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众星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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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是海洋神石对吧？”
他从刚才就觉得奇怪，他居然在这个小人鱼的眼睛上感觉到了海洋神石的波动，这神石还能长在人的身体里？
“海洋神石是什么？”小女孩天真地望着他，眼神很是无辜。
“你不知道？”
羽寒脸上漫上几分惊讶之色。
“那你是不是拥有召唤水的能力？是不是感觉它们很亲切，就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一样，由你随意调动？”
小人鱼警惕地盯着羽寒：“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了，你不要害怕，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是神石的拥有者。
至于你的催眠歌声应该是汐族的天赋灵术，但据我了解，它是有精神力限制的，我修习过一部灵术，名为‘日月星辰图’，它大幅度提高了我的精神力，你这招困不住我的。”
一想到这儿，羽寒就不禁心悸，想当初修炼这‘日月星辰图’的时候……
卷轴打开，却见其上空无一字！
什么情况？！
玉手盘旋结印，闭目凝神，只见那卷轴竟顷刻间化为一缕金光突然融入他的眉间！
“哧——”
在金光掠进眼眸的那一刹那，神识忽然恍惚起来，旋即便是感觉到周身环境开始斗转星移起来，待得他稳下心神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片渺远的星空之中。
星辰万里，蔓延到视野的尽头，天地一线，一种渺小的感觉油然而生，深深的无力感从心灵深处攀爬出来，令人无法动弹。羽寒吸了一口冷气，双目陡然凌厉起来，强行将这种感觉压抑下去。
他知道，这里应该是日月星辰图的精神空间，或许没有现实中那般鲜血横飞，但是一个不小心，也可能永远停留在其中了。
“咚——”
也就是在这时，这片天地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涟漪波动，在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星空中波荡开来，旋即如玻璃般碎裂。
羽寒只感到身体像被撕裂成了碎片，而后又像拼拼图一样被重新组装起来……
五脏六腑不断被绞烂，又重新拼接，简直生不如死。
就这样毁灭，重组，再毁灭，再重组……
一个时辰后……
此时的羽寒仍旧闭着眼，但奇怪的是，外界的一切事物，风吹草动，甚至是角落里一粒尘埃的浮动，他也能感应地细微入至，不是用眼睛，而是用精神力感知。
……
那粉蓝色渐变的鱼尾‘咻’的变成了一双洁白的小腿，光滑如玉，上身水蓝色的纱衣忽然变成了长裙，小萝莉巧笑嫣然，蹦蹦跳跳地来到羽寒身边，然后……
忽然跪下抱住他的大腿，仙女落泪般梨花带雨！
“嘤嘤嘤……美人哥哥你这么厉害，你帮我找娘亲好不好嘛？”
羽寒：“……”
小姑娘你能悠着点吗？你一下子态度转变这么大，哥哥很不适应啊……
不过……找娘亲
一想到这儿，羽寒又不免起了几分怜惜之情，他出来……不也是为了找娘亲吗？
呵……倒是同病相怜……
“小人鱼，你叫什么？你娘亲又去哪儿了？”羽寒弯下腰来，稍微放下了点戒备，望着她水蓝色的大眼睛笑问。
“我？我叫汐染染。一个月前，我从汐族偷偷溜出来，然后……
我就迷路了……
我的娘亲叫汐夭瞳，是汐族的族长，她从一千年前就失踪了，我等呀等，等了一千年她都没有回来，千尘姐出去找她，然后千尘姐也失踪了，所以我就自己出来了……”
汐染染嘟着樱桃小嘴陈述她的‘悲惨’经历，天真的瞳眸中看不出一丝作假。
“这样啊……”
羽寒沉思了一会儿，又道：“可以，不过你得乖乖听我的话，而且我答应帮你找，并不代表我一定能找到。还有……”
羽寒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离殇。
“你能让他先醒过来吗？”
汐染染甜甜一笑：“美人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见她左手轻旋，湖水喷涌而出，在空中旋成一个漩涡，化为一根水笛便出现在她手中，滴溜溜一转，在双手的掌控下送到嘴边，笛声嘹亮清脆，动听至极。一圈圈奇异的波纹自其身上扩散开来，笼罩在夏言枫身上。
“唔……发生什么了？”
离殇揉了揉眼，忽然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对了，狐仙哥哥！”
