人。”

        洪浩宇灌输了一个具有双重人格障碍的角色的简单表达。他在表演中的大部分手势都是由简单的肩膀动作组成，以表示紧张和自信，没有别的。其余的都是通过他的面部表情来传达的。

        “我还是害怕晚上出去。我该怎么办？我必须克服它。不过我没那么勇敢。什么，你甚至不打算尝试克服它吗？给我勇气。勇气不是别人能给的。你必须让自己勇敢。”

        萧凌云默默地转向梁素梅。洪浩宇所说的不是可以观察到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非常私密的东西被带出来了。萧凌云看着洪浩宇的表演，不禁想知道梁素梅在想什么。

        “唔。”

        梁素梅的表情僵硬。但随着洪浩宇继续演戏，梁素梅的表情也慢慢恢复了正常。她的表情经历了一系列情绪的挑战，从尴尬、紧张、焦虑到宽慰、自信。最确定的一点是，梁素梅对洪浩宇的看法并不差。

        “我需要别人的帮助。没有它我肯定会放弃。你真的这样想吗？你已经在全力支持另一个人了。我是？我什么时候是这样的？当然，你在生活中至少完全支持一个人。”

        台词倒是很简单，仿佛一位祖母正在平静地复述一个古老的故事，节奏稳重，举止温和。礼堂内一时间没有任何声音。空虚感随着杨玉莹的声音结束。

        “你的角色是基于梁素梅的经历而来的？”

        “我从她那里听说过，关于她艰难而充满伤痛的过去。”

        “过去，你的表演就是以此为基础的？”

        “是的。”

        “为他人表现外在自我和内在自我的意图是什么？”

        “我曾想过，刻画和台词是多么短，但仍然会表现出来。因此，应该有一个信息要传达。我想出了为一个人表演和传递信息。”

        “为了梁素梅？”

        “是的。”

        杨玉莹交叉双臂，闭上了眼睛。在一张吱吱作响的可折叠金属椅子上来回摇晃后，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鼓掌。”

        话剧社的成员们鼓掌，仿佛是幼儿园的学生，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扮演传递信息的角色。我观察得很清楚。既然观众很欣赏你的阐述，我就给这个演技打一百分吧。看来你在这方面花了很多心思。做得好。”

        洪浩宇的脸色一亮。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自从暑假结束后，杨玉莹就没有一次夸过他的表演。带着满足的笑容，杨玉莹坐回了座位上。

        “很好！”

        “这正是我们社团的未来所期望的那样。”

        苏玉玲和柳倩欢呼起来，对回到座位上的洪浩宇竖起大拇指。洪浩宇在梁素梅身边坐下，苦笑着。

        演技虽然深入了她内心深处的黑暗，但对方却显得很满足。这是什么意思？有没有什么超越表面的东西可能在她生命的最深处影响了她？只有他们两个才真正知道。

        “但是！”

        杨玉莹盘腿开始解释。

        “对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观众来说，这种表演会非常不舒服。演给一个人发信息是好的，但下一次，试着引起观众们的共鸣。此外，你应该事先征得这些私人故事的主人的同意。否则，情况会变得有些麻烦。”

        萧凌云看到男孩原本骄傲的脸上突然皱起眉头。杨玉莹甚至没有看洪浩宇一眼。可以看到洪浩宇的嘴上下左右移动，大概是在喃喃着“她知道什么”之类的话。

        “她本可以不说这些话的。”

        他认为自己得到了一些罕见的赞美，但是，这是一次值得学习和改进的教训。那是她做事的方式。

        “下一个！万和阳。”

        “到。”

        万和阳僵硬地走到前面。不管别人怎么说，目前，洪浩宇是话剧社的最佳男演员。洪浩宇的演技很有力量。基础扎实，不由得关注他。最重要的是，他有一种令人耳目一新的说话方式和各种表达方式。俊民之前也说过，如果要在他积极观察的学生中选一个，那就是洪浩宇。他当时提到，如果洪浩宇要钱，他将支付高达50万元。

