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后会无期

因夜凌寒不愿意到外面的酒楼去，最终褚钰轩只得吩咐厨房做几道小菜，带夜凌寒去了他们所居的小院中，就着院子里的石桌坐了下来。

“褚钰轩，你就不想知道秦晋尧到底被我如何了么？”自坐下来后，褚钰轩便一直淡然的喝着茶，半句也不提秦晋尧，夜凌寒终是忍不住率先开了口。

“并不特别想知道，但若你要告诉我，我便洗耳恭听，反正你应该不会让他太好过才是。”

“嘁，说得我多想告诉你似的，既然你并不特别想知道，那我还是不说了。”夜凌寒傲娇的道。

“也好！”褚钰轩神色淡淡，并不着急的模样，这可急坏了夜凌寒，好在回屋换衣服的苏若菡自屋内走了出来，微微一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不知夜公子可否告诉我？”

夜凌寒挑眉看着苏若菡，摆出一副高姿态来：“你真的很想知道么？”

“嗯！”对于夜凌寒的孩子气行为，苏若菡强忍住笑意轻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本公子就告诉你好了。”夜凌寒的小小虚荣心得到满足，很是得意的道，“我把他腿打断了。”

“呃……”还以为夜凌寒能想出什么高招来呢，没想到竟是这么简单粗暴。

“诶，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啊，我打断他的腿只是因为他想逃跑，才简单的给他点教训罢了，你们还以为我就那点招数啊？”见褚钰轩和苏若菡皆神色淡淡的，夜凌寒忙大声辩驳道。

“那请问一下我们的夜公子，你还用了什么不简单的招数呢？”见夜凌寒如此着急的想要炫耀他的高招，苏若菡笑着问道。

夜凌寒端正了坐姿，很是严肃的道：“首先，那老头的废话太多了些，所以，我就割了他半截舌头。”

“然后呢？”

“然后就是，他瞪着双眼看我，我觉得他那双眼睛甚是碍眼，就挖了他的左眼，只是挖完后我觉得只挖左眼显得很是不对称，甚是难看，所以我便割了他右边的耳朵。你们别说，如此一来，我看着他可顺眼多了。”夜凌寒一副对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的模样。

“……”苏若菡无语，只觉得夜凌寒也真够恶趣味的，留左耳和右眼，他确定那样看起来真的很对称么？不会更奇怪？

倒是褚钰轩神色淡淡的，仿佛夜凌寒所做的这些都在他意料中一般。

“我出来找你们前让大夫给他止了血，正想着下一步要怎么玩才比较有趣呢！”夜凌寒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慢慢想，不必着急！”褚钰轩淡声说道。秦晋尧折磨了他和他娘亲那么许多年，若不让他受尽各种折磨，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么？

夜凌寒轻点了点头：“确实不用着急，我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是？对了，你可有什么好建议？”夜凌寒此时无比的确定，褚钰轩跟他一样，很是不希望秦晋尧太好过。既如此，那他可就得多费心思好好想想了，若不让秦晋尧生无可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岂不是太对不起褚钰轩对他的信任以及他轩辕氏一族的先祖们的在天之灵了么？

“我没什么建议，不过你现在对他做的只能折磨他的身体，建议你想想折磨他内心的办法。”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怎样才能折磨他的内心呢？”夜凌寒挑眉看向褚钰轩，虚心请教。

“他此生最是在意权势地位，你可以从这方面下手。”褚钰轩提醒。

夜凌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后道：“暂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要不我先白天扔他到集市去做乞丐，早上时又让他看着我大哥上朝指点江山？”

褚钰轩轻点了点头，表示这个办法还行。只是不知，秦晋尧每天看着那伸手便能触及，却又永远也不可能再属于他的皇位时，内心会是什么感觉。

“那便先如此吧，等我想到什么好办法再用到他身上。”夜凌寒决定暂时把秦晋尧的事放到一边，问起了另一件事，“噢，对了，你之前让我设法拿到谢御岚所有的财产，说是有大用，可是你要用到？”

褚钰轩轻摇了摇头：“不是我要用，你交给你大哥吧，再加上查抄历亲王府所得，想来这些银两能让国库充盈起来，如此一来的话，你们便可给老百姓减免赋税一到两年。”

“褚钰轩，明明我大哥都对不起你在先了，你怎么还处处为他着想呢？”夜凌寒知道，如此一来的话，他们便能得到民心，治理江山也会容易许多。再加之昨夜褚钰轩让康南哲杀掉所有不顺从他们的朝臣之事，夜凌寒只觉得，他真是看不懂褚钰轩了，因为他明白，褚钰轩那么做的目的是不想让他和袁澈背上恶名，所以才会替他们清理心存异心者。

