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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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要接珺天的那道圣旨!他为什么不在那道旨意下达之前一头撞死!
傅时湛本来是想以手掩面恨不能落出来两斤泪来,可惜他是闭着眼的,于是转而无语问苍天,但是见苍天终无助于他。
一咬牙,一伸脖子,唏嘘老天既然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于是傅时湛深呼一口气,将已经闭得天长地久的眼睛又缩紧了一点,然后凭借着身前人同样沉重的喘息,将位于他肩上柔软的一张脸轻轻推开。
唯独她身上的香气仍然萦绕在自己鼻尖与指尖,久久不散。
傅时湛睁开的眼睛,仍然不敢直视此刻亓郴的目光,也不忍心说话过于伤她,只想着今日能顺利出门就好,将精光收敛,心口却不觉涌起淡淡从未有过的东西。
“我在屋里,势必会扰了公主安歇。公主别看我现在还有点活人样子,但是到了半夜总要断断续续地咳嗽,有时候咳至天明也是有可能的。”
亓郴哪里能猜透傅时湛的心思,他的眼神躲闪,她就偏要迎上去、顺着他的动作离开。
“我在你身边照顾你不行吗?”
亓郴的眸光柔和,依旧是柔情地要渗出水来,而且还带着一丝怜悯?
傅时湛一时如白蚁啄心,念到:你快别拿这种目光盯着我看了,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啊!如此下去,怕是连和尚也忍受不住啊!到时候别说搬到对面去住,搬离王府都指日可待了。
“公主千金之躯,让我这副残躯病骨如何受得起?就算是为了我好了。”傅时湛一说完,突然一口气卡住似的,豁上命地喘息将脸憋得涨红,继而又牵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亓郴见状,终也是无可奈何。
见亓郴无声的应允,傅时湛抓住轮椅开了门,逃之夭夭。
亓郴方才脱口而出的话,竟然一语成谶,傅时湛到底是让她独守空房了。
趴在案上的亓郴,看着对面屋子由暗变明,子夜之后又消了灯火。她托着下巴瞥了一眼铜镜,觉着自己也并非狼豺虎豹,宽慰自己道:成大事者,不急在一时。
未过几日,京城又换了谈资。可是来来回回总还是绕着亓郴过不去。
“听说嫡公主成亲两回,都能和两位驸马圆房呢!”
“南越的那个残废王爷,嫁过去之前,不就是明摆着在那儿的吗!”
“……”
“……”
亓郴有时候竟也会舍了嫡公主出行的排面,乔装打扮出去蹭热闹,拉着桑柔说哪个大妈说得最声情并茂,让人听了之后真心觉着这个嫡公主脑子有病。
听归听,闹归闹,街头巷尾不管是窃窃私语还是高谈阔论,着实不是亓郴要去考虑的问题。她当初若是觉着人言可畏就不会嫁给傅时湛。
当然京城还有一种流传更广的传言——她是眼睛出了问题,才逼迫傅时湛娶她的。
她眼不眼疾有什么重要的?
她只知道,在傅时湛的府中,自己睡得都是自她重回父母亲人身边以后,难得的好觉。
因为在这座深墙之内,有一人,他曾用视若珍宝的目光看着自己,而她每天都能见到他,他每日就同自己歇在一个院中。
足矣。
何况,亓郴整日洞察湘渊王府的一切事情,俨然将女主人的姿态摆足了,也不用担心这人会突然消失或者一下子娶了旁人。
婚房内的榉木攒富贵花围拔步床,她此时虽然一个人独享,但是她励志一定会让傅时湛也睡在自己身侧!哪怕时间久一点也没关系。
但是偏偏有一些人,不是十分长眼神,非要将不值得一提的事情,给闹大了。
比如说亓嘉旭。
在亓郴看来不值一提的事情,可是她那嫡亲的兄长却为此沉抑寡欢。
还是在她成婚第五日的一大清早。
“亓郴!你们真没在一个屋子里呢!”亓嘉旭在门口问过公主已经起来了,就直接推门进去。
亓郴此刻正和桑柔一起对镜贴花黄,听见是亓嘉旭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看着镜子里的美人。桑柔给他行礼之后,也继续捣鼓亓郴那张宛若仙人的脸。
二人的冷漠更加助长了亓嘉旭的怒火,抽起来一把椅子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声道,“你打扮地这么好看给谁看啊!”
正在描眉的亓郴听了这话,将螺黛放入桑柔手里,虽知亓嘉旭是明知故问,还是甜腻腻地喊出一个名字,“时湛”。
亓嘉旭心道好家伙,几天的功夫连姓氏都省了。傅时湛如此羞辱她与珺天皇室,亓郴真是好家伙!给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气得恨不能将牙齿咬碎,出这扇门之后掐死傅时湛,“你们连住都不住在一起,平日里他会看你吗?”