        虽然一个人的价值不应该用金钱来谈论，但生活中许多重要的事情确实与它有着本质的联系。50万元的身价暗示了他的潜力。

        ——当然，作为洪浩宁的弟弟，这种潜力的很大一部分可能是考虑在内的。洪浩宁显然会成为一个非常成功的演员，如果他给洪浩宇提供指导和帮助，协同效应将是巨大的。

        李俊民把人变成了产品。他的工作是寻找有前景的、可销售的产品。导师将负责发展和培养。选角导演然后会选择哪些产品是可销售的。此外，需要有吸引人的元素才能出售，因此作为未来巨星的弟弟的标签足以让俊民投资洪浩宇。

        从这个意义上说，李俊民真的很看好机会和天赋。他已经预见到洪浩宁会成功。他也有江焕。他已经有了两个超级巨星。

        “如果我努力，我不知道我是否也能成为巨星。”

        不管怎样，萧凌云确实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决定相信李俊民。

        “我已经准备好用我所拥有的一切投入演戏了。”

        把一切都交给尹文中学长之后，他开始从演技的角度去看待和感知一切。能够将我的一切都投入到一件事中，会产生一种意想不到的纯粹快乐。准备认真行动的这一刻，无比的享受。

        正想着这些，万和阳结束了自己的解释。开始说台词之前，万和阳有点犹豫地看了一眼萧凌云，萧凌云只是慢慢地左右摇头，整理自己的思绪。洪浩宇的表演风格专注于凝视黑暗。相反，万和阳的表演风格并没有试图戳任何人的敏感点。万和阳的表演风格是萧凌云想向别人吹嘘的，并效仿杨玉莹的体贴和吸引全体观众的教训。

        万和阳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虽然他说他的剧本很简单，但万和阳给萧凌云看的几句台词违背了任何简单的概念，因为这些台词到处都充满了更深层次的解释意义。万和阳尴尬地环顾四周，搬来一张椅子。这是开场前的万和阳，有点迷茫中夹杂着些许尴尬。

        “准备好了就开始。不要让我们等太久。”

        万和阳对杨玉莹的话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开始。”

        可以看到万和阳坐在椅子上深呼吸。长长的吐了口气，他完成了自己的准备。缓缓睁开眼，便看到了一丝不寻常。他虽然没有洪浩宇那样的强大能量，但他有一种吸引观众注意力的方法。当歌手拿起话筒时，观众们热切期盼，已经在想象接下来的歌曲了。

        这就是万和阳带来的。万和阳的演技，在场的人都熟悉了。在他们的第一部戏里，他就成了一个40多岁的上班族，毫无瑕疵。他的演技并不引人注目。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自然而然地融入了自己的角色。他将粗暴的高中生带入了达石洞人民的角色生活。

        “万和阳演技的精髓是自然。”

        他没有单一而有力的表述。光是他那圆润的身材，就证明他所描绘的人物不是那种人。但是，他却有一种柔软，仿佛拥抱在了全场。他用恰到好处的语气、没有过多的表情、声音的沉重而不是无关紧要的动作来给观众带来安慰，他是一个精湛自己演技演员的典范。

        此外，万和阳在这部剧中的角色强调并最大限度地发挥了他的优势。他很有感觉。他决定发挥自己的优势，而不是专注于掩盖自己的弱点。他有意识地选择使用椅子作为道具也是这一点。他并没有随便决定坐着表演。万和阳腼腆害羞地完成了他的大量准备，但萧凌云看到这一切，却是钦佩的。如果有努力之神的话，那位神一定会以会心的笑容俯视着万和阳。那笑容，也将天赋之神带到了万和阳身边。

        “我该怎么办。”

        万和阳开始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祷一样。

        “如果你至少听到过一次我的祈祷，我的上帝，请伸出援助之手。你拿走的那件东西对我来说代表了一切，你知道的，我的上帝。我知道你并不残忍。因此，我求你，请把你拿走的东西还给我，不要让我的信仰被打破。”

        一个男人悲痛的祈祷悄悄地拉开了这场戏的帷幕。

        萧凌云将万和阳的话投射到自己的影像中，让萧凌云闭着嘴一动不动地坐着，看着他朋友的表演。

        ……

        她微笑着，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好事。”费冬青恭敬的问道。

        “当然。”

