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长公主之死

　　叶梓萱在夜风中赶路，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凌墨燃见她如此，低声道，“再往前，便能歇息了。”
　　“不妨事儿。”叶梓萱嘴角一撇，“也不知晓是谁在念叨我，这大半夜的。”
　　凌墨燃听着她的嘟囔，那眉眼间难得染上一抹笑意。
　　叶梓萱便也不多言，而是继续赶路。
　　直等到天刚刚亮，便到了下一个镇子。
　　叶梓萱与凌墨燃进了镇子，寻了个小饭馆简单地吃了一些，便又动身了。
　　凌墨燃低声道，“要不找个客栈，歇息会？”
　　“不了。”叶梓萱拒绝，“我若是累了，在路上歇息一会，倒也比在这里放心。”
　　“嗯。”凌墨燃见她如此说，便也明白她的心思。
　　二人便也不多言，而是一同继续赶路。
　　如此，叶梓萱直等到出了这个镇子，天黑之后，凌墨燃便带着她去了一个茶棚里头。
　　好在这茶棚往里头，有个小酒家，能够让叶梓萱简单地歇会。
　　她也不拘束，径自便靠在一旁睡着了。
　　凌墨燃行至她的身旁，将从马鞍上拿下的大氅盖在了她的身上。
　　叶梓萱只歇息了一会，便醒了。
　　毕竟这个地方，也不是怎么安全的。
　　一日没有到达渡城，叶梓萱便也不敢真的放松。
　　二人便对视了一眼，随即便一同继续赶路。
　　原本半月才能赶到的渡城，叶梓萱竟然只用了十日。
　　待到了渡城，这里瞧着倒也热闹。
　　她入了城，瞧见面前守门的士兵，便将兵符亮了出来。
　　那士兵瞧见之后，连忙恭敬地行礼。
　　叶梓萱直言道，“带我去找大驸马。”
　　“是。”士兵连忙应道，不敢怠慢，便带着她去了。
　　凌墨燃并未跟着一同前去。
　　待叶梓萱到了大驸马司马玮所住的宅子，她仰头看了一眼，没一会，便被请了进去。
　　叶梓萱行至正堂，从屏风后出来一人。
　　他身材伟岸，目光如炬，瞧着便是个习武之人。
　　他打量着叶梓萱，随即道，“你便是叶大姑娘？”
　　“臣女叶梓萱见过大驸马。”叶梓萱连忙行礼。
　　“瞧着你这一路也是风尘仆仆的。”司马玮看向她道。
　　“长公主怕是……”叶梓萱便将那匣子双手奉上。
　　大驸马一愣，不过神色并无太多的变化。
　　叶梓萱明白，他是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任何的情绪。
　　哪怕是一丁点都不允许。
　　他接过匣子，低声道，“还请叶大姑娘稍等片刻。”
　　司马玮说罢，便转身走了。
　　没一会，他便走了出来。
　　叶梓萱明显瞧见他克制的悲伤的情绪。
　　他狭长的双眸泛着红，只是看向她道，“长公主可还说了什么？”
　　“让大驸马切记不要回京。”叶梓萱直言道。
　　“多谢。”司马玮拱手道。
　　叶梓萱便从怀中将兵符拿了出来。
　　“这乃是长公主之物，既然给了你，你便收着吧。”司马玮看向她道，“我会暗中派人护送叶大姑娘安然回京的。”
　　“臣女告退。”叶梓萱也只是来送信的，自然不能逗留。
　　司马玮嘴角微微抿，“长公主已经去了五日了。”
　　叶梓萱一怔，这些时日光顾着赶路，而凌墨燃竟然没所有告诉她这个消息。
　　不过，按照她上回把脉的情形，怕也是那个时候。
　　叶梓萱福身道，“还请大驸马节哀。”
　　“请。”司马玮低声道。
　　叶梓萱轻轻点头，便也转身走了。
　　等她出去之后，出了城门，便见凌墨燃在等她。
　　叶梓萱翻身上马，“长公主已经死了。”
　　“嗯。”凌墨燃点头道，“所以，如今这个时候，咱们要尽快地回京。”
　　“好。”叶梓萱应道。
　　她并未逗留，便直接离开了。
　　京城内。
　　长公主突然殁了。
　　皇上伤心不已，特意将长公主以皇妃的规格下葬了。
　　直等到叶梓萱赶回去之后，长公主已经被抬去了皇陵内。
　　叶梓萱自然清楚，这是何意。
　　她暗自叹气，不过因连日赶路，叶梓萱已然疲惫不堪，故而，刚回了屋子，简单的洗漱之后，便昏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傍晚。
　　春花与秋月听到动静，连忙掀开帷幔，看向她。