看到羽寒安然无恙，他才放心下来。
“嘻嘻，好啦！”
汐染染将手中的水笛抛向空中，只见水笛顷刻间又变成水浪融入湖水之中，泛起一片涟漪。
“咦？哪来的小萝莉？小朋友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啊？”
离殇一脸微笑地走到汐染染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和蔼地问道。
汐染染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迅速躲到了羽寒身后，还偷偷向离殇做了个鬼脸。
不过又想到他可能是羽寒的朋友，只得天真地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嘟着小嘴说：“我叫汐染染，今年……两千岁吧……
嗯？美人哥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羽寒内心无语。
能不难看吗？你比我大一千多岁还叫了我半天的哥哥？
逗呢？
不过也确实不怪她，因为她无论是从外表上还是心性上，都像个半大的孩子，与她的年龄着实不相符。
“这个给你，这是灵分牌，我将我的一半灵分转移给你。
如果你真的想找到你娘亲，不如参加灵试，和我一起进入星海灵院提升实力，不然以你这心性，别说找娘亲了，就是被人拐跑了，可能还在帮别人数钱呢……”
羽寒不禁捂住了脸，又转手扔给她一枚灵分牌。
其实在得知汐染染的眼睛就是海洋神石时，他是有那么一瞬间产生过把它抢过来的念头的，不过转瞬即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海洋神石会化作她的眼睛，但那好歹也是长在肉身上的，更何况还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小萝莉，羽寒为自己这一瞬间的念头感到有些愧疚。
“狐仙哥哥，你认真的？这起码得几万灵分吧？”
离殇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羽寒，有些难以置信。
汐染染目光呆滞了一会儿。
从她离家出走后，那些人类要么畏惧她，要么想把她抓走，甚至有一次还因为她的眼泪能变成珍珠就往死里打她逼她哭，只有羽寒明明可以打过她，却……
汐染染忽然抱住了面前的紫发少年。
“嘻嘻，美人哥哥的腰可真细，我现在有点喜欢上哥哥了呢！嗯……如果找到了娘亲，你就是汐族的座上宾，到时候，山珍海味随你吃！”
汐染染轻眨灵眸，水蓝色的流光回转，天真的笑靥让人起不了任何的敌意。
羽寒勾唇轻笑。
这小人鱼，倒是怪可爱的……
羽寒灵动的瞳眸中闪着淡淡的荧光。
“老婆。”
汐染染不明所以。
“啊？”
羽寒：“夸你漂亮。”
离殇听见羽寒这句话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啊！
他有些尴尬地走了过来：“狐仙哥哥啊，以后还是不要说这个词了。”
羽寒：“为什么？”
“因为只有对……”
离殇薄唇轻抿，不禁有些捉襟见肘。
“只有对非常喜欢的人才能说这个词！”
望着汐染染一脸惊喜的表情，羽寒螓首微点，很自然地说：“我挺喜欢的啊。”
离殇瞳孔地震：“？！”
羽寒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对汐染染道：“染染，我们走。”
说罢，轻挥衣袖，转身离去。
“哎，狐仙哥哥，你等等我啊！”
离殇火速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
……
一阵清风抚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森林之中静谧而安详，一缕阳光透过绿荫间的空隙露出斑斑光点。
三道身影穿行林间。
羽寒神色微动，忽然向后一瞥，却见到不远处出现了一名身着黑裙的少女，不知为何，他感觉眼前此人有些眼熟，却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她。
清风吹拂而来，少女黑色的秀发微微摇摆，肌肤胜雪，桃花眼，瓜子脸，樱桃小口，然而身材比例却是极好，曼妙的曲线在黑裙的包裹下勾勒出来，倒是显现出几分魅惑。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可是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令人为之一窒。
少女紧紧盯着羽寒，嘴角微微上扬，娇嗔的语气柔柔弱弱的，先前那阴森冷厉的杀气仿佛幻觉似的烟消云散。
“各位少侠，能不能带我一个？”
