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受罚，亲娘无情

“娘亲昨晚胎动，小环就带着女儿从后花园抄近路去看您，却害得女儿落水差点淹死。”玉子珊也低头哭道，“女儿着凉发热，又担心母亲出事，柳姨娘还口口声声说您不行了，女儿才会一时冲动做错事情。”

        “你落水这件事情怎么没人告诉我，看过大夫没有。”张氏急了，毕竟是亲女儿，肯定还是心疼的。

        “老夫人和柳姨娘只记得女儿莽撞，哪有心思关心女儿的病情，到今天也没见大夫过来。”玉子珊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脸都红了。

        老夫人脸色一变，玉子珊落水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昨晚见她生龙活虎，就没有发在心上。

        柳姨娘也是心中一惊，没有想到玉子珊竟然变聪明了，还学会了转移话题。

        她见老夫人脸色不善，便连忙解释道：“我昨晚一直守在夫人的产房门口，并没有人和我说大小姐落水的事情。”

        “是吗，昨晚小环故意害我落水，我罚她在院子反省，却听说被柳姨娘叫走了，难道她也没有和你说这件事情吗？”玉子珊冷笑道。

        “冤枉啊，我根本没有见过小环，更没有把她叫走。”柳姨娘委屈的喊冤。

        “我院子里的下人可是亲眼看见她往你院子走去的。”玉子珊早就猜到柳姨娘会狡辩，不过只要自己咬死不放，看她还能出什么花招。

        “大小姐，您说话可要有证据啊，不能单凭片面之词就把这脏水泼到我身上来。”柳姨娘态度开始变得强硬起来。

        玉子珊见她一脸肯定，不由得怀疑起来，难道小环真没有去找她。

        可小环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能去哪里了？

        就在这时，翠巧突然快步的走了进来，喊道：“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老夫人威严的喝道。

        “管家在荷花池捞到小环的尸体了。”翠巧白着脸说道。

        “什么？”柳姨娘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的看向玉子珊，“大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子珊也十分惊愕，万万没有想到小环竟然死了。

        “老夫人，袁妈妈在外面求见。”翠巧又说道。

        “让她进来。”老夫人说道。

        袁妈妈就红着眼睛，一拐一拐的走了进来。

        “你的腿怎么了？”柳姨娘假装问道。

        “老奴没事。”袁妈妈摇摇头，跪在老夫人面前哭道：“老夫人，小环死得好冤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跳水了？”老夫人问道。

        “昨晚上大小姐非要从荷花池抄近路去看夫人，不小心落水以后，就罚小环在院子里面下跪，小环又害怕又愧疚，一时想不开就跳水了。”袁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姗姐儿，这件事情是真的吗？”老夫人威严的看向玉子珊。

        “祖母，小环害我落水，我只是想让她反省一下，可没有让她去跳水，说不定是她做贼心虚，又或者这件事情里面另有隐情。”玉子珊意有所指的看向柳姨娘。

        “大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柳姨娘委屈的说道，“您昨晚无缘无故让自己院子的下人下跪，连袁妈妈的腿都跪坏了，您如此苛待下人，总不能是我指使的吧。”

        “柳姨娘，您千万别怪大小姐，老奴人贱命轻，大小姐就是让老奴去死，老奴也不敢有怨言的。”袁妈妈抹着眼泪，看起来好不凄凉。

        “我们侯府可没有这种苛待下人的规矩，也不知道珊姐儿是从哪里学来的。”老夫人眼睛看向张氏。

        玉子珊眉头一皱，正要说些什么，张氏却已经诚惶诚恐的对老夫人说道：“母亲，都怪媳妇教女无方，您不要生气。”

        老夫人见张氏认错，这才放缓语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媳妇，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外面的人时时都在盯着，姗姐儿作为嫡长女更要以身作则，若是这苛待下人的罪名传出去，我们侯府的颜面何存，以后等我归去，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媳妇知道了。”张氏羞愧的点点头，痛心的看向玉子珊，喝道，“我原以为你只是性子娇纵，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刻薄，连身边的大丫鬟都给逼死了，这次就罚你去祖祠那里向祖宗请罪，好好想想应该如何做人。”

        老夫人假惺惺的对张氏说道：“珊姐儿还小，也不可太过严厉，关上三五天，对下人有个交代就算了。”

        张氏原本也只打算关玉子珊几天，但听老夫人这么一说，她又狠下心说道：“只关几天哪里能治得了她的性子，至少也要关上半个月才行。”

        老夫人这回是真的满意了，反正是张氏要关的，她可是劝过了。

        玉子珊冷眼看着张氏，心里失望极了。

        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张氏就是个拖后腿的，有她在别说对付老夫人和柳姨娘，就连后背都要防着被她捅刀子。

        玉子珊不解释，梅香却有些着急了，小声的劝张氏道：“夫人，大小姐还病着呢，不如等她病好了再罚？”

        张氏犹豫了一下，不由得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没有出声，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柳姨娘抬头，故意把自己红肿的脸颊露朝向张氏，然后劝道：“夫人，大小姐乃是千金之躯，责罚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张氏原本有些软的心又硬了起来，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看她还有心情折磨下人，想来这个病也不算严重，就这样吧。”

        梅香着急的看向大小姐，若是大小姐肯服软求情，夫人一定会松口的。

        昨晚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这个府里只有大小姐是向着夫人的，老夫人和柳姨娘只是口蜜腹剑，夫人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既然母亲罚我去祖祠，那女儿就去吧。”玉子淡淡的说道。

        张氏已经被猪油蒙了心，有老夫人和柳姨娘在，她就算跪着求情也没有用。

        玉子珊原本以为就是普通的宅斗，以她嫡女的身份对付个姨娘根本没有问题，却没有想到事情这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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