　　叶梓萱扶着有些泛疼的额头，“我睡了多少？”
　　“一整日了。”春花回道。
　　“外头可有什么动静？”叶梓萱看向她道。
　　“大姑娘放心，一切安好。”春花低声道。
　　“嗯。”叶梓萱点头，随即便道，“收拾吧。”
　　“是。”春花连忙扶着她起身。
　　叶梓萱洗漱妥当之后，便往外头走。
　　叶梓琴赶过来。
　　“大姐姐，你醒了？”叶梓琴上前道。
　　“长公主的事儿？”叶梓萱看向她道。
　　“这还不到一月呢，便已经送去皇陵了。”叶梓琴摇头道，“这皇家的公主，到底也不是什么人能够当的。”
　　“大驸马呢？”叶梓萱又问道。
　　“听说皇上下了圣旨前去，大驸马并未前来。”叶梓琴看向她道。
　　“嗯。”叶梓萱轻轻地点头，“老太太可回来过？”
　　“没有。”叶梓琴摇头，“大姐姐，你怎么了？”
　　“就是有些懵。”叶梓萱抬眸看向远处，而后又道，“不过我缓缓便好。”
　　“六妹妹那，不怎么好。”叶梓琴小心道。
　　“她听不得那声音，这些时日，你们这处可没有再听到吧？”叶梓萱看向叶梓琴道。
　　叶梓琴摇头，“不过这几日三婶婶病了，四妹妹便回去了。”
　　“这几日？”叶梓萱想了想，“多久了？”
　　“也有十日了。”叶梓琴道。
　　“我去看看。”叶梓萱心里头隐约有些不安。
　　叶梓琴点头，“我也去过了，四妹妹那瞧着并无不妥，不过三婶婶这病瞧着又不像是大病。”
　　“大夫怎么说的？”叶梓萱又问道。
　　“大夫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三婶婶乃是心神不宁所致。”叶梓琴又道，“开了安神的方子，这几日一直在吃。”
　　“嗯。”叶梓萱点头，随即道，“先去看看。”
　　“哦。”叶梓琴便与叶梓萱一同去了。
　　待到了费氏的院子，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哭声。
　　叶梓萱一怔，随即便进了屋内。
　　费氏躺在床榻上，一旁的叶梓窈正在抹着眼泪。
　　“四妹妹。”叶梓萱轻声唤道。
　　“大姐姐？”叶梓窈一怔，便止住了哭声。
　　费氏靠在床榻上，瞧见叶梓萱的时候，又看向叶梓窈道，“也不知怎么回事？我这病了，反倒还要担心着她。”
　　“三婶婶怎么突然病了呢？”叶梓萱上前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费氏揉着眉心，“这身子酸软无力，整日儿提不起精神来。”
　　“我瞧瞧。”叶梓萱上前，便给费氏把脉。
　　费氏知晓叶梓萱懂得医术，自然是愿意的。
　　待叶梓萱把脉之后，沉吟了片刻，而后便说道，“等等。”
　　她转眸看向春花，“去将银针拿过来。”
　　“是。”春花应道。
　　叶梓窈已经在叶梓琴的劝说下，擦干眼泪，过来了。
　　“大姐姐。”她看向叶梓萱道。
　　“四妹妹可哭够了？”叶梓萱看向她问道。
　　“嗯。”叶梓窈点头道，“大姐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日总是忍不住地落泪。”
　　“适才可是三婶婶说什么？或者是你想到什么了？”叶梓萱柔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叶梓窈敛眸道，“只是瞧见母亲的病情一直不见好，我便忍不住地担忧，这眼泪便止不住了。”
　　费氏看向叶梓萱，无奈道，“这些时日都这样。”
　　叶梓萱盯着叶梓窈，突然在叶梓窈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掌心一动，打入了她的眉心。
　　“啊？”叶梓窈惊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费氏见状道，“这是怎么了？”
　　“与六妹妹的情况差不多，不过四妹妹刚刚被控制，故而这情绪才会反反复复的。“叶梓萱看向费氏道，“三婶婶的身子并无大碍，放心吧。”
　　“哦。”费氏皱眉道，“那大夫瞧了，也瞧不出个什么来。”