“我做这些并非为他，而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褚钰轩浅声说道。夜凌寒虽为杀手，但却是个是非观念极强的人，这一点褚钰轩很是欣赏。

“呃……”夜凌寒一愣，倒是有些无言以对了。原本他还觉得奇怪，褚钰轩怎么会变得那么大肚，没曾想他竟是在帮他么？

两人说话间，婢女们已经把几道小菜端到了石桌上，褚钰轩提起酒壶为夜凌寒倒了满满一杯酒：“好了，你不是要与我畅饮一番么？”

夜凌寒也不再废话，直接端起了酒杯，与褚钰轩一碰后一饮而尽。

看着夜凌寒时不时的与褚钰轩闲聊几句，而褚钰轩多半不作答，只是偶尔回应一两句，苏若菡淡然一笑，转身回了房间，简单的收拾了行囊。

两人这一场酒直喝到第二天天快亮时，才以夜凌寒醉倒结束，让人把夜凌寒扶到房间休息后，褚钰轩叫来了钩吻：“告诉康南哲，待夜公子醒后，把之前换下来的官员名单以及令牌给他，他若信任便可留下，不信任的话尽管换了就是。”

“好，那这宅子要怎么处理呢？”钩吻浅声问道。

“卖了吧，至于府中的仆从，给足他们遣散费的同时，把他们的卖身契也全部还给他们。”

“好！”

“我和夫人会先行离开，你们办完所有的事情后到渔阳与我会和。”

“属下明白！”钩吻见褚钰轩再没有别的吩咐，转身离开了小院。

苏若菡来到褚钰轩身边，伸手抚上了褚钰轩的额头，褚钰轩抬手握住她的手：“我酒力尚佳，无碍的。”

“嗯！”苏若菡见褚钰轩并无大碍，微笑着轻点了点头，“行李不多，我放到马车上了，我们现在走吗？”

褚钰轩并不回答，弯腰抱起了苏若菡，温柔一笑道：“菡儿，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苏若菡抬手环住褚钰轩的脖子：“嗯，不知道洛辰和梓墨可否还认得我们这对不称职的爹娘。”想到很快就能见到两个孩子了，苏若菡心暖的同时，也突然有了种想哭的冲动。

褚钰轩低头轻吻了吻苏若菡的眼角，低声道：“相信我，他们一定还记得。”褚钰轩说完抱着苏若菡出了小院，直奔后院的马车而去。想到即将见到他们的两个孩子以及其他亲人，褚钰轩和苏若菡一样，归心似箭。

马车出了皇城门被拦了下来，车夫刚准备询问，拦住马车的袁澈率先开了口：“钰轩，你这就准备离开了么？”

“嗯，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褚钰轩并未从马车内出来，只淡声回答。

虽然心理有了准备，但听到褚钰轩说以后也不会再回来时，袁澈的眸色还是微顿了顿：“准备去往何处？”

“没有目的！”不管袁澈是否已经放下他，他都不打算以后再与袁澈有任何的交集了。

袁澈呼吸一窒，心知褚钰轩这是决定了以后都不再见他，淡声道：“四海为家也没什么不好，我也正打算过那样的生活。”

褚钰轩微愣了一下，没想到袁澈竟要放弃帝位。

对于褚钰轩的不回应，袁澈并未太纠结，继续说道：“夜虽然看起来不够成熟，但心里其实要比我通透许多，所以待这里的一切稳定下来后，我便会离开！”

“你想清楚了便好！”褚钰轩淡声道。其实袁澈说得很对，夜凌寒确实要比袁澈活得通透。

“你们保重，后会无期！”袁澈说完退至一旁。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直到完全的消失在视线内，袁澈才失落的收回了目光。

苏若菡见褚钰轩情绪低落，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褚钰轩抬眸看向苏若菡，伸手把她搂到了怀中：“我没事！”

苏若菡轻蹭了蹭褚钰轩的胸膛，未再多言。

“菡儿……”褚钰轩抱紧了苏若菡，轻声唤着她。

“嗯？”苏若菡抬眸看向褚钰轩，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褚钰轩深情的看着苏若菡，苏若菡微微一笑，抬手抚向褚钰轩的脸颊，“那余生便换你陪在我身边以作偿还吧！”

“这可是你要求的，以后可不许反悔。”褚钰轩说着轻捏了捏苏若菡的鼻子，一脸的笑意。

“若是反悔了呢？”苏若菡好笑的看着褚钰轩。

“你可以试试看！”褚钰轩邪魅一笑，说完猛的低下了头，深深的吻住了苏若菡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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