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汾水

我带着小白逃到了一片礁石的后面，我们小心的躲着，尽量不去惊扰不远处那片吃活物的水藻，那些识时务的大鱼应该不会跟来，我和小白放心的大口吐着泡泡。

        我是一条鱼，汾水的一条小鱼，小白和我一样，同是一条可怜的小鱼。

        遇上小白的时候，他就瞎了双目，通体雪白，瘦小的可怜，所以我便叫他小白。水里的那些大鱼对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常常是穷追猛打，狼吞虎咽。。。。。。

        气还没喘匀，忽然，那些大水藻开始伸长她们的茎叶，像是鬼魅一样，疯了一般的卷着周围的活物，哎，又来了，我推着小白立刻游向礁石的岩洞里。

        这个完美的避风港还是小白带我来的，这里有个小小的洞口，只能通过我等这样的小鱼，不过洞里倒是很宽敞，这里没有大鱼，没有渔夫，吃活物的水藻也不会卷过来。

        所以有时候我会怀疑，小白是不是真的是瞎的，比如那次，我们遇到一只通体绯红的红鲤，小白远远的就说：“她很漂亮。”

        我定睛望去，那是汾水的修炼了200年的红玉，那是我们大鱼小鱼的女神，我盯着小白靠近他说：“你不是看不见吗？”

        小白轻轻的说：“我有心眼。”

        我翻个白眼：“。。。。。。。”

        汾水里有一些飞短流长说小白原本是神仙，是被罚变成一条小鱼的，小白已经活了很久了，他的眼睛是被一个大官戳瞎的，等等等的一些匪夷所思的说法，哼，哪个大官那么闲，专门泛舟汾水戳瞎一只小白鱼，再者，小白要是神仙，凡人又怎会伤了他。。。。。。完全经不起推敲。

        虽然觉得这些都是假的，我其实也观察过小白，试图在他身上找到类似于仙气之类的东西，每每这个时候，我就会发现，小白，吃得多，打架菜，逃跑快，还很怂，虽然瞎，但是对长得好看的鱼，很敏锐，偶尔说的话，莫名的很有道理，除了这个勉强还算是优点，其他，算了吧，怎么看都跟仙气不沾边，我常教诲小白不要那么怂，小白坚持那是会审时度势。没有悬念，他又收到了我的白眼。

        不过小白虽然贪吃，但是从不吃小虾米或者更小的鱼，这一点鲫鱼婆婆就一直很赞赏，我一直觉得，鲫鱼婆婆就是把小白当成自己早逝的孙子，十分宽容，比如现在，汾水被巨大的金光笼罩，小白放下水草，立刻躲到鲫鱼婆婆的泥房子里，鲫鱼婆婆还帮忙关上了门，不过是日头正午，阳光洒下来汾水，小白似乎很想躲着这金光，每次都跑的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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