　　“寻常的大夫自然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叶梓萱直言道，“放心吧。”
　　“嗯。”费氏见叶梓萱如此说，便放心了。
　　叶梓萱沉默了一会，便说道，“不过三婶婶可要当心一些，你这是中毒了。”
　　“这怎么可能？”费氏一怔，到底不敢相信。
　　叶梓萱随即说道，“只不过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这……”费氏皱眉道，“为何对我动手呢？”
　　“并非是针对三婶婶。”叶梓萱直言道，“因三妹妹先前也碰上了六妹妹那样的情形，故而，我便不放心三妹妹与四妹妹，便让她们待在我那了，那人无法下手，便想了这样的法子。”
　　“原来如此。”费氏皱眉道，“可是那人如此做是为了什么？”
　　“让四妹妹变成六妹妹那样。”叶梓萱直言道。
　　“这也太可恶了。”费氏是断然不允许有人伤害她的女儿的。
　　费氏脸色一沉，“我倒要看看，是谁吃里扒外。”
　　叶梓萱直言道，“能够给三婶婶下毒的，自然是你跟前的人。”
　　费氏也知晓叶梓萱所言何意。
　　她叹了口气，“如今该如何呢？”
　　“将计就计。”叶梓萱低声道，“待会……三婶婶便如此做。”
　　“好。”费氏点头，而后便担忧地看向叶梓窈。
　　叶梓窈此时悠悠转醒。
　　她一脸茫然地看向叶梓萱，“大姐姐，我怎么在这？”
　　“四妹妹，你说呢？”叶梓萱笑着问道。
　　叶梓窈一脸懵懂。
　　叶梓萱浅笑道，“你啊……”
　　她便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
　　叶梓窈低声道，“那现在该怎么做？”
　　“待会……”叶梓萱附耳与叶梓窈说罢，便又看向费氏。
　　费氏点头道，“我听大姑娘的。”
　　“嗯。”叶梓萱便起身，与叶梓琴走了。
　　叶梓窈服了叶梓萱给的药丸，这神志瞧着倒也与适才那样哭哭啼啼的样子有七八分像了。
　　费氏也是一脸的愁苦。
　　叶梓萱带着叶梓琴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姐姐，当真能抓出来？”叶梓琴看着她问道。
　　“嗯。”叶梓萱点头道，“放心吧，必定能抓到。”
　　“那便好。”叶梓琴也不知何故，叶梓萱这些时日外出，又因四妹妹去陪着三婶婶，这府上的庶务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坐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叶梓萱见叶梓琴这样，“这些时日，可是累着了？”
　　“啊？”叶梓琴仰头看向她，“大姐姐，我可担心你不回来了。”
　　“怎么可能？”叶梓萱笑着问道，“我不是安然无恙地在你面前。”
　　“大姐姐去给大驸马通风报信，如今大驸马果真没有回京，皇上那会不会将这笔账记在你的身上，更何况，你帮着大驸马，岂不是……”
　　叶梓琴看向叶梓萱道，“我怎么觉得此事儿太难办了呢？”
　　叶梓萱浅笑道，“可是我若不去，便更难。”
　　她说罢，便靠在软榻上。
　　她醒来之后，还未用饭，便忙着去看叶梓窈了。
　　如今总算能够歇息会了，春花已经摆了一桌子饭菜。
　　叶梓萱一面吃着，一面看着叶梓琴那皱巴巴的脸。
　　又过了一会，待叶梓萱用过饭之后，她起身道，“去看热闹？”
　　“哦。”叶梓琴依旧轻松不下来。
　　叶梓萱知晓叶梓琴也有着自己的担忧。
　　她是真的担心自己。
　　叶梓萱牵着她的手，“放心吧，不管如何，我都会看着你的。”
　　“嗯。”叶梓琴这紧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叶梓萱便带着叶梓琴一同出了院子。
　　而此时。
　　费氏正躺在床榻上，看向哭哭啼啼的叶梓窈道，“我这病，大姑娘不也说了，照着大夫开的方子吃几日便好了，你又何苦在这里伤心成这样？”
　　“母亲。”叶梓窈便越发地哭的凶了。
　　“哎。”费氏连忙叹气道，“你哭成这样，反倒让我心烦，既然大姑娘回来了，你便去她那里吧。”
　　“母亲一日不好，女儿一日不去。”叶梓窈执意道。
　　费氏连忙道，“你这样待在我这，我也心烦不是？”