        “那是什么好事？”他压低了恭敬的语气说道。

        “我看到学生们进步的很快。个人培训援助确实有很大的不同。我很幸运他们遇到了一些好老师。”

        今天是杨玉莹看到在冬季国赛中取得成功的可能性的日子。洪浩宇和万和阳。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会很有趣。达石洞的人们戏一结束，如果有时间，她会以他们两个为主角创作一场戏。她感受到了许久没有的渴望和期待。他们的演技就是那么令人满意。

        她一边微笑，一边揉了揉坐在她身边的费冬青的肩膀。这是一个迟到了很久的日子。不得不把她这个只想待在家里的男朋友拖出来。

        “我们至少星期天出去吧。”

        “虽然很冷。”

        杨玉莹眯起眼睛，拉下费冬青的侧窗。费冬青连忙求饶。

        “那学生们怎么样？我一直很忙，所以没时间去看他们。”

        “一切都很好。唯一的问题是我没有看到某人的潜力得以展示。”

        “你是说萧凌云？”

        “是的。好像他积累了很多经验，但我觉得他没能好好消化所学到的东西。他可能在太短的时间内经历了太多。”

        “他是个聪明的学生，很快就能展现出自己的学习成果的。他至少应该会做的比现在好。”

        “我也这么觉得。喂，我们去哪儿？”

        “……任何地方……”

        “该死！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喜欢你！”

        即使有人对他大喊，费冬青还是热情地微笑着道歉。这也是杨玉莹无法抑制对他的爱的原因。

        “好了，你就别说反话了，今天就跟着我走吧。”

        “但是，我们不应该在太晚外出。”

        看着费冬青继续冷静地说话，杨玉莹开始有些调皮的想着现在该不该主动。

        ……

        “你不接待任何人？”

        “这就是结果。”

        “你说过你看中了这个学生。”

        俊民一边说着，一边展示了一张洪浩宇的照片。

        “他就是我和周若夕见面的那个人，对吧？”

        “是的，前辈。”

        “他肯定有潜力。他是那种会让人主动教授的好学生。”

        “那么为什么…。”

        尹文中前辈喝了一口茶，闭上了嘴。俊民一直盯着尹文中。

        “我不想教任何人。现在想来，这段时间我只是觉得无聊。那个年轻人……萧凌云，是吗？聊天比教学更有趣。”

        “那你可以教萧凌云……”

        “我想让他陪我偶尔喝酒，就像一个喝酒的伙伴。”

        “除此之外呢。”

        “如果我以后有这种感觉，自然是会教的。”

        尹文中笑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李俊民很遗憾失去这个机会。如果洪浩宇在尹文中的指导下学习，他本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然而，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如果文中前辈不说，那就是认真的。

        “那小伙子，果然是个正人君子。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好的酒友了。”

        “他还是高中一年级的学生。”

        “一个人喝酒有年龄限制吗？”

        “……”

        “你放心吧。”

        男人从门外走去，李俊民朝尹文中鞠了一躬。至少他把萧凌云留在身边。尹文中将他的灵魂献给了表演。一个人可以从这样的人身边学习到很多东西。

        “谁知道呢，他说不定转身又要开始教书了。”

        俊民把洪浩宇的照片收在文件夹里。可惜，这条路就到此为止了。

        ……

        萧凌云把一封信递给了秀珍。这是昨天星期六，当他们离开学校时，姜言旭递给萧凌云的一封信。

        “有时间就读一读。”

        “…真的。”

        “虽然现在只是一封信，但以后应该能更近一些。”

        “但愿如此。”

        她的眼眶红红的，脸上却洋溢着笑意。秀珍踩了油门。今天，他们正在去托儿所看望学生们的路上。望着窗外随风旋转的雪花，萧凌云拿出手机。

        “我们今天在餐厅见面！洪浩宇和梁素梅可能不会来了。他们已经有星期天的计划了。无论如何都要让赵轻眉来。好吗？”

        是孙蓉发出的群讯。就在今天，呵呵。萧凌云合上手机，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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