“哥,你小点声,他身子不好,此刻可能还未起身呢!”亓郴埋怨道,后又将一根手指比在自己嘴巴上,再次示意让亓嘉旭小点声。
亓嘉旭翻了个白眼,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对她说的话,什么都没听进去,还是以恨不得整个湘渊王府都能听到的嗓音喊着,“我就是搞不懂了!你说你到底是看上他什么了!图他不能走,图他长得丑?”
亓郴想,还好亓嘉旭是个太子。
否则,就凭他说十句话里头九句都是车轱辘的本事,应该早被人打死了吧?
就在亓郴犹疑着到底是先涂完口脂再动脚,还是先手脚齐上等着揍完人了再去补上妆容的时候,门外却突然出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阿郴!”朝亓郴出声之人就是那个大的身影。只见这人身穿石青色云纹妆花褙子,披着一件青绿色雀纹碧霞罗衣,将一头乌黑亮发挽成一个别致云髻,整个人妍姿俏丽,纵使在晚秋亦耀如春华,她正是太子妃宋楹眠。
不巧,亓嘉旭也在这里。
那个小的却不是太子妃与太子的孩子,而是坐在轮椅上的傅时湛。
见了自家媳妇,亓嘉旭的脸上顿时是喜笑颜开,毫不为自己背后说人坏话而显得有丝毫尴尬,并且觉着自己是义正言辞,言辞恳切,正中要害。
反倒是认为自己媳妇和傅时湛站在一处,真是不忍直视。一个是美得不可方物,一个是丑得无与伦比。
亓嘉旭甚至觉着自己老婆在他身边待一会儿都是侮辱。所以他迅速地跑到宋楹眠身边,将一个残疾人挤飞了。
“太子与太子妃到访,不如一起用早膳吧。”傅时湛眉眼微弯看着亓郴,自以为这逐客令下得很有水准。
“是啊,嫂嫂你今天吃过早膳了吗?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啊?汶洺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
“当然没有吃了,谁知他今天早上发的什么疯,要来打扰你和驸马。”说着宋楹眠低头看着傅时湛,和婉道,“嘉旭给你们添麻烦了吧。”
“没有。”
宋楹眠听完,无奈颔首一笑,挽起亓郴的手,“汶洺昨日玩唐图玩得不亦乐乎,睡得晚了些,我出门的时候还没有起来。”
于是在姑嫂二人的亲切交流之中,傅时湛就被亓郴一边推着,和太子与太子妃一边往前厅走去。
他心中哀嚎!他记得金陵城的民风不是这样的啊!太子家里是揭不开锅了吗?为什么要在他家里蹭饭吃!傅时湛内心在想这些的时候,好像完全忘记了,刚刚是谁自以为聪明绝顶的发出邀约。
这顿饭,有两个人吃得很不自在,更详细点说是有两个男人吃得很不自在。
比如席间的亓嘉旭夹起一道小炒肉,不屑道,“湘渊王府的菜,做得不如公主府的。”
然后在桌子底下的脚,迅速被自家媳妇和亲妹妹一前一左踢了一脚。
“是吗?那的确该罚。这些人怎地在公主府的时候就用心,公主成婚之后见他们一同带来了我府里,就一般了呢?”傅时湛神态认真而恭敬,也夹了一筷子亓嘉旭一样的菜入口。
若不是对这位哪哪都难伺候的太子爷实在是耐心用尽,傅时湛也不想开口的。
受完罪又闻言,亓嘉旭迷途知返、悬崖勒马,立刻欣然改口,“哦?确实,怪不得我吃刚刚那道酒酿就很不错。”
“我记得这个桂花酒酿圆子是你们府里的厨子做的,相公。”
至此,傅时湛在今早的煎熬也开始了。
亓郴她刚刚喊了自己什么?
往常傅时湛也不是没有听过亓郴如此叫自己,但是当着太子与太子妃的面,是从来没有的事情,火辣辣的感觉迅速蔓延至整张脸。
最后镇定精神,给了亓郴一个肯定的回答。
与恨不得将舌头切了和恨不得将耳朵剁了的两个人相比,饭桌上的互相夹菜,还讨论着京城里最近流行簪式花样的宋楹眠和亓郴就正常多了。
亲自给太子和太子妃送出门,两个人都是无事可做,和往常一样就一边找点事做,一边闲聊起来。
湘渊王府的漫漫长日,对于他们二人的婚姻来说,才只是个开端。
在亓郴看来那张脸在日光的照射之下,比前日透亮了几分,声音也比初见之时更加清透了。
“今早不小心听到了你与太子的谈话,因我的原因让京城之中关于公主的流言纷飞,实在抱歉。”
亓郴见傅时湛解释起来这个,只一笑置之,将他推至湖边对坐,言辞恳切,“流言嘛,你我都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昭承公主请讲。”
傅时湛以为是正式之语,为显重视特意在往日所言的“公主”前加了封号,怎料适得其反。
亓郴脸颊微红,想要生气出口却是一句含着娇嗔的话,“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事。”
傅时湛点头,只听风中又缓缓传来一句,“你应该叫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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