　　“母亲是真的嫌弃女儿了？”叶梓窈顿时哭的越发地厉害。
　　费氏突然捂着胸口道，“你再哭下去，我……岂不是让我难过？”
　　叶梓窈这才抽泣着止住了哭声。
　　费氏无奈道，“我累了，要歇会。”
　　“哦。”叶梓窈知晓，费氏不想看见她。
　　她扶着费氏躺下，盖好被子，放下帷幔，才离开。
　　不过她也只是在廊檐下坐着，并未打算离开。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里头突然传来费氏的一声惨叫。
　　叶梓窈腾地起身，便冲了进去。
　　“母亲。”叶梓窈直奔床榻旁。
　　待掀开帷幔，便瞧见费氏捂着肚子，在床上疼地打滚。
　　叶梓窈吓得不知所措。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叶梓窈上前赶忙问道。
　　“啊。”费氏只是疼地在来回打滚。
　　叶梓窈见状，便也跟着着急，又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老奴这便去请大姑娘。”一旁的辛妈妈连忙转身便冲出去了。
　　叶梓萱与叶梓琴正好过来。
　　在半道上碰上了辛妈妈。
　　辛妈妈急的满头大汗，“大姑娘，三太太……三太太……”
　　“三太太怎么了？”叶梓萱看向辛妈妈道。
　　“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在床上捂着肚子打滚。”辛妈妈也顾不得擦汗，看向她道。
　　叶梓萱皱眉道，“适才我瞧着还好好的，怎么就……出事了？”
　　“还请大姑娘去瞧瞧吧。”辛妈妈连忙作揖的。
　　叶梓萱径自前往费氏的院子。
　　等入内之后，行至屋内，便见费氏疼地大汗淋漓，在床榻上来回打滚。
　　叶梓萱连忙上前，“三婶婶。”
　　“大姐姐，母亲这是怎么了？”她红着眼眶道。
　　“适才我走了之后，三婶婶可用过什么？”叶梓萱看向叶梓窈问道。
　　“我不知道。”她摇头。
　　“不知道？”叶梓萱盯着叶梓窈，“四妹妹不是吹吹守着吗？”
　　适才母亲将我给赶出来了，说是累了。“她说道。
　　叶梓萱便瞧着费氏，快速地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减轻痛苦。
　　费氏这才有所缓解，叶梓萱转身看向春花，“银针呢？”
　　“大姑娘，在这。”春花连忙递给她。
　　叶梓萱便给费氏施针，过了一会，费氏渐渐地舒缓了。
　　叶梓萱看向她，“三婶婶怎么样了？”
　　“我好多了。”费氏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
　　叶梓萱皱眉道，“三婶婶适才可用过什么？”
　　“我？”费氏低声道，“便是那碗药。”
　　她说罢，手指着那碗。
　　叶梓萱脸色一沉，“这药是谁端来的？”
　　“是奴婢。”一旁的丫头道。
　　叶梓萱盯着那丫头，又道，“谁煎药的？”
　　“不是。”丫头回道，“乃是小厨房里头的赖婆子煎的。”
　　“可假人之手？”叶梓萱冷冷地问道。
　　“没有。”丫头摇头，“奴婢一直在一旁看着呢，那赖婆子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叶梓萱看向费氏，见费氏点头，便又将碗拿过来，检验过之后，说道，“这药里有毒。”
　　“不可能啊。”丫头连忙道，“奴婢一直守着，不敢有错。”
　　叶梓萱眉头紧蹙，随即道，“春花，将那赖婆子带过来。”
　　“是。”春花应道。
　　“大姑娘，奴婢当真没有下毒。”那丫头跪在地上哭喊道。
　　费氏如今已经缓解，叶梓萱只是让她歇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梓萱看向她，而后道，“三婶婶，此事儿便交给我吧。”
　　“好。”费氏点头。
　　叶梓窈在一旁还在哭哭啼啼。
　　叶梓萱见她如此道，“四妹妹，你还是出去吧。”
　　“我……”叶梓窈咬着唇，“大姐姐，你也嫌弃我了？”
　　“四妹妹在外头冷静一下。”她说道。
　　“哼。”叶梓窈负气起身走了。