羽寒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地扫了一下离殇，却发现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凌寒，转瞬间稍纵即逝。
黑衣少女忽然跑向羽寒，像只小猫一样咻的一声钻进他的怀里。
“嘿嘿，哥哥你长得真好看，带我一起走吧好不好？我一个人太无聊了，都没人和我说话。”
离殇唇角划过一抹危险的弧度。
好想现在就吃了这只小狐狸……
刚刚产生这个念头，离殇就被自己惊到了。
他怎么会这么想？
说好的只是攻略男主抱男主大腿呢？
离殇你给我清醒点！！！
羽寒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她，并没有发现离殇看他的那一瞬不正常的目光，冷笑一声，拉起汐染染的小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抱歉，我不喜欢和不熟的人聊天。”
汐染染见状，回头对离殇和那少女做了一个鬼脸，又攥紧了羽寒的手。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处着处着就熟了呢？”
羽寒蓦然被少女死死地抓住手臂。
他真的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儿来的魅力，少女你看见旁边那位妖孽的美男子了吗？你为什么不去招惹他啊！
“姑娘，请自重。”
少女一瞬间恍惚，羽寒趁机闪电般甩开了她的手。
黑衣少女见此情景，却是暗笑了一声，然后一个箭步追了上去，不过不是走向羽寒，而是走向离殇，她微笑着伸出一只手。
“你好，我叫冥月，幽冥的冥，月亮的月。我听说过你，你是沧澜殿失踪了好久的那个小少主——寒月曦，对吧？”
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离殇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可就在手掌接触的一瞬间，她却忽然大叫起来。
“啊！！！
呜呜呜……
我不就和你握个手吗，你怎么这么用力？
都握疼我了……”
冥月眼睛通红，泪光闪闪，还小心翼翼地吹了吹自己的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离殇：“……”
他微笑着看向冥月，倏然抓住她的手。
“这位小姐，你喜欢喝白莲泡绿茶吗？”
伴随着离殇这句话说完，他的眸中一道血光闪过，紧接着是咯嘣的骨裂声和冥月的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啊！！！！！！”
冷笑一声，离殇全然不顾少女怨愤的目光，若无其事的来到羽寒身边，笑容多有玩味。
“哥哥，你这是……吃醋了么？”
“收起你那天真的想象力，我没有。”
羽寒一点情面也不给他留，丝毫不想理睬这没皮没脸的混蛋。
“呵……狐仙哥哥知道……
什么叫口是心非吗？”
“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扔给夜冥族当晚餐！”
正好他认识一个傻缺冥君。
离殇眯起眼睛，眸中血光散去。
汐染染眨着水蓝色的卡姿兰大眼睛，好奇地望向羽寒。
“美人哥哥，夜冥族真的会吃人吗？”
羽寒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汐染染的头，心平气和地笑道：“夜冥族是真的会吃人的，尤其喜欢吃你这样细皮嫩肉的汐族小人鱼，所以见到他们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汐染染恍然大悟，突然话锋一转：“嗯嗯，那哥哥，不如你就别要后面那个傻子了，要染染吧，染染可乖了……”
你的脑回路怎能如此清奇？
羽寒对着汐染染浅浅一笑。
“好啊。”
却无人察觉到他眼神中掠过的一丝落寞。
可惜这冥月的脸皮不知是什么做的，被怼成这样还能继续追上来死缠烂打。
“谢谢这位少侠，我不喜欢喝白莲泡绿茶，不过如果是这位天仙似的哥哥给我泡的，那我倒不介意喝一点。”
羽寒驻足，视线落在冥月微微变形的手骨上，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抓住她的手腕，“吭”的一声帮她把脱臼的手骨接好了。
“我叫羽寒，我的朋友脾气不太好，你不要怪他，我替他向你道歉。”
冥月怔了一下，眸底闪过几分落寞，最终却只是微微一笑。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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