　　叶梓萱递给叶梓琴一个眼神。
　　叶梓琴便要跟出去。
　　不过叶梓窈反倒来了脾气，只将叶梓琴推开道，“三姐姐莫要如此，我自己去冷静便是。”
　　她说罢，便径自出去了。
　　叶梓窈一路上出了院子，只是待在院子外头一旁的石墩上坐着。
　　她仰头看着那凄冷的月色，不禁生出一丝地悲凉，便又忍不住地落泪。
　　不远处，有人静静地看着。
　　过了一会，便见春花带着赖婆子过来。
　　赖婆子随即跪下，一言不发。
　　叶梓萱看着赖婆子这般，又看向那丫头，“你能看懂她的比划？”
　　“能。”那丫头应道。
　　“我问，让她回。”叶梓萱说道。
　　“是。”那丫头应道。
　　叶梓萱便看向面前的赖婆子道，“抬起头，我有话问你。”
　　那丫头连忙给赖婆子比划。
　　赖婆子抬头看向她，连忙点头。
　　叶梓萱便拿起那药碗，看向她道，“三太太中毒了，这药里有毒。”
　　“啊啊……”赖婆子一面比划，一面摇头，随即便在地上叩头。
　　叶梓萱脸色一沉，而后道，“可是这药是你亲自煎的，这丫头也说了，并未假他人之手，你该如何解释？”
　　“啊啊……”赖婆子只管着摇头。
　　叶梓萱见她如此，便说道，“你带着我去小厨房瞧瞧。”
　　“嗯。”赖婆子点头。
　　叶梓萱便起身，随着赖婆子去了小厨房。
　　叶梓琴只是闷闷不乐地待在廊檐下。
　　叶梓萱看向她道，“三妹妹照看着一些三婶婶吧。”
　　“哦。”叶梓琴便进了屋子。
　　外头。
　　叶梓窈身旁的丫头被她也赶走了。
　　她只是独自坐着。
　　没一会，便见身旁多了一个人。
　　她站在叶梓窈的跟前，“四姑娘。”
　　“不是说了，莫要管我。”叶梓窈烦躁道。
　　“四姑娘。”站在她面前的人，突然扬手，一阵风吹过，叶梓窈两眼一黑，便晕倒了。
　　面前的人快速地将叶梓窈带走了。
　　叶梓萱看向那赖婆子，又看向小厨房，随即行至煎药的地方，瞧了瞧那炉子，还有那药罐。
　　她仔细地检查之后，并未发现异样。
　　她又看了一眼那药渣，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叶梓萱便出了小厨房。
　　“大姑娘，四姑娘不见了。”外头，叶梓窈跟前的小丫头花雀焦急地上前道。
　　“不见了？”叶梓萱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花雀焦急道，“适才四姑娘气鼓鼓地出了院子，便去了不远处的石墩那坐着，也将奴婢赶走了，待奴婢再看过去的时候，四姑娘便不在那了。”
　　“找。”叶梓萱沉声道。
　　屋子里头，叶梓琴与费氏自然也都听到了。
　　费氏连忙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不见了？”
　　叶梓萱连忙入内，“三婶婶莫要担心，想来是她散心去了。”
　　“哎。”费氏叹口气，“还是我将她给惯坏了。”
　　“莫要担心才是。”叶梓萱宽慰着费氏。
　　费氏也只是静静地躺着。
　　叶梓萱又看向那小丫头，随即便与叶梓琴道，“我去找四妹妹，三妹妹在这照看着三婶婶。”
　　“大姐姐只管去。”叶梓琴点头的。
　　叶梓萱便也不多言，而是直接出了院子。
　　等到了那石墩前，她环顾四周，随即道，“可找到了？”
　　“没有。”春花摇头。
　　叶梓萱沉吟了片刻，便说道，“继续找。”
　　“是。”春花便转身继续带着人去找了。
　　叶梓媚已经歇下了，听着外头吵吵嚷嚷的，皱着眉头，“这大半夜的，谁在闹？”
　　“二姑娘，听说四姑娘不见了。”茉香进来，轻声道。
　　“四妹妹？”叶梓媚强撑着起身道，“这大半夜的怎么可能不见了？不是说陪着三婶婶吗？”
　　“大姑娘回来了，适才三婶婶那处也乱糟糟的，不知道发生何事了。”茉香又道。
　　“这便怪了。”叶梓媚便也没了困意，直接起身，朝着外头好奇地看着。
　　茉香又道，“要不奴婢出去瞧瞧？”
　　“罢了。”叶梓媚摆手道，“反正也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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